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整日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簡直不把賀蘭家放在眼中!”賀蘭夫人一臉不悅:“爲孃的真不知道你要縱容他到什麼時候?”
拓跋燾把玩着賀蘭夫人那柄碩大的如意緩緩說到:“母妃,教訓使人生出警惕之心,而縱容纔是真正殺人的利器。”
看着兒子心不在焉的樣子,賀蘭妃有些不高興:“只怕時間久了別人就認爲你好欺負!”
“兒臣不會讓賀蘭家被任何人輕視的!”
賀蘭夫人可不是那麼好忽衍的:“你有何打算?”
“我們就像鄭莊公縱容共叔段那樣縱容太傅,最後讓他的驕縱殺了他自己。”拓跋燾放下如意對賀蘭夫人說。
兒子的這番話,賀蘭夫人覺得還算有些道理,臉色也轉晴了些。但她接着又問:“睿王之事呢?”
拓跋燾爲母親倒茶:“兒臣已從側面勸了訓多次,但他早已迷途不返!”
“誰讓你去的!”賀蘭夫人這次是真火了,告訴他好幾次了,睿王通敵,太子戰敗,不論是哪邊輸,最大的受益人都將會是拓跋燾。
拓跋燾滿面笑意的說:“母妃的苦心兒臣知道,但父皇、太子也是爲國家社稷千思百慮的人。”
賀蘭夫人一臉不悅:“我們不是白丟了坐山觀虎鬥的機會?”
拓跋燾將手輕輕放到母親肩上:“母妃深謀遠慮,也因此福澤兒臣。您的每一句話兒臣都會謹記在心的!但這次不仿信任兒臣一次。”
聽到兒子別有打算,賀蘭夫人面上略露出絲笑意,但還是訓斥他:“你的甜言蜜語還是留給你的王妃去吧!愧她每天都來我這請安,你就知道和小妾廝混!”
拓跋燾行了退別禮:“兒臣謹聽教誨!”
****從宮中回來,尚王書房的燈過了二更還在亮着。
“師兄!”拓跋燾正在反思着下午在太學院與太子太傅紇溪政的一番對話,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進來!”
宇文盛希打着蓮花小燈籠,棗紅的修身長襖,穿在她秀竹一樣的身上,輕緩的步履間搖曳着嫵媚:“師兄,你不是喜歡盛希繡的花嗎?”。
宇文盛希從吉紅手上接過錦緞小紅被,走到拓跋燾書桌旁,把它蓋在他腿上:“冬天到了,盛希這條小紅被是專門做給師兄的,把它蓋在膝上,師兄就可以暖暖的讀書了!”說着,她又將錦被的邊壓在拓跋燾腿下:“這樣纔不會漏風。”
一擡頭,正好迎上了他柔情的眸子。
宇文盛希回了他一個笑,又爲他倒了一杯熱酪漿:“好了,師兄繼續讀書吧!盛希先告退了!”
拓跋燾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就坐到了他膝上,然後他對屋中的吉紅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你還沒告訴師兄呢!”他撫了撫小紅被上的鴛鴦圖:“它們的寓意是什麼?”
宇文盛希的手,香暖柔軟,拓跋燾愛不釋手的拉在掌中,膝上人略帶驚恐的表情,讓他加大了手上的力。
看着自己溫情盈盈的嬌妻,拓跋燾卻又想到了一進太學院,就看到紇溪政一臉的肅穆。
“小王曾多次從側面勸說過皇兄,可惜他沒能對小王坦白,所以今天小王只能來向老師說情了。”拓跋燾懇求似地對授業恩師說。
拓跋燾仔細觀察紇溪政的表情,這老夫子有了重要證據,果然是躊躇滿志,一臉嚴峻地道:“王爺,老夫這裡沒什麼情可講!”
想到這預料中的表情,拓跋燾有了小戰初勝的快感,於是抱宇文盛希坐到了書桌上,打開棗紅色的衣衽,溫熱的柑橘味,飄散在冬日的寒冷中,他伸手進去取暖,在打開底上的白綢衫時,他看到那朵豔紅的蔓珠沙華。
撩開衣衽,肚兜的胸口處還繡着個典雅的漢隸“希”字。拓跋燾輕觸那光亮的綢緞:“你真是變着戲法的勾引師兄啊!”
“我沒有……”宇文盛希正要解釋,拓跋燾的吻已阻斷了她的話語。
拓跋燾使勁地佔有着柔潤的香舌,小戰初勝畢竟是小戰初勝,他要趁勝追擊,所以後來他又對紇溪政說:“老師,皇兄與你,一位是小王的兄,一位是小王的師,馬上卻要對質當場,學生即爲皇兄憂心,又爲老師擔心。”
解下繡着蔓珠沙華的白肚兜,他輕撫着盛希比錦布更細膩更柔滑的肌膚。心潮翻涌中還在回想着中午的事。
聽了尚王的話,紇溪政一臉不屑地說:“犯罪的是睿王,王爺用不着爲老夫擔心?”
那不屑的表情讓尚王心中暗喜。
“師兄……”宇文盛希的輕喚,把拓跋燾午間的暗喜延續到了自家書房中,魔藥般的催動着拓跋燾。令他直接俯首於她胸前,含住了她胸尖的粉團。她告誡他:“這裡是書房。”
的確,這裡是書房,放着進萬本詩書典籍,也是拓跋燾執行政務的地方,紇溪政不止一次在這裡稱讚尚王勤於朝務。但今天中午,拓跋燾卻在暗喜的心情下,長嘆了一口氣,對太傅擔心的說:“哎!此事一出,您與皇兄就成仇敵了!這正是小王擔心的啊!”
這句話像一縷細軟的羽毛,輕輕撩動了紇溪政的心,卻是明顯的在告誡紇溪政,睿王是皇子,即使通敵叛國,也未必能獲死罪。同時也真正的擊中了老夫子最大的信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而拓跋燾此刻的手,也像一縷細軟的羽毛,輕輕撩撥宇文盛希的細腰,卻讓敏感的她微顫,但她的顫抖也觸動了他,讓他隨之顫抖,令他的聲音變得吵啞:“師妹,你好暖啊!”說話間,已退下她的下裝。然後吻她,從肚臍一直往下。
下身傳到的溼滑挑逗,令宇文盛希身子一軟,幾近沉淪的她,緩緩拒絕道:“你不看書了?”
把她放倒在紫檀書桌上,擡起她的腿,拓跋燾輕睨着腿間的風光道:“師兄現在只有心思看你了。”
“噝……”突來的入侵讓宇文盛希倒吸了一口冷氣。宇文盛希的這聲嘆,就像中午紇溪政最後的那句:“通敵叛國是死罪,睿王不會有機會與老夫做仇人了!”直擊拓跋燾的快意神經,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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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又傳來了太子戰敗的消息,熱血沸騰的紇溪政又想起了昨天在太學院,尚王對他說的一襲話。於是他從百官羣中站了出來:“皇上!臣下已找到叛國之人。”滿朝震驚的消息。在紇溪政心中,王子犯法一定要與庶民同罪!拓跋訓的是皇子,但他犯下如此重罪,他必須得死!
紇奚政竟在衆臣百官面前說這件事!丞相丘穆林荀上前阻止他,當初把證據交給他,並不是讓他這樣鬧的:“此事重大,太傅再覈實一翻吧!”
“老夫已有確鑿證據。”一如拓跋燾所料,紇奚政的剛正讓他名滿天下,今天也將推他入墓:“敢問睿王,太子在大漠風餐露宿、浴血奮戰時,你在做什麼?”
皇上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皇上!”紇奚政行了個五體投地的禮,語重心長得天地動容般:“睿王糊塗啊!睿王糊塗!”
“兒臣冤枉!”通敵叛國是最最大惡極,拓跋訓跪地喊冤。
“鐵證如山!”紇奚政咄咄逼人的呈上了證據:“這是王爺的心頭好吧!”紇奚政先是拿出了一串紅寶石珠璉:“你總是向同一個西域商隊購買它們,而那支西域商隊每次離京不久,賀蘭御使便會收到前線失利的消息!”
“父皇冤枉啊!父皇冤枉啊!”拓跋訓雖資才平庸,但身爲長子,他深知燕皇還是頗爲眷顧他的。
紇奚政之話如離弦之箭:“你看這個!”一封拓跋訓寫給柔然可汗的親筆信。
沒有這封信,太傅所知道的一切不過都只是猜想,而這封信正是來自賀蘭家,他們發動了所有人脈,
上自官方,下由民間,在每一條可能通往柔然的地方佈下天羅地網,懸以重金,監視、搜查每一個商隊、旅人,甚至不惜殺害有重大嫌疑者和反抗者,最後才獲得了這個珍貴的證據,就在昨早,拓跋燾第一時間把它交給了丞相。
魏皇一句:“夠了”!示意紇奚政不要再說了,通敵判國已是罪大惡極,皇子通敵,誰都能猜出與皇儲爭奪有關。
鐵證如山,丞相、拓跋燾、賀蘭蘇朋紛紛跪下爲拓跋訓求情,但歷朝歷代通敵判國都是誅滅九族,魏皇當着百官的面,賜了拓跋訓一死。
宇文盛希播下的菜種已經出芽,天氣晴朗,她和吉紅正在給菜畦澆水。
下朝回來,拓跋燾看到這閒情逸志的優美場景,先前在朝上的緊張與算計就像盛希瓢中的水,被潑了出卻。
他讓吉紅拿過瓢,和宇文盛希一起澆水。
看着他略爲生疏的動作,宇文盛希笑了:“師兄,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在林蔭寺時,宇文盛希要照顧寺中菜畦,那時拓跋燾覺得最新鮮的事就是種子竟然會發芽,芽又會長出葉……所以他經常跟着宇文盛希去菜畦邊。
看宇文盛希笑得如此開心,拓跋燾把瓢中的水潑到她腳上,惹得她跳起躲閃。她也不示弱,也將水潑到他腳上,他也跳起來躲。你來我往,歡笑盈滿了整個希悅軒。
前線軍營。
魏皇賜死睿王,這出乎拓跋語的意料,這件事情如果能換個地方呈報,皇上本應對紇奚政青眼有加的。說到底是自己太過青睞剛正的太傅,反而害了他。軍帳中一盞暗淡的燈火,拓跋語閉眼傾聽帳外呼嘯的風聲。毫無疑問,尚王這次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即讓賀蘭家族表現了忠心,又避免兄弟相殘的嫌疑,還順便給了紇奚政一下,可惜他千算萬算,竟沒算有算到睿王引來了柔然死士,也引來了叛將屹山。想到這,那日他和宇文盛希大鬧酒樓的事又浮上心頭,沒想到救的那對母子竟有那麼大的用處。
拓跋語拔了拔燈心,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皇兄,想不到此行一別,竟會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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