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在宿舍睡回籠覺,手機叫了起來,初夏看都沒看來電,以爲是陳小雅又讓她去跑腿,就有些不耐,隨意地“喂”了聲,懶散的應了。
那邊也“喂”了聲,又問了一句:你在哪?
“我在哪你管得着嗎?你誰啊?”初夏本來起牀氣就大,還加上心情不好,一聽還是個男的,脾氣立即就上來了。
那邊頓了下,接着就傳來了一道清越的男音:“我是沐辰逸!”語氣居然有點小心翼翼的。
“啊?”賣糕的!這是自打完結婚證後就消失了的沐辰逸第一次打電話過來,初夏心突然梗了一下,暈死,爲什麼每次她這麼暴力都是因爲他?
立即從牀上狂跳起來,語無倫次地說:“喂喂,我在……你在……你還在嗎?”
“不舒服?”他問。
“啊?沒有沒有,只是有點小意外。”過了會,才穩了聲音:“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她很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還是忍住了。
他說:“沒什麼,我剛從北京出差回來,你過得的怎麼樣?”沐辰逸聲音不輕不重,一如他人安靜而平和。
他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聽不出是爲新婚第一天開始就冷落新娘子而道歉還是別的。
“喔。”初夏微笑起來,原來他並沒有忽略她這個新婚小妻子的咧,只是出差了而已,不過出差也不打個電話通知她,也是不對的。
但再多的不滿都已經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瞬消失殆盡,覺得手機一下子熱得燙耳朵,跳着腳興奮地說:“我挺好的,每天都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沐辰逸輕聲“恩”了下,說:“那就好。”
那邊一下子沒有聲音了,初夏也沒再說話,兩人終究還是太陌生了,但心跳得震得耳鼓疼。
終於那道聲音又清越地傳來,“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事找我的話可以打給我,但上課的時候我會關機。”
“恩。”初夏應了聲,一邊記下,一邊傻笑起來,好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卻在這一瞬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再次冷了場,最後還是他開口:“去吃飯吧,再晚就打不到好菜了。”
初夏答:“好,拜拜。”
然後那邊就很乾脆掛了電話,初夏也放下手機,然後使勁擰擰滾燙的耳朵,眼還有點呆滯。
通過這通電話,她讀到了在他身上平日裡不常看到的溫暖,一種熟悉的親切感,讓她的心不再慌亂。
她感到自己是被他記掛着,關心着,呵護着的,可能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太愛在口頭上流露些真情實感,但內心就像冬天裡暖暖的粗線圍巾,夏天裡清涼的冰紅茶,就算在電話裡看不到他偶爾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她也覺得很安心。
其實她好喜歡看他笑,喜歡看他因爲她說的話而笑,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了倨傲冷漠的表情,沒有了距離和防線。
不知道他那個有點神經質的前女友是不是經常有這種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