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旭去北方,歷經了七個月,和大金國確定了藩屬的關係。張旭本來以爲自己擅自行事,會遭到訓斥的,沒想到那黃世禮和譚益壽,以及其他的那些元老們,對於成爲別國的藩屬,毫不在意,對於張旭半路自己任命自己當大使的問題,也根本沒多問。倒是問了一下,以後要向大金國上貢多少財物,又能得到多少賞賜。要是大宋進攻我們的話,又會派多少兵來幫忙。
張旭解釋了一遍之後,那些元老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然後張旭說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路過明州外海時,救起了兩個女娘。她們是臨安宋朝的軍國平章事韓侂冑女兒孫女。韓侂冑既然已經被殺了,那麼宋金兩國議和的最大障礙就已經掃除了。一旦他們議和成功,對我們來說,絕非好事。恐怕騰出手來的臨安朝廷,立即就會出手對付我們。所以我們要立即進行全面的軍事總動員。做好全面的準備。”
黃世禮皺着眉頭說道:“這事,他們不是還沒議和成功麼。這事放在過年後再說吧。不差那麼幾天。”
張旭說道:“也好,這事過年再說也來得及。不過,有一件事,我們現在可以辦了,越早辦越好。”
黃世禮說道:“什麼事?”
張旭說道:“我想把那兩個韓姑娘都招進我們的官府裡,幫我們把官府整頓一下。我們現在的官府,結構太粗糙。那韓家,祖上自韓琦以下,七世都是世家,代代都有人當官,對官府運作一套,非常熟悉。那韓姑娘雖然是一個女孩子,沒有專門學習過,但是自小耳睹目染之下,也是非同小可的。請她來整頓一下,可以提高我們的效率。”
張旭這一說,頓時就有一個元老炸毛了:“你讓一個女子來我們官府當官,成何體統?你以前已經把一個樓香兒弄進了你那財稅科,就算了,我們不說什麼了。你這次又想把女娘們弄進官府去?還兩個?”
張旭說道:“我們元老院都有三個宗教聖女當元老呢,官府裡面弄一兩個女娘當官,又有什麼不可以?”
那些叫器的元老們一時說不出話來了,接着張旭又說道:“如果有更好的人選,我也可以不用她們。但是現在我們還有更好的人才嗎?有這麼好的人才卻偏偏不用,那不是腦子進水了?”
那些元老被張旭這麼一說,都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黃世禮說道:“只要能夠把事情做得更好,女娘就女娘吧。他總算不是青樓女子,比樓香兒還要強一些。你看着辦吧。”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張旭就趁機提出由韓竹韻任工商科長,樓香兒任民政科長,韓夢蝶接替樓香兒,擔任張旭財稅科的助手。原來那個陳宗德去年除了擔任執政官之外,也還兼任工商科長,而那個趙國興也還兼任民政科長。五月份輪換之後,那兩個職位,便也由新任執政官兼任。
但是,執政官只是有事召集元老院開會。而大多數的時候,那些元老們,開會就是爲了批准或者否決某一個政府部門的要求和意見。而工商科長和民政科長,卻已經有大量的細務要做,黃世禮和譚益壽已越來越不能勝任了,越來越焦頭爛額了。這時候,張旭提出讓別人來當,他們兩人忙不迭地答應。
那個樓香兒在張旭不在的這段時間,主持財稅科工作,成績有目共睹。那些鄉巴佬族長元老們,雖然不大識字,土得掉渣,卻不像那些深受教育,有較高文化修養的中原儒士那樣,嚴重歧視女性。在他們眼裡,只要能把一些事情做好就好。男人做不好的事的,要是女人能夠做好,那麼交給女人來做。他們也絕不彆扭爲難。
於是,韓竹韻很順利地成爲了工商科長,樓香兒成了民政科長,韓夢蝶成了財稅科副科長。
安排韓竹韻、韓夢蝶姑侄兩個女娘的工作,張旭又對那些元老們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也應當在過年前,儘早地辦起來。”
黃世禮問道:“還有什麼事?”
張旭說道:“開辦軍事院校。就是專門培養帶兵打仗的學堂。就是讓那些普通的士兵學習之後,能夠有本事當將軍,帶許多兵。”
黃世禮還沒說話,譚益壽趕緊插一句:“這個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當兵的還要專門開辦學堂讓他們學習,我們普通的孩子還都還沒學上呢?”要是再不趕緊搶一句話說,他恐怕自己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傳出去丟臉。
張旭說道:“這話不對。我們這兒,人還太少了。所有的當兵的,都必需以一當十,以一當百。這就必須要有非常好的將領。我也早就想提出來了,只是以前一直沒有好的老師。現在我們有好的老師了。可以提出這事了。”
譚益壽連忙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這件事情,好像還很大,那這件事,誰去辦,現在我們這兒有老師了麼?”
張旭說道:“軍事院校讓楊妙真去辦,最好不過了。”
譚益壽說道:“昨天跟你一齊回來的那個女娘?怎麼又是女娘?她能行麼?剛纔說的,那是文的,寫寫畫畫的,也沒有危險。讓女娘們來幹,那就算了。這事,可是武的啊,整天和一些粗魯武夫打交道的,她能行了?”
張旭說道:“我看沒有人比她更能行的了。她不但一身武功非常地高,指揮大軍也是非常出色。我這次在益都,親自看了她領軍和金軍實打實地惡戰血戰。雖然最後因爲各種原因失敗,但是她的能力卻不容置疑。我第一次看到她,簡直就以爲是一個楚霸王降世。只是不小心,投了個女胎而已。”
衆元老們鬨堂大笑,笑道:“那好啊,我們明天都去見見這個女楚霸王。”
只有譚益壽仍然有些彆扭地說道:“我們這事也要交給女娘來辦,那事也要讓一個女娘來幹,這也太不成體統了?”
張旭說道:“沒辦法,提升實力,提升效率,是我們的當務之急。其他的一切,什麼體統之類的,都要暫時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