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夜半襲營

那些東西,自然便是出自於流求大基國的飛天火龍。那些飛天火龍一落入蒙古人的軍營中,立即便發爆炸,發出“轟隆轟隆”驚雷般的巨大的聲音。許多當晚喝昨醉熏熏的蒙古人,正在沉睡當中,便被這飛天火龍的爆死,當場去見了他們的長生天,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旭的歷史知識雖然非常可憐的非常少。但他也知道蒙古人第一次進攻中都時,並沒攻破中都城。最後是接受了金國的獻女求和。中都是在金國遷都開封后,防衛力量大爲削弱後,蒙古人第三次進攻,方纔被破的。因此,他去年下半年,便一直呆在耽羅島上,一方面嚴格訓練從倭國,高麗,以及山東等招募來士兵,一方面屯積物資,再就是派人從塘沽進入中都地區,打探蒙金兩方面的軍情,準備來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給蒙古人來一記狠的。

當這年三月份,分散三路的蒙古人,重新在中都城外匯合,向中都城內大金國皇帝施加壓力時,張旭便使人買通塘沽方面金國官府,說自己有一批商貨在海上被海水打溼了,需要上岸晾曬一下。看到大批的金銀的份上,塘沽方面的金國官府沒多想,便隨口答應了下來。

張旭便也帶着派出一個營的人手,充作商團夥計,帶着許多商貨上岸。這個營當然是張旭從流球帶過來的可靠部隊。當晚便突然發動襲擊,控制了塘沽官府衙門,然後接應張旭大部隊上岸。

這次,張旭麾下有三萬多兵馬。這半年多從倭國,高麗,還有山東海州等地招募訓練的三萬人。編成了三個師,每個師都是一萬人左右。三個師的師長,當然就是陳友鈞,梅克強,吳運東了。爲了加強對這些僱傭軍的控制,除了各級軍官全部由大基國陸軍當中調來外,還從大基國流求本島調來了兩個團共計三千人,擔任張旭的直屬部隊,當作壓陣底牌。

張旭派人控制了塘沽,軍隊上岸後,便迅速地派出一支向直沽寨進發,在第二天天快亮時,控制了直沽寨。接着,便以此爲後勤基地,帶着大軍,悄悄地向蒙古軍駐地進發。

由於蒙古人在攻克了黃河以北許多地方後,並不留兵留官佔領統治留守,而是大肆燒殺搶掠一番後,便挾帶着戰利品揚長而去。而原來金朝的官兵全部被殺,這導致那些地方統治秩序崩潰。而中都附近的少數僥倖沒被蒙古人攻擊的城鎮,也由於金朝廷拼命抽調兵馬保護中都,軍事上顯得十分空虛。對於張旭悄悄的來到,並無任何人阻攔。

其實,蒙古人打仗,對情報工作是相當重視的。每次戰爭,都會派出許多探馬偵查對手的軍政情報。這次也不例外。但他們這次對金而戰,當然把偵查的對象都放在金國身上。在方向上,除了對當面中都守軍的偵查之外,一個就是對東面的偵查,防範東北地區的金軍前來赴援。另一個方向,那就是南邊了。防範黃河南面的金軍北上救援中都。在這兩個方向,蒙古人都下了大力氣,把偵探的騎兵遠遠的撒了去。

但張旭從東邊海上來,遠遠地出乎金人,蒙古人的意料之外。這個方向,他們根本就沒安排偵查力量。由於大金國地方官府也崩潰了,所以,大金國也不知道。爲了達到突然性。張旭利用蒙古人這個偵查盲點,把軍隊分成了十路,日夜兼程,以一天一將近百里的強行軍,迅速北上。

在第三天傍晚,接近了蒙古人大營二十里外。這時,張旭下令大軍就地體息。但這時,事先安排的情報員,趕來向張旭報告,說金蒙兩國已經和親了。金國已經把歧國公主送到了蒙古軍營裡,軍營中正在大擺宴席,全軍上下,正在開懷大吃大喝。

張旭一聽了,正在下令大部隊繼續進發,趁此蒙古人鬆懈的機會,發動對他們的襲擊。但三個部下陳友鈞,梅克強,吳運東一齊跑過來,向張旭叫苦。說部隊三天之後,趕了將近三百里,實在吃不消了,要求休息一個晚上再出發,要不然,仗根本就不用打,自己就崩潰了。

張旭無奈,只好下令大軍先休息一晚。但想到歷史上蒙古人曾橫掃亞歐的那可怖戰力,便不由得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這支半年之內才拉扯起來的軍隊能不能打得過。又想到今天晚上,他們軍營正大擺宴席,全軍的警惕性根定降到最底,實在是偷營放火的大好時機,要是白白放過了,實在可惜。

想來想去,便把那兩個直屬團的團長找過來。那兩個團長,一個叫做李有陽,一個叫做黃世美。兩人來了之後,張發便把情況對他們說了。兩人對視一眼,說道:“督師大人,這事可以讓我們兩人帶着自己本團人馬,連夜出發,到後半夜時分,大概就可以到了。然後我等就發起襲營,先讓他們自相殘殺,亂上一陣。大人可以在天亮時分,趕來接應我們,正好把混亂的蒙古人大殺一蕃。”

張旭想了想,便同意道:“好吧。就按這個計劃實行。不過,你們得小心一點,多帶一些飛天火龍,只在外圍用飛天火龍襲擾他們就行了。”

兩人點頭答應,便帶着手下,在黑夜裡出發了。本來,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有夜盲症的,不能在夜間活動的。幸好兩人的軍隊來自於流球,魚類資源豐富,他們經常吃魚的情況下,沒有這種困擾。

李有陽和黃世美兩人,帶着部下,緊趕慢趕,便來到了蒙古軍隊營寨外圍。稍事休息後,便下令向蒙古軍營發射飛天火龍。

由於當天夜裡,大部份蒙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因此,飛天火龍落到頭,開始也沒人注意。不過,這飛天火龍很快就爆炸了。除了炸死了許多人以後,燒了一些的營寨帳蓬。但這飛天火龍爆炸,搞得驚天動地,也把許多蒙古人驚醒。許多蒙古人便立即跳了起來,一面連忙拿起衣服胡亂穿起來,一面拿起武器衝出來,衝出帳蓬。一看,已經有許多帳蓬起火,裡面的人已經沒有反映,看起來凶多吉少。又有許多人聲嘶力竭喊道:“敵襲!敵襲……”

此次蒙古人入侵,總共有十五萬人南下,當時大部份集中在這裡,同時,每個蒙古兵都帶着三四馬,輪流換乘,再加上他們幾個月擄掠搶劫來的牛羊馬,青壯男女,以及金銀財帛,使得他們紮下的軍營方圓延綿了二十幾裡,規模巨大。

這麼大的軍營,飛天火龍和最大的射程只有五里左右。李有陽和黃世美手下每個士兵只能帶一個而已。兩人手裡,總共有三千個。他們兩個人先行來此,只抱着騷擾對方,讓對方不得安寧的想法。爲了多騷擾對方几次,第一次發射,只打出去一個營的飛天火龍四百多枚。雖然炸死了對方很多人,點着了對方很帳蓬。但相對於對方那龐大的軍隊規模,只能算是撓癢癢而已。

長期征戰之下,使得那些蒙古人許多習慣完全就是軍事化的。許多蒙古人睡覺根本就沒脫衣服。一遇到緊急情況,便立即抓起武器,衝出帳蓬,警惕的四下打量。一聽到有“敵襲”的呼喊聲,許多蒙古士兵便雙眼充血,四處尋找敵襲的來源。但並沒有太過驚慌。

蒙古士兵們這種表現,讓躲在暗處觀察的李有陽和黃世美兩人,不由大爲歎服。不過,歎服歸歎服,兩人還並沒有惺惺相惜,手軟放過他們的打算。立即下令發射第二波飛天火龍。

那些被驚醒的蒙古士兵,到處尋找,雖然發現自己軍中許多營帳被燒了,許多袍澤很難看的死了。但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營帳內有敵人闖入。正當鬆一口氣的時候,便忽然又聽到天空中傳來許多聲尖厲的嘯聲,一個個飛天火龍,尾巴上拖着火光,掉到自己的營帳當中,然後劇烈爆炸。

爆炸當中,不但許多蒙古士兵被炸死炸飛,許多帳蓬也被點着了熊熊大火。剛纔第一波挨炸,許多蒙古士兵並沒有看到,倒也不驚慌。但這一次,明明白白看到了,許多蒙古人卻不由得害怕起來。許多人渾身顫抖地跪下祈禱道:“長生天,我們蒙古人並沒有對你不敬啊,爲什麼扔下天火天雷打我們啊?”

這種情況很有傳染性,許多蒙古軍官兵,找不到偷襲者,無法理解這種雷火從天而降的現象,看到有人祈禱,便也只好一齊加入祈禱大軍:“長生天,我們蒙古人,可從來沒有對你不敬啊,爲什麼要降下這等天雷天火?你應當保佑我們啊?”

他們的長生天沒有回答他們。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在軍營裡傳遍,於是,幾乎每個帳蓬裡,那些蒙古士兵甚至軍官們,都在祈禱。但也有例外的。那就是白天剛剛被送進蒙古軍營的金國歧國公主。她這時,和自己的母親袁氏夫人還有一些侍女,一齊在蒙古人分配給自己的一頂帳蓬裡,一面抱在一齊發抖,一面咬牙切齒地咒罵道:“那完顏珣真是耍得好手段。白天剛把我送進了蒙古軍營,晚上便來偷襲。想要借刀殺人麼?我只不過一介弱女子,爲什麼就這麼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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