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凱故意把房間門卡交給鄒林,叫他幫開門。
肖凱捏着自己和秋玥的提包,背上秋玥,跟在水忠天和鄒林後面,走出就餐包廂,進入電梯,上到八樓,走進8818號房間。
這是一間套房,裡間是臥室,外間是會客室。會客室的對面,也就是進門旁邊,是洗漱間和衛生間。
這套房間裝修並不怎麼豪華,但十分考究,且具簡約風格。
“這間算是宏林賓館最豪華的一間了,今晚你跟秋妹將就一宿。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安排你們到濱江大酒店。那裡纔是三水市最佳去處。”鄒林歉意解釋。
“我還從來沒有住這麼好的房間。謝謝了!”肖凱表情有些尷尬。
“人家是第一次,慢慢來,不急,要給兩人都留下最美好的記憶。”水忠天以耐人尋味的口氣誘導人。與肖凱握手後,立即同鄒林調開房間。
肖凱把秋玥放在寬大的牀上,脫掉她的鞋,拉來棉被,覆蓋她那兩條修長而迷人的美腿。
他站在牀邊,望着秋玥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愧疚之感,頓時從心中涌起。
他自責道:就因爲自己敬秋玥那第一杯酒,才讓她逞強,要面子,硬着頭皮往死處拱。之所以出現這個狀況,都是自己惹來的禍。
秋玥胃裡的酒精,目前應該還沒有完全被身體吸收,不拉不吐,只是昏迷不醒,但再過一兩個小時,肯定是十分難受,還有可能大哭大鬧。
怎麼辦?
肖凱整個腦子在急速飛轉,想辦法要讓秋玥減輕身心負擔。
請宏林賓館老闆林文靈夫人上來幫忙嗎?肯定不行。
雖然林文靈夫人對自己一向敬重,還認爲秋玥就是自己的相好,但不能保證她心中沒有過多的揣測,用另外一種眼神來看待自己。
通知楊啓明和秋燕來是最好不過,但這個想法不可取。因爲,萬一水忠天讓鄒林,或者派心腹就在賓館附近監視,一旦發現兩人進來,得知他們的計劃並沒有收到如期效果,來日必定起疑心,對偵查工作不利。
想來想去,只有打電話給未婚妻楊菊,讓她想辦法。因爲楊菊是醫生,懂得如何減輕醉酒人的身心負擔。
肖凱再把棉被拉上,覆蓋到秋玥胸口上,然後把臥室門關掉,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撥通了楊菊的電話。
“正在上夜班嗎?”肖凱問。
“是啊!”楊菊也問:“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吧?”
一天來,楊菊一直還爲肖凱在與秋玥扮演情人角色上,擔心他不適應,放不開思想包袱,怕自己的老婆吃醋,早就想打個電話鼓勵他,叫他放心自己,結果他卻打電話過來了。她問工作是否順利,就是要問情人戲,演得如何。
但話又說回來,吃醋是女人的天性。楊菊心中沒有一絲醋意,那是假。也有謬論:吃醋是女人的另外一種美。但這種美,只是大多數女人承受不起而已。可肖凱工作的特殊性,她必須去面對,去默默承受。
“算是順利吧!但遇到了一件麻煩事,你老公現在不知如何是好。”肖凱言語很是不安。
“什麼事?快說。”楊菊也着急起來。
“秋玥最少喝了一斤53度的茅臺酒,已經是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現在必須想辦法爲她解脫痛苦,否則再過一兩個小時,麻煩事就來了。”
“她是一個女孩子,誰叫你讓她喝那麼多嘛?真是。”楊菊責怪起來。
“她一激動,我怎麼勸都沒有用,非要跟那兩個人拼,我能怎麼辦?”肖凱不想解釋下去。“其他話就不要說了,你給我想辦法,怎麼辦才能讓她減輕痛苦。不然,待她醒來,萬一大哭大鬧,影響不好。”
“你們現在哪裡?”楊菊急切地問。
範家軒早上跟楊菊說過,今晚的戲是在宏林賓館上演,但目前她確實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裡。
“就在宏林賓館8818號房間,他們早就有預謀性的安排。”肖凱如實相告。
“能不能讓楊啓明和秋燕過去幫忙?”楊菊建議。
“不行。”肖凱立即反對。“剛纔我也想過了。如果叫他們過來,今晚所做的一切,必將全功盡棄。”
“要不,我過來吧?”
“更不行。”肖凱也不同意。“你一來,那今晚的戲更是容易砸鍋。使不得。”
“讓我想一下。”楊菊停頓不到十秒鐘,又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儘快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到醫院,或者是我過來,也是這樣處理。”
“怎麼才能讓她吐出來?”肖凱急急的問。
“老公不要急。”楊菊接着說:“先把一張椅子放到衛生間的馬桶邊,目的是方便你坐穩,然後把秋妹抱進去,你坐在椅子上,讓她的身子撲臥,嘴巴對着馬桶。注意,她的肚子要伏在你的兩條大腿上,而且稍微擡高一些。接着用一隻手的中指或食指不停地撩撥她的扁桃體,另一隻手要不斷地輕拍她的背部,直到她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乾淨爲止。最後用溫水幫她漱口,清洗嘴裡的渣滓。這一切做好後,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必須做好,就是想辦法買來幾瓶牛奶喂她喝,最好是純牛奶。這樣,才能達到保護她的胃不受到傷害。只要老公按我這個方法去做,明天早上,秋玥肯定清醒如初,絕對沒事。”
“謝謝老婆了!”
肖凱正想掛電話,楊菊又叮囑道:“還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
肖凱掛好電話,把手機放在會客室沙發上,重新打開臥室。
秋玥如原來姿勢,躺在雪白的牀上紋絲不動,覆蓋在碩大胸脯上的棉被,看不見絲毫起伏,臉色比先前似乎更加慘白。這一刻,肖凱心中驟然發冷。
心說:莫非斷氣了?
肖凱的擔心,絕非憑空臆想。現在社會上,因暴吃暴飲而暴斃的事例,數不勝數。如何秋玥真的就這樣猝然而亡,那責任完全在自己。要想找水忠天和鄒林討個說法,人家一句話,就能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到時,不僅自己百口莫辯,想要出面幫忙的範家軒、**宇等人,也只是愛莫能助。
肖凱揭開棉被,正要把秋玥抱起來,卻又躊躇着不敢下手。
在柔和的燈光下,身着純白吊帶連衣裙的秋玥,雙臂伸展,兩條玉腿微開,靜靜地躺着,就像是要迎接一生一世最難忘的那一時刻。
面對一個垂手可得的美人,任何男人都會想入非非,更有迫不及待撲上去的衝動。
肖凱閉上眼睛,輕拍一下腦門,警告自己:萬萬不可。
睜開眼,正想把秋玥扶起來時,感覺秋玥身上的連衣裙價格應該不低。如果把她抱來抱去,一不小心會弄髒,也很有可能會撕破。一襲自己平時都不捨不得穿的連衣裙,一旦被弄壞,秋玥的心,恐怕比醉酒還要難受。唸到此,肖凱只能把秋玥當作生病的同胞妹妹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身上的裙子卸了下來,只剩下內衣和打底褲。
肖凱抱着秋玥直奔衛生間,按照楊菊的交代,把她伏臥兩條大腿上,稍微擡高,掌好,一隻手扶着她的額頭,一隻手小心地伸進她的嘴裡,直至扁桃體,慢慢攪動。
可秋玥只是乾咳了兩聲,沒有像預想的那樣馬上就嘔吐。
這下可把肖凱急了,他乾脆把中指直伸進她的喉管裡,不斷的摳弄起來。
這下,不到兩秒,秋玥先是幹“哇”的一聲,接着胃裡的飯菜突然噴涌而出。
肖凱的手上,膝蓋上全是秋玥吐出來的髒物。
他已經顧不上那些髒物的味道有多濃重,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不停地往喉嚨裡摳。
接下來,秋玥就是不停的嘔吐,而且吐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是酒水。
吐啊吐啊!吐得她天昏地暗,更是悽風苦雨,連肖凱自己都感到難過。
秋玥不斷地發出低低的**聲。眼淚、鼻涕、口水和吐出來的髒物混合在一起,馬桶裡,馬桶邊上,地上,肖凱的身上,到處都是,狼藉一片,怪味熏天。肖凱也是滿頭大汗。
就這樣持續掏胃三十分鐘,見到秋玥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吐了,肖凱拿來早就準備的一瓶礦泉水,把秋玥的口腔、嘴邊、臉上清洗乾淨,然後把她慢慢扶坐上椅子。
秋玥就像一頭死豬,沒有任何知覺,整個身子也像沒有骨架支撐一樣的柔軟無力,更變得十分沉重。
椅子上的秋玥,一會兒倒東,一會兒倒西,根本就坐不穩。肖凱只好把椅子移近洗漱池,把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要來毛巾,溼上溫水,認真地給她洗了一把臉,然後把她抱到會客室的沙發上,讓她躺下來,要來一條浴巾把她蓋好。
肖凱又回到衛生間,把馬桶、地上和自己身上的髒物清理乾淨。
髒物收拾完畢,肖凱回到會客室,正想出去買牛奶時,藉着明亮的燈光,這才發現,秋玥頭髮上,內衣上,還有手臂上都存留有許多嘔吐髒物。尤其是打底短褲,已經是溼漉漉一大片。
她這狼狽相,怎麼能睡?只有把那張乾淨的牀弄髒。
肖凱不再去多想,把她身上的衣褲全脫下來,擰來溼毛巾,從頭到腳,前後左右,給心中只認作妹妹的秋玥清洗乾淨,就像洗澡一樣認真。完了,把秋玥抱進臥室,放在清爽的牀上,用被子把她蓋好,然後迅速下樓,買來一提牛奶,慢慢給她喂進了三瓶。
看到平靜地躺在牀上的秋玥,臉色已經恢復紅暈,呼吸也均勻了起來。肖凱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輕輕地把臥室門關上,回到會客室,拿起手機,再次撥通未婚妻的電話。
“怎麼樣?”楊菊關切地問。
“全部吐了,牛奶也給她喂好,現在好多了。”
“你摸一下她額頭上是否發燙?”楊菊尋問。
肖凱還沒有想到這一屋,趕忙捏起手機跑進臥室,用手心和手背反覆測試秋玥額頭上的體溫,感覺確實有些發燒。
“好像是發高燒了。”肖凱又是一陣心慌。“下來怎麼辦?”
“這是酒後的正常現象,不用擔心。”楊菊解釋和安慰。“用溫水再給她洗把臉,然後把毛巾打溼,擰乾,覆在她額頭上,這樣會好快一些。”
“好,我馬上就做。”肖凱像服從命令一樣應答。
“完了,就放心休息,秋玥不會有事。”楊菊在那頭傳來一陣低低開心的笑。
肖凱又按照楊菊說的去做,再給秋玥洗一把溫水臉,然後把毛巾洗乾淨,擰乾,輕輕覆在她那飽滿而亮堂的額頭上。
肖凱回到會客室,看到沙發上秋玥一堆的髒衣褲,這纔想到,現在的秋玥是一絲不掛躺在牀上,明天醒來,她穿什麼?
他從秋玥的皮包裡拿出她在宏林賓館房間的鑰匙,打算悄悄下樓去要來幾件衣服。可又想,萬一遇到住客或者秋玥的同事,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只好把鑰匙放回原處。
看來秋玥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乾脆把她衣服洗了,以這兩天的乾燥天氣,明天早上起來,準能幹。想到此,肖凱收起秋玥的吊帶裙和衣褲就拿到衛生洗了起來。
洗晾好衣服,已經是半夜十點過鍾。雖然是有些困,但肖凱不敢在會客室休息,不能避開秋玥不管,她額頭上的毛巾還需要不斷的更換。
他只好拉來一張椅子坐在牀邊,觀察秋玥的動靜。
等他把溼毛巾換了五六次,摸摸秋玥的額頭,感覺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這才放心靠在椅子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鍾,秋玥終於甦醒過來。
醒過來的秋玥,第一感覺就是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她倏地坐在牀上,又慌忙拉來棉被遮擋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當她一眼瞥見心愛的凱哥就靠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睡覺時,沒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突然驚叫,心中反而是一陣欣喜。
心想,自己應該是他的人了。
可她上一秒欣喜,下一秒就知道不是那樣。
因爲,她感覺身上並沒有任何異樣,而是完整如初。無意間瞅見掛在衣櫃裡的吊帶裙和衣褲,她什麼都明白了。
秋玥瞬間淚流滿面,低低而傷心地抽泣起來。
肖凱被泣聲驚醒。看見秋玥拉着棉被護着胸部坐在牀上抽泣,還以又發生了什麼大事,趕忙坐在牀沿邊關切地問:“怎麼了?還難受嗎?”
“難受。非常難受!嗚嗚......”秋玥的哭聲竟然高出一個分貝。
“別哭,千萬別哭!”肖凱轉身要來一瓶純牛奶,掏出吸管,迅速插上,遞到她面前。“再喝一些牛奶,胃會好受一些。”
“嗚嗚......”還是哭,而且很是傷心。
肖凱慌忙把臥室門關上,轉回來坐在她身邊。
“不讓你喝,你非要逞能,現在好受了吧!”肖凱既關心,又是責備。“來,喝牛奶,養胃。”
秋玥不去接牛奶,一頭撲在肖凱的懷裡,緊緊的摟着他。
“人家不是胃裡難受,而是心痛。嗚嗚......”這一次的哭聲,低了很多,只有肖凱一個人聽到。
“心痛?”
肖凱一臉的疑惑,趕忙把手伸向她心臟部位,卻觸到了那碩大的肉團,又慌忙把手縮了回來。
秋玥迅速抓回他的手,放上去。
“小妹的心痛,是哥昨晚爲什麼不要我?”
肖凱這才明白,秋玥的心,到底是痛在哪裡了。
他疼愛地摸着她兩邊已經恢復了殷虹的臉頰,一本正經地說:“你是我的小妹,哥怎麼可能做傻事呢?”
“小妹就是想得到你,你爲什麼讓我失望?爲什麼要讓我難過?爲什麼不懂我?難道我不是女人嗎?”秋玥撒嬌地抱着他不放。
“都是哥的錯,好了吧!”肖凱搖着她的胳膊,好想罵人,但又不能罵。“衣服我都給你洗好,趕快起來穿了。我們還要說正式。”
肖凱站起來,就要到衣櫃給她拿衣服。
“我自己來拿。”秋玥突然站起,抹乾眼淚,跳下牀,走向衣櫃要來衣褲。
一身玉體全部暴露在肖凱面前,她全然不顧,好像是很樂意。沒有任何羞澀,面帶甜甜的笑,一邊看着肖凱,一邊大大方方地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
秋玥穿好衣服,再次抹掉眼角上的淚跡,露出天真的笑臉,問:“昨晚我喝得很多嗎?”
“最少一斤。”肖凱伸出大拇指,嘲諷道:“可謂巾幗英雄!”
“嘻嘻......”她反而樂起來。“我居然一覺睡到大天亮,怎麼沒感覺絲毫的醉意?”
“還說沒醉呢!是醉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我怕你出事,只好強行給小妹掏胃。吐得衛生間狼藉一片,你我身上到處都是你胃裡的美味佳餚,連小妹的打底褲都是......”
肖凱不好說下去,坐在那裡發笑。
“打底褲怎麼了?”秋玥好奇地問。
肖凱伸手去刮她的鼻樑。“這麼大的姑娘了,還尿尿褲!”
“嘻嘻......”秋玥又笑起來,一頭又扎進肖凱的懷裡。“謝謝哥!”
肖凱像對等妹妹一樣,友愛地把她推出懷裡,雙手捏着她的兩肩,嚴肅地說:“今後千萬不要這樣逞強了。萬一不是哥,你昨晚百之百是要被別人糟蹋了。到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懂嗎?”
“昨晚哥怎麼懂得給小妹掏胃那一招呢?”
“是你楊菊姐教的。”肖凱如是說。“不然你現在都起不了牀。”
“你是不是給我洗澡了?”秋玥天真的問,還故作一副搞怪表情。因爲她感覺全身舒爽,就像剛洗澡一樣。
“那個時候的秋玥,已經是爛醉如泥,整個身體就像沒有骨架一樣的柔軟,沉得就像一坨鉛石。你站不穩,我也不好扶,哪裡還能給小妹洗澡?只能把你放在沙發上,用溼毛巾,從頭到腳的給你擦了。”
秋玥淚眼花花,心中感激萬分,跳上來緊緊的摟着肖凱的脖子,嘴脣深情地壓上來。
肖凱不再好拒絕,一分後,問道:“昨晚水忠天是否有吩咐?”
懂事的秋玥,也開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昨晚就在哥未到達宏林賓館之前,他特意叫我到就餐包廂說了三件事。”
“哪三件事?”肖凱急迫地問。
“第一件就是要小妹昨晚上必須把身子給你,做好你的情人。”秋玥變得羞答答起來。
“這一件,他失算了。”肖凱笑道。“第二件?”
“第二件是儘快把我弄到你身邊工作。他還說,這是他的長遠打算。”
“把你安插在我身邊,目的是什麼,他說了沒有?”
“沒有說。”秋玥再想一下。“他只是說,到時他會及時告訴我怎麼去做。”
“水忠天這一招,真是用意險惡。”肖凱一拳砸在牀上。“但他做夢都想不到,我的秋玥小妹,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警察,而且就是在我身邊工作。”
“第三件事,他要我向你打聽,目前的楊雲姐,到底在哪裡打工?”秋玥明眸盯着肖凱。“他還說,楊雲是他的夢中情人,一輩子都要牽掛。”
肖凱心中先是一怔。然後說:“他這是假仁假意,目的是要糊弄我們,更是低估我們偵查辦案能力。”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秋玥問。
“繼續把情人戲演下去,而且要演得像真的一樣。”肖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