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剛剛可是怪罪弟弟了,其實弟弟是仰慕哥哥雄姿勃發,所以纔想要哥哥陪孤一道呢。”
太子在誠郡王前面,騎着馬好不悠閒。
誠郡王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哼,就讓你再高興一陣子,再過一會兒你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說話呢。
“哪裡哪裡,太子殿下是儲君,我爲臣子,自是要聽您的吩咐的。”恭敬而不僭越。
太子依舊滿臉笑容,似乎從他到了碧桂園後,臉上就沒有浮現過任何的不快。
“哥哥還是生氣了啊,弟弟是真的希望和哥哥一起狩獵。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倆一起到太液池裡抓魚來烤嗎?”
太子還是興致勃勃的回憶起了小時候的趣事。
誠郡王似乎也回想了那段歡樂時光,“是啊,那時候太子殿下還是一個穿着開襠褲的小屁孩,整天就跟在我身邊叫哥哥。”
誠郡王爽朗的笑聲似乎要穿透了雲霄,將這分所謂的童年趣事傳達到天宮去。沉浸在往事裡的誠郡王,沒有注意到前方太子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後變得冷漠無比。
“哥哥,你看那兒有一頭鹿。”
突然太子驚喜地說道。
“在哪呢?”
“就在那。”
誠郡王惦記着要給阿瑜捉一頭鹿,便也沒注意到周遭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
他身邊的侍衛已經不止分散到何處,只剩下太子的侍衛了。
“啊”
誠郡王猛然間被推到狩獵的陷阱裡,回頭一看,自己帶的那些侍衛全都消失了,最終只剩下太子的人手。
令他驚嚇不安的不是這個陷阱,而是太子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太子將他身邊的人不知不覺的支開,不可能只是爲了將他推到陷阱裡這麼簡單。
“弟弟,快拉哥哥上去,這裡這麼危險,哥哥上去好保護你。”
誠郡王掩住心中的不安,誘哄道。
太子仰天大笑了一番,才慢慢的靠近陷阱的邊緣,“哥哥,弟弟?誠郡王你以爲孤真的和你一般傻嗎?拉你上
來,難道孤不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嗎?”
誠郡王此時心裡真的慌了,不住地在坑中走動,“太子殿下,求求您,放過我吧,本王今後一定不會跟你作對了,一定爲你馬首是瞻,事事都聽你的。”
“你以爲孤會相信嗎?把你弄死了不是更好嗎?”
“難道你就這般喪心病狂,本王可是你的親哥哥啊。”
誠郡王痛心疾首。
“親哥哥,皇家哪來什麼親情啊,真是蠢得不可救藥。別說你了,就是父皇想要奪走我的儲君之位,我也照殺不誤。”
“難道你就不破父皇知曉了,會替我報仇?”
既然太子已經六親不認了,誠郡王邊想着威脅他,恐嚇他。
“你以爲你會怎麼死?”
太子衝他神秘一笑,那笑容看得誠郡王心裡發憷,直覺告訴他,太子還會有後招,是他不能招架的大招。
果不其然,太子頗爲自豪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哥哥還真是替弟弟着想啊,死了都還擔心弟弟的安危,不過你放心好了,弟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誠郡王吞嚥了口水,眼珠瞪得大大的,似乎想要憑藉自己最後的神采威懾主=住喪心病狂的弟弟。
“眼珠子瞪那麼大幹什麼呢,省得死了別人還說你死不瞑目。哦,對了,你就是死不瞑目。孤都想好了,既然你這般疼愛我,那你一定會很願意保護我的,那你就再替弟弟貢獻一次吧。”
太子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望着天空的白雲,幽幽的笑了。
其實他也不願意這樣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要出身在帝王之家,更不要投在皇后的肚子裡。自從他出生,他聽到最多的便是,你是皇后娘娘的兒子,你一定要當上太子,不然皇后和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的。皇后一直逼迫他要發奮唸書,好好習武,討承恩帝的歡心,爭取朝臣們的支持,贏得民間百姓的擁戴。
他還有一個嬌蠻任性的同父同母的妹妹,她每天都會說,哥哥,你是太子,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將來當上皇上
後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寵愛她,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欺負。
然而並沒有人真正關心他想要的是什麼,他的身子不好,皇后替他尋醫訪藥不過是爲了保住這太子的位置,保住他的皇后之位。大公主對他的嬌蠻也不過是爲了獲得更多的尊重,更多的特權罷了。
他想起這宮中的另一個公主,她是不幸的,早年失去了母親還失去了記憶,可她也是幸運的,她得到了承恩帝的寵愛,所有孩子的關愛都抵不上對她一個人的。可她依然是從前那般,看自己的書,吃自己的飯,沒有人敢找她的麻煩,有承恩帝的寵愛,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受控制。
他真正的夢想是做一隻天邊的閒雲野鶴,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就如同此時天邊的那朵白雲一樣。
“弟弟,弟弟,太子殿下,太子?”
太子的思維漸漸地回到現實中來,他低下頭來,面對誠郡王,“你不是想知道你會怎麼死嗎?孤這酒告訴你。”
太子從袖子裡取出一包粉末,笑着說:“誠郡王可知這是何物?此乃南楚唐門獨家秘藥呢,一般人還真是用不上呢。此物名叫蝕骨粉,只要一點點,便能招來附近毒性最爲厲害的蛇蟲鼠蟻,他們會慢慢地爬到你的身上,先是腳上,順着褲管爬到你的身體裡,你的手上,你的脖子,你的嘴裡,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上。一點一點的啃噬你的皮膚,飲盡你的鮮血,品嚐你的肌肉,最後只剩下一堆骨頭。想來這附近應該有狼羣吧,那樣的話你也算得上是有了埋葬之地了吧。”
太子的聲音涼悠悠的,陪着毛骨悚然的言辭,誠郡王聽得渾身發抖,牙齒禁不住上下打顫。
“你怎麼敢呢?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母妃,還有我外祖父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太子越發放肆,不屑一顧道:“你以爲你母妃真的愛你嗎?你以爲丞相是真心要輔助你的?”
“你什麼意思?”
誠郡王發覺有些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感到很恐慌,遠勝於軀體面臨的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