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一處理完魏皇交代的事務,就回到法場去找宇文盛希,卻只看到僧衆們在忙着佈置道場,走了一圈也沒看到宇文盛希的影子。問了師父,慧空只說看到一個小太監帶走了宇文盛希。
拓跋燾正擔心,一個小太監來到道場,行了禮,也遞了一封信給尚王。
“鳳鳴閣,速見。”拓跋燾打開信一看,是宇文盛希的字跡,尚王心中很奇怪,但法會即將開始,眼見着馮昭儀已入場,一會皇上到了,大家都是要行禮的,宇文盛希可不能遲了。而且鳳鳴閣又不遠,拓跋燾將信揣到錦袖中,人就往鳳鳴閣而去。
拓跋容和玉楠奔入鳳鳴閣,發現宮苑中沒有一個下人,這種冷清,是危險的預示。拓跋容加快了步伐。
拓跋容一推門,看到的,是金黃蟒袍和淡綠的側妃朝服交措縱橫的散了一地,才一舉目,就看到太子和宇文盛希赤裸交?在地上,此時二人,還有深深的親吻,當發現了逸王推門而入時,二人分開的脣舌間,還劃出了涎液的銀線。逸王一向知道這兩個人眉目傳情,略略感到他們之間有私情,但沒想到二人已經到了這一步。
緊追而上的玉楠也被嚇呆了,難怪剛纔馮昭儀要吩咐她別帶下人。
拓跋語看到逸王衝了進來,心下也是一驚,扯起地上的蟒袍,快速地圍住宇文盛希一絲未掛的身體。
見到玉楠,宇文盛希更是被嚇得驚慌失措,忙將臉埋在了拓跋語懷中。
逸王定了定神,一股“合歡蜜”香氣鑽進了他鼻子。拓跋容府中的歌姬曾用這種催情藥迷惑過他,他對“合歡蜜”很熟悉。
“香有問題!”拓跋容一句驚呼,快步走到桌前打開香爐,用茶水澆滅了正在冉冉而燒的迷香。接着他就對玉楠道:“快!快!快幫太子們收拾衣服,讓他們快走,如果我沒猜錯,馬上就會有人來了。”
聽到拓跋容話的三個人,也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局,拓跋容避過臉,走出了屋子,宇文盛希急急的穿了衣服,拓跋語快速地起身穿衣,玉楠將地上剩下的衣服全部抱成一團,遞給了宇文盛希,說時遲,那時快,拓跋容跑了進來道:“快走!尚王來了!”
拓跋語一聽,扯着宇文盛希的手就翻出了後窗。
玉楠聽到尚王來了,心下也是一慌,眼見太子和宇文盛希還沒跑遠,她急中生出一計,撲到了逸王懷中,拓跋燾是堂堂王爺,看到她和逸王的苟且,定會避之不及,哪還會想到其它、
看到玉楠撲到自己懷中,拓跋容楞了,但玉楠卻道:“求求你王爺,求求你幫幫太子!”
拓跋容還沒來得及多想,尚王已經踏門而入!
拓跋燾看到逸王和玉楠相擁在一起,先是一愣,繼而轉身就出了鳳鳴閣。正如玉楠所料,這種事,尚王唯恐避之不及,而且逸王是他的兄弟,他走出去是想給逸王留下回旋的餘地,讓逸王先走。
拓跋燾也感到是有人顧意讓他看到這一幕的,他邊思索,邊快步的走出鳳鳴閣,可還沒踏宮苑大門,獨孤琪琪就迎面而來了。
尚王一驚,擋住獨孤琪琪道:“太子妃殿下,法會快要開始了,裡面正在點數法器,一片忙碌,殿下還是不要進去了重生之妝點美麗。”
獨孤琪琪斜瞟了拓跋燾一眼,心中很是輕蔑,尚王定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太子了,戴綠帽這種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心上暗暗高興,但她還要把這件事推向不可挽回的局面,宇文盛希此時的樣子,她怎麼能不去看看呢?所以獨孤琪琪打開了拓跋燾的手道:“本殿下的重要東西在裡面。”話還沒說完,獨孤琪琪人已經衝進了鳳鳴閣。
尚王見擋她不住,只好邁步準備離開,這種事與自己無關,他沒必要插足。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裡面的逸王高呼了一聲:“玉楠!”這一聲叫得及其驚異,拓跋燾知道玉楠上太子的人,怕她出了什麼事,所以他的腳步忍不住停了下來,不管怎樣,至少要進去拉住獨孤琪琪,這種事在宮中鬧開了不好。
拓跋燾轉身奔了進去,看到玉楠臉上一個青紫的掌印,人已跪在了地上。
獨孤琪琪一臉陰騖地道;“狗奴才!你犯下這樣的事,你真是不想活了,就算本殿下饒得了你,皇上也饒不了你。”
拓跋燾還沒來得及抽身,駕蘭夫人和丘慕林雅在安然的帶領下,也走進了鳳鳴閣。
玉楠擡頭看見走進來的三個人,知道人都到齊了,事已至此,掩蓋真相的唯一辦法就是把慌言說得天衣無縫!
賀蘭夫人一進屋,看到玉楠跪在地上,尚王、逸王都在,就問獨孤琪琪道:“法會快開始了,你幾個在鳳鳴閣裡做什麼呢?”
“娘娘,一切都是玉楠的錯,不關逸王任何事情。是玉楠該死!”還沒等衆人回過神,玉楠已經取下頭上的金簪,把它穿進了自己的喉嚨。玉楠知道,自己身後沒有靠山,更不能讓太子出面保自己,和逸王有私情這樣的事情,就算此刻不死,以後也會被賜死,倒不如把太子和宇文盛希的事放在心中,永遠都不讓人知道,還可以讓所有人把她和逸王的事當作是真的,而且,只要她死了,所有的錯就會被歸及在她一人身上,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傷及逸王。此時的玉楠心上只有一念,無論事何都要保住太子的名譽。
“玉楠!”逸王急呼着衝過去扶住玉楠,她頸項上的傷口,轉眼就鮮血如注,一下就染紅了她粉紫色的衣服。臉上卻還帶着淡淡笑容,她緩緩對拓跋容道:“請轉告太子,恕玉楠先走,餘生再不能伺候太子了。”話音剛落,那總是眯眯而笑的清亮眸子,就永遠的閉上了。
拓跋容看到玉楠以死保護太子聲譽,不禁動容,眼淚也流了出來,挽起玉楠漸漸冰冷,卻還帶着淡淡清香的身體,泣泣不語。
丘墓林雅斜睨了一眼安然,是她一直向賀蘭夫人說要到鳳鳴閣來看先朝太后的畫的,現在這個場景,定和她有脫不掉的關係!
獨孤琪琪和安然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想害的人沒有害到,還讓玉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賀蘭夫人見玉楠死了,大概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情,人都死了,而且又不是自家的事,就對逸王道:“王爺,法會快開始了,本宮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安排妥當。”話畢,就帶着拓跋燾和兩個兒媳出了鳳鳴閣。
獨孤琪琪看了看拓跋容,也打算離開。
“太可惜了,是不是?”拓跋容卻在她身後問道。
獨孤琪琪停了停步道:“本殿下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拓跋容把玉楠輕輕放在了地上,拭着臉上的淚道:“殿下,小王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小王瞭解太子他生性善良,所以他喜歡的,也只會是像玉楠這樣善良的女子。小王的話,希望殿下記在心中,會對殿下有幫助的。”
獨孤琪琪聽了逸王的話,也沒有轉身,只是身後無物似地走出了鳳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