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收到上世紀*十年代港產武俠片的誤導太深,使人們對“廠衛”略有誤解。東緝事廠,中國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明成祖在永樂十八年設立東緝事廠,由親信的宦官擔任首領。東廠是世界歷史上最早設立的國家特務情報機關,其分支機構最遠竟達*半島。地點位於京師東安門之北。明中葉後期錦衣衛與東西廠並列,活動加強,便常合稱爲“廠衛”。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並且有監督,監視錦衣衛的職責。可以不經司法機關批准,隨意監督緝拿臣民,東廠番子每天在京城大街小巷裡面活動,並非完全爲朝廷辦事,更多的是爲自己謀私利。他們常常羅織罪名,誣賴良民,之後就屈打成招,趁機敲詐勒索。到了明中後期,東廠的偵緝範圍甚至擴大到了全國,連遠州僻壤,也出現了東廠番役人員的身影。當然當初朱棣設立東廠是因爲他自己的皇位來的不怎麼地道,他自己自然知道低下的大臣懷念失蹤的建文帝,對自己可是身懷怨恨,而自己也是不信任他們。君臣只之間相互猜疑。朱棣爲了壓制,監視這些反對自己的力量,便設立了這鼎鼎大名的“東廠”。當讓上述的爲了維護皇權的初衷到幾代以後便大大走味了。不光沒對皇權起多大的維護作用,反而起了不少負面作用。明代宦官專政,便是這東廠開了先河。
記得徐克的電影《新龍門客棧》知名度很高,裡面的大反派“廠公”曹公公也是深入人心,弄得不少電影電視劇一講東廠就來個曹公公怎樣怎樣,讓曹牧文是惡寒不已。
這廂觀察了許久,曹牧文瞧着東廠所地並沒有後世說的神乎其神——裡面住着些武功高到神乎其神的公公們,好像一掌就能殺人於千里之外一般。
但仔細想來,也只是一些普通人罷了。這些太監能坐上這種位置不過就是因爲他們貼身服侍皇上,和皇上的關係自然比大臣親近的多,所以才新任他們,讓他們爲自己監視百官。真要武功神乎其神的話,那些公公們難不成都要練《葵花寶典》了。曹牧文打量了許久,倒也沒發現恐怖之處。要論東廠人員的話,曹牧文到現在也只看到幾個站崗的“番役”,遠遠的打量一番。見他們都戴尖帽,着白色皮靴,穿褐色衣衫,腰間還系小絛。只是一般的站崗人員。
曹牧文見沒有危險,變大着膽子走了過去。這街上雖然行人稀少,但也並不是全然沒有。路上還有些馬車,貨車在往來,所見也並不是“廠衛”的車馬,心下釋然。
記得碰見吳徵雖在路口,但仔細想來並不是往這個方向。頓時低下了頭,學起的吳徵剛纔的那副神情,快速的遠離東輯事廠府衙。
又前行了一小會兒,曹牧文一見眼前的建築變心下了然了。“錦衣衛北鎮撫司”幾個大字赫然在目。對於錦衣衛曹牧文還是比較熟悉的。錦衣衛是中國明朝時期的專有軍事特務機構,其全名爲“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司”,可以逮捕任何人,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部分功能形同現代的憲兵、國家安全局。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類似於今天的CIA,古人慣以朝廷鷹犬暗稱呼錦衣衛與東廠。
這兩個機構因爲均是皇帝心腹,均被任用以監視其他人員。所以雖然兩機構暗中較勁鬥狠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但明裡這兩幫人還是相互合作的。錦衣衛最重要的北鎮扶司便和東廠做了個近鄰。
這錦衣衛雖然是皇帝侍衛,但實際上,它的大本營錦衣衛都指揮使衙門並不設在皇城裡,卻是設在天津金鐘河一帶。但它下設南北兩個鎮撫司。其中北鎮撫司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員秘密監視、肅反肅貪,獨立偵訊、逮捕、判決、關押拘禁以及反間諜事項等事宜。最特別的,北鎮扶司有自己的監獄——詔獄,可以不經朝廷三法司的授權,直接聽命於皇帝取旨行事,可以用刑,這刑可就是花樣百出了,那是極致殘酷那就是九死一生,最輕也要落個殘疾的下場。據明史記載,錦衣衛常用的刑具有18套,什麼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等等都包括其內。除了刑具,還有不少獨特刑罰,像是“刷洗”“鉤腸”“鏟頭會”等等,保證讓受過的人“欲仙欲死,樂極登仙”一般。罪犯基本不可能不承認罪行,獄成後專達皇帝,不須通過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官不掌詔獄者亦不得干預其事。從這一點裡便可以看出來,錦衣衛裡不同部門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北鎮撫司因爲有上述“神奇”的機構,自然比南鎮撫司更爲人記怕,因爲權利更大。而南鎮撫司主管一般衛、所部隊人員之犯罪偵查、審訊、判決、情報以及軍事武器之研發事項。與北鎮扶司相比,負責的方面更偏重於“後勤”了。
而且錦衣衛與東廠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勢力範圍上。錦衣衛的總部雖也設在北直隸和東廠一樣,但在京城順天府地區權利,實力還是稍遜於東廠。但它的有時便是勢力範圍遍及全國在各地都駐有完善的分支機構。在全國各省以及各重要城鎮全部都設有千戶所官署。他們的任務實際是替皇帝偵察該地官吏軍民人等,暗查軍民動態。由全國各地成千上萬的錦衣衛機構共同運作,以達到監視全國的作用。
明朝兩大最著名特務機構的重要官署便一同設在這街上。看來這也是爲什麼行人如此之少的原因了。自是害怕因爲一時不慎,給這幫番子尋個藉口弄了進去,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告官都沒處去告。就是順天府尹見了廠衛的人都暗中打哆嗦,其敢管廠衛的事務,鬧不好自己都得搭進去。
還好一般廠衛的番子們尋常出門倒也算規矩,因爲不屑於跟一般老百姓浪費時間。只得是上街吃喝些霸王餐,買東西不給錢之類的,偶爾敲詐一番也算是“外快”了。
這一點,倒是甚和曹牧文的口味。
曹牧文見那錦衣衛北鎮扶司衙門看着倒也尋常,絲毫覺察不出這裡面不是整死過多少人,現在它裡面的監獄裡又關押了多少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囚犯了呢。只見兩個大石獅子蹲守在正門左右,硃紅的大油漆木門。左右給人一個人高馬大的帶刀錦衣侍衛。眼睛不時來回掃視街上已經很少的路人,只怕是看的他們心驚膽戰了。
沒想到這些不知道里面怎生光景的人間地獄外表上到還算是風平浪靜。曹牧文心覺的自己在此處多時,很可能會引起站崗番役的注意。
“啊~~~,要是真被他們盯上的話可就求爺爺告奶奶也不靈了。”曹牧文心下訕訕想到。那吳徵看他出來的路線和方向來看,他有很大可能是從這裡出來的。“他怎麼跟錦衣衛有關係。”曹牧文頓時大驚。
仔細想來有這樣的可能。吳徵應該是自己先往北鎮扶司衙門的,那就可以排除他是犯了什麼事而被錦衣衛看上了,要是這樣那他現在正應該在北鎮扶司詔獄裡爽着呢!但看他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又不太可能是錦衣衛人員。曹牧文一方面在保障不引起站崗番役注意的情況下慢慢退了回去,腦中又同時在快速的思考着吳徵最可能來這裡的合理解釋。因爲曹牧文自從來帶明代已經半年多,都沒有進行過這種推理性思考了。正因爲今天盡然見了後世裡極盡渲染附會的“廠衛”,也讓自己沉睡已久的推理荷爾蒙萌發了起來。他竟然感到了一絲許久未有的痛快。
離開此街之後曹牧文也不敢大意,又折返會了原先人流較多的大街,希望擁擠的人流也可以爲自己提供些掩護。
“希望是多此一舉了。”曹牧文心中有些忐忑的想着。
又在城裡轉了幾圈之後,曹牧文確認沒人跟蹤之後才放下緊張的心回了大興。“看來確實是多次一舉了。”曹牧文有些得了便宜賣乖的想到。真是有些多疑了應該。想想人家也不太可能會對自己這麼一個小角色感興趣吧。倒是吳徵,直到現在曹牧文對他出現在東大門街還是疑竇叢生。“不過,這人倒是真有些怪。”曹牧文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態度。雖然吳徵對自己的態度較好,應該感到慶幸,但是一般來說,仵作作爲當時人避諱的職業,吳徵作爲吏員倒是對自己身份上沒有顧忌。“唉~”曹牧文嘆了一口氣,好像打算結束這種思考。“反正不論怎樣,他都是個奇怪的人,這總沒錯了吧。”
今天出門一天,入暮才歸,現在曹牧文是精疲力勁,也懶得想這麼多了。便打算吃了晚飯便早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