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保山回來的很快,雖然不知道金珠找自己什麼事,但顧長勇跑得飛快去找他的模樣,讓他嚇了一跳,扔下那些人讓他們自己挖着土,自己跟着顧長勇快步走了回來。
“金珠,你找爹啥事啊,這麼火急火燎的?”蔣保山環顧了四周,沒發現家裡有什麼不妥,不由有些奇怪。
“爹,你先坐下來喘口氣,我先安排點事,一會告訴你。”金珠瞧着一眼正喘着粗氣的顧長勇,沒有理會,轉臉對着其他人,開始吩咐事情。
“孫媽,你去廚房看看,要準備什麼添置什麼,都細細的記好了,等會一起告訴我。還有要預備多少的米糧,也仔細的想好,至於每天要吃的菜,你去隔壁找鄰居秦大嬸,她會告訴你地裡都有些什麼東西,要多少你也都計算好,等會一起來回我,明白了嗎?”
“知道了,二小姐。”
孫媽高興的答應着,上前行了個禮又退後站着,能聽到金珠正式吩咐她廚房裡的事,她的心暫時安定了下來,至少目前她有事情做了。
“李媽、月紅、小翠,你們三人先把衣服縫製出來,不要趕,要細細的做,用你們最拿手的方法,我要看看你們的女紅究竟如何,知道了嗎?”
“是,二小姐。”李媽三人躬身答應着。
她們有些奇怪,剛纔不是讓她們中的一個,去學着養野雞和野兔嗎,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變了?
縱然三人都不樂意,但少了一件工作的選擇,對她們來說卻很不利。可是,她們不敢問,顧媽的事情還被晾在那裡沒下文,她們可不敢再去挑試新主子的脾氣。
“我們家的規矩簡單。暫時就先說一條,以後每天早飯後的這個時辰,我都會在堂屋裡,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問,或者遇見了什麼事情,又或者頭天事情的進展,都可以在這個時候回我,明白了嗎?”
“是,二小姐。”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金珠瞥了一眼顧媽和顧長勇。轉向其他人道:“好了,有什麼要說的,要問的。現在就可以說可以問了。”
金珠的話音落下,小翠猶豫的朝前走一步,怯生生的行了一個禮,小聲的道:“回二小姐,奴婢想問問。這衣服的樣式要做成什麼樣?”
“衣服的式樣?好,除了這個問題外,還有其他要問的嗎?”金珠朝小翠點點頭,示意她接着說。
“回二小姐,奴婢沒其他要問的了。”小翠忙搖了搖頭答道。
“那其他人還有問題要問嗎?”金珠看向其他人。
半響,沒有人說話。金珠道:“既然沒有問題,那就都忙去吧。李媽、月紅、小翠,你們先到院子裡等着。我一會叫你們,孫媽,你去廚房吧,有事過一個時辰來回我。”
“是,二小姐。”衆人躬身退出。只留下滿臉緊張的顧長勇和顧媽兩人。
“爹,我跟你說。”金珠湊到蔣保山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話,然後朝着顧家夫妻一努嘴。
“啊!這…你…唉,你忙你的,這事爹來辦。”
蔣保山的眼睛直盯着顧媽的手,他現在知道顧長勇剛纔爲什麼拼命跑着去喊他,他不由的想責怪金珠,這傷勢怎麼能耽誤呢,自己剛纔一進門,金珠就應該先把這事說了纔是,可是看了看顧家夫妻,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老顧、顧媽,你們跟我來。”蔣保山顧不上說教金珠,忙招呼着顧家夫妻跟着他走。
蔣保山當獵人的時候,被野獸咬傷從山上跌傷都是常見的事,久而久之,自己摸索或者是從其他人那裡學會,蔣保山有一手治傷的絕活,加上家裡有配置好的藥,只要顧媽的手骨沒有太過傷到,他有能力把傷治好。
金珠衝着蔣保山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她當然知道剛纔蔣保山欲言又止的意思。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並不是她心狠,視顧媽的傷勢不顧,而是她在看那隻紅腫的右手時,發現,那隻手看似紅腫得可怕,其實並沒有傷及筋骨,那麼多天顧媽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麼一小會的功夫。
金珠回自己屋裡把賣身契都收好,然後拿出了紙筆回到了堂屋裡,把小翠叫了進去。
“小翠,你會畫畫嗎?也不用太精細,就像畫圖樣一樣的畫。”金珠把紙鋪開,衝着小翠問,看着她慌忙想搖頭,忙換了個問法。
“奴婢會花圖樣,只是畫得不好,怕污了二小姐的眼。”小翠明白的點點頭,小聲的說道。
“沒事,你隨意畫,就把你知道的衣服式樣畫一畫,能看出大概輪廓就行。”
小翠剛纔的那一問,把金珠的興趣引了起來,她雖然知道達官貴人家的奴僕都有專門的衣服,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象的一樣。
“是,二小姐。”
小翠接過紙筆,站在桌子旁就畫了起來,瞧她握筆的姿勢,並不是一個生手,應該以前常用筆,就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
金珠本來想讓小翠口說,自己動手來畫,可看看那軟軟的毛筆,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到目前爲止,她只能用毛筆寫字,畫畫都是用炭筆。
幸好,小翠會畫畫。
不大一會功夫,小翠就把畫畫好了,用嘴輕輕的吹了吹,雙手捧到了金珠的面前。
“二小姐,奴婢只知道三種式樣,男女都各畫了一套出來,請二小姐過目。”
“咦!”金珠有些驚奇的看着小翠的畫,這紙上共畫六套衣服,一眼就能看出它們的不同來,小翠的畫畫技法並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只是會畫圖樣,在金珠看來,這已經很不錯了。
三套衣服雖然有所不同,但大致上都走了一個路線,就是不如一般人穿的衣服那麼寬鬆,雖然在金珠的眼裡它們依然是很寬大,但在其他人眼裡已經很窄小了。
金珠上次讓秦王氏做蔣保山的衣服,雖然當時秦王氏沒有說,但最後的成衣依然沒有照金珠說的做。
當時看見秦王氏做好的成衣,蔣保山一個勁的道謝,金珠也不好說什麼,事後秦王氏也沒有爲這件事解釋,金珠忙着接繡活也忘了問,現在看到小翠畫的衣服式樣才知道,這類衣服原來是下人們特有的衣服。
金珠這才理解秦王氏沒有照做的原因,不由的咧了咧嘴,暗暗爲自己冒失而後怕。
幸好秦王氏沒有照做,否則今天蔣保山身上穿的新衣服,那絕對是比下人還像下人的衣服,那自己想要幫蔣保山建立的老爺威信,會完全失去效果。
金珠輕咳一聲幫自己找回思路,指着紙上的衣服式樣詳細的問了起來。
瞭解清楚了衣服大概的式樣,金珠心裡有了底,瞧着小翠的一雙手笑道:“小翠,沒想到你畫的畫那麼好,呵呵,別怕,你會什麼是你的本事,跟誰學的爲什麼學的,我通通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畫得一手好畫就行了,哦,對了,你識字嗎?”
小翠臉上有些驚恐的神色,讓金珠隱隱猜測到小翠會畫畫的原因,再瞧瞧她小巧的瓜子臉和柔弱的氣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買人的時候,張氏就在金珠的耳邊說着她聽來的各種相看下人的方法。
其中有一種下人,她們原先是被主人家看中,預備着培養做妾侍,或者是當送人的禮物。
她們通常都長相不錯,有不同於普通丫鬟的氣質,在被主人家選中後,粗重的活就都不讓做,住在特別的小院裡,每日只學些琴棋書畫,歌舞等事,在培養了幾年後,到了一定的年紀,這些人如果達到預期的目標,那她們就有各自的去處。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也會有培養失敗的人,她們無法讓主人家滿意,留在家裡礙眼,就會被賣出去,價錢比一般的丫鬟都高,這個小翠顯然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她怎麼也被賤賣了呢?
“回二小姐,奴婢認得幾個字。”小翠怯生生的答道,她生性膽小腦子卻不笨,有些明白金珠的意思,本想鼓足勇氣大聲的回答,無奈生性怯弱沒有辦法。
“小翠,你不用怕,你識字懂畫畫是好事,至少在我這裡是好事,別想其他的,你仔細聽我說。”金珠隨意安慰了小翠幾句,就把話題轉入了正軌,性格上的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還是正事要緊。
“是,二小姐,奴婢、奴婢不怕。”小翠嘴裡說着不怕,可聲音卻越發小了。
金珠指着紙上的一套衣服,對小翠耐心的解說着,不時的讓小翠拿筆改動。
隨着兩人對改動衣服上的細節越來越投入,小翠膽怯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她甚至主動對金珠說起自己的看法,並拿筆重新畫出新的衣服樣式給金珠看,喜得金珠連連點頭。
“嗯,不錯,真是術業有專攻啊,到底還是要熟悉這些的人,才能改制出最完美的東西來。不錯,小翠,你是不是很喜歡女紅?”
金珠愛不釋手的看着手上的圖紙,一套重新設計好的男女衣服躍然紙上,以原先三套衣服爲基礎,金珠的想法爲思路,小翠把它們幾乎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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