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飛,流魂街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冬已深,銀星在墨染的夜幕下閃爍着鑽石般的光芒。
“銀,發生了什麼好事嗎?”亂菊伸過了頭,對一旁和自己同樣做着爲他人修補衣物的銀道。
“嗯?亂菊爲什麼這麼問呀?”熟練的爲線頭打結,咬斷多餘的線,銀反問。
“這段時間銀的心情都異~常的好吧?整天都笑嘻嘻的。”亂菊說着,故意擠了擠眼睛。
“哦呀?我平時不是這種表情麼?”銀奇怪的看向亂菊。
“完~全不是這種表情哦!”回答的斬釘截鐵,亂菊不斷的搖頭晃腦,“雖然平常的銀也總是笑容滿面的,可是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唔嗯~~該怎麼說好呢?”亂菊停下了縫補衣服的動作,用食指按住了自己的下巴。
“啊~!對了!就像耕助哥哥一樣!”“哎?”
面對着表情燦爛的亂菊,銀愣住了,耕助他也認識;去宿屋工作的時候,那個人總是會偷偷拿一些金平糖給亂菊和銀。平穩而溫和、富有同情心,這就是耕助給大家的印象。
“我……像耕助哥哥麼?”“嗯~!”想也不想的回答,亂菊笑靨如花。
“說起來……銀開始有這樣的表情是在眼睛好了以後吧?”
亂菊的無心之語讓銀的肩頭一震。
“看來銀真的非常爲能治好眼睛高興呢~”關於銀的眼睛如何被治好的事,亂菊所知的不多,只道是鬆梨用死神的力量輕鬆的治癒了銀。
“……亂菊覺得現在的我不好嗎?”
“不會啊!”亂菊開心的笑着,“我覺得現在的銀很好啊!非常的!”
銀眼重又眯成了月牙,“是麼?”
“是啊!”暈黃的燈火照耀中,亂菊的眼睛亮亮的。
銀的改變亂菊察覺到了。並且,亂菊因爲銀的這種改變而感到快樂。原因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銀能夠不再像過去那樣顧慮太多、能率直的接受幸福,率直的接受自己心中真實的情感。
—同一時間朽木宅—
“銀鈴大人。”黑色的人影落入了房間。
“回來了嗎?”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頭也不回繼續批示着文書。
“是的,屬下回來了,銀鈴大人。”身着純黑夜行服的忍者單膝跪地,十分謙卑的低下了頭,“銀鈴大人要屬下調查的事,屬下已經查到了。”
“哦?”銀鈴挑眉,停下了筆。
“屬下惶恐,”忍者一頓後道:“朱司波家一直想隱瞞的事情只怕和屍魂界的至寶‘熾水鏡’有關。”
“‘熾水鏡’?那個不是據說失蹤了嗎?”銀鈴轉過了身。
“是的,但屬下親耳聽到朱司波家現任當主、朱司波徵源大人勸說其姐朱司波伊花大人不要再使用‘熾水鏡’的力量。”黑衣忍者據實以報。
“‘熾水鏡’……偏偏還是與那個朱司波家相關。”銀鈴搖頭嘆息了一聲。
跟隨在銀鈴的身邊以上百年,黑衣忍者看出了銀鈴的擔憂,“屬下斗膽,銀鈴大人是在擔心與朱司波家養子們交好的白哉少爺嗎?”
“……老夫擔心的不是那對雙子會把白哉捲入戰鬥的漩渦,以白哉的能力與他成長的速度,要他對抗那不知隱身在何處、看着瀞靈廷的窘態偷偷發笑的背叛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老夫擔心的是白哉這孩子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心啊。”
“保護……自己的‘心’?”黑衣忍者一愣。
銀鈴點頭,“白哉自小便很善良,可是在這個瀞靈廷沒有什麼比善良的心更容易摧毀的事物,所有的憐憫與溫柔都會成爲白哉的障礙,如果他不能捨棄那份天真,他便會和這個朽木家一起毀滅。”
銀鈴再次嘆息,“而白哉能否捨去那份天真,只怕全權關係在那對雙子身上了。”
“銀鈴大人的意思是?”
“他們改變了白哉太多。”
『爺爺大人!今天我見到鬆梨前輩和藤丸前輩了呢!』
『爺爺大人,我想變得和鬆梨前輩、藤丸前輩那樣強!』
『爺爺大人,我真的覺得能夠遇到前輩他們……真是太好了呢。』
比周圍的孩子早熟許多,也比周圍的孩子更早的負起責任,白哉作爲朽木家的繼承人是優秀的;可是與此同時,白哉也無法太多的融入同齡人的圈子裡,直到朱司波家的雙子出現。曾受到平民出生的學生們的厭惡,也曾被同樣是貴族的學生背後議論說太過高傲、難以相處的白哉如今已是受到整個死神統學院學生們歡迎的人物。
銀鈴看得清楚,那對雙子打開了自己孫子心中閉鎖的門扉;沒有人知道這是好是壞,包括已活了數百年的銀鈴。
“銀鈴大人要處理掉朱司波家的那對雙子嗎?那樣的話,屬下願意……”“不,”
銀鈴伸手阻止黑衣的忍者繼續說下去。
“他們給予白哉的影響並不糟糕,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老夫在想要是有一天這對雙子不在了的話,內心深處十分依賴着他們的白哉會變成什麼樣……”
可以的話,銀鈴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那樣;因爲銀鈴已經可以預見那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