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和蔣保山?
金珠的腦袋瞬間就懵了,這兩人之間能出什麼事?
秦王氏曖昧的神情唆使金珠不住的往不良方向想,可對兩人的認識又跳出來堅決否認,金珠一時愣住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金珠,金珠?”秦王氏推了推呆立半響的金珠,“其實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嬸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見吉祥被人堵在……”
“不要說了,”金珠一把攔着秦王氏:“秦大嬸,既然你不清楚就不用說了,反正馬上就要到口子裡,等見了人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秦王氏沒說完的半截話,讓金珠的心裡如同鑽進了只毛毛蟲,酥癢難耐又噁心害怕,想張口讓秦王氏接着把話說完,又怕聽見不想聽見的事情,一時間坐立不安更是難耐。
縣城距離口子裡有一個時辰的路,縱然洪三快馬加鞭一時半會也趕不到,金珠只能着急坐在馬車裡胡思亂想。
這個吉祥不是在三疊水嗎,她什麼時候回口子裡了呢?
哦,想起來了,老顧前幾天好像說過,香酒山莊初步建成莊子裡的香米新收了一季,吉祥藉着送米回口子裡的機會回家看她娘。
前幾天剛回來怎麼就會和自己爹有什麼事呢?吉祥今年多大了?好像比自己大兩歲,那不是還沒成年嗎?難道蔣保山是個幼齒控?
金珠一口咬緊下嘴脣,瞪着眼睛用力搖了搖頭,差點擡手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不可能,自己怎麼能有這樣變態的想法,別人不瞭解蔣保山自己還不瞭解嗎?
……
馬車被洪三趕得飛快,即使是經過趙永健改造的車廂,也顛簸得讓人難受。可對此時的金珠來說,她一點都沒覺得半點不適,反而不停的催促洪三再快點。
胡思亂想了一陣後,金珠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想法被她一一排除,隨着她思路越來越清晰,一個可怕的想法涌現在腦海中。
難道吉祥和蔣保山被人陷害了?
不久前才和笑歌討論過的聖旨問題又重新出現在腦海,難道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越想越害怕,金珠剛冷靜下的腦袋又懵了。
“洪三,快。再快點!”金珠不停的催促洪三,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儘快趕到口子里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慢、慢點。金、金珠,大嬸要吐了。”秦王氏被顛得頭暈眼花兩腳發軟,雙手用力的抓着車廂。
“金、金珠,別趕,別趕、趕。沒、沒出……”可憐的秦王氏掙扎的想要告訴金珠什麼,可惜被不停上下顛簸的車廂讓她無法把話說完,從胃裡一陣陣往上翻的酸水讓她後悔不已。
馬車一路狂奔直接駛進了小窩莊,在一個剛建成的小院外停下。
“洪三,我爹在這裡?”金珠推開車門跳下馬車,看見眼前的陌生小院不由眉頭緊皺。
“是。二小姐。”洪三滿臉通紅氣喘吁吁。
“這是誰的院子?”陌生的小院讓金珠停住了腳步,她沒急着往裡走扭頭四下查看。
“是……”洪三話還沒說完,馬車弄出的聲響早驚動了院裡的人。孫媽從裡面小跑着出來,一看見金珠就忙道:“謝天謝地,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快,快進去。”
“等等。孫媽,這是誰的院子?”孫媽臉上如同秦王氏一樣的神情讓金珠心裡打鼓。
“這是、這是……哎呦,二小姐,這不是誰的院子,這是趙管事給孩子們建的院子,讓他們有個識字玩耍的地方。”孫媽的臉上似笑非笑,又帶着一絲尷尬和愁容,讓金珠越發覺得奇怪。
“學堂?莊子裡請先生了?”金珠不解的探頭朝裡望了望。
小窩莊裡要建學堂的事情早就規劃好,院子建成一點不出她的意外,只是請先生的事情是交代錢豐去辦,他最近一直留在縣城沒有回來,也沒聽說他託人幫忙,這沒有先生的學堂爲什麼會開着門呢?
“不是,二小姐,莊子裡沒有請先生,是老爺和吉祥娘帶着孩子們在這裡玩。”孫媽的話還沒說完,頭就悄悄的低了下去。
“吉祥娘?”金珠愣了愣纔想了起來,當初吉祥曾經說過她娘很會帶孩子,建議她把莊子裡的孩子都交給她娘帶,這樣說來吉祥娘在這裡也很正常,可蔣保山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呢?
等等,金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忙看向孫媽,可惜只看見一個前腦門。
金珠的心猛然輕鬆下來,擡腿就朝院子裡走去。
“金珠,你可回來了。”剛進二門,張氏就出現在金珠面前,“唉,都是大娘的錯,你可千萬不要生你爹的氣啊!”
“盧夫人?”金珠吃驚的看着張氏,這女人怎麼跑自己家來了,難道是發現了吉祥母女?
張氏一副主人模樣把金珠拉進屋裡,按坐在椅子上一副語重心長的道:“金珠啊,這本都是大人的事,原不應該使人找你回來,可這個家是你一手撐起來的,沒有你的首肯就算是你爹也不能什麼事都做主。”
“什麼事我爹都不能做主?”張氏的一番話讓金珠莫名其妙,忙朝屋裡掃了一眼,沒有發現蔣保山的身影,只有盧貴訕笑的坐在一旁,吉祥滿臉怒氣的站在屋子的一角。
“孫媽,怎麼家裡來客人也不知道上茶,我幾天不在家是不是都把規矩忘了?”不待張氏接着說話,金珠站起身坐到主位上,大聲朝門外的孫媽喊道。
“是,二小姐,奴婢這就上茶。”孫媽縮回正探頭探腦的脖子,一轉身就往廚房裡跑去。
“盧夫人,坐。”金珠招呼張氏坐下後,轉臉朝向吉祥:“吉祥姐姐,我不在莊子裡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你也用不着生那麼大的氣,快過來坐下別讓盧甲長和夫人笑話咱們姐妹。”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金珠雖還不知道,但維護自己人是她原則,一番話說得她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可看見張氏的臉色她又渾身舒暢。
“金珠,你……”剛坐下的張氏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金珠。
吉祥半張着嘴一臉震驚,完全沒有意料到金珠會如此說話,讓她一時傻立當場。
“哎呦,還要妹妹親自來請你嗎?”做戲做全套,金珠幾步走到傻站的吉祥面前,小聲耳語:“有什麼事等這個女人走了再說,她一個外人沒資格對莊子裡的人指手畫腳。”
吉祥吃驚的看着金珠,在跟隨着金珠尋找三疊水的一路上,她自認對金珠有了很多瞭解,可此時她卻發現,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她瞭解的並不多。
“你知道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
“那你還幫我?”
“你是我的人。”
“我……”
“好了,有話等會又說,先過去坐下。”
金珠拉着吉祥的手,滿臉堆笑的把她推進了自己身邊的椅子裡。
“金珠,你同意你爹的事啦?”張氏手指都在顫抖,哆哆嗦嗦的指着吉祥:“你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要平白無故的分給這個小賤人,你難道真的甘心?”
“你罵誰是小賤人?”吉祥一臉寒霜的瞪着張氏。
“罵你,小賤人,你爹剛死了你娘就迫不及待的想改嫁,難怪當初你娘會被婆家趕出來,想是在家的時候就不安分。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娘下賤你也一樣。”張氏被金珠弄昏了頭,口無遮攔的衝着吉祥亂吠。
“你才下賤,你這個該死的狠毒女人,我撕了你的臭嘴。”吉祥一躍而起,早積壓在心裡的怨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衝到張氏面前伸手就往她臉上抓去。
“啊!”張氏沒料到吉祥會敢和自己動手,被吉祥一爪抓在了下巴上,兩道血痕立顯,痛得她張口大叫。
“吉祥住手。”金珠也被吉祥的舉動驚呆,聽見張氏慘叫才反應過來,忙一把拉住吉祥往後退去,剛好躲開張氏發狠踢過來的一腳。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快讓我看看。”盧貴看見張氏下巴上的血痕,心疼的轉身就想來抓吉祥,“你個狠毒的小賤人,自己的親姨媽都能下此狠手,不好好教訓你長大了還了得。”
“洪三。”瞧見盧貴伸過來的大手,金珠邊拉着吉祥往後退邊大聲喊洪三。
盧貴滿臉兇狠的模樣讓金珠想起了巧月,她身上的傷可不全是張氏造成,曾經讓金珠一度以爲老實的盧貴,也變成了個心狠的人,如果吉祥被他抓住,幾個巴掌就能把吉祥的牙打掉。
金珠話音還沒落,洪三就出現在盧貴面前,雙手環抱在胸前用鼻孔看着他。
他早看不慣盧貴兩口子的行徑,一直等在門外想找機會幫吉祥說幾句好話,眼見着吉祥打了張氏正高興時,卻突瞧見盧貴要動手,不等金珠開口他就衝了進來,正好擋住盧貴伸過來的手。
“一個大男人打一個小姑娘,你害不害臊。”
“我……”盧貴的手撞在洪三身上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牆,痛得他齜牙咧嘴正抱手喊疼時,突然聽見洪三的不屑聲音,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閉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