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獨孤伽羅滿目猩紅,有淚更是恨,我雖然有些爲難,卻不得不勸道天下間有多少對夫婦,還不都是從素未謀面開始的。獨孤從前並不瞭解楊,不喜歡也正常。可是,既然天意安排你們結爲夫婦,何不順應天命,久而久之,必定會楊的好的。”
我話未說完旁邊的楊堅就輕哼一聲,“胡鬧夠了沒有?還不放手?”這句話是對着獨孤伽羅說的,頗有些頤指氣使,卻聽都像是在質問我。
我一時語塞,楊堅的手忽而向後一扯,那銀晃晃的匕首從獨孤伽羅的手中脫掉,只聽“釘”地一聲響,徑直沒入了身後的柱子裡。
獨孤伽羅畢竟只是一個不懂武藝的少女,楊堅輕易就將匕首奪了,只是他剛纔太過用力,匕首拔出時,把獨孤伽羅的手掌都弄得通紅,幾欲滴出血來。
獨孤伽羅頓時嗚咽着哭了起來,“這就是外公說的好夫婿?就是這樣對待伽羅的?”
她這一哭,倒是讓韓褒更加着了慌,他不得不板着臉對楊堅道堅兒!伽羅是你的妻子,她半點功夫也不會,你怎能這樣用力?”他說着,又朝我努了努嘴,示意我也幫着些腔。
我明楊堅聽了不高興,卻也不得不勸他,“還不快給獨孤賠禮道歉?”
獨孤伽羅哭得更厲害了,“我不需要他的道歉!我更不要嫁給他,我寧願死也不要嫁給他!”
她這樣,頓時把韓褒給急壞了,只是一個勁地朝我使眼色,我一也是心煩氣亂,卻只能去推楊堅,“你還杵在這兒做?天生便是讓男人哄的,讓男人疼的,更何況你要哄的是你的結髮妻子,你就這樣不知好歹?連道歉服軟的話都不會說一句半句?”
“夠了,阮陌!”楊堅突如其來地叫喚把我和韓褒都給唬了一跳,尤其是韓褒,萬萬沒有想到楊堅會直接喊出我的名字,當即瞥了我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對了。
我也是嚇得不輕,杵在那兒,一言不發,不楊堅會生出亂子來。哪楊堅脫口而出後,反而冷靜下來,他畢恭畢敬地朝我行禮,“微臣一時無禮,還望娘娘恕罪。微臣想說的是,伽羅既是微臣的妻子,該如何賠禮道歉,微臣心中有數,不敢勞煩娘娘費心。”
我被楊堅頂撞地說不上話來,只好悻悻地站在一邊,楊堅忽而牽起獨孤伽羅的手,親吻着她的手背,聲音溫和如玉擲地,“伽羅,是我不好。但是娘娘說得對,既然天意讓你我在一起,我定不辜負這天意,定要厚待於你。”
他重重地說着“天意”二字,當着韓褒的面,就伸手颳了刮獨孤伽羅的鼻子,這一動作他也對我做過,現在瞧來,只覺得有些多餘。
韓褒很是高興,一點沒覺得他站在那兒礙不礙眼,興高采烈地在一旁說道這就對了,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呢?伽羅,日子過得久了,你就會外公爲你挑得這個夫婿的好了!”
獨孤伽羅訕訕地把手收了,依舊斬釘截鐵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外公與他相處了有多久,就他好不好?”語氣當中全是生分,但終究不再像剛纔那樣強硬得要打要殺。
然而獨孤伽羅的冥頑不靈還是夠令韓褒頭疼的,他正要再勸,楊堅索性往她的額頭上一吻,獨孤伽羅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在他的掌心裡,終究只是把頭微微側偏了些。楊堅輕輕地說道既然是日久才能見人心,伽羅你何不多給我一些,你我夫妻處得久了,到時候兒女成羣,子孫滿堂的時候,你再瞧瞧我,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他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平常,但是兒女成羣,子孫滿堂,若是能有這樣的一天,是怎樣的幸福。我遙想着那一天,心裡頭竟然是嚮往的。
獨孤伽羅不知是被這句話給觸動了還是恨意被楊堅的吻給化解了,她停滯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要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突然的開竅,頓時讓韓褒與我喜上眉梢,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楊堅不也得照單全收嗎?
獨孤伽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再平靜不能的口吻向楊堅說道這條件很簡單,我只需要你立個誓言,終身不得納妾,不得再碰其他,若違此誓,你將不得好死,天打雷轟!”
此言一出,就連韓褒都忍不住有些動容,臉上現出爲難之色,男子納妾原本是再平常的事情,獨孤伽羅這條件可是一點也不“簡單”。然而,獨孤伽羅好容易不再尋死覓活,不再舉刀相向,韓褒就算再同情楊堅,卻也不得不勸道堅兒,伽羅就是這樣的性子,我也就這一個外孫女兒,格外地看重,你就多擔待她一些,再說了,有她一人和你相陪一生,也是一樁美談啊。”他到底是獨孤伽羅的外公,哪有不偏袒着獨孤伽羅的道理。不論是從個人的立場還是從穎軍出發,楊堅只娶獨孤伽羅一人,便沒有人來瓜分孃家的勢力,着也是一樁有利無害的好事。
楊堅面無表情地聽着韓褒的勸,眼光瞥向我的時候,我的嘴脣囁嚅了兩聲,楊堅冷笑道娘娘想必也是這樣的意思吧?無不少字”
未等我開腔,獨孤伽羅已然面向楊堅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說道?你不願意?若是連這麼點小事都不能答應,我外公會放心你?又肯將穎軍交給你?”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角一斜,那目光竟然是瞟向我的。
我心裡一凜,她眼角的光亮一下子讓我回過神來,她這句話分明就是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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