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三公子來了。”金珠正忙着佈置藝術走廊,老顧急匆匆的跑來,告訴金珠任傑翔在外面等她。
“三哥?他來幹什麼?”
金珠正忙得暈頭轉向,想法容易,具體實踐起來才發現有很多細節要處理,她從開始佈置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才大體弄出個樣子,距離她的想象還差很遠,實在是不願意有人此時打擾她。
“哎呦我的二小姐,姑……咳,三公子來還能爲什麼,肯定是爲了二小姐的事,我看他身後好像還跟着宮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賞賜的事?”
老顧越看任傑翔越是喜歡,心裡早就認定是自家的姑爺,曾經說漏了一次嘴被金珠罰了一次,這次一高興差點又說漏嘴了。
“賞賜?我都快忘了,他們居然還能想的起來,真是不容易啊。”金珠扁了扁嘴,她回來之後就聽說了,太后說她保護笑歌有功要賞她,可她等了好多天都沒動靜,還以爲只是嘴上誇獎幾句就算了,還在家裡揹着人的時候埋怨了好幾次,聽見老顧說賞賜,她不以爲然的撅起了嘴。
“哎呦,我的二小姐,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朝廷的事都是有規矩,哪能說來就來,只要有功,賞賜的事情肯定跑不了。”老顧嚇得差點捂住金珠的嘴,雖然任傑翔帶人來也很秘密,並沒有大張旗鼓,但這也是一份榮耀,怎麼能這麼說呢。
“好了好了,看你嚇成什麼樣,走吧,他在什麼地方,早去早回,我這裡還有事。”金珠見老顧的臉都白了,也沒再說什麼。交代了幾句話就跟着老顧往外走。
一出錢方街,金珠就看見任傑翔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摺扇,輕搖着等他。
四周圍了一圈眼中冒星星的人,你推我擠隨時準備往上撲,幸好任傑翔那幾個近衛奮力的攔在周圍,要不然,老顧進去喊金珠這一會的功夫。任傑翔恐怕會被那些眼中冒綠光的女人拉回家了。
“金珠,你怎麼纔出來,快走吧。”
任傑翔的額頭直冒冷汗,普安縣的女人比京城都厲害,那些人好歹顧忌身份,想靠近都要找點合適的藉口,可普安縣的女人們不一樣,她們又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通身的氣派像個公子哥。長得又帥又有錢,不前仆後繼的往上撲,還等什麼呢?
讓你裝,讓你得瑟,遇見狼女了吧,活該!
遠遠看見任傑翔一身白衣,手搖摺扇,金珠就開始磨牙,這傢伙在京城招蜂引蝶還不夠,還想在普安縣繼續?
可走近一看才發現。任傑翔哪裡是輕搖摺扇裝瀟灑。而是被那些女人嚇出了一身冷汗,正磨着牙白着臉扇風散熱,看見金珠出來就像看見了救星,差點淚流滿面,招呼了一聲,轉身就要跑。
“三哥,走那麼快去哪兒啊。我家在那邊。”瞧見任傑翔跑錯了方向,金珠差點笑出聲,忙出言叫住。
“三公子,這邊,請跟我來。”老顧忙跑上前帶路,跟着來的蔣家家丁攔住圍過來的人羣,護着任傑翔一行人跟在老顧後面落荒而逃。
幸好一文堂距離錢豐街不太遠,急步走了一會。衆人就回到了一文堂,將大門一關。任傑翔終於鬆了一口氣。
“天啦,這也太可怕了,上幾次來沒遇見這樣的事啊?”
任傑翔很納悶,他不是第一次來普安縣,以往幾次來也上街閒逛,雖然也會被女人指指點點,但像今天這樣差點被撲倒的事卻從未發生過。
“那是因爲你站錯了地方,錢方街,那是有錢有勢的人常去逛的地方。”金珠好笑的扁了扁嘴,並沒有把話說完,她知道任傑翔應該能明白。
這事確實她也沒想到,自從錢方街出名之後,普安縣乃至周邊縣的適齡女子,常有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附近閒逛,看見年輕公子就去其面前晃盪,只因錢方街曾發生過一件事。
錢方街剛開業不久,金珠和笑歌出去的那段時間裡,有一個山裡的姑娘揹着山貨在錢方街外面轉悠,想找個有錢的人買了她的山貨,好回家給父親治病。
誰知道正好有個有錢的公子看上了她,不但明媒正娶了她,還將她父親的病治好,並接到附近供養。
這件事金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消息傳開之後,不但那些想攀龍附鳳的人常來附近轉,那些想找意中人的姑娘也會時常來溜達,任傑翔什麼地方不好等她,偏跑到錢方街的路口,不被圍觀纔怪。
金珠話說半截,任傑翔沒聽過錢方街發生的事,自然不明白,還是老顧走到他旁邊,輕聲說了事情的由來,才讓他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這一條街也太有名了些,比京城的都不差。”任傑翔抹了一把汗,還好不是因爲他自身的原因,不過因爲站錯了地方,讓他對金珠更增添了一分好奇,他無意撿來的未婚妻不簡單啊。
“有名?過些日子會更有名,你等着看好了。”
金珠抿着嘴一個勁的笑,她突然想到,等藝術走廊建好,任傑鴻成功的開了一次書畫展之後,那些聞風而來的文人學子們匯聚錢方街,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普安縣周邊的女子,恐怕連京城的姑娘們都會來這裡碰運氣。
如果真是那樣,她是不是現在就應該在這附近弄幾間店鋪,專門招待女客呢?
想着想着,金珠的心思又飛了,眼睛看着任傑翔,腦中卻在想要開些什麼樣的店鋪,水果吧還是美容院呢?
“更有名?是不是老顧說的什麼藝術走廊?”
任傑翔本來是想進去錢方街找金珠,是老顧說她在裡面忙着佈置藝術走廊,沒地方招待人,他纔會站在外面被人圍觀,這會聽見金珠說更有名的話,立刻想到了老顧的話,可問完之後才發現,金珠的眼睛雖然看着她,眼中去沒有他的影子,連他問的話都沒聽進半句,這讓剛纔被狼女圍觀,現在卻被忽視的任傑翔心中突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金珠不喜歡他這樣的長相?
“二小姐,三公子問你話呢?”
老顧真的要被金珠急死了,一會說話口無遮攔,一會無視眼前的未婚夫,瞧她的樣子就知道,準是又想到了賺錢的點子,只是,小祖宗,這會你想什麼賺錢的點子,又帥又有錢有勢的未婚夫就在眼前,你能想點其它的事不?
“啊,問什麼?”金珠被老顧掐了一把纔回過神,齜牙咧嘴的揉着被掐的地方,咬牙吼了一句。
吃痛說的話本就大聲,加上又被人打斷賺錢的念頭,金珠這一句話的聲音很大,嚇了任傑翔一跳。
“呵呵,三公子別見怪,我們家二小姐就是這樣,一旦想着家裡的事就會很專注,唉,誰叫家裡只有她一個姑娘家,沒個兄弟姐妹能幫一把,纔會……”
老顧忙笑着打圓場,話還沒說完也被金珠掐了一把,不過他沒敢叫出聲,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只是默默的閉上嘴,一臉心疼又委屈的退下了。
“三哥,你別聽老顧胡說八道,你剛纔問什麼,我正想別的事出神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金珠瞪着老顧,看着他走遠,才笑着轉過頭,讓任傑翔再問一遍剛纔的話。
“哦,沒什麼,我這次來是爲了送你要的東西。”任傑翔看着老顧默默的走開,心裡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想問什麼也忘了,只笑着喊跟來的人,將帶來的東西拿上來。
“什麼東西?”金珠奇怪的張望,剛纔在錢方街外,她只看見任傑翔和他的幾個近衛,並沒有看見老顧說的宮裡模樣的人,還以爲他老眼昏花,誰知道,隨着任傑翔的一聲喊,幾個早來到一文堂的丫鬟,端着幾個托盤走了出來,來到她的面前一字排開。
“見過蔣二小姐。”
丫鬟們的聲音悅耳動聽,瞧她們的衣飾打扮,不像普通的丫鬟,好像是老顧說的宮裡來人,金珠看了她們幾眼就將眼睛盯在了蓋着錦布的托盤上,裡面難道放着傳說中的賞賜?
“這是你要的各種花卉的資料,有我自己收集,還有一些是太后讓人帶給你的,你先看看。”任傑翔看着金珠財迷的眼神,心中一動,看向金珠的眼神充滿着愧疚。
他當年留下玉佩時就想過,不一定能讓金珠過的幸福,但至少能讓她過得衣食無憂,可現在看來,他連這個最起碼的事情都沒做到,他真該好好想想,能幫金珠做些什麼。
“哦,我看看。”種養花的人才有了,選花的事情已經提上日程,金珠本就沒將希望完全放在任傑翔身上,她自己也收集了不少的花卉資料,本不想現在看,可一聽有太后給的東西,她忙接了過來,宮裡的東西肯定沒錯,即使不能大規模的種殖,看看也能增長知識。
咦!還真有不少好東西,金珠雙目放光,雖然那些花卉的圖畫有些抽象,她依然能看出來,一種她找了很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