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阿瑜選擇相信阿蘭,她絕不會背叛自己,但真相還是要弄明白的,這件事涉及到的不只是個人的信譽問題,更關乎到整個雍州城的百姓的生死存亡
阿蘭看着地上的信紙,大腦有過一瞬間的恍惚,她真的被“拆穿”了。
“王爺,這一次就成全了小蘭好不好,讓小蘭去爲你消滅他們。”
她一個人就能消滅整個匈奴大軍?
“您不是一直想徹底滅掉匈奴軍隊嗎,小蘭這次有把握將他們斬草除根。”
阿蘭擡起頭笑盈盈地望着阿瑜,如同一個等待表揚的孩子一般。
若不是親眼所見,阿瑜怎麼都不會相信曾經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居然能元旦風情的說出這樣血腥的話。
“小蘭,你瘋了吧,雍州城是我們的家園,使我們一起辛辛苦苦建造的夢想之家,你就要這樣毀掉嗎?城內的百姓們,將士們,都是你我的兄弟姐妹,你每天都和他們親切的問候,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感嗎?”
阿瑜猜測一介弱女子,想要或除掉匈奴軍隊絕不可能是硬碰硬,應當是智取的。
她所料不錯,阿蘭將計就計引誘匈奴軍進城,等到他們都進城再點燃城內埋伏的黑火藥,屆時誰也逃不了。
這個法子真的不錯,前提是不要帶上無辜的雍州百姓,不要毀了她的心血。
什麼時候開始曾經那個大大咧咧的阿蘭也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呢,阿瑜不可思議的望着阿蘭。
“我不在乎啊,我只在乎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他們都是壞人,都該死…”
阿蘭陷入偏執的魔境,心中的怨念被無限放大,仇恨一點一點的萌芽,她想要毀滅這座城,毀滅那不堪的記憶,毀滅那些令她討厭的人。
阿瑜知道此時無論說什麼,阿蘭都不會聽進去的,便一個手劈,將她敲暈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解決已經守在外邊的匈奴大軍。
阿蘭已經把雍州的城防佈局圖給了匈奴,如今城裡的兵力分佈在敵軍眼裡一清二楚,他們的守衛不值一提。
她要怎樣做才能保證這座城池呢,只有半個時辰,便是阿蘭與他們約好的開城相迎的時刻,她只有這半個時辰了。
她不是諸葛亮,沒有膽量唱空城計,爲今之計便是拖着,向涼州那邊求助。
“秦光耀,你立即着人去涼州借兵求助,務必要快,一刻不得拖延;你負責守城軍隊的後勤供應,即使補上槍支彈藥。”
“顧亦安你帶特種部隊去南門,那裡是匈奴的王牌戰隊,也是整個隊伍的主力,全力阻抗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城。”
“傅恆義,你帶人把守剩下的三個城門,切記死守。”
“都聽明白了嗎?”
“是。”
長夜漫漫,然而這雍州城卻是徹夜難眠,城門處的嘶吼吶喊,炮彈的響聲,戰馬的哀鳴聲,是雍州百姓最承恩帝在位的最後記憶。
阿瑜一直待在府裡,催動《玄陰經》,不斷驅動催魂大法,使得匈奴軍心不齊,越發的潰散。
此法藉助了四面楚歌的法子,匈奴人背井離鄉的出來作戰,自然是懷念家鄉,惦記親人的,如今被這一擊,越發的不想作戰了。
天亮了,匈奴軍隊久攻不下,便準備撤離,只是後路已經被切斷,秦光耀帶着三十門紅衣大炮在那兒堵着他們,最終匈奴選擇投降
。
這一次算是收穫頗豐,擒獲了匈奴的左單于,若是能擒獲匈奴的右單于,這世上再無匈奴,不過哪有那樣便宜的事?
從戰鬥的開始到結束整整一天,涼州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回來,這隻怕是不利了。
“哈哈哈,都說漢人狡猾,依本王看不過就是譁衆取寵,蠢笨如牛。”
左單于肆無忌憚的看着阿瑜大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識?”
左單于卻是閉上眼睛,不再提方纔之事。
呵,當他不說了,就以爲拿他沒辦法了嗎?
催動搜魂大法,阿瑜很快就得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讓她瞭解了十年前的真相。
原來驃騎將軍一直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麼多年還真是苦了他啊。
馮正啊,身不正,就別怪她落井下石了。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馮正你欠我外租家的債該還了。
“來人吶,把他拖下去,掛到城門上,讓對面的人看看,這就是他們的單于,不敗的神話?”
阿瑜的話剛落下,左單于的臉就變得煞白,他不怕死,男子漢大丈夫何懼生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辦,可是被這個小女子如此羞辱實在是有辱尊嚴,他寧可自刎謝罪也不要被這個女人作踐。
“怎麼,想死?沒那麼容易?”
阿瑜作爲一個心理諮詢師怎麼會不明白對方此時的想法呢,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制止住了左單于的動作。
左單于白着臉,大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如同銅鈴一般,似乎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看似瘦瘦弱弱的小女人竟能轄制住他的動作。
“你到底是誰?”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是公主,漢人的女兒都是被嬌養的,這個女人手法老練,速度敏感度都極爲優秀,一看便是練家子,怎麼可能是金枝玉葉?
“本王身份的真假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一把甩開左單于的手,拍啦拍巴掌,外邊的人就走了進來,將左單于拖出去。
至於要把他千刀萬剮那不過是說着嚇他的,她不能殺了他,身份貴重,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引起兩國之間的交戰,到時候受到牽連的就不只是雍州這一處了。
“王爺,您叫屬下過來所爲何事?”
昨晚上莫名其妙的接到匈奴攻城的消息,原本好好的除夕晚宴變成了戰爭,這是誰都不願意的事,可不能避免,好在終於守住了雍州城,這座城耗費了他們太多的心血,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被摧毀的。
都說燈光下看美人,果然在昏黃的燈光下,秦光耀原本堅毅的面龐變得柔和了許多,沒有白天的那樣不近人情,也多了幾分真誠,少了幾分算計。
但阿瑜有豈會看不見他低垂的眼眸下的算計呢。
“表哥,你還記得馮正嗎?”
馮正!
那個人就是化作了灰燼,他都不會認錯的,怎麼可以認錯了,秦家五十三口人,一夜之間便成了黃泉路上的冤魂,這個愁他一定要報的。
“驃騎將軍馮正,涼州城的守護神,屬下這等低賤之人怎會認得他呢?”
秦光耀微微一笑,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
阿瑜的心卻是沉到了谷底,這個表哥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面對滅族的仇人,談論起來卻
還是輕輕鬆鬆的樣子,難道他當真不怨不恨?
“如果本王說他是通敵賣國的叛徒呢?你會相信嗎?”
她是查到了什麼嗎?秦光耀目光一縮,緊緊地盯着阿瑜。
過了好一會,才鬆開微微抿住的嘴脣,粲然一笑。
“王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老滑頭。
шωш⊙ тTk Λn⊙ ¢ ○ “你派出去的人怎麼還沒有消息?”
既然秦光耀不想說,那邊證明他還有自己的路子,阿瑜決定自己還是在等一等,先按兵不動。她身上是有秦家的血脈,課除了淑妃和秦光耀,她一個秦家人都不認識,反不住哦爲了十年前的事情和馮正結仇,課她是大魏的王爺了,不能坐視他出賣國家的利益,和蠻夷賊子一起欺凌國人。
“屬下也不知。”
不知?
“你繼續派人過去看看,將情況如實到來,另外你處理一下這些戰俘吧。”
阿瑜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放過馮正,有將十年前的卷宗調了出來,當年匈奴最先進攻的便是雍州。
涼州城。
“將軍,那個使者改怎麼辦?畢竟是雍王派來的人啊,我們不派救兵也就罷了,這還把人扣着算怎麼回事啊?”
馮才小心翼翼的建議道,這幾年將軍的脾氣是越發的打了,稍有不順就衝周邊的人發脾氣,起初只是普通的下人,到了如今連他也成了被猜疑發怒的對象。
果真是漲了膽兒,就連一個下人都要質疑他的決定。
“不過是一個來搬救兵的,本將軍把他扣起來了又如何,你那樣說是覺得他很可伶,想要去陪陪他嗎?”
陪他?馮纔不僅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豔紅的房子,豔紅的夜晚,豔紅的大火。
秦奮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妹子,便被馮正懷恨在心多年,更是將秦家害得家婆人亡,如今自己掌握了他那麼多的機密,他恐怕早就不放心了,等着機會來弄死自己。
其實他是不怕死的,馮正的母親對他有恩,就算要了他這條命也沒關係,可如今的他早哦就不是一個人了,他也有妻有子,不能自私的只顧自己,將軍不能太過分了。
“將軍多慮了,屬下只是替將軍擔憂,萬一雍王要人的話,這事可就難辦了。”
“有本事她就自己來要人。”
馮正早就看明家人不順眼了,他在京城那繁華之地過得好好的,結果一道聖旨就把他打發到草都不長一根的涼州成來了,整整十年他的官階都沒變過,一直都是一個驃騎將軍,曾經說着他前途無量的人如今都已經成爲了她的上司,曾經在他身後的小嘍囉現在都成了朝廷的中堅力量,而他還會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在這兒蹲着,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馮才見馮正有開始不順心了,便識趣的退下,這個時候還還走不走更待何時?
回到府上,進來書房,便發現自己桌子上又多了一封信。
看着那熟悉的字體,馮才的心顫了一下,趁着四周沒人趕緊的打開看了一下,又是那件事,這一次倒是沒有像之前那般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心中卡是思忖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過了許久,馮才艱難的起身,拿着信紙走到燈罩下,起開燈罩,將這信紙徹底的灰飛煙滅。
望着那退灰燼,馮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氣,也算是斷了自己的決心,然而樹欲靜風不止,有的事不是他想結束就能結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