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會進入被稱爲“特別事件處理部隊”的重案組,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在測試過花木蘭的實力和心理素質後,別說刑警隊的重案組了,就連特種兵隊伍都來找過花木蘭的領導。
但花木蘭並非軍人出身,畢業於普通的醫科大學,也不是國防生,如今在的是警察編制,在雙方領導的一番博弈較量後,n市的特種兵部隊紅色尖刀旅只好放棄了吸納花木蘭的事。
特種兵裡女人還是少了點,吸納了後還有許多麻煩。
對於花木蘭來說,去刑警隊或者當法醫,並無什麼不同。就如同讓花木蘭去當衝鋒的將軍還是後勤的火頭兵,對她來說,都是爲國效力,只要能用的上她,自然是義不容辭。
賀爸爸長吁短嘆,賀哥哥被電到住院,除了又羨又愁,還有一種“完蛋了我家妹妹二十八歲纔開始她的前程這啥時候才能結婚啊”的惆悵。
刑警隊也不是想進就進的,哪怕是人人都看好的人選,也得先經過訓練。更別說花木蘭只是個人素質好,根本沒經受過警校那些系統的學習了。
送去進修的花木蘭哪怕課業完成的再好,至少也要一年才能學業結束,進入重案組實習。
賀穆蘭是法醫學本碩連讀畢業,花木蘭再被送到n市的警官學院進修,就該成爲有雙科碩士的高級人才了。
她大概是學院裡年紀最大的女學生,每日裡課程繁多,花木蘭不知道有些課是選修的意思就是可以不學,所以除了必修的“警察實戰訓練”和“犯罪現場勘查”等科目,連“羣體性事件的預防和處置”,“毒物與微量物證分析”這種很少有人去選擇的科目都給上了。
她每日裡忙忙碌碌,學院裡的人遇見她會客氣的喊她一聲“師姐”,有人說她是天賦異稟送進來進修的高人,有人說她是走後門進來鍍金的軍政世家小姐,無論是哪一種,這種人在學校裡都是沒什麼人敢惹的。
可惜她長得很是一般,表情也一直都是淡淡的,年紀還忒大,否則真有人昧着良心也把她選進“警花”什麼的宣傳宣傳。
實戰課上。
穿着黑色訓練服的花木蘭正在和一個同樣送進警官學院的同學對練。
這個同學叫做“劉諾”,今年也二十七歲了,明面上的身份只是個十分普通的程序員,暗地裡卻是個十分厲害的“黑客”,後來被公/安/部“招安”的。
他日後要負責“網絡技術安全”這塊,也被送來這裡“鍍金”,上面希望他能成爲一個合格的警察,而不是老是這幅“宅男”樣。
什麼是“宅男”,花木蘭不太清楚,不過顧名思義,就是住在家裡的男人,所以對方的身手和體格如此之差,也就不讓人意外了。
對方可能對這門“擒拿格鬥術”十分認真,所以和前兩天在花木蘭手下兩招都走不過不同,今天居然堅持了五分鐘左右。
只是當他伸手探向花木蘭,卻被花木蘭揉身而上,一把抱住肩背往後一個抱摔之後,他就徹底起不來了。
花木蘭所附的賀穆蘭並不算長相搶眼的美女,五官只能稱得上“耐看”。
但她紮起高高的馬尾,穿上黑色的訓練服、警用靴時,卻獨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氣度。
花木蘭一招將對手重創,便負手旁站,意態閒逸,劉諾卻躺在地上,直捂着鼻子不能起身,旁邊觀戰的學生見狀頓時叫好。
自花木蘭參加訓練以來,每日對練,總能引起陣陣喝彩,無數人圍觀,讀警校的男人女人大抵都是有種“英雄情結”的,這位女法醫還有如此好的身手,足夠給人留下無數談資了。
“你還好嗎?”花木蘭納悶的看地上的劉諾。
她用的是“後仰抱摔”,摔的時候很注意分寸,絕沒有砸中他的面目。
爲何他一直捂着鼻子不起來了?
可憐劉諾一個家中萬年不出門的技術宅,猛然間被洗白了,又被送來這裡受罪,好不容易想發憤圖強一把吧……
遇到這麼個同學,一樣的經歷,不一樣的素質,無論怎麼比,都被襯成了戰鬥力只有負五的渣渣……
這還不算,賀穆蘭確實不是個美女沒錯,可男人看女人,也不是隻看臉的!
這突然被一個女人抱入懷裡,臉一下子埋入了“胸器”之中,然後全身擦着某處就這麼被甩出去了……
想起那觸感的柔軟……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刺激太大……
“男子漢大丈夫,摔一下不過痛一會兒,何苦一直賴在地上。”花木蘭看不慣他那扭捏的樣子,伸出手一把拽着他的胳膊起來。
“後面還有其他同學要對練……咦?你鼻子怎麼了?”
劉諾被拉住了胳膊,捂着鼻子的手頓時放開,露出兩道流着鼻血的鼻子。
劉諾原本是個眼鏡男,對戰時帶上的隱形眼鏡,可看人還習慣眯眼,這一眯眼在加上流着鼻血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猥瑣可笑,旁邊衆人見了鬨笑出聲,連花木蘭也不好意思再說他了。
“抱歉,我不知道真傷到了你的臉面。”
咦,她有撞到他臉嗎?
嗚嗚嗚嗚……
傷的不是臉,是面,是面子啊!
劉諾悲憤地一擦鼻血,嚶嚶嚶嚶地奪門而出。
這麼一位兇殘的御姐,又何苦給她生就那樣的兇器!
還穿毛的作戰服!應該套馬甲纔對嘛!
此事並不能怪花木蘭。她在軍中十二年,也不知和多少同袍同火相互“切磋”過。她身材瘦長,原本就不是什麼大胸姑娘,加之後天不停的鍛鍊,更是變得平坦,所以哪怕是近戰互相撕扯,也從未有人發覺過她的不對,頂多讚一聲她練的“結實”而已。
但這賀穆蘭雖然貌不驚人,可大概是營養好,該有的女性特徵都十分明顯,按照賀家哥哥的話,關了燈,那也是一等一的絕色尤物。
這樣作戰習慣和素質的花木蘭,又頂着這樣身材的,無怪乎攪得一羣對戰的男人們“嗷嗷嗷”亂跑,心甘情願被她揍翻,並且樂此不疲。
花木蘭雖然沒有察覺到是自己的女性特徵讓別人變得束手束腳,但她想着自己是個女人,又不像是當年的自己那樣男裝混入軍營,這些人出於“憐香惜玉”或者對女性的尊重,不敢貼身也是正常。
所以花木蘭後來一改自己的作戰風格,出手再不留情,快、狠、準,幾乎是迅速解決戰鬥,也很少再貼身肉搏,果然向她邀戰的人越來越少了。
唔,就是明明是他們先不來邀戰的,可看着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點像不再給陳節搓衣服後,陳節的那種眼神。
“李教官,你來看看賀穆蘭的這個成績……”
一個教官拿着賀穆蘭的成績單遞給他的上級。
李教官莫名其妙地接過這個學員的成績,上下掃了一眼,“這不挺好的嗎?哎喲,很優秀啊!我都這麼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成績了!”
“問題就是太優秀了!”
那女教官把成績單拍在桌子上。
“我帶了這麼多年學生,還沒見哪個沒有經驗的有這個素質!簡直……簡直……”
她蹙着眉頭。
“簡直跟早就已經習慣了殺人似的!”
模擬訓練是最考驗心理素質的一門課程,賀穆蘭的情況其實進入軍隊系統最合適,但她年紀太大,又是女人,所以才被警隊摘得了名額。可是即使如此,她從未參過軍,也沒上過戰場,無非就是個法醫,心理素質比別人好一點沒什麼……
這種模擬殺人的場景,即使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即使你知道對面是假的,是模擬出來的,也很少有人出槍的這麼幹脆!
從把槍到命中目標,只有1.8秒,這是何等的不假思索?
簡直可怕!
“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妥。”那李教官也不再誇賀穆蘭很優秀了,反倒一片愁容。
他自己也帶過無數的學生,查緝戰術的模擬訓練,新人很難做到冷靜。
他知道有些人是隱形的暴戾嗜血份子,一旦打開那道閘,誰也不知道沒控制住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樣天生渴血的暴力份子不是沒有,只是大部分都被隱藏在普通人的外表下,一輩子都從事着普通的工作,若是有一個誘因,就會猛然地迸發出來。
再聯想到賀穆蘭以前從事的是法醫的刑偵技術工作,可莫名的身手如此好,聽說曾經一人砍傷十幾個毒梟的手下……
莫非從事法醫,是可以宣泄她對鮮血和死亡的慾望?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賀穆蘭一臉獰笑的對着屍體切割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行,去安排賀穆蘭做個心理測試!人格測試!測!好好的測!”.
花木蘭不知道自己查緝戰術的課程明明成績非常優秀,爲什麼老師卻一臉驚慌的跑了,而同時參加測試的學員全部都對着她指指點點,各種議論。
她回憶了一下,覺得自己做的非常正常,她沒有浪費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擊斃了歹徒,又成功的保護了人質,將她從敵人的包圍中帶了出來。雖然出來的時候被發現,但那些賊寇也全部被她擊斃了啊!
有什麼好議論的?
這種努力融入現代社會卻被奇怪排斥的感覺,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委屈感。
這種委屈並非來自於別人,而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的不安和無所適從。
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看到花木蘭低着頭不語的樣子,那些有些議論的人收了聲,神色都十分複雜,也不再用目光看向她。
沒一會兒,幾個教官跑了過來,單獨把花木蘭帶走,說是要做什麼測試。花木蘭錯愕了一會兒,本着軍人“服從”的天性,跟着幾個教官離開。
花木蘭走開後,參加“模擬訓練”的幾個警員忍不住開了口。
“你們不覺得,那個從法醫轉來的賀穆蘭很可怕嗎?對戰時毫不留手幾乎能感覺到殺氣不說,剛纔做模擬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表情,真以爲她已經把那個‘歹徒’射死了!”
他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一槍爆頭,她就不怕失手打到人質嗎?”
“能當法醫的人,膽量哪裡會小?說不定人家見過的死人比那些打過仗的人還多。”一個女學員不平地說道:“你自己本事差,莫說別人狠!”
“見死人和殺人是一回事嗎?能是一回事嗎?”
“那不是模擬嗎?我都下得去手!一直在抖的是你吧?”
“你!”
“賀穆蘭去做什麼測試了?不會因爲成績太好,直接被保送畢業了吧?我也覺得她這樣的人上上專業課就行了,上什麼實戰啊,簡直是打擊我等的自信心的。我都覺得她是神力女超人了,上次她幫袁琳搬東西,你們是沒見到,兩個那麼大的行李箱,跟拎小菜似的……”
劉尼看着一羣人七嘴八舌,撇了撇嘴,不屑地離開。
嘁,一羣愚蠢的凡人!
沒看過瘋丟子的《同學兩億歲》嗎?
賀穆蘭一定是被外星人附身了,這時候更應該搞好關係纔對!
回頭問問就她qq多少……
也許外星人也需要“網絡安全”服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