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 豔陽高照。屍魂界的邊緣風沙彌漫,不甚清晰的視野中有龐然大物從天而降,使地面爲之一顫。
“吼——————!!!”聽不出是什麼野獸的生物在狂吼咆哮着, 煙塵瀰漫之中隱約有無數觸手在揮舞甩動。
“撤、撤退……!撤退——!!!”
在雷鳴般震耳欲聾的吼聲中捂住耳朵, 真央靈術院即將畢業走上死神之路的學生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這原本只是一次由護廷十三隊四番隊第七席、山田花太郎和十三番隊第三席虎徹清音代領的校外實地講習而已, 沒有人料到會有殘存的人工改造虛突然出現, 更沒有人會想到這隻突然出現的人工改造虛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壓。
“花太郎先生帶着學生們先走!!”鋪天蓋地的風沙使清音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 但清音焦急的神色與翕動的口型足夠表達出清音想要傳達的意思。
“可、可是——!!”“快走!!”
雖說是真央靈術院即將畢業的準死神,但是沒有斬魄刀,鬼道也都還是半吊子的學生們是幫不上任何忙的。花太郎又並不具有攻擊的能力, 憑自己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清音十分清楚在這種局面下,想要保住性命就只有且戰且退, 盡力拖延時間, 等到救援來了纔會有勝算。
斬魄刀始解, 清音一人擋在了人工改造虛的面前,頭也不回的喊着:“快走!”
“你們快走!!”放飛地獄蝶, 花太郎讓學生們先走,自己則一個人逆風前進,回到了清音的身邊。
“花太郎先生?!”清音一驚。
“可不要小看我們四番隊救護班人員的意志力啊,我也來幫忙,虎徹三席!”花太郎說着, 拔出了斬魄刀瓠丸。
另一邊, 和平時一樣莊嚴肅穆的瀞靈廷一番隊的大門前正有人不斷匯聚。
“快點!快點隊長!!”拉着日番谷冬獅郎, 松本亂菊幾乎是在小跑了。
“松本……”略略嘆了口氣, 冬獅郎扶着額道:“平時的定期會議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積極。”
“嘛嘛~不要在意那種小事啦!在意太多的話會更加老氣橫秋的哦, 隊~長~”亂菊燦笑着,腳步更快。
“哦呀~?這可真是難得的光景啊。”扶了扶頭上的斗笠, 京樂春水一陣低笑,“平時都是反過來的。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
“……這你去問松本。”冬獅郎沒好氣的嘆息一聲。
“呵呵,看來今天這個日子大家都很期待呢。”卯之花烈掩脣輕笑,與浮竹十四郎一同緩步而來。
“因爲是難得的新隊長任命的日子,而且……咳、咳咳咳……”浮竹說着說着便咳嗽了起來,一張蒼白的臉很快漲的通紅。
“唉呀,沒事吧浮竹隊長?要不要回去休息——”“不、咳咳咳、我、我沒事……”浮竹輕輕的擺了擺手。
“這可不是病人該說的話啊,今天還是回去好好的休息怎麼樣?新隊長那邊的話由我去打招呼就好了。”京樂輕拍了下浮竹的肩。
“不、咳咳……只有、只有今天,我絕對、咳咳咳……”浮竹咳嗽的厲害,但仍然堅持拒絕卯之花與京樂的好意。
“新隊長不知道是怎樣的人,真是期待啊。”“啊,沒錯。”同檜佐木修兵說着話,吉良伊鶴與檜佐木修兵也來到了一番隊的大門之前。
聞言,亂菊又是一陣花枝亂顫,“呵呵呵~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松本,你究竟在圖謀些什麼?”“報告隊長,我什~~麼都不知道!”俏皮的眨了眨眼,亂菊難以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
“與新隊長一起上任的還有新的三席,據說兩人的升任是經過山本總隊長、狛村隊長和更木隊長認可的。”想到那個完全武力派的劍八會認同他人,伊鶴的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了踏平了高山、掀起巨浪的怪獸,“那是亂菊姐認識的人嗎?”
早已料到伊鶴會這麼問的亂菊惡作劇的眯細貓兒眼慢慢翕動櫻脣道:“秘•密~”
“切!區區一個新任隊長的就任還要我特意從實驗室離開,我的實驗可比新隊長重要多了!”語帶不滿的說着,涅繭利帶着涅音無走到了衆人面前。
“話不是這麼說的,涅隊長。”帶着笑容,狛村少見的露出了笑容,“先不論這次就任五番隊隊長與五番隊第三席的這兩人和瀞靈廷有着深厚的淵源;這兩人有着遠征現世重靈地前線數十年的經驗,又在經過前隱秘機動司令四楓院夜一與前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的指導並通過其測試後歸來,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這……難道是!?”沉睡在心中的記憶被喚醒,有着狛村所說的經歷的人修兵只能想到只有一對雙胞胎的兄妹。
“難道是……!!”先是看向狛村,緊接着看向亂菊,伊鶴想從狛村與亂菊的表情中找到確定的答案。
說話之間,就在狛村和亂菊要回答修兵和伊鶴的疑問之時,有分別隸屬於十二番隊、十三番隊的下級死神急急忙忙的向幾人跑了過來。
“報、報告!!屍魂界邊緣有改造虛出現!!現在正與四番隊山田七席與我們十三番隊的虎徹三席交戰中!!”十三番隊的下級死神跪地大聲道,一旁十二番隊的下級死神也緊接着報告:“根據十二番隊最新的靈壓探測數據表示,有大量虛的靈壓不斷的出現于山田七席、虎徹三席與改造虛交戰的地方!!現在基力安級別及以上的虛還在不斷的集結中!!”
“?!怎麼會——咳、咳咳咳……!!”想到清音身處於意想不到的危難之中,浮竹咳嗽的更加劇烈。在藍染的叛亂被平定後,整個屍魂界進入了相對平穩的時期,與虛的戰事極大程度的減少,就連流魂街最邊緣的『更木』區都鮮少再出現虛襲擊魂魄的事件;更遑論這種大規模的虛集結。
“……呀咧呀咧……看來又有麻煩的事情要開始了。”壓着斗笠輕笑,京樂嘆息了一聲。
“處理這種麻煩的事情正是我們護廷十三隊的任務,不是嗎?”用抱着的厚重書本狠命的往京樂頭上一敲,伊勢七緒面色不變的扶了一下眼鏡,“好了,請立刻出發前去援救吧,京樂隊長。”
“咳咳咳、我、我也去……”
“浮竹隊長請留在這裡休息。”掩脣而笑的卯之花說的溫柔,然而卯之花身上散發出的魄力可以說是恐怖的程度,“我們還是等着大家回來,新隊長正式的任命儀式開始吧。”
“是、是的……”違抗不了卯之花的話,浮竹只有死心的點頭。
“那我們這就出發去援助虎徹他們吧!”“是的,檜佐木大哥!”
“那、那個……!!”十二番隊的下級死神的聲音讓原本要以瞬步離開的修兵與伊鶴暫緩下了腳步。
“嗯?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在來這裡的路上遇到了沒有見過面的兩位死神大人,其中一位還穿有五番隊的隊長羽織……在我們向兩位大人說明事情以後,那兩位大人已經先趕過去了。”“……兩位大人有話要我們轉告各位大人。”兩個下級死神對望一眼後相互點頭道:“‘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那麼久。但是,請再多等一下。’……這樣。”
“!!”伊鶴與修兵肩頭一震,隨後露出了笑容。
“果然是他們啊……”“他們,回來了……!”
“活活活……”一番隊的大門打開了,摸着自己長長的白鬚,山本元柳齋同雀部長次郎走了出來。
“山本總隊長!”
“現在我們就聽那些孩子們的話,稍等一下吧。”“活活活”的笑着,元柳齋擡頭看向了蔚藍的天空。
“這樣,舊的故事可以結束了。新的未來……由那些孩子們來創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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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幽禁結束了,市丸銀。”
“哦呀哦呀……我還以爲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呢。”
一盞油燈照亮了牢房,關押重囚的一番隊地下牢迎來了數十年裡除了研究者外第一位訪客。
“……”隊長羽織、銀白風華紗、牽星簪,穿着打扮沒有任何改變,就連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缺乏表情,時間沒有再度改變朽木白哉,數十年的時光似乎只是彈指一瞬。
見來人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銀髮的男子、市丸銀輕笑了一聲,“真的,沒想來這裡的會是你呀。”
其實,不僅是銀沒有想到白哉會出現在這個牢裡,白哉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站在市丸銀的面前宣告:他犯下的罪孽已經贖清了。
相對而立的兩人在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百年前的少年時期,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在蔚藍的天空下,身旁站着那個微笑的人。
『白哉君。』『銀君。』
無言的爲銀打開限制靈力的枷鎖,白哉帶着銀向地牢外走去。
“吶……她、他們是不是回來了?”跟在白哉的身後,銀問。
——同藍染一起反叛是不爭的事實,即使銀最後還是站在了瀞靈廷一邊,爲阻止熾水鏡的暴走盡了一份力,這份罪過也不是用數十年的幽禁就可以抵消的。銀並不愚蠢,銀知道即使那對雙子功勳卓著、加上自己對十二番隊研究的協助也無法這麼快就換來自己的自由,更何況與那對雙子有所牽扯的重罪之人不是僅有自己一個:朱司波家的家主,曾經的五番隊隊長朱司波徵源、那對雙子的親人也是曾在瀞靈廷引起軒然大波的罪人。幽禁這麼快結束的原因銀能想到的只有什麼人和上層進行了某種交涉,並且雙方達成了什麼協議。
腳步一頓,白哉向身後看了一眼,“……啊。”
“是麼?果然麼……?”聞言,銀挑起了嘴角,“她回來了。”
再經過百年的離別與重聚後,銀已經能平靜的對待這數十年的分離;因爲這分離不僅僅是最終要的她的願望,也是時間停止在少年時期的自己所需要的成長時間。
“……她,”白哉張了張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這麼說,“很健康。”
沒想到白哉會這麼說的銀先是一愣,隨後眯起了的眼笑得更彎,“是麼?她很健康呀。”
“松本副隊長和其他人也一樣。”
“是麼。”
競爭,隔閡,對立;嫉妒着對方的出身、羨慕着對方的自由,憎恨着沒有守護好她的對方與自己,從來沒有好好審視過對方的兩人似乎是在這一個瞬間才真正的認識起對方來。
地下牢的盡頭,有光透入,銀可以看到地下牢的門口有戀次和其他幾個死神站着。
(還是那麼愛管閒事的人吶……)她也好,她的家人也好,就連她關照過的後輩都這麼愛管閒事。動用朽木家的力量想必不會那麼容易,整個護廷十三隊的隊長與副隊長們做了什麼樣的努力銀也不得而知,但有一點銀可以肯定——如此堅定的向着光明璀璨的地方而去,銀想這大概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吧。
百年的時光凝聚於一詞之中,銀微笑。
“謝謝呀。”
白哉沒有回頭。
“不過,她我是不會放棄的。”
走出地牢,明亮的光芒中當銀再一次看到藍天時,聽到了白哉的聲音。
“……不會讓給你。”
或許,在哪一個月華姣好的日子裡,在柿子樹下兩人能以一盞清酒敬與對方。爲這百年來的勁敵、今後的同伴幹上一杯。但現在兩個人仍然還需要持續一段不知多久的競爭關係。
“朽木隊長,”指上停着黑色的地獄蝶,在地下牢門口等着白哉出來的戀次對白哉和銀疾道:“急報!四番隊山田七席與十三番隊的虎徹三席在屍魂界邊緣與改造虛交戰中!現已有隊長趕赴支援,但是十二番隊預測會有大規模的虛陸續集結,所以請隊長與副隊長們迅速前往!”
“我知道了。”將一直保管在十二番隊實驗室裡用於研究的神槍向後一扔,白哉對戀次等人沉聲道:“走吧。”
瞬步捲起些微的氣流,銀白風華紗與白色的隊長羽織一起輕揚,白哉走在了最前面。
穩穩的接住神槍,銀一笑,跟上了白哉、戀次等人。
青空之下,微熱的風拂過耳際,各隊長、副隊長帶領着隊員們向屍魂界邊緣趕去。
“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腳下更快,修兵的風死已然始解,不遠處傳來的怪異咆哮愈來愈大,那是大虛在召喚同伴。
做好戰鬥與援護的雙重準備,伊鶴同樣握刀在手。黑色的巨大身軀,形如白色面具的醜陋面孔,基力安級的大虛已近在眼前。
“……”過於異常的靈壓數量讓白哉眉頭微皺;不是沒有自信把虛們全部殲滅,只是想到百年前所發生過的事,白哉擔心這樣大規模的虛襲擊會是又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的序幕。戰鬥對護廷十三隊的死神們來說是理所應當的,但流魂街與瀞靈廷的住民們不應該因此被捲入永無終焉的危險之中。況且任何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就算是虛也不例外。如果有人因一己之私試圖利用虛的力量再度挑起爭端,那白哉會不惜一切將那個人或那些人斬草除根。
“大、大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年輕的新晉死神舌頭打結。
經過百年前的一劫,再加上數十年前藍染等人的叛亂,護廷十三隊的死神人數曾一度驟減。當“藍染”這個名字在人們的印象中逐漸模糊,在長時間的修養與調整之後,通過真央靈術院考覈、加入護廷十三隊的的學生們又多了起來,雖然鬼道和白打都達到一定的程度,可新加入的死神們並沒有什麼實戰的經驗。
“總、總之這是立功的機會……!”面對大虛,毫無計劃的就向前衝去,不清楚自己的力量能對大虛造成多少傷害的年輕死神在發現自己的斬魄刀根本無法破入大虛堅固表皮的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了害怕。
“啊、啊啊啊——!!”
眼看虛閃之光在大虛的口中孕育,避無可避的年輕死神恐懼的驚叫着閉上了眼。
“隨便就放棄可是不好的哦。”“……咦?”
含有笑音的聲音從年輕死神的身後傳來,溫和的口吻如同在說“今天的天氣晴好”,年輕死神從未見過的青年帶着爽朗的笑容在破棄詠唱使出嘴突三閃讓年輕死神自大虛的嘴前避過後揮刀。蒼藍絢爛,衆死神分明只見青年揮出一刀,然而青年面前的大虛卻是被斬成數段後化爲靈子消失。
望着那個熟悉的背影,伊鶴不自覺的驚呼出聲:“藤、藤丸大哥……!”
“喲,好久不見了,伊鶴小弟。”略略側頭,先後放出蒼火墜和赤火炮的青年、宮能藤丸爽朗的露齒而笑,“還有白哉小弟、修兵小弟和紅毛的戀次小弟也是。”
在藤丸的身後有朝霞般的金紅靈壓噴薄而出,在靈壓最爲強烈的中心,有人影正揮舞比自己大上數十倍的靈壓巨刃。
鼻子一酸,冬獅郎身後的亂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呀咧呀咧……”輕輕拉起頭上的斗笠,京樂挑起了嘴角,“終於回來了啊。”
靈壓形成的薄薄劍刃比起黑繩天譴明王的佩刀有過之而無不及,揮舞的人卻如同擡着一隻羽毛般舞蹈的輕盈。熾焰火團緊隨人影其後,既攻且防;白色的軟甲與隊長羽織如舞衣般不斷揚起。
“真的是,”望着那個人影,銀由衷的感慨,“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美麗的人。”
“……”瞳孔中倒映着那個如同被日輪圍繞着的身影,白哉的腦海中浮現出百年前那個擋在自己和衆人身前的背影。
“散落吧,千本櫻景嚴。”“射殺吧,神槍。”
斬魄刀解放的同時攻上前去,白哉和銀同時向着不遠處那個耀目的身影而去。
“那是……”看着大虛不斷的被快速消滅,年輕的死神們盡皆目瞪口呆。
“是新的五番隊隊長與新的五番隊三席。”狛村說着露出了少見的笑容,“這下和更木隊長的約定是非實行不可了呢。”
“那是、我們的隊長……?”“和……三席?”在雛森桃的帶領下趕到的五番隊隊員都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啊,”笑着點頭,冬獅郎說出了故人的名字:“那是宮能鬆梨和宮能藤丸。”
“鬆梨、姐姐……藤丸大哥……”彷彿能在藤丸和鬆梨的身上看到藍染的影子,淚水溼潤了雛森的臉頰。
“終於、終於……”沒有讓眼淚溢出眼眶,把哽咽咽回喉嚨深處,亂菊瞬步上前,“低吟吧!灰貓!”
相互對視一眼,修兵與伊鶴同時向前而去。
“割除吧!風死!”“擡起頭來!侘助!”
“走吧,桃。”“嗯!”
冬獅郎和雛森也緊隨其後。
“端坐於霜天吧!冰輪丸!”“綻放吧!飛梅!”
“不管多久還是一羣血氣方剛的孩子啊。”京樂哼笑着,卻也和狛村一起解放了斬魄刀。霎時間天空被各色的靈壓所映照,瑰麗異常。
戰力的壓倒性讓戰鬥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當最後一隻大虛被消滅,空中的空紋閉合的時候,落於地面的衆人靜靜的擡頭看向最後落向地面的身影。
熾焰火團與白色軟甲都逐漸消失,手上薙刀形狀的斬魄刀也恢復成淺打的樣子被收入鞘中。亞麻色的發依然用紅繩紮起,飾以帶有露水墜飾的花朵,天空色的眸子依然純淨如水,女性在藤丸的陪伴下輕盈落地。
緩緩地擡頭,女性眯眼而笑。一如當年。
這一瞬、短短的一瞬比百年的時間更長,又比眨眼的時間更短;這一瞬不知讓女性眼前的衆人等了多久,也不知讓衆人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不止一個人試想過這一瞬來臨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景,而當這一瞬真正來臨的時候,衆人僅僅只是露出了笑容。
或高興、或悲傷、或激動、或感慨,曾經的記憶鮮明的復甦在腦海之中,曾有的美好鋪天蓋地的漫過心頭蓋過曾有的所有痛苦。
植物生長的茂盛的庭院、朱司波家的大宅、流魂街第六十四區那間小小的屋子,潤臨安的雞舍,真央靈術院的天台,五番隊的詰所……
有太多想說、不得不說的話,有太多想表達的情感,有太多值得去懷念的記憶;最終,千言萬語都顯得太過蒼白,然後能說出口的僅僅只有這麼一句話:
“我回來了。”
擡頭挺胸,爲了貫徹自己與朱司波家的信念,也爲了這些永遠都無法捨棄的人們,宮能鬆梨和宮能藤丸回來了。
“歡迎——回來!”
回去的地方,對鬆梨和藤丸來說,那就是同伴們的身邊。
————————Normal End 『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