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是否願意爲瀞靈廷而使用熾水鏡?”元柳齋看着眼前柔弱蒼白如花朵般的女性,緩緩問到。
“我可以說‘不’嗎?”女性慘淡的笑了一下,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可以,”元柳齋的目光帶着一種能穿透人靈魂的銳利,“但到時候熾水鏡還是會有人使用。”
“……果然是這樣啊。”女性低下了頭,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我、願意爲瀞靈廷使用熾水鏡,所以……”
“啊,”元柳齋閉上了眼,“瀞靈廷只需要一個熾水鏡的使用者。”
“謝謝,山本總隊長。”女性認命的苦笑,轉身之間燦爛如火的緋紅髮絲輕輕揚起。
女性走出了一番隊的隊長室,一個蒼老的身影早已守候在了那裡。女性從戴着銀白風華紗的朽木銀鈴面前目不斜視的走過,徑直離開。
“要恨的話,就恨我吧。不是藉口,但這是瀞靈廷現在唯一能打倒奧多烏羅的唯一方法……”
女性停下了腳步,“我並不恨您,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運。”
齒輪一個個的咬合,輪軸慢慢的轉動,命運已經在被註定了的軌道上開始前進。所有的演員都到齊了,舞臺就要拉開帷幕。
“您真的……!?”一聽到消息就以最快速度的趕來的浦原發現自己來得遲了,“伊花大人!”
“啊,我要使用熾水鏡。”女性,朱司波伊花笑了,“請幫我瞞着徵源。”
“太亂來了!本來常人就難以承受熾水鏡的力量,更何況您的身體……!!”“這便是我的命運啊,喜助先生。”伊花淡淡的笑着。
“您……”浦原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把勸說的話說下去;因爲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已是抱着毅然赴死的決心。
“如果您需要什麼幫助的話,請隨時告訴我。”
“謝謝,喜助先生。”伊花背對着浦原再度踏出了腳步,“今後,請替我照顧徵源和那兩個孩子吧。”
“……明白了。”
—同一時間,流魂街—
“身體沒問題嗎?鬆梨。”“這句話你已經問了第八次了,藤丸。”回到朱司波家後的隔天,鬆梨便復歸五番隊,和平時一樣執行巡邏的任務。
“唉?是這樣嗎?”“在去小桃和小白在的潤林安時你問了兩次,從潤林安出來你問了三次,剛剛去見露琪亞和戀次的路上你問了兩次,現在這一次是第八次。”鬆梨沒好氣的對哥哥道:“待會兒還要去和大家約好的神社,到時候藤丸可別再問第九、第十次了喔。”
“啊哈哈……我知道了……”藤丸沒什麼精神的抓了抓頭。
鬆梨嘆了口氣,將頭靠在了哥哥的手臂上,“……我知道藤丸是關心我,所以才問的,可是我不想讓大家擔心,你應該明白的吧,藤丸?”
“嗯,”藤丸拍了拍妹妹的頭,“我不會再做讓鬆梨困擾的事了。”
“藤丸從來沒有做過讓我困擾的事啊,啊……除了逼我吃那奇怪的藥以外。”“那看來我以後還是得繼續做讓鬆梨困擾的事了。”“……我會反抗的。”
雙胞胎兄妹一路說笑着,不久兩人注意到了前方的騷動。
“那是……”鬆梨一凜,現在她與藤丸所巡邏的區域是流魂街裡最爲貧瘠治安也最爲混亂的第八十區·更木,在這裡流血事件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團體性的鬥毆嚴重起來有時候甚至必須要上級死神才能阻止。
和其他區的住人不同,更木區的人們饒有興趣的看着一羣混混模樣的壯漢圍住一個精瘦但結實的青年。
“喂,你們,要打的話就快點啊。”青年將一把破刀扛在肩上,眼神帶着挑釁與不屑,對一羣混混呲牙而笑。
“……可惡!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拿着手上的刀棍,混混們眼看就要一擁而上。
“住手!”黑色的身影輕巧如蝶的飛躍衆人頭頂,落到了混混們的前方,“我是護廷十三隊五番隊所屬的死神,我命令你們住手!”
混混們愣了一秒,隨後甕聲甕氣的啐道:“……啊?你這個臭女人是什麼東西?”“管你是不是死神,管我們閒事的……”混混們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都得去死……!!”
鬆梨眉心微皺,身形一瞬間消失,再下一瞬所有混混手上的武器都掉落在地。
“你……!!”想不到半路殺出一個多管閒事的死神,有幾個不死心的混混拾起武器,就朝被圍攻的青年砍去。
“無可救藥的傢伙們。”青年冷笑着。
聽到身後青年的冷笑,感覺到那種簡直像是要切裂靈魂的殺氣,鬆梨握劍在手。
虎淘丸出鞘,一線清冽的冷光斬向混混們,頓時四周鮮血飛濺。再也顧不得武器,混混們慘叫着捂住流血的雙手。
回手甩去虎淘丸上的血跡,將虎淘丸收回鞘內,鬆梨心中暗自慶幸。“你們還不走嗎?”藤丸走到了妹妹身邊,做出了就要拔劍的姿勢。
“唏——!!”混混們怪叫着跑走了,圍觀的路人們也一鬨而散。
“嘿……”青年笑了一聲,那種像是會把人切割的四分五裂的殺氣消失了,“小丫頭,你連一成的力量都沒用上吧?”
“……”鬆梨沉默着轉身。
“你知道只要我一出手就會把他們全殺了,爲了保住他們的狗命你只有先斬傷他們的雙手,讓他們無法和我戰鬥;嘖……真是討人厭的小丫頭。”青年冷笑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舔了舔脣,“真是無趣的餘興,不過……和你戰鬥的話一定會更有趣吧?”
鬆梨一震,藤丸一言不發的擋在了妹妹的面前;在青年強大的壓迫力面前,藤丸甚至不確定自己和妹妹聯手有沒有勝算。
“……哼,有礙事的傢伙在呢。”青年看了一眼做好戰鬥準備的藤丸,聳了聳肩,“嘛……算了,我今天還有不得不做的事。”
“小丫頭,下次再見的時候來戰鬥吧。”青年心情很好哼笑了一聲,隨後揮了揮手便遠去了。
“……呼。”目送青年離開的藤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沒事吧?鬆梨。”
“沒事……”鬆梨長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那個人的殺氣真的很可怕。”
“啊,簡直不遜於徵源大人他們的靈壓啊。”藤丸點頭同意鬆梨的話。
“嘛……總之沒事了的樣子,更木的巡邏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藤丸。”鬆梨重又露出了笑顏。
“嗯。”藤丸也不多說,只是默默拉起了妹妹的手;鬆梨手上傳來的輕顫清楚的說明她還在爲剛剛那人釋放出的殺氣而害怕。
回到朱司波家,藤丸和鬆梨意外的看到大宅裡只有徵源一個人在。
“徵源大人?今天好早呢。”藤丸輕笑。
“今天……有些特別的事。”“特別的事?”徵源欲言又止的表情讓鬆梨覺得有些奇怪。
“……你們還要出門吧?”徵源對雙胞胎兄妹笑了一下,“難得的夏祭,去準備吧。”
“可是……”鬆梨猶豫着。
“等你們回來再說就可以了。”徵源溫和的笑道。
“那我們晚上會盡力早些回來!”“不,”徵源對說話的鬆梨搖了搖頭。
“……徵源大人?”鬆梨和藤丸都不解的看向徵源。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徵源儘可能的露出了和平時一樣的笑容,“難得的祭典,好好的玩吧。至於其他的事……先放在後面也沒關係。”
“……真的可以嗎?徵源大人。”“啊,姐姐大人那邊我會告訴她你們會晚些回來的。”徵源對鬆梨和藤丸道。
“謝謝,徵源大人!”“謝謝徵源大人!”雙胞胎兄妹興奮的應着。
“呀咧呀咧……你們兩個真的還是小孩子啊。”徵源笑嘆了一聲。
鬆梨與藤丸對視了一眼,“我們想永遠都做朱司波家的孩子!”
徵源一愣,隨後摸了摸雙胞胎兄妹的頭,“……啊,我也希望你們能永遠做朱司波家的孩子。”
“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啊!”鬆梨擡頭看着徵源,天空色的瞳孔倒映着溫和的撫摸着自己頭頂的徵源,“藤丸、伊花大人還有徵源大人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啊,鬆梨和藤丸也是我和姐姐大人最重要的家人。”徵源微笑着,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