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楊菊的電話，肖凱沒有馬上接。
按照她這幾天的情緒，很有可能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此刻打電話，應該是要對肖凱發泄一通牢騷來了。
肖凱給在座的各位打個手勢，示意大家稍等，然後捏起手機走出局長辦公室，來到一個無人的過道上接電話。
“老公，你在哪裡嘛？”
出人意料，楊菊的聲音變得甜美和溫柔起來。
肖凱心中一怔，心問：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楊菊對肖凱的態度，爲何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話還得從昨天晚上在城北消費的那餐美食說起。
楊菊爲了讓閨蜜們完全相信，那晚她從濱江大酒店帶去的美食是肖凱在街上給她買的，酒也的確是慶功宴上特意留給她下的，在跟水忠天有了第一次的當晚，就順水推舟提出叫水忠天給她籌備了這餐美食，以進一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話。
水忠天對楊菊的美豔早就垂涎欲滴，一餐美食對他來說，牛身上一根毛而已，爲何不去滿足美人的心呢？
昨晚楊菊以肖凱的名義在城北請吃的美食，水忠天讓他的駕駛員鄒林提前給予精心準備，安排得妥妥帖帖。美食的規格，遠遠超出了第一次在濱江大酒店招待楊菊的標準，酒水也是按照水忠天當初給楊菊承諾的三瓶茅臺和三瓶紅酒給備足。
在吃飯期間，有一段時間，楊菊總是低着頭玩微信，那是水忠天在問她：酒和菜夠不夠？是否合第一晚上的口味？閨蜜們是否高興？楊菊給他回覆：什麼都好，大家都很開心，多謝水大哥給面子。水忠天又發微信：如果覺得酒菜不夠，可以隨便增加，錢不是問題。不等楊菊回話，水忠天就在微信上給她轉來一萬元。楊菊激動得心花怒放，差點把水忠天喊一聲爹來了。水忠天接着提出：待他們吃好晚飯後，他就在美食街口等她。楊菊有些爲難：說肖凱也在場，晚上不方便。水忠天說：你就不知道把他打發走後再出來嗎？於是就有了肖凱在美食街口看到楊菊上那輛路虎車的一幕。
水忠天接到楊菊後，直奔濱江大酒店，兩人直接走進“九天攬月”豪華套間。
一回生二回熟。畢竟這種事，楊菊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人。什麼風雨，什麼人物，她沒過見？可以說，之前她跟了多少人，連她自己都數不清。
認識肖凱過後，她照舊頻繁與陳木生等人保持關係。肖凱是否知道，她不懂，她也不去關心肖凱是否需要去懂。肖凱沒有嫌棄過自己，每次都把自己當作純情少女一樣熱情。因此，她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恥過。
雖然水忠天胖得像一頭豬，但他有錢，出手大方，自己何樂而不爲？
楊菊認爲這是一種等量代換，誰也不欠誰。還自詡爲新時代女性先進思想。可悲啊！
有什麼樣的價值觀念，就有什麼樣的人生。楊菊的價值觀念，不是近階段才形成，早在她讀大一伊始，這種道德淪陷的觀念，就已於她心底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比上天還要難。
楊菊不僅甘願墮落深淵，把道德淪陷殆盡，一步一步走向泯滅，還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親人。尤其是像肖凱這樣竭盡全力用真誠去感化她，用真心去愛她，用行動去挽救她，並對她不離不棄的好男人。
楊菊的完美配合，讓水忠天更是意得志滿，他款款深情地問：“做我老婆，願意嗎？”
曾經多少個男子問過類似的話，楊菊覺得，那是男人的一廂情願，尋人開心而已。
楊菊反問：“水大哥不是說要娶我姐楊雲嗎？現在怎麼又想娶我來了？你這是拿小妹開心的吧？”
水忠天拍起胸脯道：“只要你兩姊妹願意，我兩個都要。你是明妻，楊雲做我的暗妻。我有的是錢，保證讓你姊妹倆過得幸福和開心。”
水忠天有老婆，有孩子，在外面也不缺少女人。他這話是真是假，楊菊一時也拿不準，但通過這兩次的交合，感覺他說的並不是什麼假話。
送飲料和進口礦泉水，給十一萬元，買一塊一萬五千元的手錶，精心打理價值兩萬元的美食宴，給足夠面子......
以前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自己這麼多好處？連包養自己的陳木生，也只是給一點零花錢花花而已，哪像水忠天這樣出手闊綽？
誰叫自己長得這麼漂亮呢？這就是沉魚落雁之魅力所在，也是自己生存的驕傲之本。
楊菊在心裡美美地想着自己身上的優點和付出的值得。可她突然又想到了肖凱。
儘管肖凱沒有多少錢財，但他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形象，身邊這位矮胖男人哪能跟他比？
再說肖凱對自己從來就是關愛有加，不管自己如何對他暴怒，他都能忍讓，更是不嫌不棄。父母親就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堅持要自己嫁給他。
即使她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羞恥，但心中還是忘不掉肖凱，因爲他是真心愛肖凱。
可惜，楊菊分不清愛是白開水，還是美酒。
“算了。”楊菊道。“水大哥只要對我姐楊雲好就行了。我可不想去做第三者。何況我們還是兩姊妹？”
水忠天也不堅持，又道：“那你就做我的情人，應該可以了吧？”
“我現在不就是你的情人了？”楊菊嬌嗔地輕打他一下，還加兩個肉麻的字：“傻瓜！”
“我要你做我一輩子的情人。”水忠天說。
楊菊想了想，不免吞吐道：“我倒是願意，只是萬一......”
“你是說，萬一被肖凱發現了怎麼辦？對吧？”水忠天早就看出她心中的憂慮。
“對啊！”楊菊確定。“我跟你說過，雖然我平時對他那麼兇，但那是表象，其實心裡就是怕他。更是擔心失掉他。如果我倆的事一旦被他發現，那我就徹底完蛋了。”
“在結婚之前，誰都不敢保證，誰是誰的老公，誰是誰的老婆。對吧？”水忠天觀察一下楊菊的表情，接着按計劃使上心中早想好的陰謀詭計。“我教你一個辦法，保準他沒有絲毫懷疑，而且對你更加在心。”
“什麼辦法？你說。”楊菊很想得到對付自己心愛男人的良策妙計。
“從今往後，要像你們剛開始認識一樣，對他溫柔、體貼，不可再兇。這是其一。”水忠天發現她聽得特別專注。“其二，我說過，你倆城北那套房子我會按月支付按揭款。除此之外，肖凱現在不是開一輛破舊的二手廣本嗎，你就給他買一輛新車。有了你無微不至的關懷，他自然就不會起疑心了。”
“我哪裡有錢給他買車嘛？水大哥這不是又要拿小妹開心嗎？”
水忠天的話，楊菊心知肚明，只是故而言之罷了。她還真以爲自己有多聰明呢！
“買車的錢，當然是我出的啦！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怎麼可能由你出呢？”水忠天笑道。
“那晚你已經給我了十萬，還送這麼貴的手錶，今晚美食宴價值兩萬不說，還另外給一萬元。什麼事都要你出錢，不好吧？”
楊菊緊緊地抱着水忠天肥胖的腰，以最大的溫情貼進他的心。她懂得男人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爲了你的幸福，更爲了我倆能夠永遠開心的在一起，這點錢怎麼不能出？”
水忠天說罷，拿出手機，又給楊菊微信賬上轉了三十萬元。
不到兩秒，楊菊手機“叮”的一聲響，三十萬元就這樣輕鬆進賬。
楊菊一看，愣愣地呆了十秒，然後問：“這麼多錢，給他買什麼車纔好啊？”
“這兩天你就先到車市場去逛逛，確定一款你喜歡的車，然後抽時間帶他去看。如果他覺得可以，當即就給他買下。我敢保證，到時，他除了激動之外，還會對自己有這麼一位能幹的老婆而感到極其欣慰。”水忠天補充道：“你如此用心，他豈敢還去懷疑？”
“如果他問到這筆錢從哪裡來，我該怎麼解釋？”楊菊還是有些顧慮。
“這還不簡單？”水忠天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在美人那根迷人的鼻樑上颳了一下。“你既是內科主治醫生，又是鍼灸科主任，錢從哪裡來，找個理由敷衍過去，他絕對深信不疑。”
“這主意不錯。”楊菊喜上眉梢。“今晚這餐美食宴，我也說是用自己發的獎金請。”
“這就對了嘛！”水忠天略微思索一下，又道：“不過，還要從另外一件事去關心他。讓他永遠對你死心塌地，也好讓我倆這種甜蜜關係，做到天長地久。”
“哥，你說。”楊菊依偎在他的胸口上催道。
“像我這樣的身份，關係網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小妹應該略有耳聞吧？”水忠天沒有昂起高傲的頭顱，而是低着頭盯着這張俊俏的臉蛋。
楊菊應道：“哥的名字如雷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小妹也是早有耳聞。但不知哥的意思是什麼？”
“其實肖凱是個難得的人才，遺憾的是，自從他領頭破了幾個大案之後，就自命不凡，居功自傲來了。你說，他這不是故意在得罪人嗎？在這塊地盤上，是誰說了算？他怎麼就不懂得擺正位置呢？本來有人想把他扶正，扶正後還打算再往上提拔。可他這居功自滿的態度，不是把自己的美好前程給砸了？”
陰毒的水忠天，看向懷中美人一眼，接着又說：“當然，我不是在說他，而是要關心他。因爲他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我怎麼不去關心呢？”
不管怎麼說，楊菊心底裡對肖凱是有感情的，並且她已經決心要嫁給他。聽水忠天這麼一說，她不僅感動於水忠天的仁義之心，更擔心肖凱的前程來了。
“小妹怎麼做，才幫得了他嘛？”楊菊又補充道：“肖凱可是我的未婚夫，我又是你的女人，你和我都得幫他纔是啊！”
水忠天心中暗喜。故作思索一會兒，然後問：“你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麼嗎？比如正在查什麼案子，開展哪些工作？”接着解釋道：“你千萬別誤會我是要窺探他的工作動向。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水忠天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生意人，不在乎他在查什麼案件。他要查什麼人，辦什麼事，都與我無關。我的意思是把他所做的工作，當作一種成績，向一些重要人物彙報，以這種方式來讓他們改變對肖凱的看法。一句話，就是通過我的關係，讓肖凱得到重用。到時，你、我、他三人，各得其美，豈不樂哉？”
楊菊突然感覺到摟着自己的這位肥胖男子，不僅睿智，還是自己命中的貴人。
“肖凱從來不跟我談工作上的事，但我也不妨問問看。”楊菊問：“哥是想知道他今天以前工作上的事，還是要了解今天往後他要開展的工作？”
“好漢不提當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繡。誰稀罕他以前那些成績？還是多瞭解他目前正在查什麼案件吧！”
楊菊本來想透露肖凱化名到龍坪看守所臥底和他跟秋玥假演情人的事，既然水忠天不想知道以前的事，她覺得也沒有必要再提。如果楊菊真的把這兩件事說出來，那肖凱的工作必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困擾。這個傻傻的女人，還真以爲水忠天是爲肖凱的美好前程出謀劃策呢！
水忠天之所以不願意提及以前的事，就是不想聽到三年前肖凱以及他的戰友們摧毀了他那兩條發財通道。
那是他心裡的痛，永遠的痛。他怎麼願意讓別人去戳對自己心中的痛處呢？
“好吧！”楊菊接着說：“那我明天就找他來問問看。”
就這樣，肖凱接到了楊菊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電話。
楊菊計劃今天上午就想約肖凱到城北開發區車行買車，先給他一個驚喜，然後再問水忠天要了解的情況，結果昨晚上水忠天把她弄得她精疲力盡，今早九點鐘的正班，卻到了十點鐘才匆忙打的到中醫院。李曄還開她的玩笑說，是不是捨不得離開肖凱了。楊菊把同學打了一拳，李曄也就認爲她默認了。
“早上下鄉，剛回到局裡。有什麼事嗎？”肖凱肯定不能透露他是跟秋玥上了九仙山的事。
昨晚上的事，雖然叫肖凱很是不爽，但他對楊菊說話的語氣還是很平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老公，你能不能來中醫院一趟嘛？你老婆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公商量的啊！”
楊菊的聲音不僅甜美，而且十分性感，說得肖凱渾身發麻，麻得他全身上下都起雞皮疙瘩來了。
“我正想過來找你呢！”肖凱特別交代：“你就到樓下停車場等我吧！我從鄉下給你帶來一樣好東西。”
“好吧！我現在就下樓去等老公。”
楊菊左一個老公，右一個老公的叫，着實叫肖凱驚詫不小。
難道她昨晚不是跟水忠天在一起？是自己把未婚妻給誤會了？
肖凱掛好電話，回到局長辦公室，跟範家軒打一聲招呼，然後叫秋玥和秋燕隨自己一起上車。
шшш• ttk an• ￠O
把兩位美女送到宏林賓館，臨別時，肖凱還一再叮囑秋燕：“從現在起到明天接走秋玥前，絕對不可以離開秋玥一步，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
肖凱隨即駕車來到市中醫院。楊菊已經在大門前等候。
肖凱剛把車停好，楊菊一頭鑽進副駕，開口就問：“這輛長城新車是誰的啊？”
“是我自己買的。高端SUV長城新款。十四萬。”肖凱一本正經地應道。
他肯定不能說是借來的，也不會說是夏丹她哥的車。即使楊菊不知道夏丹爲何許人。
“才十四萬。檔次如此低的車，我要是跟你一起坐，一點面子都沒有。”
咦！今天這女人是怎麼了？口氣如此之大？奇了怪！肖凱心頭頓時錯愕。
“能買這輛車，感覺就很不錯了。我纔不去管什麼面子呢！”肖凱笑道。
“你不要面子，不等於我不要吧？”楊菊接着笑道：“過兩天，老婆給你買一輛二十多萬的好車，怎麼樣？”
“算了吧！”肖凱根本就不相信楊菊有錢。“如果你真的有錢，就先還給兩位老人那十萬吧！我可不稀罕什麼好車。”
“好好，聽你的。”楊菊拉着肖凱手。“我們上樓到辦公室去說吧！”
“我還有事要去辦呢。”肖凱想趕快把車還給夏丹她哥。建議道：“晚上再說不行嗎？”
“晚上我還有事，沒時間陪老公。”楊菊搖晃着肖凱的手臂，幾乎是哀求：“走嘛！今早上你老婆上班已經遲到了，萬一再被領導發現我又不在值班。不好。”
肖凱想問她早上爲何遲到，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肖凱指着後備廂裡的兩袋草藥，說：“我在鄉下給你採到兩袋中草藥，一起帶上去吧！”
“不用不用。”楊菊連連擺手，頭也甩得跟撥浪鼓一樣。“現在對我來說，再好的草藥，都不重要。拿上去，我也只能當作垃圾丟掉。我就只想跟老公說一些重要的話。”
原來最喜歡採中草藥的楊菊，按道理對這兩袋草藥應該很感興趣，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說自己不再喜歡了。肖凱疑惑不解。
兩人上樓來，剛剛走進醫生辦公室，一名護士就叫楊菊出去，說是有病人叫她。
楊菊剛離開，李曄就走進來，趁楊菊不在，她悄悄對肖凱浪聲浪色道：“昨晚上你倆也太厲害了吧？”
肖凱“嗯”一聲，狐疑地望着李曄，低聲問：“厲害什麼啊？”
“喲！還不好意思嘞！”李曄流露出玩味的神情。“把人家折騰到今早十點鐘才送來上班。還不厲害！嘻嘻......”
肖凱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懂了剛纔楊菊在樓下說她早上遲到上班，是什麼原因了。
頭上的那片草原，被楊菊載得越來越寬廣，愈來愈沉重，已經讓人承受不起，幾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肖凱強壓着心中的怒火，自我冷靜，再冷靜。然後也對李曄開玩笑道：“昨晚上你和江恩進也不是很厲害嗎？”
李曄輕輕地打了肖凱一下，羞澀道：“再厲害，他也懂得讓我上班。可你呢？害得人家上班都遲到了。”又調侃道：“哥，你不會是被禁錮瘋了，要把一年的飯，用一餐來把她吃掉，對吧？嘻嘻.....”
“你倆在說什麼啊？”楊菊突然走進辦公室來。
“沒說什麼！”李曄給兩人做個鬼臉，然後出去忙了。還輕輕把辦公室門帶上。
楊菊拉來一張椅子，就坐在肖凱的對面。
與此同時，肖凱不經意間瞅了一眼楊菊的面相，心中不由猛然一陣寒顫。
眼圈泛黑，說明睡眠嚴重不足；山根有條黑線，夫妻宮、淚堂亦呈黑色，說明縱慾過度。
這女人已經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了。肖凱怒火中燒。
雖然識破天機，但不可道破，只能打掉門牙往肚子裡咽。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
“老公，你今天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說一聲嘛，我好好擔心的啊！”嗲聲嗲氣的楊菊，眼裡放射出兩道不乾淨的光束。
“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下鄉去了嗎？明知故問。”肖凱故意用友愛的責備去挑逗她。
“年底就要結婚了，老公可要注意安全啊！千萬不要去死裹爛纏那些案件不放手，會逗人恨的。”
“謝謝老婆提醒。我會注意。”
肖凱面露感激的微笑。但這微笑是硬擠出來，而且笑得是那麼的艱難。
“你最近在查什麼案子嘛？告訴你老婆，不然我不放心。”楊菊又補充道：“也許，我還能幫得上老公的忙啊！”
這話問得缺乏藝術，流露出明顯的試探。想要幫得了忙，那是天荒夜譚。
楊菊這一問，肖凱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然，肖凱更明白，楊菊是被水忠天利用了。
肖凱心想：既然水忠天很想知道，何不如將計就計，編他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來迷惑對方。
肖凱特意朝辦公室門方向看去一眼，然後把椅子再移靠楊菊一些，故意透露：“正在查林文靈涉嫌販賣毒品案。”又叮囑道：“千萬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啊！一旦林文靈發現我們的動靜，就不好破案了。”
“我是在關心老公，怎麼會亂去說呢？放心吧！”楊菊有些激動，喜字滿面。
肖凱接着說：“原來我們懷疑到水忠天生產的情侶飾品有問題，經認真核查，他生產的情侶飾品是實心，而林文靈生產的情侶飾品是空心。這下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們要徹查情侶飾品中很有可能藏有毒品一案，原來是林文靈採用掩人耳目的手法來逃避調查。這下可好，我們這一查還不到幾天，林文靈卻溜了，聽說跑到老家去了。我們準備過去把他抓回來訊問。”最後又加了一句：“其實，水忠天這個人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也是一個好人。我們還差點冤枉好人了。”
肖凱是根據秋玥提供的信息，隨口編出來敷衍楊菊，同時達到蠱惑水忠天的目的。因爲他感覺到，水忠天就是需要這樣一條對他放心的消息。
“水老闆怎麼可能是壞人呢？”楊菊兩眼頓時釋放出一道柔美的光。“就像老公剛纔說的，他可是一位大好人啊！”
“查林文靈，就牽涉到楊雲，所以我們也向一些人瞭解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人說楊雲原來是林文靈的情人。這段時間，楊雲有可能就跟林文靈在一起。”肖凱接着以責備的口氣說：“怪不得，歐陽光遭受重傷住院，她看都不看一眼。原來兩人是跑到外面廝混去了。”
“老公這一判斷不對，很有可能誤會林老闆了。”楊菊不贊成肖凱的說法。
“什麼意思？”肖凱問。
“楊雲不可能是林文靈的情人，兩人現在也不可能在一起鬼混。她應該是躲在一個很安全很隱秘地方，目前還不方便出面而已。”
楊菊已經陷入水忠天設計的泥潭太深，不能自拔了。肖凱心想。
“原來你早就知道楊雲的去向了？”肖凱故意問。
“我雖然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裡，但可以確定，她目前過得很好，絕對沒事。”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也不再去管楊雲的事了。但林文靈涉嫌販賣毒品一事，絕對不能放過他。這是我的工作職責。”
“對囉！”楊菊顯得很高興。“這纔是我明智的老公嘛！”
肖凱正想往下說，李曄就推門進來。
肖凱提高聲音問楊菊：“老婆今晚真的沒有時間嗎？”
不等楊菊回話，李曄就嬉皮笑臉道：“你倆的精力真是旺盛可佳啊！”又一本正經的勸道：“還是留點精力放在兩個月後吧！不然怎麼懷上孩子呢！”
“好！聽從李小姐的教導。”肖凱故作不好意思地迴應道。
李曄瞬間不高興，板起面孔。“現在的李曄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李曄了。今後不許叫我小姐了。啊！”
“對不起！我鄭重向李曄同志道歉。行了吧？”肖凱又笑着補充道：“我又不是故意。”
“我知道哥不是故意的。”李曄說罷，面對楊菊。“只有肖哥最懂我了！嘻嘻......”
楊菊不說話，略有所思地低着頭，然後伸出美舌，對李曄做個鬼臉，以表示迴應。
肖凱道別兩人，離開醫生辦公室，下樓來一頭鑽進長城車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早就憤怒不已的情緒平復下來。
肖凱在車上足足呆有十分鐘，這纔拿起手機撥打夏丹的電話。
不到兩秒鐘，電話就接通了。
“小妹，你在公司還是在哪裡？”
“嗚嗚嗚......”
沒有說話。只聽到低低的抽泣聲。是夏丹的聲音。
“小妹，你怎麼了？”肖凱心中一緊，急急的問。
“嗚嗚嗚......”
還是不說話。還是低低的哭聲。哭聲還帶着明顯的憂慮。
“丹丹，出什麼事了？你在哪裡？”
肖凱心中突然一陣慌亂。他估計不是夏丹出事，就是她家裡人出什麼大事了。
“我在家裡......”
夏丹應該是強行止住泣聲來回答。
“出再大的事，有哥在。不要慌啊！”肖凱一手捏着手機，一手啓動引擎，又安慰道：“小妹不要怕，哥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