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老奴……”
白掌櫃滿臉是汗的跑了進來,【芊芊玉手】今天不是貴客做美容的日子,裡面只有金珠一個人。
瞧見白掌櫃的腿想往下彎,金珠忙跳到了一旁,大喊着:“白掌櫃,我可一直都把你當做長輩,你可不能跪我。”
“二小姐,老奴來求你了。”白掌櫃把手中的訂單朝金珠一送,腳雖然沒有繼續往下彎,筆直的背部卻彎成了九十度,一張還流着汗的臉上期望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金珠。
金珠沒有接,只盯着白掌櫃的眼睛問:“胖哥哥說什麼了?”
“大少爺、大少爺說,”白掌櫃微微一頓,一咬牙道:“大少爺說二小姐能做幾套算幾套,做不出來也不準老奴強求,按先前說好的辦就行。”
“不強求?按先前說好的辦?”金珠的咬着牙,眼睛繼續盯着白掌櫃,“還有呢,胖哥哥應該還有話纔對。”
“還有?”白掌櫃一愣,隨即想了起來,忙道:“大少爺要老奴答應二小姐的任何條件,他稍後還會再來和二小姐細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仔細想想。”金珠結果訂單看都沒看,往旁邊桌子上一扔,又道:“這些‘出水芙蓉’沒有具體的出貨時間吧?”
“沒有,沒有,因爲每套‘出水芙蓉’都有不同的改動,侍女們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所以都只是說了個大概的時間。”白掌櫃抹了頭上的一把汗,暗暗慶幸還有時間。
金珠皺着的眉頭稍微鬆了鬆:“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二小姐。”白掌櫃幾乎是一步三回頭,他不知道還要說什麼。只能看着靜靜站着不動的金珠遠去。
笑歌看似不強迫的語言卻讓金珠焦急的心更糾結。
金珠明白的事情笑歌一定明白,他說是不強迫卻是讓金珠自己來選擇。‘出水芙蓉’對於笑歌只是他多寶山莊生意中的一部分,而對於金珠來說卻是她的全部,一個部分出了問題雖然棘手但不會影響全部,但全部如果出了問題,事情可就麻煩了。
笑歌不強迫卻讓白掌櫃把訂單送來的做法讓金珠心冷,但他那句答應自己任何條件的話卻又讓金珠心暖,還好,笑歌除了是個生意人外還記得是自己的乾哥哥。
金珠沒有在多寶山莊逗留,坐着馬車回到了口子裡後。直接去了趙永健的院子,她現在需要點新鮮事物來刺激自己的腦細胞。
一隻杵着下巴看着趙永健發呆,一隻手無意識的翻着訂單。嘴巴里喃喃自語的唸叨着:“五十六套,五十六套‘出水芙蓉’……”
幹活被人盯着就很煩惱了,還要忍受着如同魔音一般的喋喋不休,趙永健差點要瘋了。
“喂,金珠。我說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你都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到底想幹什麼啊?你直說了吧!”趙永健把手裡的鋸子一放,橫了金珠一大眼,“只要你別再那裡神神叨叨的唸叨什麼,五十六套五十六朵花什麼的。我都快要被你煩死了。”
“什麼五十六朵花啊,是五十六套‘出水芙蓉’。”金珠也橫了趙永健一眼,糾正了他話中的錯誤。
“芙蓉難道不是花?哎呦。算了算了,我管你什麼五十六套芙蓉還是五十六朵花,你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幹活。”趙永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像趕蒼蠅般趕金珠。
“五十六朵花?”金珠腦子裡猛的被什麼擊中了。她用手製止了趙永健揮動的手:“你等等,先別說話。讓我想想。”
“是什麼呢?剛纔那個想法是什麼呢?”金珠像只無頭的蒼蠅繞着趙永健亂轉,嘴裡不時的嘀咕着。
正當趙永健再次被金珠煩的想大聲抗議時,金珠猛的一拍巴掌,張嘴唱出了一首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歌。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哈哈,我真的是一個天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歌一唱完,金珠一陣風般刮出了趙永健的密室。
“還真是腦袋抽筋了,有毛病。”趙永健瞧着金珠的背影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接着幹自己的活。
五十六個訂單,這個數字讓金珠豁然開朗,雖然她腦子裡根本就只記得十幾個民族的特徵,但對於五十六個訂單來說已經足夠,她要的只是一個特別的提示。
手裡的單子一份又一份的接着完成,僅僅幾天的功夫,所有的修改已經完成,不過金珠沒有急着拿去交給白掌櫃,算算日子,沒幾天就要過年了,這事還是等過完年再說吧!
一天下午,幫貴客做完保養回到家的月紅帶來笑歌的一個消息,請金珠第二天上多寶山莊一趟,有事情商量。
“有事商量?呵呵,好,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金珠呵呵笑着打發走了月紅,她知道,她幾天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讓白掌櫃帶去自己的條件,笑歌終於按耐不住了。
“二小姐,外面有人找。”金珠正坐在堂屋中樂,剛出院子的月紅又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好奇,“好像是從縣城裡來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還有兩個小廝,趕着一輛馬車,上面拉着好些東西。”
“月紅,你又忘了規矩?還不出去問問,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金珠白了月紅一眼,這個小妮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是,二小姐。”月紅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她又跑了回來。
瞧着月紅跑來跑去的毛糙樣,金珠真的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從忠勇王府出來的丫鬟?是自己太寬容還是自己也太沒有規矩了,才讓原本大家出來的丫鬟變成了這般隨性的模樣,要不把月紅送去【沁心苑】調教一段日子?
金珠還看着月紅想七想八,性急的月紅已經噼裡啪啦的說開了,“二小姐,外面來的是瑞福祥胡掌櫃,他說他是來送年禮的。”
“送年禮?瑞福祥給我送年禮?”金珠吃了一驚,對月紅揮手道:“去,去把胡掌櫃請進來。”
“是,二小姐。”月紅應聲出去了,金珠的眉頭皺了皺,想不通瑞福祥來此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想不通就不想了,還是聽胡掌櫃自己說吧!
“蔣二小姐,老胡給你請安了。”胡掌櫃一進來就擺低了姿態,讓金珠眼角一跳。
“胡掌櫃,我一個小孩子怎麼擔得起,應該是我給你請安纔是啊!”嘴裡雖然這樣說着,金珠也只是站起身來,連欠身的動作都沒有。
胡掌櫃一點都不在乎金珠的舉止,似乎在他的眼裡,金珠的舉止理所當然。
“月紅,給胡掌櫃看座上茶。”金珠笑着招呼胡掌櫃,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謝謝蔣二小姐。”胡掌櫃含笑着道謝,在金珠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下。
“胡掌櫃,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金珠可不相信胡掌櫃真的僅僅只是來送年禮。
“蔣二小姐,老胡這次來是奉了齊老之命,特意來給你送年禮。齊老說了,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些吃食,給蔣二小姐嚐嚐罷了。”胡掌櫃說得很輕鬆,可他的眼睛裡卻流露出不一樣的東西。
“齊老?他是?”金珠對瑞福祥瞭解不多,也僅僅認識胡掌櫃一人而已,這個齊老是什麼人,怎麼能指使瑞福祥的掌櫃來做送年禮這樣的事?
提到齊老,胡掌櫃的臉立刻嚴肅了起來,語氣恭敬異常:“蔣二小姐,齊老是我們瑞福祥的總師傅,老掌櫃,我們瑞福祥能有今天的規模,齊老是第一大功臣。我們每個掌櫃都曾受過齊老的指點,雖然還算不上是齊老的弟子,但我們都當他是我們的師傅,連我們東家見了都要尊稱他一聲齊老。”
“哦,原來是這樣,可齊老怎麼會知道我呢?”
金珠很不解,引起瑞福祥興趣的是秦氏十六香,自己在裡面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在把秦氏十六香都賣給瑞福祥後,他們沒理由還會注意自己,就算他們要注意那也只能是秦王氏,難道他們還沒有研究出秦氏十六香的配方,想要重新商量秦王氏的歸屬問題?
“呵呵,蔣二小姐,這個嘛很簡單,齊老不僅僅是瑞福祥第一人,說句不謙虛的話,在整個京城整個大夏國,能有齊老這般廚藝的人也幾個。他老人家生平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做菜,你的秘製黃金醬兔讓他老人家讚不絕口、念念不忘,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呢?”
胡掌櫃呵呵笑着,在稱讚齊老的同時小小的拍了金珠一記馬屁,可惜,金珠認爲他拍在了馬腿上,因爲醬兔肉是秦王氏做的,和她自己沒有半文錢關係。
“呵呵,胡掌櫃,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哪裡會做什麼秘製黃金醬兔,那是秦嬸子做的,和我沒關係。”金珠笑看着胡掌櫃,他沒理由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