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上官若愚扶額開口。
“請姐姐饒恕她。”上官雨墨直接截住她的話頭,再度開口。
“大小姐,有什麼事你大可衝着奴婢來,奴婢一力承擔!”小菊搶着認罪,可神情卻含着挑釁。
“小菊!不可!”上官雨墨不忍的看着身旁的貼身丫鬟:“是我的錯,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二小姐,您別再替奴婢求情了,奴婢知道您的心。”
“……”她還是繼續沉默吧。
上官若愚悠悠捧起桌上的茶杯,冷眼看着眼前這出大戲,心思卻跑向了皇宮,也不知道這會兒宮裡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傻子可有脫離危險?
“二小姐!”
“小菊!”
動情的呼喚,嚇得她趕緊回神,喂喂喂,這種爾康和紫薇的即視感是在搞什麼?她倆難道有啥不可不說的姦情?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腦門。
“孃親,她們在做什麼?”上官鈴滿臉的不解,爲毛她們要跪在這裡請罪啊?
“做正常人沒辦法理解的事。”上官白在驚訝後,迅速鎮定下來,哼!以爲這樣就可以讓孃親心軟嗎?這麼喜歡跪,就讓她們跪個夠,他纔不會同情呢。
“喔。”上官鈴瞬間秒懂,看着兩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兩個瘋子。
她是正常人,所以聽不懂是理所當然的,嗯嗯,絕對和她的智商沒關係。
等到說得口乾舌燥,上官雨墨才停止了言語,幽幽的注視着正在品茶的女人,嘴角一抽,她這說了半天,可主角卻毫無半點反應,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哇哦,你們終於說完了?”上官若愚眼眸一亮,一副她等着她們抒發完主僕感情有多累的表情:“我說啊,我啥時候有說過要懲罰你們的話?哎,看着你們這般情深,我也感動到不行,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你們誤會了我,不過,我真的沒有想要和你們過不去的念頭啊。”
所以說,一直是她們在自作多情?
上官雨墨差點吐血,這人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來來來,小鈴,快把人扶起來,她們膝蓋不好,別傷着了。”上官若愚善解人意的開口,看,她多善良。
上官鈴心不甘情不願的嘟着嘴巴,不太樂意。
“快點。”上官白幸災樂禍的在旁邊催促道。
“那老哥你幹嘛不去?”就會指使她!
“男女授受不親。”他給出的理由,讓人哭笑不得。
“好像也是哦。”上官鈴被他說動,慢吞吞跳下涼亭的石凳,衝着上官雨墨伸出自己肉嘟嘟的手掌:“你快點起來啦,孃親又沒有欺負你,幹嘛還跪着?”
明明是她們自己莫名其妙跪下,還說哭就哭,怎麼搞到現在,好像變成孃親的過錯了?
上官鈴簡單的腦袋瓜子,顯然沒辦法理解這麼深奧的事。
上官雨墨面龐抽搐的藉着她的手站起身,身軀略顯踉蹌。
她剛站好,上官鈴就抽走了手掌,還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像上邊沾到了什麼髒東西。
小菊看得雙目噴火,剛想開口和她理論,卻被上官雨墨攔住。
她不可能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那樣做,不論原因是什麼,都會給人造成一種以大欺小的錯覺!
所以說啊,有時候太在乎旁人的想法,是一種很苦逼,很悲催的行爲。
“坐啊,別光站着,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這個做姐姐的欺負你呢。”上官若愚熱情的指了指身旁的石凳,替她倒茶,就好象剛纔的爭執未曾發生過一般。
上官雨墨吃了啞巴虧,只能隱忍,誰讓她是善良、仁愛的丞相府二小姐呢?
嘴角顫抖的強擠出一抹笑,殊不知,那笑,難看至極。
上官鈴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她搶走,心裡別提多不樂意,哼!這個壞蛋!
“怎麼想到過來了?”上官若愚漫不經心的笑道。
“啊,是這樣的,我方纔聽說,二皇子他涉嫌殺害百姓,想着姐姐你一定會特別着急,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姐姐。”說着,她還裝作緊張的打量上官若愚,似乎是在害怕自己的話會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
眉頭微微一皺,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麼?
“這事和孃親有什麼關係?孃親又爲什麼會着急?”上官白不悅的沉了臉色,本就一副面癱臉,這下子,愈發冷漠逼人。
“白髮哥哥他怎麼了嗎?”上官鈴一聽,心裡頓時慌了!她對南宮無憂可是很有好感的。
兄妹二人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出乎上官雨墨的預料。
這是怎麼回事?
至於某位主角,則全然是一副迷茫懵懂的樣子:“二皇子……誰啊?”
裝傻是吧?她也會!
她可不認爲上官雨墨會好心的跑來安慰自己的情緒,她來落井下石還差不多。
上官鈴剛想開口,卻被上官白一把捂住嘴巴,孃親既然裝作不知,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他纔不會讓妹妹打擾孃親的計劃呢。
“嗚嗚嗚!”上官鈴拼命掙扎,卻沒辦法掙脫他的束縛,只能瞪圓一雙眼睛,試圖用眼神迫使他鬆手。
“這……”上官雨墨看得目瞪口呆,難道他們兄妹間的關係並不和諧?不然,爲何會纏在一起?
“小孩子嘛,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親不相愛。”上官若愚雲淡風輕的解釋道,似乎對這樣的畫面早已經司空見慣。
小菊一臉鄙視,行爲這般粗劣的兒女,也配做丞相府的主子?真是給老爺丟臉!
“姐姐說得有理,倒是妹妹少見多怪了。”上官雨墨很會給自己找臺階,輕而易舉就化解了方纔流露出的詫異。
“不過,這二皇子出事,和我有啥關係?妹妹,你可得好好的給我解釋解釋,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有和這位二皇子扯上關係?”迷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官雨墨。
後者眼角一抽,這事還用得着解釋嗎?市井間的傳言早就沸沸揚揚,她和二皇子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也不再是秘密!
“姐姐,你當真和二皇子不熟?”上官雨墨詫異的驚呼:“可你先前不是還替他翻案嗎?”
甚至爲了他不惜和三皇子爲敵,與皇上槓上。
做出這些舉動,她如今卻試圖裝無辜掩蓋?
“額,是他啊!”上官若愚這才恍然大悟,手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之前的確幫過他一把,可我幫人翻案的事,又不是頭一回,不可能每一個我救過的人,都和我關係很好吧?我不過是看他受了冤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只是舉手之勞。”
她罷罷手,彷彿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上官若愚頓時整個人斯巴達,見鬼似的看着她。
一時間,她還真分不出這話是真還是假,畢竟,某人的演技完全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呵呵,看樣子,是妹妹自作多情了。”她面露一絲懊惱,“姐姐不會怪罪妹妹多此一舉吧?”
“不不不,怎麼會呢。”上官若愚笑得格外燦爛,主動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捧到自己的跟前,“你這麼做,是把我當作了最要好的姐妹!我感動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於你?”
上官雨墨有種說不出的噁心!她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奈何,這人握得太緊,沒給她這個機會。
僞裝出的姐妹情深面具險些蹦不出,她尷尬的笑了兩聲:“那就好,那就好。”
小菊奇怪的看着相顧而笑的這對姐妹,原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關係是真的很好嗎?那她先前頂撞大小姐,豈不是做錯了?這麼想着,她看向上官若愚的目光裡,不自覺多了幾分慚愧與歉意。
“既然這事與姐姐無關,妹妹也就白跑了這一趟,姐姐你繼續賞園,妹妹還要去趟繡房,就不打擾姐姐的興致了。”上官雨墨僵硬的找了個理由,打算閃人。
再繼續留下來,她怕自己會被噁心死!
見鬼!這人真的把她當作了好姐妹?
“好好好,不過,上回妹妹說要送姐姐一件新衣服,不知道這衣服可有做好?姐姐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收到妹妹的禮物啊。”上官若愚順勢鬆手,不着痕跡的在膝蓋上擦着手掌,媽蛋!她怕自己沾上病毒。
“……”她還記得這件事?上官雨墨眼角一抖,“瞧姐姐你說的,這做衣服哪有這麼快?只要衣服做好,妹妹定親手送到姐姐這兒來。”
“好,我就在家裡靜等咯。”哎喲喂,有白送的禮物拿,也不枉費她費心費力的陪她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
上官若愚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多無恥,在她看來,這禮物根本是對她演技的酬謝。
上官雨墨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影略顯狼狽。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幾次三番和上官若愚過招,爲何屢屢會在她這兒受挫!
見到外人離開以後,上官白才鬆開了對上官鈴的束縛,剛得到自由,她一腳就踩在了他的腳指頭上。
“唔!”上官白疼得發出一聲悶哼,不悅的瞪着一臉得意的蠢妹妹。
“哼,活該!”進行一通報復後,上官鈴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往上官若愚的身後躲去,避免某個小心眼的老哥伺機報復。
“……”吃了悶虧,上官白默默的在心裡在這筆帳給記下,等到將來有機會,絕對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哼!現在就暫且讓妹妹再得意得意。
生生忍下心裡的火氣後,他才擡眸看向上官若愚:“孃親,那個人出事了嗎?”
其實他更想問,對方出事,孃親會不會出手幫忙。
“恩恩恩,對啊,孃親,白髮哥哥究竟怎麼了?”上官鈴急忙出聲,急切的問道,“又有誰欺負他了嗎?”
在她的眼裡,南宮無憂就是一朵需要人愛護的冰山雪蓮,而她這種惜花的人,就得承擔下這份重任!保證他的安全,讓他繼續盛放。
每一個花癡心裡,都有着一顆憐香惜玉的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