“我要救她!”順着聲音看去,盧清清神情堅定,緊咬着嘴脣,目光直射向蓮娣。兩人眼神相交,蓮娣似乎讀懂了盧清清對趙衍的那份超出尋常的關心。
沉默了片刻,蓮娣說道:“好。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放他走。”
盧清清有些迫不及待:“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一定能做到!”話未說完就被蓮娣打斷了,“讓他們兩個跟我去找趙公子。只要你答應,我馬上放人!”她的眼睛看着吳月兒和張長平。
“這。。。。。。”
盧清清無法答應,她沒權利讓別人爲自己做任何事。更何況,將四人分開,不知道這女人是何用意。
“我跟你去找人,你放他們三個走。”張長平不願盧清清爲難,打算一力承擔。
“哈哈哈哈,”蓮娣的笑聲竟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你先別急着逞英雄,五天內找不到人,你只怕要人頭落地!”
盧清清心中一驚,叫道:“張大哥!。。。。。。”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張長平安慰道。
吳月兒急道:“張長平,你不能去,不能答應她!”
“不去,我們也走不了。想想我們三人,十幾歲上就結爲朋友,如今也有十幾年了,趙兄弟的爲人不必我多說你也清楚。我張長平自詡神醫,這些年來救了多少條命,卻眼睜睜看着自己兄弟身患重症無能爲力。唉!也罷,如今用我一條命換你們三人的命,我張長平死也值了。”張長平苦笑着說道。
吳月兒急道:“張長平!你說什麼混話,我們的婚事雖是父母之命,可也是三媒六聘訂過婚的,如今你的命也不是你一人說了算,你問過我沒有,我不讓你死!”
張長平從沒聽吳月兒說過這樣的話,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眼前浮現起小時候的種種,臉上一陣欣喜,一陣遺憾。忽然聽見蓮娣冷笑道:“哼哼!只是去找人,何必急着留遺言!”
不錯,還沒去找,怎麼知道一定就找不到?聽了這話,張長平猛然答道:“我跟你們走,你馬上放他們離開!”
“好,一言爲定!”蓮娣回頭叫道:“魏鋪頭!”
魏寶玖分開衆人匆匆走到蓮娣面前,應道:“小的在。”
蓮娣吩咐道:“汝州地界,由你保護他們的安全。”
魏寶玖不敢怠慢,答道:“遵命!”
蓮娣看了魏寶玖一會,又說道:“既然趙公子說了失竊案與他們無關,我就相信了。你可有什麼要問的?”
魏寶玖說道:“小的相信趙公子的話,既然趙公子說不是,那就不是。只是。。。。。。”說到這裡便不說了,停下來觀察蓮娣的臉色。
蓮娣說道:“不必顧慮,有什麼話儘管說。”
魏寶玖這才說到道:“小的只是想知道,昨天跟他們一起進南召城的那十二個兇狠的漢子去哪了?”
蓮娣聽完看了看張長平。張長平答道:“昨天晌午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南召沒有離開。”
蓮娣沉思了片刻,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張長平道:“我們從鎮坪到南召時,路過一片紅楓林,聽說他們本是那附近的山匪,後來山寨被官兵繳了無處可去,所以才。。。。。。”
蓮娣道:“知道了。”轉身對魏寶玖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他們的山寨就是我派人去繳的。回去後,我自會找人畫像,相信很快就能將他們緝拿歸案。”
魏寶玖心中一喜,早聽說蓮娣姑娘辦事果斷,處事分明,今日一見果然巾幗不讓鬚眉。躬身應道:“多謝姑娘。”
折騰了這許久,天已經快亮了。
一個官兵牽馬過來,張長平說道:“先扶趙兄弟上車。”
盧清清聞言,與張長平一人架住趙衍的一邊,正準備走,那官兵趕忙送開繮繩,接住盧清清這邊,幫忙把趙衍送上馬車。
張長平翻身上馬,對吳月兒說道:“盧姑娘和趙兄弟就交給你了,你要記住,一定要將他們平安送到少林寺!”
吳月兒看着張長平,答道:“知道了。”聲音顫抖,竟彷彿忍着淚。張長平心中難受,知道吳月兒從不肯當着自己的面示弱落淚,於是不忍在看,調轉馬頭對蓮娣說道:“走吧。”率先向來路飛奔而去。
蓮娣對魏寶玖說道:“辛苦了,魏鋪頭帶兄弟們回去吧。”
魏寶玖躬身說道:“是。。。。。。要不要。。。。。。”
蓮娣打斷魏寶玖的話,說道:“不必了。”
魏寶玖見蓮娣面帶不悅,轉身高聲叫道:“大家跟我回南召。”說完向南走去,圍在院子內外的一百多官兵井然有序的跟在後面,默默的隨魏寶玖離開了。剛纔還鬧哄哄的院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蓮娣上了馬車,車伕揚鞭“啪”的一聲脆響,馬車緩緩啓動,八個便裝大漢騎着馬,默默的跟在馬車後面向張長平走的方向追去。
盧清清目送他們離開。一瞥之下,竟發現這八個人中除廖明華外,還有兩人自己認識。這兩人都曾在漢王府當過差,自己從前在漢王府做丫鬟,曾經見過幾面。一個叫朱方漢,一個叫陳武揚,都是武功厲害的人物,如今不知故在這裡竟能遇到,幸好自己帶着張人皮面具,不然一定會被他們兩個當場認出。
但是想來也怪,兩個武功高又有身份的人,爲何會對那個姑娘唯命是從?那姑娘要找的人又是什麼身份?他身上帶的那個牌子是什麼牌子?跟這些人找他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這姑娘是什麼身份,她看趙衍的眼神,似乎。。。。。。這一個一個的迷,彷彿沒有一個自己能解的開。
這一切太詭異了!
想到這裡,盧清清準備上車離開。一擡頭,只見房主夫婦兩人癱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她趕忙跑上前去,將老漢扶起,在人中上用力按,可是並無效果。
吳月兒依舊沉浸在張長平被迫離開的傷痛中,站在院中對盧清清救人全無反應。無奈之下,盧清清走進廚房準備取瓢涼水澆醒兩人。
一進廚房卻把盧嚇了一跳。原來一般人家的竈臺上都是放着口大鐵鍋。如今這竈臺上放的卻是個木鍋蓋,而且這鍋蓋不知被什麼東西稍稍頂起了一點,正在轉來轉去的自己動呢。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盧清清當下在四周一掃,順手抓起門邊挑水用的扁擔,向鍋蓋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