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公後私,公事解決完了,該解決私人問題了。黑禍、素劫,你們先說,還是我先說?”
北宸話音剛落,黑禍和素劫就露出了有些難堪而焦急的神色。
“……這、……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你看,阿特拉斯的事不是還沒有著落嗎?我們應該先動身找他──”
“阿特拉斯……啊、不,應該說是塞那加德意志吧,他早就來和我聯絡過啦,不然我怎麼現在還在這裡?”
“誒、”素劫有些怔愣,“那他怎麼不出現?”
北宸轉頭看看窗門的方向──不過有窗簾擋著,看不到窗外的天空。
“他被霞血打得元氣大傷,回去毒月了一趟,而且阿特拉斯的人格不知怎麼的進入了休眠,舊式操縱這個身體又有些心有餘力不足,正在想辦法修復這個問題。而且他還說想要去調查一下那個會和變成一半戰器一半附身月使的家夥。”
“……啊、是說另一個人形附身月使?”
北宸皺著眉點頭:“舊式和我見面的時候是前一個星災之夜,那時候我還被關在地下基地,他身上看上去一切正常,也不像帶傷,但是似乎是表裡人格互換了,所以星靈力很不穩定,爲了讓新式阿特拉斯人格重新恢復運作,他說需要一段單獨行動的時間,自我維護順便調查一下另一個人形附身月使的怪事,兩個月之後他會找到我們匯合。”
“兩個月嗎……”亞曄沈思幾秒,“嗯,問題不是很大,我們現在這邊有霞血暫時撐腰,外加踏夜鐵騎和墮暗種軍隊都在首都外圍待命,就讓他耐心把自己的事辦好吧。”
“嗯,所以,黑禍,素劫……”
見北宸轉頭又準備說正事,黑禍急了。
“等、等等……還有他……他啊!狂犬‘格倫佘’!”
黑禍說著指了指不知什麼時候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格倫佘,那隻柴犬也窩在了他的臉上打著細聲的呼嚕,因此看不見他表情,不過那一起一伏的胸口倒是可以說明他睡得挺沈的──但是爲什麼他不會被憋死啊,他不是用鼻孔呼吸的嗎?
聽到黑禍的吼聲,格倫佘的身體抖了一下,似乎是醒了,然後他立即注意到了窩在自己臉上的柴犬,於是毫不留情地伸手把它從臉上抹了下來,坐起身:
“說完了?”
“嗯。”北宸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結果還是把你也牽扯進來了啊,格倫佘。”
“你說你是巫女的事?還是你們在囤積力量準備大幹一場的事?”
“兩者都有吧。”
“無所謂,你是什麼身份和我關係不大。”格倫佘張嘴打了個巨大的哈欠,“不過既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你怎麼也得從頭到尾和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是啊是啊,”黑禍繼續鴕鳥病發作,“北宸你就詳細和他說說唄。”
“我來說吧。”
可沒想到的是,辜銀嶽卻在一邊開口了,然後對格倫佘做了個“請”的動作。
格倫佘本來想反駁,但又發現到北宸和雙子之間有點微妙的氣氛,於是點點頭,走向門口,而被他捋在地上的小柴犬,也嗖地一下竄了過去,跳起來一口咬在他的衣角下襬上,和巨大的掛件似的掛在格倫佘的身上,跟著出去了。
屋內衆人盯著那柴犬不約而同抽了一下嘴角,然後笑罌回神似的對衆人笑笑:
“對方是圖零準族長呢,我看看能不能爭取和他來個同盟什麼的,那麼我也先失陪了。”
說完,笑罌也邁著優雅的步子出門去了──但黑禍和素劫卻覺得,他與其說是辦公事,根本就是找個藉口走人吧!格倫佘的態度完全就已經是自己人了啊還需要爭取什麼!
“啊、既然主人都出去了,那我們倆做戰器的也就不能呆在這裡啦。”
朧雲說著走到北宸旁邊,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加油辦了他們!朧雲哥哥給你加油哦!”
北宸頓時一個趔趄,哭笑不得地看著朧雲──這時候那羅迦已經一個手刀砍在了朧雲的後腦勺上,把他砍得蹲下去捧著腦袋哇哇直叫了。
然後淡紫色短髮的少年側頭斜了北宸一眼:
“放血還是放膿,切碎還是腐爛,自己好好選吧。讓我好好看看即將成王之人的氣度吶。”
說完,那羅迦丟了個“別讓我失望”的眼神,拖著一臉委屈的朧雲也出門了。
黑禍和素劫愣了──而就在同時,西風走到北宸跟前,拿走了她懷中的向影。
“既然是說私事,我也迴避吧。雖說我並不贊成你的淫亂作風,今天就特別赦免一次。”
“咦?!等……阿喂,西風!!”
北宸舌頭打結想要解釋,但西風根本聽也不聽,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向影走到門口,回頭還丟過來一個無情的眼神。
“處理不好就別想拿回向影。”
“咦?!”
可惜等北宸驚叫完,西風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現在屋子裡只剩下雙子、亞曄、還有北宸四人了。
“那我也──”
亞曄才說了一半就被雙子一左一右給扯住了。
“亞曄別連你也丟下我們跑路啊!”
“對啊對啊太不仗義了吧!”
“你們兩個混球還真把我當奶爸了啊?!”亞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給了一人一個大爆慄,但雖然這麼說著,他的腳步還是停住了。
白髮紅眼的墮暗種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對方都已經知道了。現在纔要逃避現實也太晚了點。”
“……”
“……但是……”
“好吧好吧我不走──真是,爲什麼我要管你們的私事啊!!”
亞曄呲牙咧嘴地邊罵罵咧咧,邊走到一邊的沙發上用力坐下,然後對三人做了個“別管我,你們說”的手勢。
北宸有些感激地看了亞曄一眼,然後調轉視線盯著雙子:
“你們和那個公爵的事……我知道。”
黑禍和素劫在聽到“公爵”這個稱呼時,身體不約而同猛地震了一下。
“……我的意思,我並不在意。”
北宸有些神情尷尬地低頭,手指玩著自己的衣角。
“只要黑禍和素劫還好好地活著──或者,你們的心還是在我身邊,你們的身體曾經被誰碰過……我並不在意。你、你們看……我不是也是──”
一邊旁聽的亞曄聽到北宸這麼說,不由得頭大地拍拍自己腦門:這個丫頭在幹什麼啊,這樣說下去只會越說越奇怪啊!年輕人就是這樣,本來挺簡單的事然後因爲一些屁大點的誤會越走越遠!
果然,黑禍和素劫先是眼神亮了亮,但聽到最後一句神色卻立即暗了下來。
是啊,他們的錯,不光是在身體上背叛了她,還有沒有保護好她──這個罪責啊。
“那、你的意思是?”
素劫低聲,有些小心翼翼地說。
“我是說……你們……還……還願不願意喜歡我?”
北宸也躊躇著,用幾乎難以聽見的聲音,觀察著雙子的表情磕磕絆絆地回答。
這情形,簡直像是兩隻刺蝟在戰戰兢兢地互相試探一樣。
“那是當然,可我覺得,我們已經喪失那樣的資格了。”
黑禍自嘲地笑了一下──曾經他們還暗自責怪向影,但現在看來,他們做得比向影還要失敗太多,至少向影從未做過背叛她的事。
“不、不會啊!”北宸有些焦急地搖手,“從、從現在開始?你們以前發生什麼的,和我無關啊!只要以後你們向著我就好了!”
雙子一愣,然後臉上同時出現了有些欣喜和驚訝的神情,素劫忍不住加快語速開口了:
“你的意思是──北宸你──”
“嗯!”北宸像是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一般不停地用力點頭,“我……你們之前不是在怪我爲什麼要從你們和向影之間選一個嗎?這段時間我想通了──事情到了那一步纔開始考慮選擇,是我太過份了。我不選了,就是……那個……你們兩個──可以都留在我身邊嗎?”
“真的?”黑禍聲音中帶上了一抹嘶啞,“你還要我們?即便我們──什麼都沒幫上忙,甚至還給你抹了黑?”
“怎麼會沒有幫上忙──要不是有你們倆陪著我,我或許早就變成什麼可怕的東西了!”
北宸用力一咬牙,然後神色糾結地扭頭看著地面。
“我說過吧。你們還在的話,我還願意努力下去,但要是你們不在了──我說不定真的會壞掉──做出那些讓無數人命給你們陪葬的蠢事的。”
素劫卻有點自暴自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那……你不嫌棄我們嗎?這幅軀體──不瞞你說,碰過的女人,至少也有二十多個,知道了吧,我們在碰到你之前有多放蕩?從來不想著提升等級,仗著自己身價高資質優秀,不停地打短工換主人,只想著享樂和賺錢,從來也不計較忠誠和節操的問題──我們在遇到你之前,就是這樣的貨色啊。
就算我們遇到你,想要收心,也已經太晚了,更何況,在遇到你之後,我們不是還照樣能和那公爵上牀──這就是我們啊。”
“那你們之後還會去找其他女人磨刃嗎?”
“當然不會!”
“那就可以了啊,這次公爵的事,受害者是你們吧,我覺得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你們!”
“胡說,有誰會不在意的!”黑禍不知怎麼的聲音大了起來,“你說不在意,那好啊,那就和我們做一次證明啊?你不是說你願意接受我們了嗎?真的不嫌棄的話,那麼磨刃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然而,聽聞黑禍的話,北宸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慘白,不帶一絲血色。
磨刃──那種事嗎?
她可以不在意黑禍和素劫被硬逼著和別的女人上牀,但是讓她自己來──?
讓那種醜陋而又能帶來劇痛的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光是一個就是難以忍耐的受刑了,面對兩個人不是痛苦得要下地獄嗎?
更何況那種觸感──記憶中最爲黑暗的一段涌回了表層,北宸反射性地捂住嘴,用力壓抑住了乾嘔的衝動。
而看見北宸這一反應,黑禍和素劫眼中方纔燃起的亮光也一瞬間暗了下去。
結果,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面還是無法原諒的吧。
和他們磨刃,已經噁心到了讓她嘔吐的地步了嗎?
“抱歉。”黑禍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一把拉住素劫,“剛纔的話就當我沒說,沒關係的,只要你還願意讓我們留著我們就很感激了。真的。”
“是、是啊。”素劫也是一臉慘淡地強顏歡笑,“你放心,以後我們就用鉤爪的狀態跟著你,不會再提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了,老、老弟……我們走。”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黑禍、素劫!!”
“你們兩個混賬給我停下!!”
北宸和亞曄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北宸已經快步竄到了門口用力背對著大門堵住了出口,而亞曄則是走到他們身後,對著兩個後腦勺狠狠拍下去!
“看樣子你們直覺很準啊!還好我留下了,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們是不是還打算演一出互相誤會然後冷戰上一年半載的狗血大戲?”
亞曄邊說,邊露出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用力拿眼刀剜著在門邊對峙的三人。
“你!向北宸!不就是被人強暴了嗎?凌霜那小孬種技術差到什麼地步我懶得考證,但既然這種事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津津樂道,那就不可能真的有你想像的這麼可怕,更何況和自己厭惡的人做,和自己喜歡的人,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難道你落過一次水差點淹死,就永遠不喝水了?這可是人類的三大欲之一,你就能一直清高下去?那你乾脆別對別人提喜歡二字啊?”
“我──”
“還有你們兩個笨蛋!多大委屈啊!?就你們被傷害不成?明知道這是她的心病還提這種要求,你們還指望一個第一次被強暴的女人對你們的求歡說出‘好啊那就來吧’這樣的話來嗎?撒什麼嬌啊,不嫌丟人啊?!
有過的女人多又怎麼樣了?與其炫耀自己的不幸不如想想自己可以因此換來什麼吧?糾結已經發生的事很有意思嗎?啊!?傷什麼春,無病呻吟什麼?悲劇主角代入症嗎?
既然有過的女人多,那不正好經驗豐富嗎?那就去改變這個笨小泥鰍對這種事的偏見啊!?”
黑禍和素劫被亞曄罵傻了,兩人分別微張著嘴一臉呆滯,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已經被說得大腦一片空白。
亞曄大概真是氣壞了,越說越不淡定,到了最後直接一把推開堵著門的北宸,然後把雙子一邊一個揪到門邊,一腳踢開大門! wωω¤ ttk an¤ ¢ ○
“好啊,真的不想把事情擺平是吧?那就給我滾出去!沒人有時間天天哄著供著你們!經驗豐富的不止你倆,本大爺亞曄也算一個!這個死抹茶的性恐懼心理障礙,本大爺來治好了!你們兩個被淘汰的喪家犬就給我夾著尾巴去外頭哀號去吧!”
聽到亞曄如此怒吼,兩個傻呆呆的家夥這纔回神,然後猛地跳了起來!
“等等等等!!我不走──我不打算走了!”
黑禍扭著臉拼命扒著門欄,素劫則是趁機會使勁鑽回了房間裡。
“這種事又耗體力又耗精力還沒得休息怎麼好意思麻煩亞曄大爺呢是不是,還是讓我們兩個來吧我們皮糙肉厚吃得起苦嘛!”
“哦。剛纔不知道是誰在那擺著張悲劇男主角的臉──”
“咦……咦?!有嗎?!”黑禍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在亞曄放鬆的手勁下,重新擠回了房間。“老弟,亞曄老兄說的是誰啊,你有看見嗎?”
“我──我也沒看見,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
素劫則是一邊笑著打哈哈,已經跑到北宸的背後,有些防備地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拉著她後退幾步,深怕亞曄真的如同他所說的要上來給北宸“治療”。
亞曄收起怒氣,觀察了雙子幾秒。
他們畢竟也是聰明人,這麼罵還不清醒的話,那還真就沒資格留下來了。
見他們總算是恢復了些那油嘴滑舌的樣子,亞曄暗地裡放鬆了自己的肩膀,不著痕跡地吐了口長氣。
“好,你們還算有救,我就原諒你們一次。”
他說著,走到北宸跟前,無視素劫防備的表情,擡起北宸的下巴就用力親了下去!
“嗚?!”
這下北宸也被驚得瞪大了眼睛,但還沒等她徹底回神,亞曄卻已經鬆開她走到門邊,豪邁地大笑了一聲。
“黑白笨蛋,這次甜頭我允許你們先佔了。不過最好是收起筋骨啊,要是再被人趁虛而入然後做些什麼對不起她的蠢事,或者又開始想些有的沒的傷春悲秋,那就別怪我隨時把你們踢到毒月上去啊!”
然後白髮紅眼的墮暗種也不等他們的回話,砰地一聲關上門,總算是清出了北宸和雙子二人的單獨空間。
“……”黑禍對著大門的方向磨了一會牙,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北宸一眼,“小泥鰍,你……你什麼時候把這個墮暗種大名人勾引到的!”
“我!我不知道啊──不對我沒有勾引啊──”
北宸拼命捂著燥熱的臉搖頭解釋,已經第二次了,亞曄他到底在想什麼啊?!他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人,怎麼會對她這種黃毛丫頭有興趣啊?是不是有哪裡誤會了?還是找個機會說清楚比較好──
見北宸神遊,素劫不滿地用力掐了一下摟著的細腰,而黑禍則是把她的臉掰正,臉湊上去用力又不失溫柔地咬住了對方的雙脣。
“老弟,洗乾淨、洗乾淨點!別留下墮暗種的氣味啊!”
素劫在北宸背後衝黑禍嚷著,一邊手已經不安分地動了起來,沒幾下,北宸身上那套繁複的禮服已經一件一件地被解開,掉在地上。
“知道啦──”
黑禍鬆開被親得打軟腿,黑眸中露出幾絲害怕的北宸,伸手輕拍她的臉頰。
“看清楚,是我,黑禍。你的鉤爪。不是別人。”
心照不宣地,他們不再提起那些讓他們喪氣的掃興話題,因爲──已經沒有必要了。
北宸渾身一震,那白皙的皮膚接觸到了已經入秋的微涼空氣,泛出了細小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純粹的生理作用。
然後她努力將腦海中不堪的回憶甩掉,用力一閉眼,放下了遮胸的手,一臉捨身就義、大義凜然的表情大聲道:
“我、我知道!!沒關係的!!不……不就是上牀嗎!!誰誰誰誰──誰怕誰啊!!姑奶奶我我我我……我也是有經驗的!來吧!!”
於是黑禍和素劫歪著嘴匪夷所思地瞅了她幾秒,然後不約而同地爆笑起來:
“我說小泥鰍,有必要嚇成這樣子嗎?你這還叫有經驗?”
“安啦安啦,馬上讓你知道真理之門的真正用法!!”
“真理之門是什麼東西啊喂?!”
說話間,不知不覺被剝個精光的北宸被黑禍一把抱起,然後打開了會客室後面的休息室的門,小心地把她放到大客牀上。
北宸還是心有餘悸,在牀上和蝦子似的蜷成一團。
黑禍在牀邊坐下,慢慢地解開上衣的衣釦,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微微鼓起的肌肉上。
“^%&^%$$^%$!?”
北宸被那手感驚得一臉通紅,眼珠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舌頭也像是打了個結,半天說不出個完整的字來。
“不急不急”,素劫在另一側靠著她躺下,一隻手輕柔地覆上她的胸部,但卻沒有動,似乎是在等她習慣。“慢慢來,摸一會就習慣啦,我們身材很好的哦,有的摸是你的福氣來著!”
北宸囧了一會,手又抽不回來,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手上的觸感,於是好奇地動了一下。
“哦、哦哦──果然身材真不錯啊,看起來和運動員似的──”
黑禍被那一動刺激出了一頭汗,忍得呲牙咧嘴,於是開口轉移話題:
“運動員是什麼?”
“噢、費因海姆的某個職業啦,是參加體能比賽的,經常可以在電視中看到哦,因爲大多數比賽的時候都穿得很少,所以可以看見肌肉──嗯嗯,黑禍的不比他們的差呢──不對,應該說是漂亮很多呢,因爲黑禍長得很帥嘛──”
習慣了之後,北宸的手就從他胸口摸到了脖子,再摸去手臂上戳來戳去,把黑禍戳得額頭青筋亂跳。
“你、你竟然整天去看穿得很少的肌肉男?!你這是什麼品味啊?!”
“耶?沒有啊,可是看奧運會的話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以後不準看!!要看肌肉看我們不就成了!!”
“這裡沒有電視我想看也看不成啊──”
“想也不準想!!”
黑禍滿頭大汗和北宸進入了毫無意義的扯皮之中,這邊素劫已經不著痕跡把北宸摸了一圈了她竟然還沒有發覺──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啊。
“不說了!”忍無可忍的黑禍一把按在她的大腿上,似乎是打算進行正題,但北宸大概還是有些餘悸,開始臨陣退縮了:
“等等等等!還、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做呢!”
“什麼啊?!”
“倒、倒垃圾啦!!”
“什麼?”
就算是情慾高漲的雙子,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倒垃圾,你還有什麼垃圾沒有倒?”
“呃,應該說是……體內的垃圾吧?”
“你……”黑禍把鼻子都氣歪了!“你別告訴我你要在這種時候尿尿或者大號?!”
“不對啦!”北宸哭笑不得地搖頭,“我是說心理上的!”
素劫微微皺眉:“還是無法放開?”
“不是。”
北宸從兩人的懷中起身,下牀,走到窗邊。
然後她把兩隻手圍攏,圍在嘴邊,形成了一個小話筒。
現在這樣子,一絲不掛的,和動物一樣呢。
那麼,就用動物的方式來進行最後的發泄吧。
“嗷嗚嗚嗚────────”
於是她在黑禍和素劫下巴落地的表情中,對著大窗開始發出了幼狼一般的嗥叫聲。
對吧,發泄掉,那些皮膚下的傷口,切開,放血,絕不能放任著腐爛下去──就讓那些不堪的回憶、令人作嘔的過去、不願想起的人和事,都隨著這吼聲,散去空氣中,煙消雲散,不要再留半絲殘跡吧。
“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快、委屈、自責、痛苦、悲傷、壓力、掙扎都從肩上抖落一樣,她真的如同初生的孤獸一般,持續著發出嘹亮的清叱慶祝著自己作爲新生的生命來到這世上,直到嗓音間出現嘶啞,眼角間滲出了生理的淚珠,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然後雙手插腰,滿意地點點頭。
“嗯,這下爽快了!”
“可是我們覺得有點不爽──!”
黑禍歪著頭抓抓髮際,看了一眼素劫。
“不如我們也來發泄一下?”
“哦哦,好啊,老弟,一起來吧!”
“三、二、一!”
“哦哦哦哦哦哦哦!!!!!!!──────────”
“哇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衣衫不整雙子也吸氣,然後從胸腔中爆發出了奇形怪狀的咆哮聲,一開始倒還正常,但到了後來,那聲音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滑稽了。
北宸轉頭抽著嘴看他們發泄完畢,然後蹭地跳回牀上:
“好,開始吧!”
“哦哦!!老弟,咱們誰先來?”
“你先吧,後面有人催著多不爽──”
“餵你!”
屋子安靜了一秒,然後突然炸出了北宸的尖叫聲:
“呀啊啊啊啊!騙、騙人!!胡說!幻覺!!海市蜃樓!怎麼這麼可怕啊!!這──根本不可能啦!!”
“呃,小泥鰍,雖說我是很高興你稱讚我的尺寸,但是你的反應有點過度了吧?”
“果、果然還是很可怕!!我可以反悔嗎請讓我反悔吧?!”
“不行!晚了!!”
“救命啊──西風借我爆破彈啊!!”
砰!!
“不要真的把靈晶風炮拿出來啊!!你個死小泥鰍,是不是我們對你態度好點你就會得寸進尺?!老弟,按住她!”
“嗚嗚嗚嗚!壯士!壯士你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待養──”
“妻兒你個鬼啊!!再不閉嘴小心我【嗶────】!”
“咦、咦咦咦!你,你這是虐待吧?!你這是侵犯婦女保護法的哦!”
“這裡沒有這種律法啦你給我閉上這張煞風景的嘴!”
“嗚嗚奶奶你放心孫女馬上就會來陪你了──”
“不會弄死你的啦你給我振作點!!”
窗外。
西風:“你們硬是把我拖過來聽牆角,就是想讓我知道這裡面三個人有多沒營養嗎?”
朧雲:“啊哈、啊哈哈哈……”
那羅迦:“那真的是在上牀嗎?這麼富有野性的嗥叫以及殺豬似的慘嚎,其實是在進行某種宗教儀式吧?”
亞曄:“沒救了,那兩個黑白笨蛋沒救了!早知道就把他們一腳踩扁我自己來了!”
那羅迦:“除非亞曄你能確定你的尺寸比黑白笨蛋小,不然那女人還是會像現在這樣殺豬似的慘叫的吧?”
亞曄:“……”
西風:“與其該評價她淫亂,不如說是荒唐了。”
笑罌:“好、好了吧?!不會真的打算聽玩全程吧?我要走了!”
朧雲:“喂喂別這麼膽小啦,笑罌少年~你不是沒有經驗嗎?這不是再好不過的現場取經的機會了嗎!還不需要學費哦!”
笑罌:“學你大爺!!跟著這幾個人學只會學成變態而已!”
辜銀嶽:“你們有完沒完!既然偷聽就不要這麼大聲!鬧夠了就走人!不要打擾人家洞房!!”
朧雲:“那個,你的聲音是最響的,死和尚……”
那羅迦:“而且,我敢保證裡面的人絕對已經聽到了。”
辜銀嶽:“……”
果然,過了一小會,從屋內傳來黑禍和素劫的咆哮聲:
“你們這羣混蛋!要是我和老弟早【嗶】看我們明天不打爆你們所有人的真理之門!”
“偷聽好歹給我有點偷聽的職業道德啊!!去偷聽學校畢業了再來蹲牆角!!”
“……”
“……”
“……”
窗外安靜了一會,最後西風拿手擰擰自己的眉心,說出瞭如下的總結性言論。
“果然下限的下限,是沒有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