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快似閃電,斜刺裡射向宋清瞳,此時宋清瞳正同風凌雪閒話,那名紅衣舞姬她總有一種很怪異的熟悉感覺,所以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宋昭夜‘啪’的一拍桌子,注意力自然從紅衣舞姬身上轉移到宋昭夜身上,又聽他大喝‘小心刺客!’轉眼再看,袖箭已經到了眼前!宋清瞳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把宋昭夜罵一個遍。
忽覺肩頭一緊,身體被帶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裡,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有人驚呼一聲:“王爺!”宋清瞳連忙轉過頭去看,風凌雪朝她安撫一笑,薄脣微啓:“女皇陛下受驚了。”說着,扶宋清瞳站穩,方收回手。
與此同時,水鏡見袖箭直射向宋清瞳,嚇得心臟停跳,然而他這個位置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又見風凌雪救下宋清瞳,停跳的心臟恢復過來,砰砰砰又是一陣急跳,凌厲的眼神瞄向正準備開溜的紅衣舞姬,啪的一甩手中的帕子,然而帕子的威力實在不怎麼樣,舞姬被抽了一下毫髮無傷,水鏡暴汗,拂塵用慣了,碰見啥都想當拂塵使。扔開帕子欺身上前,出掌如電,幾個照面下來,舞姬不敵,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往自己頸上一橫。
宋昭夜手疾眼快,抄起酒盅砸向舞姬的手腕,‘噹啷’一聲匕首墜地。宋清瞳見狀幾欲捉狂,他有這兩下子,剛纔直接出手不就結了!宋昭夜也覺得有些心虛,乾笑兩聲:“咳,關心則亂,呵呵。”
從舞姬開始行刺到被擒不到三秒鐘,很多人甚至沒看清怎麼回事,就已經結束了,永安殿前一片死寂,其他舞姬們嚇得抱在一團瑟瑟發抖,誰都不傻,她們之中有人行刺,她們一個都別想活。衆公子也從驚愣中清醒過來,紛紛站起來朝宋清瞳那張桌張望。
侍衛們早已一擁而上,將紅衣舞姬反剪雙手捆一個結結實實,紅衣舞姬手被捆着,嘴可沒閒着,扯着嗓子朝宋清瞳叫罵:“賤人!總有一天你不得好死!我梅宛如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尖利的女高音足以媲美海豚音。
宋清瞳被罵得有些發懵,看這女子也就二十四五歲,個子高挑,生得七分姿色,嘴脣右側的一顆美人痣,令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風韻。
沒等宋清瞳發話,法鸞扭着腰走到梅宛如面前,啪啪啪就是三個嘴巴,趾高氣揚的掐腰訓斥:“哪來的野女人,這麼不懂規矩,皇上也是你罵的?看本宮怎麼收拾你!”宋清瞳又好氣又好笑,如果沒記錯,他剛纔差點堆到桌子底下吧。
梅宛如被他一打,吃人的目光瞪向法鸞,法鸞被嚇得渾身一抖,轉過頭滾進宋清瞳懷裡,“皇上,您看,她好嚇人啊!”宋清瞳又是一陣惡寒,不着痕跡推開法鸞。
宋昭夜嘲諷的目光在梅宛如身上逡巡,口中吐氣如蘭:“梅宛如,你來一趟不容易,不見見老相好怎麼地都說不過去,來人,去請楚相!”
梅宛如聞言,面色立刻變得灰白,嘴脣一抖:“宋昭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侍衛將梅宛如押下去,舞姬們跪爬到宋清瞳腳邊,不住叩首哀泣:“皇上,奴婢們不認識刺客,她冒充領舞,奴婢們也不知情。”宋清瞳自然不會爲難她們,只是命侍衛將她們先軟禁起來,此事待查,一會給她們錄個口供,就放了她們。
這時,風凌雪的兩名隨從扶住風凌雪,驚叫道:“我家王爺昏過去了!”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從宋清瞳和刺客身上,轉向風凌雪,只見他鳳目緊閉,額上佈滿豆粒大的汗珠,修長白皙的大手緊緊捂住左臂,指縫間流出黑色的血液,宋清瞳大驚,箭上有毒!緊走兩步,“殿下您怎麼樣?快請太醫!”
身後水鏡搶步上前,“我來看看!”風凌雪救了宋清瞳的命,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輕輕撩開風凌雪的袖管,只見臂肘處被利箭劃破,濃黑色的毒血直往外涌,水鏡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上,傷口處嘶嘶作響,冒出一股白煙。
水鏡擡起頭對宋清瞳說:“現在救治,靖王的手臂或許還能保住。”
宋清瞳如同撈到救命稻草,拉住水鏡的手,看活菩薩的眼神看着水鏡,“水鏡,你一定救救他!”靖王身爲南朝使臣,若是有失,必然引起南朝不滿,到時免不了刀兵相見。
水鏡不着痕跡地垂簾看一眼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再擡眸時,眼中溫柔似水,“這是自然,你沒事就好。哦,對了,我在給靖王療毒過程中不得有人打擾。”
宋清瞳連連點頭應着,命侍衛將風凌雪擡進自己的寢殿,又命手下人全部聽水鏡差遣。
忙完這些,宋清瞳擡袖子擦擦額上的汗珠,轉過頭才發現,衆人全部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出了這麼大事,酒宴自然無法繼續下去,酒席撤去,衆人也都散去。
法鸞臨別時,不忘朝宋清瞳拋媚眼,聲音曖昧到極點:“皇上,這些日子奴一直惦記着您……”宋清瞳險些氣樂了,他是惦記要她的命吧?雲瑾長目低斂,一如既往恭謹地施過禮後,轉身翩然離去;澄觀臉蛋通紅,往回走時步子不大利落,宋清瞳很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飲過酒。
永安殿前又變得空闊下來,所有人都走了,除了宋昭夜,宋昭夜的臉上樂成一朵花,一副看好戲的興奮表情,宋清瞳扶額,能讓皇叔高興成這樣,這世上也只有楚天墨栽跟頭吧,相父,你好自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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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看不過眼,修了,請親們包涵,這陣子時間太緊。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