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辦公室裡,水忠天和**華並排坐在沙發上,就像兩個親密無間的戰友。
**華在吞雲吐霧的抽菸,而水忠天剛在細細品着甜茶,兩人在對這次旅遊業整合方案的一些細節,再一次認真推敲。**華還時不時拿起茶几上的方案看了一下又放下,顯得神情自若,躊躇滿志的樣子。
“方案經領導班子研究通過後,即可以正式文件上報。在上級批准實施之前,必須通過某種方式說服那個姓林同意合併,按時交出宏林公司經營權。市裡只是做思想工作,其他方法不便於出面,畢竟人家是響應當年招商引資政策過來。不管採用什麼辦法,相信你會想得出來。”**華故意蹙着眉頭對水忠天說。
“龔市長放心,兄弟會有辦法。”水忠天非常有把握地回道。
“那就好。”**華很滿意於水忠天的胸有成竹和堅定的神色。接着問:“山上的花開得怎麼樣?”
“我昨天又跟鄒林上去看,開得很盛,果實的收成應該比前兩年還要好。”水忠天是滿臉春色。
“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古人總結出來的真理名言,所以要小心再小心。”**華叮囑後又說:“寨上的老鄉們有什麼要求,要儘量滿足,這也是一種扶持方式。”
水忠天微笑說:“水氏家族人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都是自家人,老兄只管放心。他們懂得如何對待那些對自己好的人,何況您是這裡的一把手。有了您的這個靠山,他們是巴不得多種一些面積呢,只是山上的壩子就有那麼大,神仙也只有給我們安排那點面積。”
水忠天又吹又捧的話讓**華心裡有一種愜意之感。
他壓低聲音又叮囑道:“還有工藝品的事,也要嚴加看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做得天衣無縫。尤其是你那個店鋪。所有服務員必須是自己親自把關,做到訓教有素。他們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必須比演電視劇還要演得完美才行。”
水忠天也壓低聲調。“店鋪裡的貨,真心實心,分類清楚,應對普通顧客和特殊顧客的需求,她們駕輕就熟加遊刃有餘,絕對安全。”
水忠天想把楊啓明兩次進入店鋪買情侶飾品的事告知**華,但略微想了一下,覺得不恰當,就隻字未提。
“那天晚上在中醫院,你那雙眼神,總是盯着那位楊醫師。你想動她,得先弄清楚那是誰的女人,不可亂動色膽的啊!”
**華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市中醫院,瞅見水忠天那不正常的色眼,所以他要警告他。
“老兄誤會兄弟了。我雖然喜歡女人,可沒有對那位醫師起過色心。當時只是有一種感覺,那位楊醫師與另外一個女人特別相像,所以就只發呆了兩秒。就那麼一丁點的表情,就被您逮住,老兄真是火眼金睛。”
水忠天故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接着又說:“不過,那女人的確漂亮。腰身如柳,膚色如玉。如果能吃上一口,那味道一定是妙不可言!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其實水忠天已經知道楊醫師是誰的女人,他是故意忽悠**華。
楊醫師是誰?當時在中醫院偶然看到這個女人,他的確產生要動她的念頭。因爲她實在太漂亮。那眼睛,那鼻樑,那嘴脣,那耳朵,那白皙的肌膚,那輪廓分明、凹凸有致的身材,簡直就與他腦海裡的另外一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像得讓他有些恨,像得又讓他有些不安。
當時,他從**華的病房出來後,就在醫院暗查這個女人的來歷。
當他查清楊醫師就是肖凱的未婚妻時,他的心胸不由得掠過一股寒風,暗暗吃驚。
他是萬萬想不到,這位漂亮女醫師居然是市刑偵大隊隊長的女人。
他又在醫院找到了楊菊的電話號碼,經過一番的思謀,後來就把鄧天發給他的那條彩信和那一段視頻轉發給楊菊。
他的目的就是進一步確認,關押在龍坪看守所的那個人,到底是真王亮還是假王亮。
如果是肖凱扮演,那麻煩就大了。後來通過派人跟蹤,楊菊的正常表現和肖凱的正常上班才讓他放下十二個心。
聽到水忠天依然色膽滿滿話語,**華嚴肅地說:“那是肖凱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我不管你是否起了色心,但絕對不能有那個色膽,動不得。你身邊又不是缺少女人,三水市美女如雲,除了這個女人不能動,其她的任你吃,由你嘗。”
“是!是!老兄教誨的是。兄弟聽你的,我不會動她。”
水忠天雖然低聲作出承諾,但他腦海裡仍然浮現着楊醫師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美貌。
**華心裡認爲,現在對水忠天的警告非常及時。他可不想讓水忠天因爲看上了這個女人,而誤了他的大事。雖然他**華也對楊醫師動過心思,但爲了自己的利益,得禁閉得住自己的那份色膽。
肖凱是何許人也?是省公安廳直接空降到三水市任刑偵大隊長,是省政法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宇的得意門生。
如果捏上這塊燙手的山芋,到那時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自己與水忠天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果稍有不慎,就要觸礁翻船。到時候,幾十年奮鬥的成果,將付諸東流。
肖凱雖然調到市裡纔有三年多的時間,但他的處事風格與歷屆刑偵隊長不一樣。他膽大心細、果斷的工作作風,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尤其他當年領頭偵破那起販毒團伙案。想起來,他**華還心有餘悸。
“聽說鄒彬出車禍了?有這回事嗎?花點錢把他保出來算了,人家也是爲你打拼了這麼多久。”
**華喝了一白水,鎮了鎮心情,突然這樣問水忠天。
水忠天想不到**華要問這事,他心中怔了一怔。
“我還正爲此事,請求老兄跟交警那邊溝通一下呢!”
**華從煙盒裡捏出一支菸,又低聲道:“受傷的人要做好安撫,該出錢的就得出錢,很多時候是用人民幣來說話。這個道理你比我還懂。”
水忠天趕忙給他點菸,回道:“每天都安排人照看,那裡的護士醫師都已經打點好。那人身體也恢復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失去了記憶,正在做什麼物理治療,反正我也不懂。但估計不久就可以出院。至於鄒彬的事,我也正在找人,但還得麻煩老兄出面。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您出馬纔可靠。要多少錢,您儘管吩咐。”
對歐陽光采取物理治療的事,水忠天是聽鄒林提過,但他並沒有心思去問治療的醫師是誰。
鄒林也提過肖凱、楊醫師、楊啓明,還有第十中學的老師都到醫院看望過歐陽光,但他們與歐陽光的關係只是朋友和同事的關係。
既然是朋友和同事,到醫院看望一下,這是正常的人情關係。所以水忠天就沒有心思去過多的在意看望歐陽光的人是誰,也不在意給歐陽光做物理治療的人是誰。
對於鄒林來說,他也不知道歐陽光與楊菊是什麼關係。楊菊在鄒林面前更沒有提到“小云”就是她的姐姐,沒有提及歐陽光就是自己未來的姐夫。
總之,鄒林給水忠天傳達的信息是歐陽光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在那裡滿嘴胡喊亂叫“小云”,歐陽光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
這些對水忠天來說,都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