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一手又牢牢握住了秦雲昭的腳:“聽話,別亂動!”
他掌心的熱力透過薄薄的羅襪,沁進了秦雲昭的腳心中,熨帖的熱度驅走了她剛纔因爲光着腳而侵襲來的微涼。(.?廣告)秦雲昭的記憶裡突然就翻出在重寒山時,沈謙伸手幫自己捂着,暖着小腹的情形來reads;。
注意到秦雲昭不再亂動,沈謙鬆了手,修長有力的手指靈巧地把羅襪提上了腳裸,還細心地繫上了絲帶,剛好不緊也不鬆。
這雙手,尋常要不就是寫着軍情要文,要不就是拿着虎符蓋下大印,要不就是握着軍刀揮刺訓練,原來竟然還能做出這樣靈巧精細的動作?
秦雲昭懵然看着男人認真的眉眼,心裡突然亂得厲害,她似乎想錯了什麼,還是這男人的技術實在太高超?
沈謙已經將絹鞋端端正正地套到了秦雲昭腳上,他目力極準,買的這雙鞋襪尺寸恰恰的剛好。
繡了玉簪花的絹鞋因爲有了主人,頃刻變得光彩炫目起來,沈謙有些不捨地欣賞了片刻,擡起眼來看向秦雲昭,卻不由愣住了。秦雲昭一雙黑亮湛然的杏眸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卻帶了一種捉摸不定的飄渺。
下一刻,這眼神會變成什麼?再度的冷漠疏離還是……沈謙心中一顫,很想伸手將那種飄渺抹去,換上別的顏色,讓他能夠心暖、心安的顏色。
下意識的,沈謙就靠近了過來,單膝跪在秦雲昭身前,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阿昭,我心悅你,真的,你給我點時間,等我可好?”
今天晚上他說了不少蠢話,如果靖風知道他沒有照着自己專門提的要點行事,說不定會氣得跳腳,可偏偏這些時刻,他只想跟秦雲昭這麼說,就這麼說!
他的眼神中,是一片真摯的企盼和渴望,讓秦雲昭忍不住就想起來,她任教頭以後,有那麼幾回,沈謙也趕了回來,見她在指點實戰,他也欣然下場,跟她一樣,點了四五個親衛同時比試,在漂亮地把那幾個親衛擊敗後,有幾回他就是這樣笑吟吟地瞟向自己,雖然隱諱,眼神卻跟現在一樣,一樣的企盼和渴望。
他在企盼和渴望些什麼呢?或許自己那時真的想多了,想錯了?
秦雲昭突然在反省中想清了一件事:最初接觸沈謙時,他就是那樣的倨傲,曾經將自己看得一錢不名;哪怕後來他對自己的看法有了改觀,他的性子還是那樣,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
年輕,家世顯赫,自己又有爲有位,在興州,他坐的是軍方的第一把交椅reads;。這樣的人,驕傲是深深刻進了骨子裡的,這樣的人,怎麼會爲了她可能身懷的秘密不惜以自身男色來相誘?
要達到目的,他完全可以用上別的手段,這樣的招數,對他來說應該是卑劣的,何況還要由他自己施出!可能嗎?他那樣的傲,他也知道自己原來對他一直並無好感,何苦做出這種事倍功半的事呢?即使是要用這一招,另外派個帥哥來接近自己豈不是更好?
想通了這一節,秦雲昭心中頓時一片釋然,緊接着就馬上回過神來,沈謙現在正以前世求婚的姿態,眼神緊張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雲昭剛放鬆的心頓時又提緊了起來,她以前一直戒備着,警惕着,感情的事,她還真沒想過,尤其是,對方還是沈謙!
可剛纔她一時恍神,竟是讓沈謙這傢伙捉着她的腳連鞋襪都穿上了。這回真是糗大了,白讓他吃了豆腐,女孩的腳哪能輕易讓男子碰呢?還是以這樣一種帶了情暱的姿態!
看着男人清冽的眉眼,尋常不苟言笑的緊繃現在全換成了小心翼翼,就彷彿她的手上握了他的生殺大權一樣,秦雲昭的心慢慢涌上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原來沒有了之前那層多心的顧慮,自己在心裡,是並不排斥他的……
沈謙緊緊盯着秦雲昭,並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卻看到她的雙頰緋紅如火燒一般,心中一動,拉着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心房,身子慢慢地往前靠近了過去:“阿昭,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嘭嘭,嘭嘭,強有力的心跳帶着幾分急促,似乎就在秦雲昭的手心裡跳動,似乎滾燙得要把她的手都燒起來。?她想抽手,卻被沈謙緊緊地按住不放。
“阿昭,阿昭……”沈謙喃喃喚着,聲音已帶了低啞。
她水潤而飽滿的脣,帶着淡淡的嫣粉,就在他的眼前,就像兒時最想吃的糖果,散發着不可抗拒的誘惑,只需要再近前一點……
“將軍!”馬車外突然想起了靖風的聲音,“東野有急報!”
沈謙身形一僵,秦雲昭已經極快地抽手退遠了距離,連頭都偏了過去,不再向這邊看一眼。沈謙重重吐了一口氣,突然伸手將她的手拉過來,湊到嘴邊重重一吻:“阿昭,我讓王延先送你回去!”轉身就跳下了馬車。
秦雲昭將帶着刺癢的手反背到身後下意識地擦了擦,車簾還在晃動,外面已經響起了急促遠去的馬蹄聲,馬車也駛動了起來。剛纔的那男人就像夢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秦雲昭慢慢低下了頭,伸手捂住了發燙的臉。
今天自己是怎麼了?原來前世頭兒們不准她們談戀愛是對的,女人的心一亂,行事果然大失水準啊。從一開頭聽到沈謙說邀她賞月那時起,她就應該直接跳下車的,那樣就不會被他緊接着的話擾亂了心神,這一步步的,她的心情被他惹動,行事都遜斃了……
怎麼偏偏是這時候,就差那麼一點!沈謙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升起了無法自抑的遺憾,捏着繮繩的手緊了又緊,天知道剛纔他將阿昭纖秀的玉足握進掌心的時候,有多想就順着她纖細的足踝摸上去,曾經在月光下看到的那條修長勻停的小腿,有多少回勾得他陷入了迷夢不想醒……
杜鵬的呼嚕聲響亮地在房間裡迴盪着,秦明月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怎麼也睡不着。
身邊這男人的目標總是極其明確,扯了她的衣裳就直接壓上來,完事之後捏她兩把,讓她服侍着擦洗了倒頭就睡。不像大少爺,會講綿綿的情話,會玩出那些讓她面紅耳熱的花樣,每一回都讓她身體裡餘韻未消。
不過好在杜鵬還是極寵自己的,昨天經不住她嬌纏,允了讓張氏當月苑的管事嬤嬤,母女兩個總算湊在一處了。秦明月將被子拉過了頭臉,想把耳朵矇住慢慢入睡,窗外卻響起了輕聲而急促的呼聲:“老爺,老爺?有緊急軍情!”
是杜鵬的親兵。杜鵬一個激靈睡了過來,秦明月連忙也跟着起了身,忙忙地給他穿戴好了,看着杜鵬急衝衝地走了,才輕輕打了個哈欠:“嬤嬤,你也早點去睡吧。”
雖然是母女,但是兩人怕露馬腳,一直是以“嬤嬤”和“姨娘”相稱,張氏聽到女兒關心她,連忙擺手讓女兒先回房間去:“月…姨娘,你衣裳單薄小心着了涼,還是趕緊回去睡吧。”
千兒見沒有什麼事了,也溜回去繼續睡自己的了。張氏攏了攏衣裳,先去閂了院門。纔回到自己房間,就聽到後窗上被小石子兒打得撲地一聲響,張氏不由心裡一跳,老爺才走,這大少爺倒是好快的消息!
張氏連忙繞到自己房間後面,輕手輕腳地把月苑的後門打開reads;。杜楊頭上搭着風帽,閃身就蹩了進來,也不說話,直接就往秦明月的房間走去。張氏連忙探頭出後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小心地關了門。
秦明月剛脫了外衣,正半彎着腰立在牀邊展被子,就被人從後面緊緊地一抱,一隻手已經直接探進了她的肚兜,將她胸前一粒蕊珠夾進指間,大力揉了起來。
秦明月的聲音立時柔成了水,低低叫了一聲:“別……”
“好月兒,可想死我了!”杜楊將秦明月的中褲一扯,直接就把她按在了牀邊。
這一段時間,他被父親從嚴拘在了屋裡,並不得出去,雖然惜月將養好了身體,但是天天對着也發了膩,葉蘭音那裡就更不想去了。杜楊忍不住就懷念起跟秦明月偷着的滋味來。
偏偏父親這一段時間都回府,基本也歇在了秦明月這裡,杜楊只得忍着心癢,沒滋沒味地看看書,賞賞花。如今出了緊急軍情,父親那裡定是又要有一大段時間忙的了,杜楊連忙就讓惜月幫着遮掩了,偷偷摸摸地跑了過來。
見身下的秦明月紅雲滿面,杜楊入得更是起勁,只覺得滋味妙極。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杜楊突然就想起了那張絕美的容顏來,也不全然如此,要是秦雲昭被弄進來做了他的妾,就算不偷,他也每天都不會膩了。
父親這一走,怕是又會忙得顧不上管他了,明天他就偷偷溜出去,先去找找秦雲昭,那妞兒,看不出來嬌嬌弱弱的,還是個小辣椒呢,居然敢扔了自己送的東西,看他到時怎麼罰她!
秦明月將頭緊緊埋在錦被中,擺動着腰肢迎合着杜楊,不提防他突然加速,頓時被衝撞得忍不住輕聲叫了起來。
“大少爺,大少爺……啊……”惜月一個人在垂下了帷帳的牀上滾着,讓外面那層帷簾都輕輕地抖動起來,嘴裡更是不高不低地叫着,呻吟聲傳出房間,燥得立在窗外偷聽的憐星紅了臉,跺跺腳轉回去跟葉蘭音回報去了;今兒晚上,惜月這狐媚子又勾着大少爺在她房裡了!
聽着細微的腳步聲遠去,惜月慢慢停了叫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時候還沒到,你們等着吧,欠我的,到時都會讓你們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