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請你狠一點
殿門打開,守候多時的男人迫不及待進殿,風凌雪走在最前面,上官瀲月大有趕超之勢,相比之下,楚天墨、冷君邪這類有小孩的男人就不那麼焦急了,而這裡面,水鏡是最超然世外的。
風凌雪和上官瀲月直奔抱孩子的穩婆,穩婆被嚇得後退兩步,好懸坐牀上,二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剛剛出世的嬰兒,風凌雪微微一怔,上官瀲月露出一抹笑意,抄手將嬰兒抱起來。
風凌雪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皇后,你確定這孩子是你的?”
上官瀲月的眼睛緊緊注視着手中的嬰兒,不疾不徐說道:“他和本宮同樣生着一張瓜子臉,五官清秀,自然是本宮的。”
風凌雪的心不由一沉,那段日子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由他侍寢,而且平時他很注意休養,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樣都沒能令她懷上他的孩子,他是不是練功過度,身體練出了毛病?
其他男人面露同情的表情,但是都下定決心,縱容只有一次,他以後別宵想着專寵,他們不會答應!
宋清瞳倚在牀頭,將風凌雪僵硬的側影看在眼中,頓時生出惻隱之心,正要啓脣安慰,牀前男人們凌厲的目光齊刷刷射來,宋清瞳話到嘴邊硬生生吞回腹中。
這時候,殿門口傳來澄觀的叫聲,“瞳姐姐生了!我看看!”澄觀飛一般衝進來,方纔他去解個手,沒想到這麼快就生下來。
說話間,澄觀走到上官瀲月身旁,咕嚕着眼珠看着嬰兒,不由露出燦爛的笑臉,轉過頭對宋清瞳說:“瞳姐姐,你生的這些孩子裡,這個最像你,他的眉形,耳朵都很像,還有啊,他的臉型也很像你呢,都生了一張瓜子臉!”
聽了澄觀的這番話,宋清瞳的眼睛不由一亮,對呀,她的臉型也是瓜子臉,所以這孩子不見得就是上官瀲月的!心底裡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上官瀲月的笑容明顯僵住,不過隨即一想,這孩子雖然不能證明是他的,不過,同樣也無法證明是風凌雪的!
就在這時,懷裡的小孩緊抿起嘴脣,顫了顫長睫,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嬰兒的臉上,宋清瞳也坐直了身體,緊張地盯着小孩的眼睛看,孩子顫動着長睫,緩緩睜開雙眼。
那一刻,宋清瞳險些喜極而泣,那是一雙同風凌雪一模一樣的長目!
風凌雪從已然石化的上官瀲月的手中抱過孩子,他終於盼到了他們的孩子,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裡,眼中閃動着柔亮的光芒,坐到牀邊,把孩子抱到宋清瞳眼前,“瞳瞳,我們終於有孩子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溫度立刻降到零點,這話聽着彆扭。
上官瀲月的臉早沉下去,從前他對孩子沒什麼渴望,可是現在,看着楚天墨,冷君邪,澄觀整天合不攏嘴,現在就連風凌雪都有兒子了,他也要!
風凌雪處在極度興奮之中,一點沒注意自己的話犯了衆怒,接着說:“你看,他長的多像你,瑾兒長得像我,我們不但有了女兒,現在還有了兒子。”
澄觀的嘴巴撇起來,平時,風凌雪抱着自己的女兒又是親又是摸又摟也就罷了,現在怎麼明目張膽將自己的女兒算作他名下,還叫什麼“瑾兒!”瞳姐姐好偏心,爲什麼冷君邪的兒子可以改名,他的女兒就不能改名字?甩袖子扭頭走出去。
宋清瞳已經意識到風凌雪的話打擊了一大片,頻頻朝他使眼色,怎奈風凌雪已經找不到北,激動的聲音裡飽含感情:“瞳瞳,與君相伴,此生不悔,我們的兒子叫不悔吧。”
宋清瞳不由微笑,這個名字起的好,她喜歡,“好,我們的兒子就叫宋不悔。”
兩個人在這裡你儂我儂甜言蜜語,等擡起頭時才發現,其他人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
待宋清瞳恢復身體後,風凌雪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連續三個月沒有機會近宋清瞳的身,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經被成功轉移了,每天必去看他的不悔,就連宋清瞳都靠後了。
這晚,永安宮裡燈火通明,今天不悔滿百天,風凌雪手中抱着孩子,目光不由自主轉向宋清瞳,脣邊不覺瀲灩帶笑,她的面容越來越柔美,微笑起來讓人感到母性特有的溫柔,她的身形也越來越豐滿,雖然生了四個孩子,腰肢不似過去那樣纖細,但是身材依然凹凸有致,唉,他已經很久沒碰她了。
衆人圍坐在桌前,雖然幾家歡喜幾家愁,倒也是其樂融融。
上官瀲月心有鬱結,這裡每個男人都有孩子了,只有他跟水鏡,水鏡根本不想要孩子,所以只剩下他,嘆息一聲,一杯苦酒飲下去。
楚天墨也嘆息一聲,他的小寶已經兩歲半了,身體不及同齡的孩子壯實,每日飯量很小,依然要吃水鏡煉製的續命丹,看着瑾兒,若卿,不悔,一個賽一個結實,他就還想跟宋清瞳要一個。
澄觀從玉兒手中接瑾兒,瑾兒卻拽着玉兒的衣襟不撒手,最後被澄觀硬生生奪下來,瑾兒皺着小臉兒瞅着宋清瞳,小模樣楚楚可憐,看得宋清瞳一陣心疼,瞥一眼澄觀,有他這麼當爹的嗎?
“你慢點!”
“知道了!”回答有些生硬。
澄觀將瑾兒抱在懷裡,瑾兒依依呀呀的小身體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開,澄觀哄了一會兒不見成效,耐心終於磨沒,雙手握在瑾兒的腋下,將瑾兒舉到和他的雙眼平齊的位置,瞪着眼睛說:“不許動,我是你爹爹!”
瑾兒杏眼圓睜,似乎是被澄觀的模樣嚇到。
澄觀見瑾兒終於安靜下來,舒出一口氣,一板一眼認真的說:“瑾兒乖,叫爹——爹——”
瑾兒眨了眨眼睛,眼珠滴溜溜一轉,奶聲奶氣地說:“哥哥——”
轉過頭朝風凌雪叫:“爹爹——”
滿桌的人全被逗笑,澄觀有些氣急敗壞,搖着手裡的瑾兒,高聲說:“叫爹爹——”
瑾兒顯然是被嚇到了,小嘴一癟,“哇——”地哭起來,澄觀沒想到瑾兒這麼不禁說,一時間腦袋冒汗,悠着孩子滿地打轉,口中叨咕着:“爹爹還沒打你屁股呢,你哭什麼。”
然而瑾兒哭得更厲害,朝宋清瞳張着小手,邊哭邊叫:“皇皇,皇皇——”
宋清瞳不由搖首,命玉兒將瑾兒抱過來,親一口瑾兒掛着淚珠的小臉,柔聲安慰:“寶寶不哭了,不怕不怕,我們瑾兒最勇敢。”
瑾兒很快止住哭聲,眼睛看向澄觀,嘟着嘴說:“哥哥壞!”
酒桌上又是一陣大笑,澄觀捉狂,握着拳頭朝瑾兒威脅,哪知瑾兒朝他一吐舌頭,看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宋清瞳滿眼帶着笑,目光投向冷君邪,他正抱着若卿,舀起一勺菜粥餵給若卿,若卿吃得有滋有味,宋清瞳不由莞爾,冷君邪一介武夫,難得也會這麼有耐心,如今若卿生得虎頭虎腦,飯量也很大,光是看着他吃飯都覺得有食慾。
“阿邪,寶寶的名字起好了嗎?”
冷君邪擡頭看一眼宋清瞳,微笑回答:“臣同外祖和幾個舅舅商量過,他們的意見終於達成一致。”
宋清瞳一挑眉毛,真是服了東方瑞他們,孩子的名字都能取上一年,冷君邪好容易想出個名字,不是外祖反對就是幾個舅舅反對,就這樣,斟酌來斟酌去,一直拖到現在。
“寶寶叫什麼?”宋清瞳滿懷期待問。
冷君邪的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沉聲道:“單名一個‘江’,宋江。”
宋清瞳一口氣沒喘勻,好懸沒嗆住,卻聽上官瀲月讚道:“好名字,不但響亮還很大氣!”
楚天墨頜首:“不錯,男兒的胸襟就該像浩瀚的江水一樣寬廣。”
宋清瞳額頭佈滿黑線,她的兒子不能叫宋江,宋江是水滸裡家喻戶曉的人物,最後被一杯毒酒賜死,叫這個名字很不吉利的。
乾笑一聲:“江水固然寬廣,但是同海水相比就沒得看了,叫宋江還不如叫宋海!”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宋清瞳的臉上,冷君邪的臉色明顯不大好看,深沉不明的目光看過來,宋清瞳被冷君邪看得汗毛豎起來,她說錯什麼了?
水鏡輕咳一聲,臉上帶着寵溺的笑:“瞳瞳,榮貴君的父親,名諱裡就帶一個‘海’字。”
宋清瞳眨了眨眼睛,怎麼這麼巧,朝冷君邪抱歉一笑,“阿邪,其實朕想說的是,比海洋更寬廣的是天空,所以……”
水鏡已經猜出宋清瞳想說什麼,鳳目一閃,趕在宋清瞳說出來之前道:“榮貴君的爹爹冷天海是北秦的不敗神話,他的戰績家喻戶曉。”
一句話說得宋清瞳有些傻眼,幸虧水鏡及時提醒,否則這回她的人就丟大了,額上因後怕出了一層冷汗,眼見大家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下文,宋清瞳及時轉移話題:“哎?小寶呢?承影!”心中暗忖,她是不是該普及一下這個時空的常識性知識?
承影閃現在桌前,面露難色,“大皇子在大殿裡,屬下去請了,可皇子不肯跟屬下過來。”
宋清瞳微微一怔,小寶這孩子一向有主意,且做事情認真有耐心,這一點很像楚天墨,將懷裡的瑾兒交給承影,看一眼酒桌上的衆人,道:“你們慢用,朕去看看。”起身離席,轉身之際,擡袖子拭去額角的汗。
澄觀盯着承影懷裡的瑾兒,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終於逮到機會,看他怎麼收拾這個臭丫頭!
宋清瞳走進大殿,只見大殿深處,正中間的案几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上面,兩隻小手在山形筆架上方移來移去,口中唸唸有詞,宋清瞳略感詫異,邁步進入大殿。
來到近前,宋清瞳蹲下身,只見小寶的小手在每一個筆架上的每一個山尖處停頓一下,口中發出“咔咔”的聲音。
宋清瞳不免好奇,問:“小寶,你在做什麼?”
小寶擡起小腦袋,認真的說:“母皇,小寶在點蠟燭。”
宋清瞳眨了眨眼,這才發覺,山形筆架有點像寢宮裡的燭臺,不由莞爾,這小子蠻有想象力的,看着小傢伙可愛的模樣,宋清瞳不由母性大發,伸手將小寶抱進懷裡,小寶對宋清瞳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莫名其妙,扭動着小身子,抗議着:“母皇,小寶沒點完蠟燭呢!”
宋清瞳不由失笑,放開小寶,飽含愛意的目光注視着小寶的一舉一動。
身後傳來腳步聲,宋清瞳站起身來,目光仍然沒有離開小寶,柔聲說:“相父你看,小寶多可愛,如今,他終於沒事了。”
楚天墨也是倍覺溫馨,伸臂將宋清瞳攬進懷裡,宋清瞳反手抱住楚天墨的腰,面頰貼在楚天墨胸前,上天待她不薄,她身邊不但有他們,而且還有這些可愛的孩子。
楚天墨看着小寶,暗暗嘆一口氣,水鏡不忍告訴她小寶真實的身體狀況,瞳兒一直以爲小寶的病已經痊癒,其實不然,低沉的聲音說:“瞳兒,小寶的身體還很弱,你有沒有想過,再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宋清瞳微微一怔,他還想要孩子?她肯定不會再生了。擡頭看一眼楚天墨,“相父,我覺得小寶很好啊,而且他會越來越好,就像是相父手中的北秦,在相父和朕,還有大臣們共同的努力下,一定會走向富強!”
楚天墨眼中閃過一抹光彩,手臂摟得更緊,“說得好,瞳兒,五年之內,我一定要親手將北秦變得強大!”
宋清瞳幸福地依偎在楚天墨懷裡,她希望這一天快點到來……
時光荏苒,一晃三年過去。
宋清瞳上完早朝,剛走下金鑾殿,福全迎面急匆匆跑來,跑到自己近前已經汗流滿面,“皇,皇上,您快去看看吧,榮貴君在銅雀宮裡教二皇子騎馬呢!”
宋清瞳聞言面色一變,江兒才四歲多一點,馬背都夠不到怎麼騎馬!索性連龍輦也不乘了,足尖點地,飛一般掠向銅雀宮。
銅雀宮內的院子裡,立着一匹棗紅色的小馬,江兒正威風凜凜端坐在上面,看見宋清瞳進院,江兒得意地朝母親揮了揮胖乎乎的小手,“母皇,你看江兒的!”
說完,兩條小腿一夾馬腹,小手一拍小馬的屁股,棗紅馬撒開四蹄,繞當院跑起來,宋清瞳的臉都嚇白了,冷君邪劍眉皺起來,他不想她看見江兒騎馬,走到宋清瞳身旁:“瞳兒,你怎麼來了?這裡有我,你去處理朝政去吧。”
宋清瞳的眼睛緊緊盯住棗紅馬上的小小身影,冷君邪的話一點沒入耳,只見棗紅馬越跑越快,宋清瞳的心也越跳越快,“江,江兒,母皇看到了,你快停下!”聲音抖動如同風中游絲。
然而,江兒正在興頭上,根本沒聽見宋清瞳的話,忽然,棗紅馬蹄下一滑,前腿半躬,小小的人“啊”一聲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宋清瞳大驚失色,足尖點地飛身去接。
不過,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冷君邪在孩子即將落地的一剎那,將孩子接在手中,宋清瞳失控一般握住江兒的肩頭,大叫“江兒!你怎麼樣?哪裡痛?”然後不等孩子回答,將他緊緊摟在懷裡,身體顫抖。
感覺一隻大手輕拍自己的後背,宋清瞳心頭火起,鬆開江兒,二話不說擡掌擊向冷君邪,冷君邪沒有躲閃,硬生生接下這一掌,口中悶哼了一聲,握住宋清瞳的手。
“瞳兒,我一直留意着呢。當年我的爹爹教我騎馬時,我才四歲,比他現在還小一些呢。”
宋清瞳聲音都變了調:“你出身將門,江兒出身皇室,你能跟他比嗎!”
“是是,我沒他尊貴,好了,瞳兒,你別生氣了。”冷君邪軟語應着。
“冷君邪,從今以後不許你教他騎馬!若是再有下次,朕絕對不會放過你!”宋清瞳餘怒未消,方纔的情景太可怕!
“好的,我不教他就是。”冷君邪態度極好,心裡卻想,下次教時要隱蔽一些,他是厲兵秣馬的鐵血將軍,他絕不容許江兒成爲溫室裡不堪風雨的花朵。
直到天過午時,宋清瞳才從銅雀宮出來前往御書房,剛走進御書房大門,不出預料,在桌案前看見那抹羸弱的身影,宋清瞳嘆息一聲:“小寶,昨夜你就沒睡好,下去休息吧。”
小寶正在整理奏摺,擡頭朝宋清瞳一笑,“母皇,爹爹教導孩兒,身爲太子,要幫助母皇處理政務。”
宋清瞳心疼地撫摸着小寶烏澤的頭髮,楚天墨嚴於律己,對待兒子更是嚴厲,這孩子總是讓她放不下,四歲時就嚷着要讀書習字,她好容易勸住一直壓到五歲時,才爲他請了西席,然而,這只是令她頭疼的開始,小寶簡直是太用功了,這半年來,他每天手不釋卷,經常是二更天后睡覺,要知道他現在還不滿六歲!
“母皇心領了,你年紀還小,凡事不可一蹴而就,金禾!”
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從御書房門外走進來,雖是孩童但是步履沉穩,眼神動作裡透出老成,朗聲應道:“皇上——”
“扶太子回去休息。”
小寶皺起小眉頭,他還想看母皇批閱奏摺呢,但還是順從地聽了宋清瞳的話,扶着金禾的手,走出御書房。
兩個時辰後
玉兒進來稟告:“皇上,澄貴君一清早帶小公主出宮遊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宋清瞳啪地放下鵝毛筆,喚出赤霄湛盧魚腸承影,沉聲吩咐:“務必在天黑前找到澄貴君和小公主!”
四個人面面相覷,主子不是在說笑吧,貌似現在已經天黑了吧?飛一般離去。
宋清瞳站起身來,這幾個孩子沒一個讓她省心,瑾兒雖然伶俐可愛,奈何長得太美,所到之處惹人圍觀,澄觀到哪兒都樂意帶着她,然後等人驚歎問起:“這是誰家孩子?”
澄觀必然驕傲地挺起胸脯:“這是我閨女,好看吧!”
宋清瞳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孩子的教育問題已經成了急待解決的問題!出了御書房前往景德宮。
景德宮
上官瀲月遞給宋清瞳一杯茶水,沉吟道:“皇上所言極是,各宮在對待皇兒的做法上,本宮也覺得不妥,江兒身爲皇子而且年紀還小,實在不宜學習騎馬。而和貴君對待小寶太過嚴苛,長久下來小寶會吃不消。至於澄貴君整日只知道帶着瑾兒走街串巷,吃喝玩樂,這樣只能令瑾兒不學無術,更加不好。不悔年紀還小,如今倒是看不出什麼。”
宋清瞳晶亮的眼睛注視着上官瀲月,這些孩子太讓她頭疼,而且一個比一個頑皮,“朕平時忙於國事,所以,請皇后平時多留心各宮的動向,關心皇兒們的教育。”
上官瀲月一笑,眸光閃了閃:“臣願意爲皇上分憂,不過,皇上打算怎麼謝臣?”
宋清瞳一笑:“皇后想朕怎樣謝你?”
上官瀲月的眼睛變得深沉:“臣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宋清瞳微微一怔,沒想到上官瀲月會提到這個要求,因爲在這三年裡他從沒提起過,一笑:“皇后身爲後宮之主,後宮裡的每一個孩子都要叫你一聲父後,他們都是你的孩子。”
上官瀲月注視着宋清瞳,道:“皇上,臣今年四十歲了,早已不再年輕。”
宋清瞳心中微動,目光看向上官瀲月,他的神情蕭遠,眼神裡變幻着滄桑,雖然還是少年樣貌,但是的確不年輕了。
看到這裡,宋清瞳快速垂下眼簾,低聲說:“容朕想想。”
一年後
沉寂了四年之久的永安宮,終於又迎來一個新生命。
“恭喜皇上,是一位皇子!”
宋清瞳躺在牀上,看着穩婆抱過來啼哭不止的嬰兒,實在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上官瀲月的,這時候,上官瀲月快步走進來,看一眼額頭盡是汗珠的宋清瞳,心中涌起感動,他知道她不想生孩子。
從穩婆手中接過嬰兒,抱在懷裡耐心哄着,也許是太過緊張,上官瀲月也沒看出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雖然那段時間宋清瞳多數召他侍寢,但是他還是沒有完全的把握。
嬰兒終於不再啼哭,睜開眼,看向抱着他的人,上官瀲月的心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嬰兒的眼睛眼尾上挑,有點像是一雙鳳目,目光快速看向一旁的水鏡。
水鏡目光一閃,這孩子不會是他的吧,看一眼一臉倦意的宋清瞳,心中着實不捨,他不希望她那麼辛苦生小孩。
風凌雪楚天墨等人自然也是這麼想的,瞳瞳太可憐了,每天除了處理朝政,還要爲了上官瀲月生孩子,誰都沒去想,當時他們爲了要孩子是懷着一顆怎樣急迫的心。
澄觀忽然嚷道:“哎!你們快看!小寶寶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呢!”
上官瀲月聞言,低頭看去,果然,嬰兒的眼睛是純正的琥珀色,跟他的眼睛同樣顏色,陰沉的心立刻放晴,不光臉上,就連眼睛裡也盛滿了笑意。
“瞳瞳,我們終於有孩子了。”
一句話說得周圍立刻冷了場,水鏡鳳目閃動,其實他的母親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和這孩子的一模一樣,但是他不會說出來,是不是他的都無所謂,只要是瞳瞳的,他都會愛屋及烏,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在他的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