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連東看着金珠,臉上流露出關切的神色,大半年的相處,他已經把金珠看成自己人。
“先等等。順子,你去看看你爹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不用找到面前,你就在老樑頭家門外候着,等他們說完話,你把你爹帶到這裡來。”金珠咬着牙吩咐顧順,這些野兔到底賣不賣,還要看顧長勇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是,二小姐。”顧順不放心的看了成樂一眼,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帶着警告的神色,微微一頓後才轉身出門。
“喂,金珠,你家順子這是什麼意思?我記得我沒差他錢啊?”成樂被顧順那麼一瞪,立刻不樂意的叫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他怕我真吃了這些野兔,嘖嘖,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小氣,摳門。”
金珠沒有理成樂,只皺着眉頭雙手杵着下巴坐着,腦子裡不停的盤算着該怎麼辦?
連東剛想出言安慰金珠,卻瞧見仇良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微微一愣,帶着疑惑朝他們議事的房間走去,順道扯了一把正不滿嘀咕着的成樂。
“弘弘,你是哥哥,看好妹妹,不許欺負她哦,要是被我聽見暗夜哭了,我一準出來揍你。暗夜,你自己看着小兔子玩,不要亂跑好不好?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老實點,不許跑出大門,知道了嗎?”
成樂不放心大聲的叮囑着,這些話他其實是說給金珠聽。
雖然金珠只比最大的孩子大三歲,但在他看來,金珠和他一樣,已經算是成年人,仇良找人商量事情,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有金珠在旁邊看着,他才能放心些。
“知道了,囉嗦!”金珠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擡起眼角掃見仇良幾人往後院走,金珠就知道他們有事要辦,雖然大家已經混得很熟,但也不方便過問,加上自己的煩心事一大堆,她也沒有心思去管別人的閒事。
起身換了一個位置,坐到了大門前的石臺階上,只要不讓暗夜等人出大門。其他的事情隨她們鬧,金珠接着想修糧倉的事。
“什麼?良子,那可是5兩銀子。我們留着的救命錢,你不怕打了水漂嗎?”成樂一聽仇良說的話,眼睛瞪得有銅鈴般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平日裡比金珠還小氣的仇良。
“我看良子的這個辦法行。”連東的臉上是和成樂相反的表情,兩眼發光的看着仇良:“早幾個月這事被提起的時候。我就想過,不過總覺得沒遇見好時機,現下如果弄好了,那咱們以後可就不愁了,呵呵。”
“不愁?那萬一要是弄不好呢,5兩銀子打了水漂。暗夜她們隨便誰生個病什麼,我們幾個有個災什麼,我們拿什麼來救急?”成樂依然持反對的意見。他顧慮的問題讓沒說話的秋河點點頭。
“樂子,話也不能那麼說,咱們不能一直捂着這些銀子,它們自己又不會生崽。你仔細想想,咱們這5兩銀子存了多久了?三年。整整三年了。三年前我們就有5兩銀子,三年後還是這5兩銀子。如果再不想個什麼法子,估計再過三年,咱們還只有這5兩銀子。”
連東不贊成的反駁,他整日裡在縣城各家商鋪附近晃悠,靠着各種小道消息賺點銅板錢,耳薰目染的知道不少東西,眼光相比成樂來高了不少,雖然自身沒有什麼決斷能力,但判斷力卻是還有些,仇良的主意讓他無條件的贊同。
“誰說這三年咱們就只有這5兩銀子,如果不是要養那羣小兔崽子,咱們現在最起碼有7兩,哦,不,最少能有8兩銀子。”成樂不服氣的癟癟嘴,仰着脖子想着自己這三年共賺了多少錢。
連東朝成樂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怎麼不說這三年要是咱們都紮緊脖子不吃飯,那何止有8兩銀子啊,最起碼也有10兩。”
“東子,你這不是和我擡槓嘛,哪有人爲了攢銀子不吃飯這回事。這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二字,不爲了吃飽飯,咱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又是爲了什麼?”成樂回道。
“難怪金珠說你是個吃貨,我看這個外號還真不假,除了吃你就不知道別的。虧暗夜弘弘他們整天圍着你叫成樂哥哥,你還嫌養他們花了你的銀子,你也不臊的慌。”連東道。
“我哪有嫌棄暗夜和弘弘他們了,我不就是這麼一說嘛,東子,你別給我扣那麼大的帽子。”
連東和成樂兩人越說越大聲,直接臉貼着臉大聲的吵了起來,仇良一直沒有說話,提出那個意見後,他就靜靜的聽着連東和成樂的話,兩人雖然各說各有理,但都有各自不能否認的理由,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行了,找你們是來商量事情,不是讓你們倆吵架。河子,你說說,你怎麼看?”仇良大聲喝止了連東和成樂越來越大的吵鬧聲,無奈的問唯一沒有發表意見的秋河。
秋河搖了搖頭,道:“你們別問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啊,咱們四個人誰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商量來商量去也不會商量出什麼結果,還不如去問問做過的人。”
“你說的是…?”
“金珠。”
“對啊,這事應該去問金珠纔對,這丫頭賺錢可是有一套,縱然是她自己沒有做過,但比起我們四個人來說,她更有經驗。”連東一拍巴掌,第一個贊同秋河的話。
“問她?哼,問她,她當然說好啊,反正這錢是要給她,她能說不好嘛?不行,我反對。”成樂一臉不樂意的反對。
成樂的話音一落,其他三人也不在開口,雖然成樂說的話不好聽,但這卻也是事實。
“我瞧着金珠這丫頭不是那種人,如果真的去問她,她應該不會只爲她自己考慮。”連東有些弱弱的說出一句,畢竟5兩銀子是大夥唯一的家當,他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咱們才認識她多久,你敢肯定她是哪種人嗎?”成樂依然不贊同的潑冷水。
“良子,這事還是你做決定吧,你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老話說的好,師傅多了會把房子蓋歪,人多主意也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聽你的。”
連東把問題拋還給仇良,他們四個人中,仇良不但年紀最長,爲人也最爲謹慎小心,既然他能提出事情來商討,心裡一定有了初步的決定,剛纔大夥說出的問題,他也一早思慮過。
“對,聽良子的。”成樂也贊同連東的說法,和連東一樣,他對仇良做主很放心。
秋河沒有說話,只用眼睛看着仇良,點點頭。
仇良一笑,道:“那走吧,問問金珠去。”
連東三人面面相視,聳了聳肩跟在仇良的後面去了前院,他們知道,只要仇良一笑,事情就定了。
“成樂,你領着暗夜他們去後院玩,秋河,你幫着成樂點,他一個人弄不過來。”
仇良看着正圍着兔籠子玩得高興的暗夜等人,讓連東一起幫忙,把兔籠子擡到了後院。瞧着他們高興的樣,如果沒有兔籠子,別說是成樂和秋河,就算加上自己和連東,也別想把暗夜她們老實的哄走。
沒有了暗夜和弘弘他們的嬉鬧聲,金珠只擡頭看了一眼,瞧見仇良他們出來,她就沒有理會,至於兔籠子被擡到後院,她完全沒有理會,仇良開口讓人做的事,總是有他的理由。
“金珠,我和你商量件事。”仇良走到金珠旁邊,不變的冷臉依然冷着,如果不是早就熟悉他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金珠根本看不出他有一絲找人商量事情的模樣。
“嗯,你說。”周圍的人都被指使開,看來仇良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我想把前面那間小的鋪面開起來,你覺得怎麼樣?”仇良沒有廢話,直接說出他要問的問題。
仇家祖宅有兩面臨街,衝着城門的一面原本是兩間很大的鋪面,而面朝着東面一條小街的是一間稍小的鋪面。
說它小不過是和其他兩間做對比,其實它的面積並不小,以前曾經是一家酒館,放着七八張大桌子,能同時招待近百人。
“好啊,那當然好了。早幾個月我就對你說過,你家裡有鋪面白白放着不利用,真是浪費資源。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守着金娃娃要飯吃,不過,你現在能想明白也不晚。”
金珠很眼紅仇良家的鋪面,心裡不止一次的罵過仇良是個敗家子,有着那麼好的資源不利用,活該受窮很不理解他的作爲,不過一聽見仇良現在想明白要開鋪子,她還是很爲他高興。
不過仇良想開鋪子怎麼來找自己商量呢?
金珠疑惑的看着仇良,仇良可不是成樂那個無聊份子,如果開鋪子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仇良肯定不會對自己說半個字,現在既然把其他人指使走了,專門對自己提出這件事,顯然,這事肯定和自己有關。
“仇良,你要開的這個鋪子和我有關係?”
仇良點點頭道:“嗯,我想賣你家養的那些山貨,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