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盛希在拓跋燾懷中哭,他緊緊擁着她,這樣軟弱無力的宇文盛希是拓跋燾第一次見。
“師兄……”宇文盛希在悲悽中喚聲,被拓跋燾突然而來的吻掐斷了,他吮着她的脣,把所有的猜忌、心疼都發泄了出來。
宇文盛希能從他的吻中,體會到他對自己的複雜情緒,自始至終,宇文盛希都沒有提安然,她只說有人要陷害她,以拓跋燾的心智,宇文盛希又何需說明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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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語前去洛陽的行仗很快就備好了,他帶着浩浩數千隨從出了平城。
離開了平城,離開宇文盛希,讓這段感情就此塵埃落定。
車輦上,芷蘭爲他呈上荔枝,看他一路無話,笑意盈盈對他道:“殿下,這是南方小國進貢的荔枝,鮮甜無比。”
拓跋語斜睨了一眼水晶盤中剝好的荔枝,卻問芷蘭:“我有多久沒臨幸你了?”
芷蘭愣了愣,道:“殿下自從墜馬之後一直都在休養。”
拓跋語拉過芷蘭的手,嘆了口氣,是啊,自從那次墜馬之後,他的一顆心就全部拴在了宇文盛希身上,因爲他久未臨幸東宮姬妾,就連皇上都多次過問他,這次帶着芷蘭一起同行,也正是迫於皇上的擔憂。
拓跋語接過芷蘭手中的水晶盤放下,把她拉到了懷中,細嗅着她身上的麝香氣味,那天宇文盛希拒絕了他,她還是回了尚王。
想到她在夜色中的面容,想到她搖頭拒絕自己時的淚眼,拓跋語不禁苦笑,經歷了那麼多,她還是選擇了拓跋燾。
拓跋語擡起芷蘭的下頜,吻她。他也是男人,沒有宇文盛希之前,對於女人,他從來都是予取予求的,現在,他也可以回到過去。
“殿下,這是在車輦上。”芷蘭輕輕擋住了他的脣道。
“這是本殿下的車輦!”拓跋語扯開她的錦服,直接剝掉了她所有的衣物。
芷蘭也是個漂亮女人,拓跋語細掃着她的身軀,丰韻有致,但心中想的,卻是宇文盛希坐在他身上嬉笑道:“你這麼色,還需要這些壁畫助興嗎?”。
劍眉在不經意間就皺了起來,芷蘭看見了,伸手去撫他的臉,卻被拓跋語扯開了手,俯身下去吻她,此時的拓跋語,想用激情去掩蓋心中巨大的失落,從漠北到京城,宇文盛希一次一次給他希望,又一次一次讓他的希望破滅,拓跋語杵起身端望芷蘭豐盈的身體,心中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女人,只要他拓跋語想要,隨時都可以,宇文盛希也罷,芷蘭、獨孤琪琪也好,女人都不是一樣的嗎?”。
可是當看到芷蘭爲他而分開的雙腿時,拓跋語又想到了宇文盛希那修長勻稱的雙腿,想到了她吻遍了他的全身,用口鼻的熱氣輕吹他最敏感的地方。
“在我之前,有女人這樣對你嗎?”。在靜淵別院,她嬌媚地對他說。
其實,有沒有女人這樣對拓跋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盛希身上的自由奔放打開了拓跋語心中的一道門。
拓跋語伸手撫摸芷蘭呈在他身下的光滑肌膚,看到她順從的閉着眼睛,想到的,是與宇文盛希在漠北的初遇,一開始,他們就沒有任何羈絆,他不是太子,她也只是個草原上的野丫頭,從那時起,宇文盛希給的所有情與意,都是因爲他這個人,而不是他揹負的任何名號。所以宇文盛希像一把鑰匙,讓拓跋語看到了自己幼年期景,遠離冰冷獨孤的深宮禁苑。
他本來以爲,她可以和自己一起去實現這個期景,但最後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失落又一次佔滿了拓跋語的心,他攬起芷蘭的腰,順暢地將自己送了進去,惹得芷蘭輕聲細吟。
拓跋語看着身下沉淪的芷蘭,
心中不禁憐憫起她。因爲拓跋語知道,芷蘭很喜歡自己,一個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下沉淪,本是一件幸福的事,但芷蘭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在這種時候,滿心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他伸手撫了她顫顫而立的豐盈粉峰,想到的卻是宇文盛希的珠砂紅痣,甚至就來這突來的索取,都是拓跋語爲了脫離拜宇文盛希所賜的患得患失。
芷蘭不是第一次與拓跋語交燃,但這次的拓跋語特別不一樣,以往的拓跋語,會選在歌舞助興的歡宴後,酒熱耳酣之際,還要選景緻淑雅的地方,才慢慢享受男女之愛,今天他卻來的那麼突然,一點兒徵兆都沒,而且,身上的蟒袍紋絲未動,所有的附庸風雅都置之度外,眼神中還帶着苦澀,不時露出苦笑,沒有挑逗,沒有玩味,有的,只是近乎野蠻的掠取。
“殿下……”芷蘭雙眼微啓,她心神半失,卻還是忍不住問拓跋語:“殿下有什麼心事嗎?”。
拓跋語根本不答她,抽起她的腿,直接帶她進了至情的境界。
拓跋語撲倒在芷蘭身上,額頭上滲滿了汗珠,心中也滲滿了空虛,他爲什麼要這樣?此時的宇文盛希又在做什麼?
“啊!”拓跋語一聲嗔嘆,從芷蘭懷中抽然而起,空洞的眼神,掃視着金鑲玉砌的太子輦輿,想到自己正一步一步遠離京城,遠離宇文盛希,心中的失落比先前十倍還要濃的向他襲來。
拉起錦衣遮住芷蘭的身體,什麼也沒有說,徑自下了車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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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盛希一場大病,半月才愈。
“師妹,我們出去走走吧。”這半個月,拓跋燾日日都留在希悅軒,今天終於看到她面色轉好,他就有了出府的念頭。
宇文盛希訥訥點頭,這半個月,拓跋燾無微不致,只要一有空,他就守在她牀前,喂她喝藥,給她修剪指甲。每每這樣,總令宇文盛希心中愧疚難當。
文鶯湖上,深秋的陽光暖意盎然,秋風捲過湖面,吹在宇文盛希形容悽淡的臉上。她坐在畫舫艙頭,天高氣爽中,心神遊漾。
彷彿還能看見那夜灘岸邊的桔色火焰,時至今日,她還在爲失去拓跋語而傷痛。
拓跋語去了洛陽,徹底地離開了她。她轉身回艙,文鶯湖的柔波盪漾,是此時的宇文盛希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