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軒轅寒雪用毒控制住,我只需要解了你的毒,你就可以任馬逍遙,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你容身之所?只可惜,你的妹妹,中的卻是情毒,她也渴望自由,可是她卻被她自己給鎖住了,我想要給她鑰匙,她卻沒法伸出手去接。”
淡淡的笑着,雅姬慵懶的伸了一個腰,目光灼灼:“迥然如此,洛流蘇小姐,現在我們可以說的上是同盟了,希望你以後不要讓我失望。”
“爲什麼要幫我?”
定定的望着自己眼前的雅姬,似乎是看了兩秒鐘,洛流蘇才輕聲的問道,要知道,就算是剛纔雅姬跟自己提出來的條件,換一個軒轅寒雪身邊的人,都可以做的到。
“因爲你們身上,有我想要的。”
雅姬的神態動了動,最終還是張口說道,眼眸落到洛流蘇的身上,有一種波涼如水的淡漠:“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天知道,你們應該如何。”
一時之間,院落之中有一點寂靜,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似乎是遙遙對望,卻也悄然的斂了聲息。
是夜。
大概是因爲今天早上見到了洛流蘇,還有雅姬,洛錦年的腦海裡有些混亂,總是閃過洛流蘇和雅姬的影子,偶爾還有石安然清脆的聲音,她根本無法入睡。
不過,還好,屋子裡面是一片柔軟的味道,暖暖的,讓她忍不住想要擁抱被子。
纖細的手指動了動,習慣性的向前探索,可是卻只摸到了一層暖暖的被子,心裡莫名的有一點惆悵,洛錦年苦笑,原先,這個位置,應該是有人的,可是到了現在,人都不知道去了那裡了。
應該是去找了雅姬吧?
腦海裡閃過那個女子風華絕代嫵媚萬千的模樣,洛錦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果然,自己還是不如那個女子吧?不管是從哪裡獎,自己都不應該有那麼高的地位和榮耀。
緊緊地抱住被子,洛錦年的眼眸瞪得有些大,大概是因爲這四周的物品擺放有一些不熟悉,洛錦年來來回回的看,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
想起來這滿屋子的裝飾,大概都是和自己以前的屋子差不了多少的,只是這個屋子實在是沒有以前那個屋子大,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於是只能刪繁從簡,裝了一些看起來比較熟悉的,一些大件也就沒有裝下,這個屋子裡也沒有那個屋子滿屋子的暖玉,地上擺放了十幾個爐子,雖然都放在很隱蔽的角落,但是她還是能夠看到,這裡很暖,和那滿屋子的暖玉一樣暖,只是洛錦年卻覺得有些涼,心底裡在涼。
她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想爲什麼雅姬會出現在這裡,大概還是會在意的吧?
她緊緊的抱着被子,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意識還是清醒的要命,根本沒辦法睡着。
小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傳來一點點輕微的絞痛,洛錦年全縮成一團,用被子抱住自己,像是密不透風一樣,捂着自己的肚子,開始緩解那種幾乎要讓她渾身冒汗的痛苦。
她有一點輕微的胃病。
小時候落下的了,大概是很久一段時間,沒有東西吃,胃變得很薄弱,偶爾不吃東西就會覺得難受,若是經常不吃的話,胃就會疼的要命,大概是因爲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洛錦年沒吃什麼東西,而且最近都沒怎麼吃飯。
胃疼就在今天到來。
只是洛錦年實在是不想說話,她知道,只要她高聲的叫出來,隔壁的月牙兒立刻就會跑過來,小心的伺候她,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想動了。
大概,很想就這麼疼死過去吧?
昏昏沉沉,加上肚子裡的疼痛,洛錦年覺得自己都可以昏迷過去了,說不定,都可以直接這麼死掉,只是意識偏偏清醒的要命,怎麼都不肯就這樣昏迷,讓她將所有的痛苦的過程全都咀嚼一遍!
疼。
好疼。
像是很久都沒有經歷過這些痛苦了,洛錦年有些不熟悉。
自嘲的笑了笑,想着,若不是胃病開始發作,她幾乎都要以爲,她是個金剛不壞之軀了。
蜷縮成一團,大概,這樣溫暖的被窩能夠讓她好受一些吧?
暗夜之中,洛錦年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只能抱緊被子,然後抱緊自己。
混沌的閉上眼眸,腦海有着幾分昏昏沉沉。
不知何時,一隻溫和的手掌,徒然落到洛錦年的額頭上,像是柔軟的觸碰和安慰,大概時間到了洛錦年緊緊地皺在一起的眉頭,他有些擔憂。
寬大的手掌很貼心,落到洛錦年的耳側,像是要安慰一樣,輕輕的揉着她的頭髮和耳朵。
“疼——”一聲細碎的嚶嚀,洛錦年艱難的翻滾了一個身子,大概是察覺到額頭上的溫暖,讓洛錦年有一些莫名的安心,下意識的有些依賴。
“那裡疼?”細碎的吻,心疼的落在洛錦年的眉間,輕柔的呵護,柔軟的像是要把洛錦年都融化掉一樣,沈安在夜色之中,靜靜的凝望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兒,眼眸裡是深深的思念和懊惱。
“疼,疼——”洛錦年卻完全聽不到沈安的聲音,小小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的貼着,像是不敢觸碰一樣。
小小的女孩兒蜷縮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和世界隔離,沈安的手掌順着她纖細的手指落下去,貼在她的小腹上,像是輕輕的揉。
大概像是剛剛被驚醒一樣,洛錦年有些混沌的睜開迷離的眼眸,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邊有人,但是,那種灼熱的觸感卻堅定不移的落到她的小腹上,柔軟的觸感,讓洛錦年有些轉醒。
黑夜之中,他的眼眸帶着一點光亮,像是夜空的繁星,洛錦年看上一眼,突然就覺得移不開眼睛,最終還是偏過頭,咬牙,不去看。
“錦年——”一點熾熱的聲音,沈安考過身子來,深邃的眼眸裡帶着濃濃的無奈和糾結,還有着一些說不出來的俠骨柔情,靠在她的枕邊,灼熱的呼吸幾乎都能噴到洛錦年的耳邊。
下意識的別過眼去,不去觸碰那樣灼熱的觸感和呼吸,只是,身邊男子幾乎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她幾乎都要頭皮發麻,可是又無法躲開。
“你別碰我。”艱難的蜷縮起身子,不用擡頭洛錦年都知道他此時是怎樣一副魅惑人心的溫柔表情,可是她抗拒的要命,只要一想到那個雅姬還曾經在王府裡出現過,她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和抗拒。
“錦年,別鬧。”他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肚子上,一點一點的揉,用了很大的力道,像是侵襲一樣,一點點內裡順着他的手掌遊走,貼在她的身體上,讓她有着片刻的舒緩。
“沈安,你不準碰我!”幾乎是警告,咬牙,洛錦年的聲音有些艱難的低吼,纖細的手指扣在他的手掌上,像是要抵抗他帶來的侵略的氣息和那樣幾乎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道。
貼在小腹上的手掌卻不容許任何抗拒,強制性的將她的小手攥住,依舊緊緊的貼在她的小腹上,溫柔的力量順着她的小腹遊走,暖暖的,他溫熱的脣就靠在她的額頭邊上,帶着柔軟的呢喃:“乖,錦年,你需要我的,不會痛,乖,不會痛了。”
致命的溫暖,順着洛錦年遊走,徹底將洛錦年包圍,簡直讓她無法抵抗,鋪天蓋地。
大概也是被這種溫暖弄得有些渾身發軟,洛錦年悄然的閉上了眼眸,大概是不想去反抗了,因爲知道自己的反抗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任由着眼前的男子在她的面前一臉的溫暖,她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心慌。
心慌。
像是整個心臟都被俘虜了,她很害怕。
害怕這種幾乎要讓人無法反抗的溫暖,害怕這種俠骨柔情,她早就知道,她會淪陷在這個男人要讓人暈眩的眼眸裡,她會被他所俘虜,她會被他所傾倒,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切都來的這麼迅速,來的這麼勇猛。
明明,明明心裡在滴血,可是卻找不出抗拒的理由,明明滿心滿眼都是說不出來的痛楚,可是見到他的臉,卻又無法去傷害。
愛就是讓人心甘情願的去飲毒藥,情讓人找不出理由卻畫地爲牢。
難道,她就真的找不到出路了麼?嘲諷,洛錦年淡淡的給了自己一個鄙夷的目光,果然,她就不是一個能夠下的去狠心的人,就算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了。
眼眸裡盛着一點淡淡的絕望,洛錦年的腦海裡卻突然冒出了石安然的影子。
纖細較小的女孩兒,今天一天都對她滿是愧疚和無奈,就算是她只是一個不小心的動作,都會讓她心驚膽戰上好久,那種感覺,讓洛錦年一度以爲自己是一個劊子手。
而她這個劊子手,要斬斷的,就是他們之間的友情。
心裡滿是盛滿了的苦澀和委屈,洛錦年磚頭,就能見到男子俊朗逼人的眉眼,心裡是滿滿的抗拒,可惜,身體卻根本不受控制。
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布偶,洛錦年深深的陷在牀踏上,深吸一口氣,想着,罷了,罷了。
也就只有這一次了。
最後一次了,沈安,最後一次了。
“這裡好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