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蒙古騎兵,是縱橫大漠草原,無人可擋的戰士;是伯顏蒙克帳下驍勇的騎兵,他們忠心於偉大的成吉思汗的後裔,他們在長生天之下的蘇勒德旁站挺身姿,揚起蒙古戰刀,揮汗如雨,揮灑着鮮血,奏響着雷鳴!
大漠落日,巨大如輪,殷紅如血,鮮紅之色自天際鋪陳而下。風吹大旗,獵獵有聲,一個巨大的陣營緩緩行進在遼闊的草原上,暮色中帶着森肅的死亡之氣,大地在他們地腳下微微顫抖,鐵蹄踏地的殷雷聲即使在數裡之外也依然清晰可見。
一面烏黑旗面地白色狼頭大高高飄揚着,引領着數萬鐵騎穿過烏蘭察布大草原。鼓角轟鳴,兵甲鏗鏘,旌旗飛揚,兵器閃亮、馬匹雄健,雖然這些騎士們來自不同的部族,服裝不一、武器不一,可那縱騎前進時顯露出的陰森凌厲、威武強悍,卻構成一股雄渾如山的氣勢,數萬精騎猶如一片移動的森林,高挺的長毛,巨斧於一望就令人心驚膽戰的狼牙大棒,林立向上,便如這移動森裡的支支叉叉,令人一望而心旌搖動。一個卷帶着漫天黃沙的巨浪奔騰咆哮着,潮水的潮頭漸漸錯開,一面大旗自當中現立。
傲然而出的是一面狼頭大旗,紅黑色的旗幟上繡着一隻粗狂無比,同時又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陰森利牙的草原狼引入眼簾。這便是伯顏蒙克的大旗,它就是他的代表,有它在,就代表着伯顏蒙克,這是草原戰狼在軍中。
有這隻既狡猾,又兇猛無比的草原戰狼所率領的大軍。便徐徐然的向南方開去。
如果這時候有人遠遠的觀望這隻全由騎兵組成的大軍,可能會注意到,在那面狼頭戰旗所處的中前方向不同,那裡的騎兵列隊成縱裂分佈,成長方形戰陣。但其後,其徐如林的馬隊軍陣形狀卻漸漸改變。方形的騎兵隊漸漸拉長伸直,緩緩的從後面,或許可以看出來,又在天邊出現了衆多的黑點,但不同於之前的排列形狀。
遠遠的,那些黑點不成隊形的緩緩前進。四周的騎兵成近乎橢圓形的列陣環繞在其周圍,似乎都在嚴密的防衛着其中之物。騎士們雙目如炬,有的警惕的遊目四望;有的警惕的注視着遠處的山坡,如此之戒備,全然是爲了他們環繞之中的東西。
其中,是巨大的馬拉板車。不同於一般的板車,這是由數匹甚至十餘匹精壯,耐力極佳的馬種所牽拉。巨大的板車上覆蓋着厚厚的麻布,包裹的嚴嚴實實,再用以三指粗的麻繩捆綁,加固。這衆多巨大的運載馬車分散分佈在這大軍的中後部,在天空之中看去,這支軍隊便是以如此詭異的方式行軍着。
一陣大風吹來,直掠掠的吹向這隻近似無敵大軍,有少許馬匹在這突然而來的狂風之中被驚的嘶鳴起來。突然,伴隨着風聲,號角聲也響了起來,這是伯顏蒙克的號角。它的聲音與風聲共鳴,渾厚之聲交錯相應。漸漸的,騎術精湛的騎士們控制住了受驚的馬匹,而這穩定軍心的號角,也同時平復了數萬大軍略顯焦略的心。風聲過去,這處草原有趨於平靜;同時,渾厚的號角聲也漸漸減弱,戰士們那顆雄壯的跳動的心,也有剛剛的就起伏不平轉爲一次次有力的跳動。
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就連伯顏蒙克,和他所飼養的一直盤旋在大軍之上觀察着四周情形的戰鷹在內。他們,或人或獸。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神秘的眼睛,在靜靜的注視着他們。
“該死,我已經受不了了!能不能停下!”周剛大吼道,曹牧文不用回過頭去便已經知道了,周剛快要崩潰了。“媽的,咱們~~~呃~~~,該歇一歇了。”周剛有提升喊道,“你看看,後面。他們沒有影子了。咱們是不是擺脫他們了!”周剛有些惱怒的說着。
這可能是運氣很好的緣故。曹牧文和周剛兩人一路縱馬南奔,一路上只顧與疲於奔命,根本沒來得及回頭去觀察敵人如何了,知道臨近下午的時候,曹牧文和周剛兩人縱馬奔過一片枝繁葉茂的森林之中。這片森林多爲全年長青植被,即便是現在依然枝繁葉茂,並且森林一側便是一個不小的湖波,開來這森林能有如此規模長勢,也是臨近這湖泊的緣故。
曹牧文一見之下大喜過望,不光有着森林,湖泊,並且這裡的蒿草漲勢甚高,而且地勢也有些起伏不平。遠遠的望向南邊,還有一處不高的斷層山。此山雖然不高,但是山層起伏,隔斷,層層密密,其間也是雜草重生,非常茂密。並且溝壑,山凹,與碎石,想交映。這一出地貌——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曹,週二人來這裡玩“躲貓貓”的!
曹牧文在馬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此山所影響方圓十餘里,包括了那片森裡與湖泊。或許,就可以在這裡藏匿,或是誤導後面的追兵。並且,曹牧文擡頭看看太陽,日頭以西,進過一整日的奔逃,兩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
“行啊!”曹牧文大喊一聲,“反正後面那些追兵可能被咱們拉得遠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裡歇息吧。”曹牧文知道現在已經看不到追兵了,反正磨刀還不誤砍柴工呢,也不能連晚上也不停的跑吧。就是人不累,再好的馬也挺不住啊!
這裡正好水草豐茂,必須要讓馬兒好好休息,要不然還沒跑到邊塞,馬先累死了。
“好~~~~”周剛有氣無力的,憋紅了臉的低低喊了一聲。
“嗯?這傢伙怎麼回事?”曹牧文略微不解。
入夜,秋高氣爽。連天際都愈發顯得深不可測。高飄的雲朵在夜風的吹拂之下,猛烈的激盪着。當然,這些處於幾萬米高空的情形,地上的凡人們是看不到了。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輪滿月,在時而出現,時而遮掩的雲的作用下,愈發的朦朦朧朧。
現在已然入秋,雖然南方依舊是溫暖入夏,即便是北方也有秋老虎之說。但是,北地草原卻是已然漸冷。夜風寒涼,特別是對於一個只在早上大吃一頓,卻又跋涉了一整天的人來說,更特別現在飯量大了不少的曹牧文來說,這個夜,很難熬。
“周剛,這小子不知道去哪了。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肚子痛?!”曹牧文靜靜的坐在一塊厚重的擋風岩石後,想着這個問題。因爲害怕生氣篝火會引起追兵的注意,所以這個寒冷的秋夜能這麼過了。
他們兩人花不少時間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藏身位置,將馬兒拴好後,天色已經盡黑。一輪明月升起,曹牧文無聊之下,靜靜的望着這輪一如往昔的月。好在馬兒在一天的疲憊之後,也只顧得吃喝休息了,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
“呃~~~~,媽的。這麼回事?呼呼~~~~”周剛感覺自己全身癱軟,無力了。呃~~~~,
周剛全身使力,雖然自己已經脫力了。拉脫力了。
還好,四周的風,還有一旁湖水的氣息,衝散了這股子“詭異”的氣味。
“媽的,怎麼拉肚子了。”周剛一臉懊惱的想着,想到不知道曹牧文那小子看自己這幅德行~~~~,哎!想想都難堪。周剛一邊憤憤然自己的肚皮不成器,一邊有全又力的~~~~
“奇了怪了!曹牧文這小子怎麼就沒事呢!哎!都怪我吃的太多了?自從一起上馬肚子就咕嚕咕嚕的想,當時還沒放在心上,哪知道這在馬背上顛簸時間一久;還是自己長時間沒進過油水?滑腸了?到了下午,那腸子就直挺挺的刺痛,絞痛。”周剛知道那時候也不可能停下,只好硬生生的堅持。直到現在,終於可以解放啦!
“呼呼~~~~,啊!”周剛突然有一種無力的舒暢感,雖然如此,但是周剛唯一剩下的就是清潔外加提起褲子的力氣了。站起身來沒走幾步,就嘩啦一下,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呼呼~~~,這種事可忍不得啊!這東西——傷身!”周剛癱軟在草地上,剛剛漲紅的臉現在轉而發白了。
月明之夜,在這片湖泊不遠之處,突然,有一個身影顯現而出。靜靜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漆黑的衣,完美的包裹住了身體,在沒有月光照耀的地方,他/她幾乎不可能被人發現。
靜靜的踱步。這個黑影知道,他/她知道,他一直在找的人就在附近。自己關注了一年多,這次終究不能再失手了。此時的湖面,波瀾不驚?波光粼粼呢?
遠遠的,有聲音傳來。是馬蹄交雜的聲音。黑影終於出聲了,他/她發出了一聲輕哼,只聽哼的一聲,聲音渾厚卻又短促,就好像疾風掠過勁草。旋即便消失殆盡。
“怎麼又壞事的?呃~~~,只要不太嚴重,就打發了吧。哈哈。”那黑影似乎在自言自語,一個人擡手輕浮下頜,在考慮着什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