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請你狠一點
此時,宋清瞳銳利的目光瞪向元雍,元雍似乎並未察覺,昂然立在大殿之上,東方亮額頭上冒汗,他早看出來宋清瞳處處針對元雍,估計是這小子哪裡得罪了皇上,看他一臉聰明相併不傻,可是在皇上面前怎麼就不知道收斂,而他作爲元雍的頂頭上司,治下無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宋清瞳聽阮勳問起,目光從元雍身上移開,看一眼阮勳,見他態度雖然恭敬有禮,但是脣邊笑意卻透出一抹倨傲,祥運公主的笑容高貴端雅,倒是沒有一絲傲氣,不過此刻她正看向楚天墨,看來人家跟本沒把自己當盤菜。
大殿上沒有一點聲響,全體靜候女皇陛下的回答,宋清瞳的頭瞬間大了好幾圈,她很想打壓對方的囂張氣焰,可問題是她拿啥打壓?正想該如何推脫,一道紫衣身影闊步走出朝班,宋清瞳的心又是一陣快跳。
楚天墨走到玉階下,深目看一眼宋清瞳,眸光微微閃動,視線落在阮勳的身上,朗聲一笑:“阮大人,我們皇上平日裡忙於朝政,心思並未放在彈琴弄曲上,如果阮大人想欣賞,本官倒是願意獻醜。”
阮勳微微一怔,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沒等楚天墨回答,祥運公主上前一步,柔聲道:“阮丞相,他就是十天前救下祥運的恩人——楚相楚天墨!”
阮勳聞聽面露震驚,快速看一眼祥運公主,祥運公主粉面泛紅,看着阮勳點點頭。阮勳驚喜地道:“您就是從海盜手中救下公主的楚相?在下替國主謝謝楚相大!”
楚天墨臉上波瀾不驚,淡然一笑:“不過是舉手之勞。”
阮勳拉起楚天墨的手,激動地道:“楚相不必謙虛,楚相威名遠播,在下早已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楚相氣宇軒額,果然是非同尋常!”
楚天墨微微一笑:“阮丞相謬讚了,楚某早已不是丞相了。”
三個人說得熱鬧,殿上的君臣聽得糊塗,堂堂高麗公主怎麼會落到海盜手中,後經阮勳解釋,衆人這才恍然。
十天前,時近高麗皇后壽辰,祥運公主徵得父皇同意,帶上侍衛出宮爲母親挑選奇巧的壽禮,而高麗國國都離海很近,祥運公主一行人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海邊,祥運久居深宮,很少看見大海,登時被大海磅礴雄渾的氣勢震撼,說什麼也要乘船遊海,侍衛宮女拗不過只得相隨。一開始,遊船只在海灘附近的海域飄蕩,不知不覺開進了大海深處……這時迎面急駛來一艘海盜船,海盜跳上游船燒殺搶掠,侍衛宮女死的死逃的逃,最後,遊船上只剩下祥運一個人。
盜首見祥運貌美,意圖不軌,正撕扯祥運的衣裳,一支弩箭掛着風聲呼嘯而至,一箭刺穿盜首的後頸,盜首當場斃命,祥運顫巍巍攏上衣衫,透過迷濛望過去,只見船頭一名高挺男子當風而立,戰袍獵獵作響,通身的英雄氣概,簡直是天神下凡,祥運一顆芳心就此淪陷。
原來,楚天墨正帶人巡視航線爲通商做準備,恰巧碰上海盜搶劫遊船,經過激烈的拼殺,楚天墨將海盜一舉殲滅!祥運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無家可歸,楚天墨並未多想,暫時收留下她。
大殿上的衆臣聽着一片唏噓,宋清瞳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剛打發走一個梅宛如,又跑來個高麗公主,巡視海域都能交到桃花運,看不出楚天墨還真是命犯桃花,看意思這位公主是要以身相許了。
壓下心中不豫,宋清瞳的目光看向楚天墨,臉上的笑有點勉強:“相父爲國鞠躬盡瘁,此番興建海務司立下大功,朕還沒未及封賞,而今又救下高麗公主,相父果然令朕刮目相看。”
阮勳此時笑得合不攏嘴,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楚天墨是不世之才,若是把公主配給楚天墨,或許可以將楚天墨拉攏到高麗來,笑眯眯地看着楚天墨:“楚相,雖然在下無福欣賞女皇的風姿覺得遺憾,不過如果可以一堵楚相風采,阮某此行也值了,不知楚相想表演什麼?”
楚天墨略作思考,道:“劍舞!”
宋清瞳只覺得好笑,果然是什麼徒弟什麼師傅,難怪女皇不會彈琴弄曲,估計是楚天墨也不會,否則好端端地幹嘛舞槍弄劍?
這時,祥運公主走到楚天墨身旁,柔聲說:“祥運來爲楚相伴奏。”說完向楚天墨深深福禮,楚天墨略一側身,微笑道:“公主客氣了。”
祥運公主暗暗歎服,不論是她隱瞞身份看似孤苦可憐,還是現在變成身份高貴的公主,楚天墨從始至終對她態度不變,佩服的同時,祥運公主又有些煩憂,大殿上重逢,楚天墨臉上沒有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看似對自己並未動心。
宋清瞳的眉頭早就擰成了一團,自那日在地牢裡見面後,楚天墨看到自己總是繃着一張臉,就從未笑過。現在一看見公主,臉上笑成一朵玫瑰花!隱在袖子裡的手不由握緊——楚天墨明明只是禮節性的微笑,愣是被宋清瞳看成笑臉如花,唉,冤枉啊!
楚天墨話音剛落,宋清瞳噌地站起身,頭頂冕旒上的珠串互相碰撞,啪啪直響,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玉階之上!宋清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相父的心意朕領了,不過阮丞相和祥運公主遠道而來,朕說什麼也不能拂了二位貴客的面子。”說完,勾起脣角看向祥運公主。
此時,祥運公主終於正眼看向宋清瞳,也看出來,龍袍冕旒的端肅女子正是那晚救下楚天墨的公子,眸光微微一動,快速看一眼楚天墨,楚天墨的目光注視着宋清瞳,她是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平日裡除了隨他讀書便是習武,琴棋書畫樣樣稀鬆,不過她的表情好像是生氣了,因爲什麼?
阮勳哈哈一笑:“這麼說下官終於有幸一睹女皇風采了!陛下想表演什麼?”
宋清瞳被阮勳一問,笑容僵在臉上,她表演什麼?她會編程,她會開車,她說外語滔滔不絕,可是這裡沒有電腦沒有汽車,沒有人懂外語,這些作爲二十一世紀的生存技能,在這裡沒有用武之地,一抹沉鬱自眼底劃過,眼見楚天墨的脣角勾起,目光裡似乎閃過笑意,他在笑話她!宋清瞳眼睛瞪起來,面容一肅,清聲道:“朕的衣着不適宜表演,而且現在是朝議時間,不適合演出才藝。等到晚上宮宴時,朕自然會讓阮丞相和祥雲公主一睹爲快。”
不止是阮勳,大臣們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們自然也想看看他們的皇上除了批奏摺,還會些什麼,元雍額上佈滿黑線,她不會什麼都不會吧?看她整日端肅的坐在那裡,明明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看起來卻暮氣沉沉,本來是想讓她露露臉,看來這回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接下來,她會怎麼收拾他?
宋清瞳不理會衆人的反應,重新坐回御座,眼睛看着阮勳:“阮丞相,關於通商細則,我們現在就討論。”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恢復緊張肅穆的氣氛,阮勳頜首,道:“好,我國國王的意思是,北秦銷往高麗的瓷器絲綢玉器等商品,我國可以在關稅上適度減免,而我國銷往貴國的禽肉,菜油也希望貴國在稅收上給予一定優惠。”
宋清瞳點了點頭,“互惠互利,這是自然。”
目光看向林況,林況恭謹地立在玉階下,面容沉穩端肅,紀相如被人救走,怎麼不見他有一絲慌亂?難道紀相如並未囚禁在他府上?上官瀲月推測錯誤?
“林愛卿,具體通商事宜,由你來負責。”
林況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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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又道:“阮丞相和祥運公主一路勞頓,先回使館安歇,晚上皇宮裡舉辦晚宴,到時,朕派人來接兩位貴客。”
阮勳笑着道:“好,到時下官還可以一睹女皇陛下風采!哦,對了,下官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陛下恩准。”
宋清瞳道:“阮丞相不必客氣,請講——”
阮勳道:“下官同公主趕往京都的路上,因爲水土不服,臣等隨行的侍衛皆嘔吐發熱,幸而得一位遊方的神醫救助,藥到病除,臣等心懷感激,所以懇請陛下恩准他也可以赴宴。”
宋清瞳微微一怔,遊方的神醫?
東方亮走出朝班,稟道:“阮丞相所言屬實,沿途醫館皆束手無策,恰逢遊方神醫經過,阮丞相和公主經神醫診治,藥到病除!”
宋清瞳頜首:“阮丞相和祥運公主是我國的貴客,救了你們的人,朕絕不會虧待,准奏。”
臨近午時,早朝終於結束,衆臣陸續離開金鑾殿,祥運公主看着楚天墨微微一笑,“楚相,您不怪祥運隱瞞了真實身份?祥運還可以稱呼你爲楚大哥嗎?”
楚天墨搖頭,微笑道:“公主隨意。”
祥運公主聞言,臉上羞澀含笑,紅着臉說:“楚大哥,祥運乘馬車時看到京城繁華熱鬧,很想逛一逛,可是祥運對京城不熟悉,身邊沒有嚮導——”
祥運公主和楚天墨邊往殿外走邊說着,雖然聲音不大,以宋清瞳的耳力還是聽得真切,宋清瞳面容沉鬱,冷颼颼的目光看向不緊不慢往外走的元雍,元雍覺得後脊背冒涼風,禁不住打一個寒噤,緊接着聽見宋清瞳冷冷的聲音響起來:“相父,請留步!”
楚天墨的身軀微微一震,驀然轉過身,深目看向宋清瞳,宋清瞳的心又開始狂跳不止,祥運公主也轉過身來,元雍沒有轉身,直覺不妙,保持步速往殿外走。
宋清瞳穩了穩心神,看着楚天墨露出一個和藹的笑臉,“朕忽然想起來,有一件重要的軍情要跟相父商議,元愛卿——”
元雍的腿一抖,險些坐地上,連忙收步轉身。
宋清瞳的笑容更加和藹:“祥運公主初來我國,對京城人生地不熟,元愛卿,朕命你做祥運公主的嚮導,陪公主遊覽京城,記住,務必讓公主殿下玩得開心。”
元雍越聽臉越黑,他昨晚半夜才趕回京城,下朝以後還想回府補個覺呢!
宋清瞳又看向祥運公主,微笑道:“公主殿下,元雍自幼長在京城,對京城非常熟悉,由他爲公主做嚮導再合適不過,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祥運公主眸珠轉了幾轉,心中自然不悅,但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自己投反對票也沒用,只得大度一笑:“祥運多謝女皇陛下安排。”
一時間,衆人皆退出金鑾殿,大殿上只剩下宋清瞳和楚天墨。
楚天墨沉穩地立在殿心,腰背挺直,身體略向前傾,似乎在等宋清瞳講話。
宋清瞳的心微微一沉,他跟別人都是面帶笑容,唯獨面對自己,面孔立刻端起來,就因爲她救了他?脣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算了,還是說正事吧。
起身走下玉階,緩步走到楚天墨面前,問道:“相父,林況自接任丞相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可是朕對他的身世經歷一無所知,和他不免生分了些。”
楚天墨回道:“林況少年時父母雙亡,十五歲時帶着弟弟林珏來到京城,臣見他聰敏恭謹,便將他收在門下,在他弱冠時推薦他外放爲官,又因政績卓著,二十四歲時返京,任爲吏部尚書。”
宋清瞳點了點頭,沉吟着問道:“林況之弟林珏也是在那時候入的宮?”
楚天墨劍眉微皺,頜首道:“林珏入宮是在林況任吏部尚書時,皇上剛剛登基需要充盈後宮,朝中六品官員之子都要入選,御史朱慄一向與臣不和,所以在皇上面前推薦了林況之弟林珏。”
甄選男子充入後宮,是他楚天墨一手負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所以,當林況登門請求他放其弟出宮時,他只對林況說,待風聲過去以後,會放林珏出宮,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年,但是他已讓福全拿走林珏侍寢的牌子,並且暗中派人照顧。
宋清瞳沉思不語,林況投靠離宮,是不是跟其弟被選入宮有關係?
楚天墨看出宋清瞳神情不對,目光一閃,問:“皇上,林況有問題?”
宋清瞳連忙道:“沒事,朕只是隨便問問。”
大殿裡安靜下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楚天墨的眼眸注視着宋清瞳瘦削的身形,略一猶豫,低聲道:“皇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上官家主可以令皇上延長時日,臣希望皇上考慮一下。”
宋清瞳聞聽,身體不由一僵,他又在說這樣的話!內底裡涌起來一股惱怒,擡眸看向楚天墨:“相父又想讓朕臨幸上官家主?呵呵,可是朕有信心恢復玄陽功!”
楚天墨心頭一痛,沉埋在心底許久的話終於衝口而出:“皇上能否在一個月時間裡衝破玄陽功第十式?”
宋清瞳一怔,不解的看向楚天墨。
楚天墨深吸一口氣,儘量將聲音放得和緩:“皇上頻頻毒發,也許只剩下一個月時間。”
宋清瞳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反應過來,眼前一黑,這個消息對於她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怎麼不早說?想到那晚上官瀲月的種種反常舉動,他明明深厭自己,還要在被自己冷嘲熱諷的情形下,跟她行夫妻之實,早知道那晚就接受他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楚天墨見宋清瞳身形搖晃,想也不想擡手托住她,宋清瞳順勢環抱住楚天墨,腦袋伏進楚天墨懷裡,楚天墨的身體不由一僵。其實,宋清瞳純粹是無意識的舉動,等發現自己做了些什麼,心頭一陣狂跳,見楚天墨整個身體僵硬如鐵,心想,他生氣了?不管了,做都做了,讓她再多趴一會兒,他的胸膛好溫暖,他的心跳好有力,他——他好像推開了自己……
宋清瞳站直身體,臉上早已面紅過耳,瞥一眼楚天墨,楚天墨的腰彎的很深,頭埋得很低,快速說一句:“臣先告退!”轉身離去,步履倉促。
回到寢宮,宋清瞳渾身無力地倒在軟榻上,一想到晚宴上要表演節目,頭又大了兩圈,把元雍十八輩祖宗招呼一個遍,此時元雍正在陪祥運公主逛街,公主的步子舒緩曼妙,公主的聲音慢條斯理,元雍的臉越來越黑,那麼長一條街,什麼時候能逛完啊?忽覺身體一冷,打了一連串噴嚏。
夜幕降臨,長樂宮裡琴聲悠揚,琉璃燈盞將宮殿裡映得恍如白晝。
宋清瞳坐着龍輦前往長樂宮,身旁坐着上官瀲月,這次晚宴屬於國宴,上官瀲月身爲皇后,是要出席的。
龍輦在長樂宮門前停落,宋清瞳扶着玉兒的手走下龍輦,上官瀲月也隨後走下來,大手覆上宋清瞳擡起來的手,二人攜手走向長樂宮,淡雅馨香撲鼻而來,上官瀲月側目看一眼宋清瞳,雲髻高挽,金釵斜插,頭頂戴着精巧別緻的珠玉冕旒,五色珠串隨着她輕淺的腳步,輕輕搖晃,身上穿着杏紅色繡百鳥朝鳳圖案的錦緞長裙,明麗的色彩襯得面容更顯嬌豔。
二人走進長樂宮,大臣們跪倒在地:“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后,皇后千歲千千歲!”
“衆卿免禮平身——”
走至大殿深處,阮勳和祥運公主躬身行禮,宋清瞳看一眼祥運公主,頭上挽着飛雲髻,髻上綴以精美的步搖釵環,她的衣着也換成了北秦的服飾,淺粉色織錦廣袖長裙,領口袖口散繡着蝴蝶的圖案,腰間的絲帶上繫着一組佩玉,丁香紫色的披帛飄垂在地,整個人看起來,淡雅中顯出高貴。
宋清瞳微微一笑:“公主天生麗質,穿上這套衣裙恍若天仙下凡,朕着實喜歡。”
祥運公主端雅一笑:“謝謝陛下稱讚,還是皇上明豔照人。”
互相吹捧一通後,宋清瞳的目光投向阮勳身旁的高大男子,二十多歲年紀,五官深邃立體感很強,眼珠是淺褐色的,肩上披着火紅色的斗篷。
阮勳笑着介紹:“皇上,這就是下官說的那位神醫。”
男子向宋清瞳微微拱手,婉轉明亮的聲音說:“皇上,在下獨孤。”
宋清瞳頜首,獨孤好像只是姓吧,他沒名字嗎?一笑:“沒想到神醫這樣年輕,不簡單!”
上官瀲月的眼睛眯起來,他從這個名叫獨孤的男子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此人絕不簡單,看來他要查查這個人。
獨孤在宋清瞳說話的同時,目光從宋清瞳臉上一寸一寸滑過,眉頭微微蹙起,宋清瞳感覺他的目光放肆無禮,眉頭也蹙起來。這時,雲瑾飄然走進大殿,來到宋清瞳面前,目光似有若無瞟一眼獨孤,稟道:“皇上,晚宴已經準備好了。”
宋清瞳頜首,看着雲瑾一笑:“曼卿也入席吧。”
雲瑾眸光一閃,道:“有一些瑣事還未處理,臣處理完就來赴宴。”
一時間,衆人落座,宋清瞳和上官瀲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面前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菜餚,玉階下,大殿兩側整齊擺放兩大排雕漆矮桌,衆人席地而坐。
讓過酒後,舞姬們輕盈的舞步走上大殿,在殿中翩然起舞,阮勳看了一會兒,看着宋清瞳微微一笑:“女皇陛下,可否讓我等一睹陛下風采。”
宋清瞳勾起脣角:“有何不可?”
此時,在長樂谷附近一處隱蔽的樹影下,立着一道白衣身影,良久火紅披風男子闊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