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打手完全控制住了局面,雷二虎一手端茶壺,一手搖着把蒲扇從樓上晃晃悠悠的下來,走到盧清潭旁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盧清潭的臉被死死的抵在柱子上,哼哼了好一會也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雷二虎示意打手放開他,盧清潭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他一邊磕頭一邊帶着哭腔說道:“大爺饒命啊,大爺,我真不是誰派來的,我是從吳家寨上下來的,真是來玩的。”
經過這一折騰,原本畫的妝也全掉了,露出盧清潭的本來樣貌。
雷二虎看他正是壯年,人卻不老實,連磕頭頭也不碰地,心想:TMD,到這份上了還跟爺我裝蒜,演戲糊弄大爺我。
待聽到他說是從吳家寨下來的,雷二虎心裡一驚,琢磨道:原來是吳家寨裡的人。這吳家寨我是惹不起的,但是就這麼放了他,只怕他會跟我要銀子,這可就不好辦了。
雷二虎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對最得力的打手說道:“二狗,你去報官,說咱們這抓住了一個吳家寨的。其他幾個,你們把這小子給我捆結實了,趕緊送往衙門,交官府處理。”
盧清潭被四個大漢押到縣衙,老百姓聽說抓住了一個山匪,都站在街道兩邊看熱鬧。到了縣衙裡。盧清潭自是怎麼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山匪,縣老爺一時拿他也沒有辦法,命衙役打了二十大板,投到大牢裡改日在審。
再說那天趙衍劫走盧清潭,第二天諸葛景堰就從母親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命人四處打聽,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知道趙衍一行人回了吳家寨。這吳家寨與蜀山不遠,諸葛景堰一想到盧清清就心癢難耐,於是揹着爹孃,偷偷來到吳家寨山下的藥王鎮。
盧清潭遊街,諸葛景堰正巧就在人羣中湊熱鬧,看到盧清潭被關進大牢,諸葛景堰沒敢耽擱,馬上趕回蜀山,將這一消息告訴了胡明錄。
胡明錄惱怒趙衍害了李芳靜,毀了胡家堡,聽到這一消息,二話沒說帶了八名得力弟子,馬不停蹄趕往藥王鎮,心中早有打算:能將人要出來最好,若要不出來就劫大牢。
天已經完全黑盡了,胡明錄一行人來到縣衙,沒擊鼓沒叫門,直接跳上院牆翻進了大院。
縣太爺李貴正衣衫不整的摟着一個小妾喝酒,胡明錄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李貴大怒道:“什麼人?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胡明錄冷笑着不答,八名弟子持判官筆走進來站在胡名錄身後,李貴一看就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江湖中人,口氣馬上軟了,笑道:“呵呵,原來是大俠光臨寒舍,不知在下有何可以爲大俠效勞的?”
胡明錄說道:“哼哼,大爺我是蜀山胡家堡的,你若識相,就趕快把吳家寨的山匪交出來,要不然,哼哼!”
話不用說明,李貴看這架勢也知道,今天晚上他們是一定要把人帶走的。順從了他們的意思,保住項上人頭要緊。於是一邊緊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這個好辦,好辦。來人哪!。。。”
胡明錄厲聲打斷,喝道:“你親自帶我們去!”
胡明錄工於心計,萬事小心,繞是如此,也沒想到當年中了吳冬妹的計,害的他與李芳靜雙雙砍掉手掌,從此以後他更加多疑,小心。明知道就算是縣衙所有的衙役一起上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但他還是要求李貴親自帶路。
李貴也顧不上身份面子,趕緊穿了件外衣,點頭哈腰的躬身說道:“是是!下官親自帶路。”
李貴將盧清潭交給胡明錄,胡明錄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八人一起瞬間就將當值的所有衙役殺了個一乾二淨。李貴嚇的面無血色,肥大的身軀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他求饒道:“大俠饒命,只要大俠饒我一命,讓我幹什麼我都萬死不辭。”
胡明錄奸笑道:“哈哈,萬死!?一次就行。你不死,誰幫我剿滅吳家寨?哈哈”說完一揚手,頭也不回的飄遠,再看李貴,早已身首異處。
盧清清一天都沒見到哥哥,晚飯時準備問問大家。結果在飯桌上連趙衍也沒露面。吳月兒與張長平依舊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看到盧清清神色不好,張長平給吳月兒使了個眼色,吳月兒才問道:“妹妹,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怎麼還不高興?”
盧清清道:“不是的。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五哥,纔會有點擔心。”
吳月兒笑道:“哦,是爲了這個啊。妹妹不必擔心,盧大哥今天來我這裡拿了兩百兩銀子,想必是下山玩去了,一會問下今天山寨守門的姐妹就知道了。”
盧清清稍稍放寬心,又問道:“怎麼今天二哥哥沒來吃飯?”
吳月兒笑道:“怎麼,才一天沒見面就想了?”
盧清清紅着臉不知道怎麼回答。張長平不忍看盧清清出糗,說道:“想必他是在酒窖喝酒。”
盧清清知道趙衍這幾日心情不好,於是打算吃了飯去看看趙衍。因此不在說話,吳月兒與張長平又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起來了。
飯後,盧清清去酒窖找趙衍,趙衍果然喝醉了酒,躺在地上睡着了。盧清清找了兩個下人過來幫忙,才把趙衍擡回房間。
下人們都出去了,盧清清坐在牀邊給趙衍擦手擦臉,趙衍迷迷糊糊中知道是盧清清在身邊照顧自己,藉着酒勁,他一把將盧清清拽到懷裡,雙臂緊緊將她環抱在懷中。她初時還掙扎了幾下,隨着趙衍雙臂越來越用力,盧清清徹底放棄了掙扎。她靜靜的伏在趙衍的胸口。此時趙衍呼出來的氣息有着強烈的屬於他一個人的味道,混合着濃濃的酒味,盧清清覺得自己也快要醉了。
漸漸地,她聽到趙衍均勻的呼吸聲,知道趙衍又睡着了。隨後她也放鬆了自己的心情,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天快亮的時候,盧清清醒了,看到自己竟然趴在趙衍胸前睡了一晚上,盧清清覺得自己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跟上。趕忙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身衣裳,梳洗打扮完後,正好趕上與吳月兒、張長平吃早飯。
看到盧清清,吳月兒說道:“妹子,昨天我跟姐妹們打聽過了,你哥哥確實下了山。”
盧清清急道:“難道現在還沒回來?”
吳月兒笑了笑不答。
張長平說道:“若是去喝花酒,晚上留宿也不足爲奇。”
盧清清這才知道吳月兒爲什麼笑而不答。
張長平又說道:“說道喝酒,恐怕我兄弟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你們知道他昨天喝了多少酒?”
盧清清昨天忙於照顧趙衍,確實沒細看,聽張長平這樣問就知道一定不少,於是和吳月兒一起看着張長平。
張長平搖頭晃腦的說道:“整整三缸!那傢伙簡直是頭水牛。”
缸!一缸五十斤啊!盧清清想着,難怪他昨天醉這那樣。
這時一個下人忽然匆忙走進前廳,對吳月兒說道:“小姐,夫人請各位過去一趟,請各位馬上就去。”
吳月兒立刻意識到出事了,以前無論是多麼緊急的事,也從來沒有飯還沒吃飯就要馬上過去的!
幾個人匆忙趕到吳冬妹的房間,依然是隔着門,吳冬妹告訴他們,縣衙昨晚被人洗劫了,而倖存下來的人供詞都說是吳家寨乾的。看樣子官府很快要就糾集兵力圍剿吳家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