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馮跋接到平城來的御詔,魏皇先大讚馮麗仁厚賢德,後又轉贊燕王投魏有功,最後才說值天恩之年,詔衆藩王進見。
雖然知道馮麗是寵冠後宮的左昭儀,但燕王心中依舊有所猜忌,速召了心腹臣子商量對策,其中多數人都認爲先看看其他藩王的動靜。
拓跋燾怎會不知道燕王的顧忌,早就有所準備,同時下旨召見了數位藩王。
很快燕王就得知其他幾位藩王都高高興興的去了平城,他也就帶了幾個幕中重臣前往平城。
燕王一到京就受到了國丈的禮遇,拓跋燾親自設宴招見了他。
只是馮跋沒想到的是宴請還沒結束,他就受到了魏皇的“特別”招待。
酒過三尋,馮跋三急,到後殿入淨,才進淨房就感到天地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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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本王出去!”當他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關押在鐵籠高牆之中。
“出去?”幽暗的籠外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馮跋聽得出,聲音是魏皇的,剛纔他還大呼小叫,登時就毛骨悚然了,此情此境,他又怎會不知自己凶多吉少?
“臣不知皇上這是何意思?”馮跋探身走到籠前,尋着光去觀望拓跋燾的神色。
“燕王,你不知道朕的意思嗎?”光線黑暗的牢房裡立了數十御林高手,拓跋燾安坐正中,這些人影陰幽幽立着,在馮跋看來就像是索命的夜叉一般,但馮跋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雖身在牢籠,腦子卻從燕國到平城盤算了個遍,冷靜的思忖着,魏皇爲何要審他?
“上刑;
!”拓跋燾怎麼會給他時間反應,兩個行刑手很快閃現在馮跋身邊。架起他。
馮跋笑道:“本王何得何能令皇上如此用心?”
馮跋算是明白了,召見藩王是拓跋燾用心擺的一場局,以魏國之強大作威逼,用國丈之榮耀作利誘,甚至還請動了其他六位藩王作陪襯,目的就是把燕王至於此等境地!現在這種情況,拓跋燾想知道的東西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一旦他老實交代了,拓跋燾一定會把他殺了。
“馮麗原籍何處?”拓跋燾站起身。走到鐵籠前。
馮跋臉抽搐了幾下,然後冷冷笑道:“皇上,麗兒是本王的女兒。”
拓跋燾回以一個更冷的笑,馮麗乳名根本不叫“麗兒”!這足以證明馮麗出身的確有假。
馮跋還在思慮着要怎麼樣才能控制局勢,讓自己轉危爲安,強自訕笑道:“皇上,我馮跋可是一心效忠於您啊。”
“好!”拓跋燾沒想到這個對手出手如此低劣,親審馮跋,完全是在侮辱他:“馮麗本是燕國皇商律祥的妻室,來自南夷建寧。你爲了拉攏魏國太子,而將她進獻,對不對?”
“皇上,您就知道這些?”其實馮跋也就知道這麼多,但此時的他要把手中的砝碼無限擴大。不管是實還是虛。
“哦?”拓跋燾挑了挑眉,手輕輕一揮。
行刑手立刻割掉了馮跋的耳朵。
拓跋燾下手之狠,大大超出了馮跋的意料,於是他以狠制狠回道:“你以爲這樣本王就會口軟了嗎?”
馮跋深知,說了比不說死得更快。
接着行刑手們就熟練的把馮跋架在了刑柱綁好,然後就有人擡上了一張長案。
近八尺長的木案上擺滿了精製刀具,大小各異。
馮跋面如蠟色,拓跋燾這是要凌遲他。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拓跋燾冷冷問一句,行刑手就在馮跋小腿上剮下了一條肉。
馮跋被痛得面目扭曲,卻還在硬撐着道:“有的東西,恐怕皇上知道了會後怕!”
他不但不說,還要讓拓跋燾感到自己知道很多很多。
拓跋燾笑道:“不說也好,這幾們師傅的手藝是天下間最好的,你就慢慢的品嚐千刀不死的美事吧。”
接着行刑手又在剮了數刀,馮跋額上汗如豆大。
“說吧;
。”拓跋燾接過侍衛遞來的錦帕,以帕掩鼻,起身轉過面,該問的他也問了,馮跋就不要怪他了。
馮跋咬着牙,自想再剮下去自己定是沒有活路了,忙道:“臣說!臣說!”
拓跋燾卻沒有轉過臉來:“朕現在不想聽你說了!”
其實馮跋是一定要死,燕國如今臣屬魏國,拓跋燾早就想把它據爲己有,現在馮跋自投羅網。
“朕會爲你好好挑選一個接班人的!”拓跋燾丟下這句話,人就出了地牢。
接着地牢裡便發出馮跋嘶號的慘叫。
建寧小國,拓跋燾完全可以把整個事情察得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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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下,一支來自建寧的商隊剛要入城,就被官兵們擋往路邊,接着就駛來一隊精革鐵馬。
“爹爹,魏國軍隊!”元盛悄聲對元語道:“我們今天就別進城了。”
元語細看軍隊,雖然他們穿的是輕騎軍鎧,但用的卻是少有的精鋼武器。元語熟識魏國軍隊的配用,有這等裝備的精兵不多,能像這支隊伍一樣每個人都配有不下三種武器的更是少之又少。
隊仗正中,是一輛黑漆輦車,素色車蓋並不華貴,但車轍用的是上等楠木,車箱用的是花梨鑲檀木,元語看得不禁眉頭緊簇,當年他的太子馬車也不過如此。
“這車上坐的到底是什麼人?”元盛見父親簇眉,小聲問道。
“你想知道?”元語饒有興味的看了看兒子道:“想知道就用自己的本事去查!”
對卻父親的挑釁,元盛嘟了嘟嘴,表示出不要小看他的樣子,志在必得的對父親笑道:“怎麼說也不能辜負了父親這麼多年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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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魏京平城,皇宮御書房。
拓跋燾正在督視廷尉上卿草擬新立燕王的詔告,常侍匆匆來報:“皇上,御林軍左衛軍統領求見。”
“讓他等一會兒。”拓跋燾示意廷尉上卿繼續。
常侍頓了頓,畢竟耽擱了軍情誰也擔待不了,所以解釋道:“統領神色匆忙,看上去十萬火急。”
“你先到側殿候着吧!”拓跋燾目色一怔,示意廷尉上卿退下。
左衛軍統領主管馮麗發配一事,每天固定一報,今天一早才報說馮麗平安到玉門關,現在卻一反常態的第二次來御書房。
左衛軍統領匆匆進來。
因馮麗的事情極爲機密,拓跋燾示意其他人迴避。
“皇上,昭儀娘娘遇襲了。”待所有人都退下,左衛軍統領叩頭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