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咱家飄碧丫頭,也想嫁人了嗎?不過,爺還沒有準備好要娶你呢?你這個丫頭,這麼兇,小心爺隨時改變主意!”這個是赤裸裸的威脅,對於飄碧最有效的威脅,百試不爽。
“爺……你……我不要跟爺說話了呢!”飄碧的臉瞬間通透了脖頸。她轉身離開了座位,轉眼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最後的一抹笑容漸漸地收住。
眼前,放着一個酒杯,還有一個渾身酒氣的女人。
“離歸塵。你……”我沒有站起,只是用着一種很異樣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面色有些發黃,全身都散發着濃郁的酒味,甚至連整個身子都是搖搖晃晃的的。
我捂住了鼻子,從她身上的味道來判斷,應該是連續喝了很長時間的酒吧。
“蘇雲流天!”離歸塵的手一直從我的肩上落到了腰部。突然間,她打了一個飽嗝,“咱們乾杯。呵呵。”
我淺淡一笑,在確定場內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之後,接過離歸塵手中的酒杯,說道,“乾杯。”
一直很好奇,夜非凰和花想衣成婚這樣的大事,離歸塵怎麼會同意呢。以着她的性格,居然也有忍氣吞聲的時候,這實在不得不說是一場極大的意外。我以爲,這一場婚禮免不了也摻和一些鬧劇。
是我想多了嗎?
離歸塵傻笑着,似是清醒,似是迷醉。
“蘇雲流天!你不要難過!看,這裡,還有我陪你呢。咱們,形影相弔……形影相……”晃悠間,她坐到了我的位置旁邊,癡癡地望着樓下場地正中的那個最耀眼的男人。
“知道嗎,門主從來都沒有給過我這樣的婚禮。我跟着他到底有幾年了,連我自己都快要數不清出了。一年,兩年,還是四年五年……我總是想,他是因爲太忙了,纔沒有給我這樣一個完整的婚禮,但是,他還是把他的婚禮給了別人,別的女人。你說,我穿上婚紗的樣子會不會比花想衣好看呢?”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依然嬌俏的臉蛋,然後徵求地問着我。
我把放在場下的目光逐漸地收回,打量着眼前醉醺醺的女子。也許,等到她真正清醒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居然跟着我吐露了心聲。“你是要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你更想聽哪一樣呢?”
她揮了揮手,胃中似有幾陣翻滾之意,“少說廢話!實話,自然是要實話!”
我看了一眼想衣,然後閉上眼睛頓了頓,“你沒有她漂亮,即便你毀了她的臉。所有愛上她的男人來說,喜歡的並不是那張臉,也不是花想衣這個名字,那是一種怎麼也說不清的感覺,一旦愛上了,是很難去改變的。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離歸塵淡淡地聽着我的話,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往着自己的口中一杯又一杯地送着酒。
“其實,你一直都做錯了。想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並不適合用這樣強硬的方式,不管男人想要幹什麼,你都應該讓他去做,只有他真的去做了,到頭來,纔會發現你的好,會增添對你的疼愛。你越是強勢,對方也一定會強勢。你越是纖柔,對方也會對你纖柔的。與其說這個是男人犯賤,還不如說這個是所有的男人的一種心理。會不會喜歡是一回事,對不對你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是毀了花想衣的容貌,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讓夜非凰增加了對花想衣的喜歡,也增加了對你的厭惡。那一些,不過就是讓夜非凰離你更遠了一些。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更應該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去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不管那個男人,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離歸塵爲我斟了一杯酒,然後也在自己的酒杯之上添上了,“蘇雲流天。這一杯,是敬你的。敬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只是,你說的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這樁婚事,爲什麼你會答應。”
她嘲諷地笑着,“我可以不答應嗎?從我愛上這個男人開始,我便把他所有的利益都當成了我最大的利益。那一天,花莊主親自找我談話。
我的確是不同意的,甚至從一開始的時候,便已經很明確的說了,這件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可是,當花莊主開始說了一些話之後,我便知道,我不得不同意了。
他說,只有這樣的話,才能堵住天下悠悠衆口。這個是花想衣的名節問題,實在與我無關,我更沒有必要爲了這樣的理由而與別人分享我的男人。但是,花莊主又說,這件事情早就已經傳出了水明山莊,傳出了水明界,甚至有可能已經傳到了暗流界。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夜非凰真的拒絕了花莊主的建議不娶花想衣,天下的人又怎麼會去理會這些,他們只會覺得,夜非凰已經投靠了水明界。暗流界,就再也容不下鬼斬門了。所以,門主騎虎難下,不得不與花百萬聯姻。
要是隻是門主個人的感情,那麼,我死也不會同意的。只是現在,是門主的大業啊。我能不讓步嗎?”
這個世界的女人,似乎都在爲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而犧牲一些自己最在乎的東西,而那樣的源頭,通常是爲了一個男人。一個不知道值不值得爲之付出的男人。
“你去幹嘛?”離歸塵突然地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擺了擺手,說着模糊不清的話語,“我去恭賀一下。”
恭賀?是要恭賀自己的男人另覓新歡嗎?離歸塵,你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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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場下,我似乎只能看到夜非凰的影子。
他比任何的時候看起來都要親和一些。不斷地敬酒聲和祝詞在耳邊傳送着。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總是圍在了旁邊,表達着自己的祝福。儘管,他們的內心,只是抱着一種看戲的心態。
這一晚,夜非凰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了吧。
至少,那些我已經看到的,便已經多得已經差不多有整整一罈了。
在拜完天地之後,新娘子在水煙和水月的攙扶之下,披着紅霞般的鳳衣,帶着珠簾穿成的惟帳,緩緩地進入了內室。
要是不去很認真的想起某些的話,我真的全當這是一場普通人家的一場繁鬧的婚禮了。
這一種錯覺,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爲,我看到離歸塵又再次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方向,正好是夜非凰所在的位置。
天,她到底會做什麼事情?不會在酒宴之上大吵大鬧吧。
還有那個叫做夜想若的孩子,在奶孃的懷抱之中,對着這一場婚禮特別的感興趣。
“爹爹……爹爹……”夜想若高興地叫着,雙手拍在胸前,“爹爹在幹嘛?”他的笑臉埋在奶孃的肩膀之處,然後看着眼前奇怪的景緻,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奶孃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吞吞吐吐地說着,“少主,今天是門主結婚的大喜日子呢!”話一出口,奶孃便已經自覺說錯了話。對於普通的人家來說,結婚就是一件喜慶的事情,一對新人接受這周圍所有的人的祝福。但是今天,對於鬼斬門的人來說,今天的事情又有多少大喜的成分呢。誰都知道,這是一場交易,所做的一切也不過就是給外人看的而已。其實,連外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結婚好玩嗎?”夜想若用着稚氣的語言說着,看得出神。
“好玩?哦。好玩的……等少主將來長大了,也是要結婚的。”
“奶孃,想若也可以玩這個遊戲嗎?好,想若也要玩結婚了!哦,好棒!好棒!”
看着夜想若如此天真的小臉,奶孃無奈地陪着笑笑。孩子的世界總是簡單的,經不起復雜。對於他們來說,所有能吸引他們眼球的東西都是屬於玩的。誰都可以玩,誰都喜歡玩。
“娘!”夜想若突然地叫喊了一聲。
奶孃拍着他的後背,用着輕柔的語言哄着眼前的孩子,“少主乖,等一下,我就帶您去找離夫人。”
“娘!”夜想若依舊這麼叫着。
奶孃好奇地尋找夜想若的目光望去,在最熱鬧的酒席正中間,在那樣熱鬧的人羣之中,她看到了離歸塵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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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凰!”離歸塵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酒杯,從密密麻麻的人羣之中擠到了夜非凰的身後。等到終於擠到了的時候,杯中的酒也已經灑了大半。
她撐了撐自己的眼睛,然後提起酒杯,藉着閃爍的燈光仔細地照了照。酒,到底哪裡去了呢?
“你來幹什麼?”夜非凰皺緊了眉頭,帶着幾分驚訝。
平生之中,她最習慣稱呼他爲門主,這個是禮制。然而今天,她卻越禮了。
所有的聲音,似乎也伴隨着她的那一聲尖銳而響亮的喊叫聲,一瞬間停止了。
還有那一直吹奏着的嗩吶,揚琴,也一併停住了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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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已解禁。從30號開始,沐沐會陸續解禁前面的VIP章節,一天一章,不間斷。感謝訂閱過的親們,謝謝你們的支持。另:第四卷,第21章,是免費章節。
在第一卷中,沐沐會放一些關於本書的評論和番外歪歪等小短片,也興趣的親可以告訴沐
############################沐沐小語
目然發現,一個寫古言的作者,到底需要具備什麼樣的知識。
創造一個故事,似乎也意味着創造了諸多的人,諸多的物,諸多的事————等於創造一個世界。
在小說之中,似乎是很隨意地在用轎子這個東西,卻忘記了關於歷史的問題。
在歷史之中,轎子只有到了清朝才用的比較多。在清朝之前,鮮少有人可以用轎子的。
因爲,在古代,轎伕被認爲是拿人當畜生在用,所以不被當時的統治階級所鼓勵。
從這一點上來說,也就是我不怎麼願意用一個真實的歷史*去講述一個故事。因爲,那樣,實在是太難了,所要顧及到的東西或者說是所要注意到了一些歷史性常識太多了。
這一塊的內容,說的都是一些很雜很雜的一些東西,都是沐沐的一些感想。甚至沒有經過任何語言系統的加工。親們,要是不願意看的話,可以直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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