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大臣是怎麼了?怎麼徒然就不說話了?莫非,衆位大臣是覺得,這些事情不像是咱們想象之中的那麼嚴重,還是衆位大臣,對於現在這些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呢?”
擡起頭看着,明明是笑容,可是卻看得這些大臣臉色發白:“衆位大臣,你們覺得,對於邊關來說,現在應該如何?對於沈城來講現在應該如何做?對於沈安來說,現在卻又應該如何?對了,皇兄,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呢?”
擡起頭來仔細看,軒轅寒雪近距離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沈年,眉目之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溫和的模樣,只是這些聽起來微微溫和的話,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刺耳。
就像是一個溫和如玉的少年,可是人是誰都知道,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說起來那麼簡單,只是簡簡單單的聽上兩句,都讓人覺得莫名的刺耳。
諸位大臣聽着這軒轅寒雪說話,突然之間就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就像是渾身上下的利刺都冒出來了,可是卻只是扎傷了自己。
每個大臣的腦海裡突然都浮現出了一幅畫面,就是昨天晚上,那樣劇烈的燃燒,那樣灼熱的火焰,幾乎將每一個人都穿透,無數丫鬟和太監就在那一場正亂之下死去,那樣幾乎是罪惡滔天的罪名,蓋在那個俊朗逼人的男子的身上,其實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是有些不忍,可是,偏偏站着的立場不同,一些話,這一生,都沒有機會說出來。
於是恐怕對於沈安來說,這就是一場殘忍到了極點的,並且,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的慘劇。
只可惜了這場慘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纔會徹底的拉開帷幕,亦或者,是永遠都不拉開帷幕。
只是現在在這諾大的朝堂之上,已經又是一場龍爭虎鬥。
每一個人都以爲,好像整個朝廷就這麼安靜下來了,可是,實際上,卻是不是如此。
軒轅寒雪用真實的例子上演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場景,而且,就是在每一個人的眼皮起地下活生生的上演的。
讓每一個人都看了個夠本,可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根本都說不出來,這些事情,就是發生在每個人的眼皮起地下,可是,卻是根本無法挑刺。
每一個大臣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冷汗,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若是以前的安王還好說,安王向來都沒有謀反之心,也沒有像是軒轅寒雪這樣凌厲冷酷的時候,可是現在,軒轅寒雪就是一一種崛起的姿態站在衆人的面前,想起來那些飛濺的鮮血那些絕望的哀號,在常德大臣不由得都垂下頭來,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是親身經歷的!
雖然他們最終都是活下來了,可是還是有人受了傷,也還是有人知道,在這些痛苦之中,不是所有的都可以勉強的掩蓋,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就這樣消磨!
在原先,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去想,說是爲國捐起有什麼不好,說是隻是死了一條命而已,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漢子,可是,誰能知道,自己當初在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到底是一個多麼慘痛的心情!
她們誰不希望活下去!可是,只有他們希望活下去嗎?還有普通的貧民百姓,還有好多好多人,可是,最終,只有他們活下來了。
剩下的百姓呢?剩下的民衆呢,也就只能死去了。
因爲什麼?因爲他們沒有高官厚祿,因爲他們不是官員!
所以他們死了!
眼前的大臣臉色越發的冷了下去,不是因爲軒轅寒雪的出現,而是他們每個人好象都意識到了什麼,而是他們每個人好象都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自己這條命,使用無數的普通民衆的心血堆積而成的!
“王爺—王爺!”一聲低呼,一名已經行將朽木的老臣走上前來,有些渾濁的眼眸望着自己眼前的兩個王爺,聲線有一些說不出來的低沉:“王爺,現如今,已經是國破家亡的重要時刻,到底是我們吃下少數逆族,還是少數逆族吃下我們,已經在幾個念頭之間了,所以,兩位王爺,請下令,讓我們迎戰少數逆族吧!”
只是一個老臣而已,大概是風燭殘年,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可是站在那裡,就有着滿身的襖骨錚錚,一張老臉上帶着關注天下蒼生的希望和期頤,只是目光流動之時隱約有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愀然。
他其實在很早之前,已經很後悔了。
後悔當初沒有站出來說話,後悔當初的不作爲,而導致了今日,沈城如此。
要知道啊,他可是三朝元老啊!居然也會有一天,也會因爲一點畏懼而不敢出聲!
現在響起來,這名老臣都想一巴掌搭載自己的頭上!怎麼可以這麼落魄?怎麼可以這麼骯髒?怎麼可以只記掛自己?難道忘了當初爲官的時候,那一身襖骨錚錚了嗎?
可是有些事情,最終也只是可以想一想罷了。
明明很是蒼老的聲音,說出來的話語也不是如何的慷慨激昂,可是卻在幽幽的一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熱切和希翼,好像每個人,在那一瞬間,都多了幾分上陣殺敵的興奮!
“皇上!讓我們的將士出征吧!我們沈城,也不是好欺負的!犯我沈城者,雖遠必誅!”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圓潤了大半輩子的老臣,在那冷冽的一瞬間,滿身鐵骨幾乎將所有人的眼睛照亮。
衆人的呼吸幾乎都要停頓了,不知道是爲了這個老臣的鐵骨,還是爲了這一句一句肺腑之中的話語。
窗戶一直都是敞開的,大殿之中有着寒冷的光芒,冷雨帶來的寒氣到現在還沒有消散,在整個房間之中歡快的流淌,繞着每一位大臣,讓他們的身上越發的寒冷,也隨着那皮膚的滲透,一點一點,滲透進心臟裡。
“犯我沈城者,雖遠必誅嗎?”輕笑,軒轅寒雪微微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這一大羣老臣,能從他們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看到一種說不出來期待和希翼,反而,沒有見到那種貪婪和慾望。
軒轅寒雪的心裡還是微微一頓的,想着這麼多年來,一直以爲沈城的這些老臣都圓滑到了何等的地步,可是,卻也沒想到,是這種場景。
好象是臨死之前,每個人都有了覺悟一樣。
“這話說的很對,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以下,這個時候,應該拍誰出去迎戰。”目光一閃,沈年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些人,心裡算是平和了一些,還好,還好,他們還都是有一些良心的。
“王兄說這話還有些太早了,要知道,現在內憂外患,咱們沈城現在還有好多老百姓沒有地方安頓,他們幾乎是流離失所,這些老百姓,怎麼樣都要安排好,欲攘外而先安內啊。”
有些語重心長的說着,軒轅寒雪一眼落到自己身邊的沈年的身上,那眼眸之中,有着說不出來的凌然的殺意。
“沒錯啊,欲攘外而先安內啊,王弟這話,說的可真是不錯。”愀然的擡起頭來,兩個王爺的目光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冷漠和陰森,只是現在看起來的話,確實一模一樣的溫和如玉。
突然一瞬間,眼前的這些大臣都是冷汗津津,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他們甚至覺得,這種陰森森的感覺,還不如何沈安真刀*的打起來呢。
“就是不知道,王兄準備怎麼安內呢?”嘴角冷冽的扯了一抹諷刺的笑,軒轅寒雪淡淡的擡起頭來,看着自己面前的沈年,看着看着,就扯了一抹輕笑,一如既往的溫和如玉。
只是骨子裡的那股陰狠勁兒,確實越發尖酸刻薄的表現出來,幾乎都要讓人骨頭髮麻。
“安內,呵,這可真是大學問,就是現在不知道,王弟有什麼高見?”臉上掛着冷笑,沈年越發覺得,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一頭狼,一頭專門來肯自己的肉食自己的骨的狼!
“這那裡有什麼大學問?單單說是這衆位大臣,可就有的說了,根據王弟所知,這段時間,可有不少大臣已經將家裡的親戚老小安排好了,只要一旦攻城,他們就會立刻逃之夭夭呢。”
像是嗤笑,可是軒轅寒雪一句話落下,確實讓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諸位大臣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去了,有不少大臣乾脆就開始哆嗦了,兩條腿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直接就跪了下去,高聲叫着:“王爺息怒!臣等絕無此意!”
一大片大臣跪下去之後,大概是看自己身邊的人挺多的,不由得心安了一些,想着,這裡面幾乎都是朝中的重點大臣,若是都一併砍殺了,那麼幾乎就和讓沈城覆滅了沒什麼區別了,一想到次,不由得人們都安心了一些。
只剩下那些一直都是心繫天下的老沉悶,看着這滿地的大臣,不由得心生薄涼之意。
這滿地的大臣,大概是因爲身側也有着同樣等級的大臣而心安不少,也大概是因爲身邊這些大臣們都是同樣的心安,所以,讓他們也都心安了下來,好象不管自己做下什麼罪孽,只要自己的身邊也有人坐下這種罪孽,只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