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王德出現了,從蒿草從中顯露出來。他的猥褻身形一閃即過,一打他從那一片茂密的蒿草叢中現身出後,原本猥瑣至極的面孔上瞬間貼上了一層光輝。曹牧文差點以爲自己的眼睛瞎了。王德見到了曹牧文正在此等待着他,看樣子很是得意,應當是滿足。
王德快走幾步,一邊行走一邊四周掃視,曹牧文知道他只在尋找某些他不希望出現的人。他左右看了看,來到曹牧文面前,又是一臉神秘,對着曹牧文便說,“很好,曹兄弟,看你按時到了……”他看向了停在岸邊的那兩艘破船,因爲江中霧氣朦朧,瞧不真切,所以王德自然沒有發現這兩艘理應載滿木材貨物的貨船裡面其實載滿也連它們的主人——曹牧文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
曹牧文先露出戰戰兢兢的表情,語速也明顯的放慢,甚至有些結巴,望着王德,以一種迷途的羔羊的表情望着眼前的這位救世主。
王德藉着說道,“你既然對兄弟我很有誠意,沒問題,放心好了。”
“哎哎,那就一切拜託大哥的,我的身家性命全都仰仗您了。”曹牧文這麼說道,王德很是受用的笑道,“你的兩艘船都在那裡了?”
“是是,這兩艘船,全都按照大哥您的要求,按您說的破解方法用厚麻布包得嚴嚴實實了,您看看,如何?”
王德這時候扭過頭去看,說道,“嗯,不過,很好。你的那些個僱工啊,夥計什麼的都走了吧。”
“都走了都走了,我一切都聽大哥您說的。全然不敢有任何的紕漏啊,我怎麼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的,我給足了他們工錢,讓他們全都走了,走的遠遠的了。”曹牧文戰戰兢兢的說道。
“看來是沒人了……”王德左顧右盼,很是滿意。又向前走了幾步,臨着岸邊又前進了幾分,曹牧文倒是放心,那些錦衣衛們倒是不會被他發現。
王德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曹牧文認爲他又問說道說道什麼神啊鬼的或者是血光之災即將在他的手中終結之類大言不慚的話。這時候,王德大聲咳嗽了一下。
曹牧文等着王德開口說話,可是等他咳嗽完後,依舊沒有說什麼的打算。
曹牧文心中尋思不對,問道:“老哥,怎麼了?是不是,該,該去施法破解了?”
王德狠狠的皺了皺眉,一雙賊眉鼠眼此刻眨了又眨。曹牧文心想似是不好。“大哥!大哥!您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曹牧文上前去,越發看着王德,覺着奇怪。
“等等,稍等一下。曹兄弟,這個……”王德現在有些支吾道,“這個……出問題了。”
“什麼?!”曹牧文不但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如此,料想到現在他應該是開始耍他的把戲了,可是又橫生了枝節。“難不成他還有什麼道道兒我不知道?”心裡想。
王德就在此時想遠方的一大片蒿草叢中望去,左看看,右看看的。
“怎麼?大哥!那裡怎麼了?”曹牧文問道。
“沒!沒什麼,我只是看看風向。”
“風向?”
“對!就是風向,這是事關風水問題。”王德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額上卻流出汗,現在可是一點也不冷,他流的可是冷汗。
“事關風水?”曹牧文問,“這裡不是水中的龍脈嗎?”
“對!對!沒錯!是,呃……這個,既是龍脈也是水脈,這個兄弟你不知道我們其中的門路。”
“門路?”
“對!聽我來解釋。”王德一邊說着話,一邊還看着曹牧文後面的那一大片蒿草叢,因爲曹牧文高過他,所以他竟然踮起了腳尖,眼樣子極爲焦急。
“這個,每條大江都有他的水脈,但是不一定都有龍脈的,只有大江大河,或是帝王發家之地的水源纔能有龍脈。這個贛江自然是有龍脈的?”
“龍脈?原來如此,可是着贛江沿岸,或是着南昌附近,自古似是沒出什麼帝王啊?”
“不!有,呃……應該是有的。哎!這個曹兄弟,你若不知曉,我也不能點明白,天機不可泄露嘛!”
“原來如此,那麼可以開始了嗎?”曹牧文問。
“哎,再等等再等等,時辰不對。”王德有藉口說。
曹牧文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到了現在倒又拖延起來了,我船裡的“寶貝”即將要落在你手裡了,你倒是不急了?曹牧文很是不解。
“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嘿!那幫子王八蛋,怎麼到現在還他媽的不來?!”王德一時間生氣,竟然吐露出來此話。
曹牧文聽了猛地一怔?“怎麼?什麼他們,老哥,還有人要來嗎?我的夥計們可都遣散走了。”曹牧文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飛快的想到,怎麼回事?他應該是有幫手的,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問題,不來了嗎?還是我們的身份泄露了,他的嘍囉們不敢前來?
可是……曹牧文看着王德現在已經沉不住氣的表情,連臉都有些漲紅。
“他媽的!你們這些膽小鬼,王八蛋!你們不來,老子自己也能幹,幹完之後一個子兒也不給你們!”王德低聲罵道。右手背道了身後,這一切曹牧文看到了眼裡,王德真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生氣之後動作太大了,自己給自己說話都這麼大聲,曹牧文現在竟然是聽得真切。曹牧文看着王德右手背後,應該有什麼詭計,心中有了防備。
天朗氣清,雖然是黑夜,依舊是個好天氣,沒有明媚的陽光,卻又皎潔的月光,月光照在這片只有蒿草的江水岸邊,詭異氣息頃刻間驟起。
王德笑的“親切”,一邊走進一邊對曹牧文說道,“曹兄弟,我還真是在等人。”
“等人?還有誰會來?”如此同時,對面齊人高地蒿草終於又左右搖擺了起來,穿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更大,看來不止一個人。
王德見後大喜,但是嘴裡還是不忘了罵罵咧咧,“他媽的,這羣孫子總算他媽的來了,可等死我了。”
王德剛剛說完這句話,突然間,怔住不動了。之前還因爲興奮而長大的嘴,現在也驚的合不上。
窸窸窣窣的蒿草倒伏聲中,一小羣人影顯現了出來。曹牧文也注意到了,怎麼?這些人是?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人羣中,當頭一個人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是熟悉,“曹兄弟,別等了,我還當怎麼回事呢?把這小子拿下吧。”
聲音正是劉安。
一羣人影相繼出現了開闊地中,紛紛走出了蒿草叢。曹牧文一見之下明白了,立即大吼一聲,“船上的弟兄們!不需要藏了!都出來吧!沒事兒!”
一聲令下,兩艘船中所覆蓋着的巨大麻布中一個個人影從船幫中出現,大船上五人,略小的那艘也有四人,衆人紛紛從上面跳下來。
王德見了駭的大驚失色,怔怔的呆在那裡連跑都不知道,現在也跑不了了。這時候,劉安身後傳來人聲,“滾過來!快點兒!”循着人聲,這是一名錦衣衛弟兄在驅趕一個人,其後還有幾人同樣押着幾個人。劉安哼了一下,一擡手,一個人影便被扔到了前面,正好摔在王德腳下。後面的幾名錦衣緹騎們也把幾名看起來猥瑣不堪的人扔到了地上,這些人影摔倒在地上,發出哼哼唧唧的吃痛聲。
這時候,從船上下來的錦衣衛同僚已經圍了上來,王德已經無路可逃。
無需多言,劉大力幾個大步上前,一拳打在王德的臉上,他連絲毫的反應都沒有,嘩啦一下子倒在地上,這才發出殺豬辦得叫聲,之前的“神氣”全然不見了,好像都隨着劉大力着勢大力沉一拳飛到了天上。
“哎呀!這……這是怎麼回事?”王德竟然還這麼問,“你……你們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王德躺在地上,指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幾個人影。看樣子這些就是他的同夥。
曹牧文仔細一數,加上王德,一共有五人。曹牧文知道這些人估計都是他的同夥了,但是他們應該也是駕駛着僞裝調包的船來的,怎麼不巧被劉安抓獲了。
“先綁上,其他的再說!”劉安一聲令下,幾名緹騎上去來了碼肩頭攏二背,將這五個人綁了個結實。王德這時候竟然還求饒,看着曹牧文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也這些是你手下的夥計?”他看到錦衣衛身上穿的衣服,這麼問道,劉大力擡手就是一個耳刮子,啪的一聲抽在王德右臉上,一下子把他打的發傻了,聲音戛然而止。
“吵死了,安靜點!”劉大力一隻手將王德提起,也扔到了另外幾個人那便。現在這幾個人都被綁的像個糉子般的。
既然這些人已經全部抓獲,但是其中還有多點,曹牧文不清楚。怎麼這些嘍囉們先是被劉安他們抓住的?曹牧文看看地上的這幾個人,穿的也是船工艄公的短打扮,不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來率先被錦衣弟兄們好生練練手了。曹牧文看看跟着劉安的幾位弟兄,額上微微有汗,估計之前是劇烈運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