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琴一直唉唉叫着,卻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着了顧媽媽趁着換水的時候問了外頭的丫鬟,得之外頭雲家的人一個也沒有過來,她又氣得要死,心想如今雲弘是在朝堂之上回不來也就算了,那周氏,好歹自己所生的也是雲家的子嗣,是她那嫡親的孫子或是孫女,她這不來看一眼也就算了,就連遣一個身邊的丫鬟過來是都不樂意,哪裡是有這樣的道理。
府上其他幾個姨娘也聽到朱碧琴所在的院落裡頭傳來的呼喊聲,也曉得朱碧琴打發了人去了周氏哪兒報信結果周氏理都不理會,這對於她們來說是再歡樂不過的事情了,想想自己當初生產的時候至少周氏多少還關心了幾分,至少雲弘也還在這產房外頭看着,雖說這當家主母是萬淑慧,但這人也可算是十分的厚道,這生產前和生產之後的好東西可都沒有剋扣上半分,更沒有因爲他們生了兒子而她只有一個女兒而想着將孩子抱到自己身邊養着。
“呸,這也便是這妮子自作自受!”趙姨娘冷哼了一聲,“且看着吧,老夫人要不是看在朱家的顏面上,哪能是容得下她那麼久,連個貴妾都不是的人也便是隻有她現在還在想着能夠爬上夫人的位子!”
趙姨娘以前是跟在周氏身邊的丫頭,後來周氏開臉將她給了雲弘當做通房丫頭,也生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她對於周氏的心思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周氏小氣的很又是一個極其好顏面的,朱碧琴這樣不光彩地進門還將雲家的名聲搞壞了,周氏又怎麼可能不會將這種事情怨怪到周碧琴的身上去,只怕現在早就已經恨死了這人了,要不是最近朱家夫人鬆口了一些來了雲家走動,只怕朱碧琴在雲家的日子還要來得難受。
“可不是,我說這朱姨娘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以前的夫人當家的時候,這性子還算是不錯的,至少從來都沒有剋扣過咱們什麼,可現在這想要從賬房上支點銀錢來用用,那也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方姨娘也忍不住惋惜地道。
這可不是她渾說什麼,以前萬淑慧在府上,內院的事情雖說還是由周氏把持了大半,但有些也還是能夠由萬淑慧出面的,而她的性子又是個柔弱的,一般她們求上一求,萬淑慧也便是會爲她們在周氏的面前說上兩句,到時候這罵的也就自然是萬淑慧,要是周氏同意,她們自然是不用被罵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是得不到她們想要的,好歹也罵不到她們身上來。
現在可好,這樣一個像是麪人一樣的主母沒了,這往後還不知道會來個什麼樣的主母來,她們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是要過成什麼樣的。又怎能不恨着朱碧琴,只恨自己的當初沒注意,可恨沒有趁着萬淑慧還在的時候多撈一點好處,往後是要如何還真說不上了。
楊姨娘和春姨娘也連連說是,四個原本在爭寵上少不得明爭暗鬥的女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卻是難得連橫一氣,對那朱碧琴十分的鄙夷,恨不得她在生產的時候出點什麼事情,省的到時候看了就覺得難受,四個人湊在一起打着馬吊,十分有閒情,反正這當家的周氏都不管了,她們四個姨娘去湊個什麼熱鬧。只是讓自己身邊丫鬟盯着朱碧琴的院落,想着等到雲弘從朝堂上下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再做動靜。
且說柳家,萬淑慧這肚子倒也可算是個太平的,雖是大了一些,倒也沒有鬧騰太久,柳博益下了朝堂之後便是知道要生了,當下就在產房外頭等着,倒是在柳雲軒午間從太學回來用午膳的時候,一下子生了下來,還真是應了之前大夫把脈下來的結果,真是個雙胞胎,而且還都是大胖小子。
兩產婆處理妥當了之後便是用襁褓包着孩子將孩子抱了出來給柳博益看,柳博益看着這兩孩子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柳雲軒也湊上前看。
剛生下來的孩子有些醜,通紅的臉,皺皺巴巴的像是個猴子似的,雖是雙胞胎,但這哭聲洪亮,倒也看着健康的很。
柳雲軒還是頭一次看到孩子,倒也覺得新鮮,雖說這個孩子從血緣上來說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養在他們柳家,往後也會是他的兄弟,柳雲軒年紀也不小了,但自小家中也沒有什麼兄弟,所以現在看到這兩小子的時候只覺得怎麼看怎麼有趣。
“果真是哥兒到了,這兩孩子也似曉得似的,原本這遲遲不下來,倒是軒哥兒回來了之後一下子下來了!倒像是特地來迎了軒哥兒似的。”章媽媽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在房中被熱的還是慌出來的,她朝着柳雲軒道。
“剛剛還哭的那般厲害呢,現在倒是一個一個的不哭了。”柳雲軒也笑呵呵地應了章媽媽的話,姿態之中也是坦然的很。
章媽媽聽到柳雲軒這般說的,也知道他也是接收了這兩個弟弟了。
產婆抱給了雲姝和柳雲軒看了一眼之後,雲姝早早尋來的乳母便給孩子餵了奶,這才又抱到了萬淑慧的身邊安置下。萬淑慧也因爲生產太脫力而睡着了。
“母親院子裡頭伺候的人多發放半年的月錢,旁的院落裡頭多發放三個月的,廚房裡頭的廚娘多發放四個月的,母親坐月子的時候,廚房和院子裡頭的每個人拿雙月的月錢。”雲姝道,“一會便去我哪裡領錢。”
那些個丫鬟婆子聽到雲姝這般說的,這臉上哪是有不帶笑的,一個一個都在那邊同柳博益道喜。
道喜。
柳博益也顧不得那麼多,房中也已經可算是收拾妥當了,他進門去的時候這空氣之中多少還有幾分血腥味,倒也還算是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萬淑慧頭髮也都是汗溼了,面色有幾分蒼白,但那兩個孩子躺在是一旁的時候,他也看着便是覺得滿足。
“哥趕緊地吃飯去,下午這不是還有學課要上,若是遲了可要挨夫子的訓斥。”雲姝吩咐道。
柳雲軒點頭,他這午間也便是隻有一個時辰,因着離家近所以午間的時候多半都是回了家中來吃午膳的,這太學之中倒是有食肆,以往的時候柳雲軒也多會同他那些個交好的在食肆或是城中的酒樓之中解決,如今他也便可算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所以乾脆地回了家中來用了午膳。
柳雲軒走了兩步,想着雲姝應該還沒吃東西,又回過頭來道:“姝兒你不去?”
雲姝笑着搖了搖頭,她看着收拾了東西出來的兩個產婆,她看着那兩個產婆的眉眼之中都是冷意,但回着柳雲軒的話卻是溫和的很:“哥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同產婆說的,她們兩人的打賞我還沒給呢。”
柳雲軒看不到雲姝這眼神是多麼的冰冷和伶俐,自然地也就不疑有他,只當雲姝是還要獎賞這些人的,他叮囑了一句“你且打賞了就過來吃飯吧,莫要餓壞了自己”,這才離開。
雲姝看着那兩個產婆,在她的視線下,那兩個產婆有些瑟瑟發抖,看着雲姝的眼神滿是驚恐,明明她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明明她們還沒有犯下大錯,明明……
眼前這人根本一如傳言之中的那樣邪乎,根本尋常之人是不敢同她對抗的,她們這所作所爲都在她的眼中,她根本就什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雲姝看着那產婆,聲音更加的輕柔,道:“看我做什麼,這事兒我還沒有好好地賞了你們呢,過來吧!”
雲姝這話說的輕輕巧巧的,卻是半點也沒有讓兩人離開的意思,而她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直接離開,而她身邊跟着的梅子朝着那兩個產婆看了一眼,道:“小姐的惡化沒有聽到麼,最好別忤逆了小姐的意思,否則可是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梅子這話說的嚴酷,也是因爲最近時常在雲姝身邊浸潤的關係,倒是有幾分威儀,而她的體格不錯,原本是在鄉下的,做的活計也需要一些個力氣,所以看上去體格倒是要比尋常那些個丫鬟要壯實幾分。這個性又是個老實的,所以在原本自己那幾個丫鬟不在的情況下,雲姝倒也喜歡將梅子安在自己的身邊,有空的時候也倒是會提點兩句,時間一長,梅子倒也曉得面對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情。
兩婆子跟在雲姝的後頭,兩人不單單已經是頭皮發麻了,後背早就已經被冷汗所浸潤透了,她們更不敢隨意地跑了,如今已是在柳家的範圍之內了,這要是鬧出點什麼事情即便是插翅也是難逃。
等到兩婆子進了雲姝的院落,只見雲姝坐在花廳的主位上,兩人想也不想地就朝着雲姝跪了下來,抖着身體哭着聲在哪裡求饒。
雲姝看着這兩婆子,也不耐煩她們這所說的,打斷了她們的求饒聲道:“那朱碧琴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想你們怎麼做?你們且給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來,否則我現在就要報官處理,一見見官,你們也知道自己往後也是別指望能夠在雍都之中再混下去了。”
兩婆子哪裡不知道雲姝的厲害,自是半點也不敢隱瞞,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道來。原本她們也是不想做這件事情的,但這朱碧琴身邊的婆子便是一次又一次地來尋了她們兩人,這銀錢也是一次比一次給的高,這最後的時候更是開價到了給她們兩人每人二百兩的價位,要求的也不多,只要她們想方設法在萬淑慧生產的時候將孩子給偷了出來。
二百兩的銀子對於她們這些個接生婆子來說那是怎麼都想象不到的銀錢了,而且那朱碧琴身邊的婆子也說了,萬淑慧肚子裡面的種也不是柳御史的,即便是真的偷了出來也不會怎麼樣的,畢竟有那個男人是會樂意甘願幫着旁人家的養了孩子,就算知道了,多半也會當做不知道的。這說來說去的,兩人倒是真的被說動了心,幫着給買了一個死胎,就趁着萬淑慧生產的時候將這死胎給頂替上去,說是在母體之中就因爲被臍帶纏繞住了脖子已是勒死了。然後將那孩子換了下來,她們那所帶的籃子裡頭還放着一點點烈酒,孩子年紀小,沾一點點必定是能夠睡了過去,到時候放在籃子裡頭出了門這也便成了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出了門之後自是會有人接應她們二人去雲家,到時候全將孩子當做是朱碧琴產下的。
可哪裡曉得這中間會出了這樣的差錯,這柳家的小姐早就已經洞察先機,在人眼皮子底下兩人哪裡還敢作怪的。
“我們二人這是不小心做錯了事情,但念在我們二人尚未鑄成大錯,且容我們這一次吧柳小姐,”兩人重重地朝着雲姝磕頭,那臉色之中還有幾分惶恐,“我們回去之後就將這錢送回去,這事是不會再做了。”
雲姝聽着這兩個婆子所說的,她這面色之中倒也還算是平常,一雙眸子只是緊緊地看着這兩個婆子所帶着的那籃子,在上面那一堆布的底下藏着一個死胎,如果不是她早早地聽了謝淮隱所說的知道朱碧琴已經落了孩子所以提防住了,只怕現在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死胎已經頂替了她其中的一個弟弟了,到時候要是自己母親曉得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一個的事情指不定還會怎麼樣的傷心,而孩子到了朱碧琴的手中,就朱碧琴那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善待孩子,到時候不知道會受多少的苦難,而且她也不敢想象如果不知道這情況下,往後這孩子要是在朱碧琴的身邊長大會被教導成爲怎麼樣的一個孩子,而自己以後看到這孩子的時候會是怎麼樣。
朱碧琴,你果真是在找死。既然你這麼心狠,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再對你手下留情些什麼了。
雲姝朝着梅子招了招手,梅子見雲姝吩咐她,急急忙忙地上了前,靠近了雲姝。雲姝讓梅子靠過來一些,在她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梅子的眼睛微微睜大,看着雲姝的時候稍稍有幾分震驚,似乎有幾分遲疑,但在想到自己剛剛所聽到的那些個事情,如果不是自家小姐仔細,只怕今日要倒黴和悲傷的就是她們府上了。
梅子這樣一想之後就連連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雲姝看着那兩個婆子,道:“朱碧琴給你們的銀子你們可以收,今日的事情,我就全然當做不知道,往後也不會對你們計較什麼。另外的,我再給你們每人二百兩,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又或者是將事情給搞砸了,那可就要仔細一些了,畢竟你們家中可不單單隻有你們一個人的。”
兩婆子見雲姝這般說,狠狠地抖了一抖,雲姝這意思就是如果他們不按着她的意思去做,那麼她們家裡人也是不會放過的。這樣的心狠!
“你們也可以不答應,只是你們意圖竊取柳家的少爺,這竊嬰之罪可算不小,到時候雖不至於砍頭,但坐幾年牢卻是免不得的,你們這坐牢事小,你們家中可是也有子嗣的,而且我聽說已經有幾個十分可愛的孫兒了是不是?這男孩子不錯啊,往後要是上了好一些的學堂,往後還能夠考個功名光耀門楣,即便是不考功名,尋個好的師傅學幾年手藝,往後也不會吃苦頭。但要是你們兩人一犯事之後,這可就沒得辦法考功名了,即便是學個手藝只怕是要被人嫌棄家中有個祖母輩兒的人所作出的那等下做事情。”雲姝輕輕地道,“其中的厲害,我想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吧?只要你們應承下來,拿了朱碧琴和我給你們的銀子,只要不是大手大腳地,這輩子也是足夠過的舒服的了,你們想是不是?”
大慶的律法頗嚴,這竊嬰和拐賣那都是重刑,可是要判不少年的刑法,而且大慶律法之中也已經表明了,只要是家中有犯事的,五代之內是不許考功名的。如今這舉孝廉和科考制度並存的時代之中,這有個功名在身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不少人寧願是自己吃苦受罪也是要剩下束脩錢供孩子上了學堂的。
這兩接生婆子家中也是如此,自己和孩子大字不怎麼識得,但對孫兒是十分的在意,雖說如今年紀尚小一些還不到送了學堂的年紀,但自打皇家圖書館開設了免費教學認字,她們也是極其上心,每一次到了教學的日子也便是會將孩子送去認上幾個字,回來之後也會好好地督促,就希望等到上了學堂之後能夠早些學得好一些,一想到自己若是真的獲罪,那家中五代人都是不得考取功名,她們哪裡還能夠不敢依從了雲姝的。
“單憑柳小姐吩咐便是,我們兩婆子絕不敢違背。”兩人匐在地上朝着雲姝又磕了一個頭,知道這一次自己載在雲姝的手上了,即便雲姝是要她們上刀山也好下油鍋也好,都只能聽從了她的話哪裡還敢再抗議些什麼。
“那好,你們且聽我吩咐。”雲姝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有幾分殘酷。
“是。”兩婆子上前了一些,十分的恭順和聽話,半點也不敢忤逆雲姝的意思,在聽到雲姝的吩咐的時候,她們兩人那眼睛也一下子張大了,撐得那眼角的皺紋全部都堆積在一起,越發顯得兩人年歲頗大了,但這遠遠比不上她們所聽到的。
這心中震驚歸震驚,可如今事事不如人,她們也不能說個不字,在聽完雲姝所說的之後也便是應承了下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更多的卻有無可奈何,而心中更多的卻是感慨,那朱碧琴處處都是在算計着雲姝,卻並不是她的對手,也明白雲姝只是一直都沒有將那朱碧琴放在眼中,只要她願意這一出手就是能夠將她給整死了,就像是現在這樣。
梅子出去了好一會,雲姝得了這兩婆子的應承,她這心情也可算是十分不錯,讓院落裡頭的其他伺候的丫鬟從廚房哪兒端了午膳來,還特地讓廚娘們做了好一桌菜給了兩婆子吃。兩婆子面對那一桌的沒事卻是吃了一個食不知味。
直到用了午膳之後,梅子這纔回來,這手上提了一個籃子,交給了那其中一個產婆,那產婆戰戰兢兢地接了過來,捏了捏自己袖子裡頭雲姝給的二百兩銀子,心中像是有了個底。兩婆子對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種堅定,兩人決定做了這一次之後便是再也不出來做接生的事情了,要是往後再弄出這等事情來,只怕她們這一條老命早晚是要被嚇死的。
雲姝目送着兩人離開,那神情之中倒也不甚擔憂的意思,梅子倒是有幾分擔憂道:“小姐,她們可是真的會聽了你的?”
“她們不敢不聽,”雲姝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之中充滿着篤定和幾分笑意,“朱碧琴現在正在雲家喊着要生了呢,她爲什麼那麼敢於犯險,她這肚子可是和我母親差不離多少,我母親都要生了,她又怎麼可能還沒生呢,她要是再不生那就只怕是要露餡了。雲家的那幾個姨娘和那老夫人早就已經看她不順眼的很了,要是她遲遲不生到時候指不定她自己都圓不出這個謊言來。朱碧琴這人自負又高傲,總覺得能夠早晚有一日從我和我母親身上討回來的,所以她出了這一招之後必定是沒有什麼後招來的。她的人只怕也是在盯着我們府上呢,只要這兩個接生婆一出了門之後,朱碧琴必定是會尋了理由立馬將兩人給迎回府上去,等到進了府,就算她們真敢不聽我吩咐的做,那朱碧琴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她這肚子裡頭根本就生不出來什麼,這時間一長還不得被人發現?而且這兩婆子最是看中自己的孫兒,也不敢拿自己孫兒的前途開了玩笑,五代人不能考了科舉,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兩人除非是真的不顧自己家中往後的前途了,否則95,的可能性會聽了她的安排。
梅子聽了雲姝這話,她的心中稍微定了定,但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是不能夠保證的事情,只好也是提心吊膽地的很。
朱碧琴躺在牀上,她這連着喊了兩個半時辰,這嗓子眼早就已經喊累了,而那產婆卻依舊還是不緊不慢的模樣,她也實在是喊不出嗓子來了。
“顧媽媽,到底還有多久?”朱碧琴不耐煩地問着,她已經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顧媽媽心中也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有多久,這左右還是要看那萬淑慧到底是什麼時候能夠將孩子給生了出來,她要是一直沒有生出來,那到時候她家小姐的孩子能夠打從哪裡生出來,到時候這府上也實在是不好交代。
而柳家的孩子什麼時候能生,那兩個拿了銀錢的產婆能夠什麼時候成事,她這可是什麼都不能夠擔保的,她只得低了聲音勸道:“小姐,你且忍一忍,且忍一忍之後就成。”
她要如何能惹,她這嗓子都已經啞了,這房間裡頭又悶又熱的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而且雲弘明明已經從朝堂之中回來了,但他並沒有來自己這裡看上一眼,如此薄涼的讓她更是心寒不已。
正想着,這房門便是有人敲門,顧媽媽心中一緊,急急忙忙地問道:“誰啊?”
“顧媽媽,是我,嫣兒。”外頭有個清清脆脆的丫頭聲音響起。
這嫣兒是顧媽媽張羅着去看着柳家的人,見嫣兒回來了,她也便是曉得這柳家多半已是生了,便上了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走了出去之後又將房門小心地掩好。
“顧媽媽,那兩個產婆已從柳家出來了,想來柳家那邊應當是生好了。”嫣兒低聲地道,她也不曉得顧媽媽爲何要她盯着柳家,趕巧了小姐又是在今日生產,嫣兒單純地猜想,依着小姐的性子,難不成是想生在那柳夫人的前頭也未必。
顧媽媽聽到嫣兒這般一說之後他的眼眸一亮道:“那兩婆子是雍都之中最有名兒的接生婆,原本是想着給小姐來接生的,卻不想柳家焉兒壞搶在了咱們前頭全請了過去,如今小姐遲遲生不下來,只怕是有什麼事情,趕緊地去將人給請了回來,我去告了老夫人一聲!”
嫣兒聽到顧媽媽這樣吩咐哪裡還敢遲疑,急急忙忙又出了門去請人去了,顧媽媽見嫣兒一走,她又匆忙地回了裡間,將那打着瞌睡的產婆給叫醒,要她看着門。
顧媽媽對着靠在牀頭的朱碧琴道:“小姐,這柳家的已經生了,兩人已經出來了,想來應當是事成了。我讓嫣兒去叫人了,你且喊着,讓產婆堵着門,我去同老夫人說一聲去!”
朱碧琴聽到顧媽媽這麼說,她也雙眼一亮急忙道:“你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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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朱碧琴的最後下場了,晚上多寫一點,爭取明天一章肥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