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女皇請你狠一點

隨着那聲沉冷的低喝,八扇屏風“咔嚓”一聲被擊飛!一道藏青色身影飛掠而出,閃電一般護在宋清瞳身前。

宋清瞳看清面前之人,心中一陣驚喜,拉住冷君邪的手臂,叫道:“阿邪?你回來了!”此時她已經忘記冷君邪無禮的舉動,心中盛滿重逢的喜悅。

冷君邪心頭一跳向宋清瞳,垂簾看一眼握在臂上是小手,粗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在她內心還是在意他的,看着宋清瞳愧疚地說:“對不起,瞳兒,我來晚了。”

宋清瞳一笑:“不晚,來的正是時候。”他既然找到密道,說明宋昭夜已經被他救回來,擎天軍不再是擺設。只是不知,離宮埋在祭臺下的炸藥有沒有拆除。

冷君邪見宋清瞳面帶擔憂欲言又止,已經猜出她的擔憂,說道:“瞳兒,你來看!”大手舉至宋清瞳面前,“這是引線,幸虧我同皇叔及時趕到,擎天軍找到亂黨藏身的洞穴,正看見一名亂黨在接引線,我已將此人拿下,現在外面已經被擎天軍控制,雪如來沒有辦法要挾我們了!”

宋清瞳看着冷君邪手中拿的那根長長的線繩,脣角不由揚起,雪如來的算盤落空,她對他再無顧忌,目光轉向雪如來,出乎意料的是,在雪如來臉上看不到一絲驚恐或是絕望,宋清瞳心頭一緊,難道他有後招?

只見雪如來臉上帶着一抹淺淡的微笑,目光凝視着自己,輕柔至極的聲音說:“瞳瞳,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紫煞的手下,扯斷了引線,這裡已經成了人間地獄。”

宋清瞳一挑眉毛,萬沒料到從他嘴裡會吐出來這麼一句話,事到如今他還在強詞狡辯,不怒反笑,勾脣道:“這麼說,朕還要感謝雪宮主嘍?”

雪如來的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宋清瞳,溫柔地說:“瞳瞳,我不需要你感謝,因爲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娘子。”

宋清瞳聞言怒極,看他滿含深情的灼亮目光,彷彿深陷情網之中的戀人,事到如今他還在妄想欺騙自己!想到曾經同他夜夜春宵,心頭惱恨,往事不堪回首,一股血直衝頭頂!

冷君邪早已按捺不住,大手緊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這就要飛身上前,被宋清瞳一把拉住,看着他微微搖頭,冷君邪雖然武藝高強,但是絕不是雪如來的對手,她不想她在意的人受到傷害。

若是可以兵不血刃,她倒願意嘗試,繞過冷君邪緩步走上前,目光再次投向雪如來,鄭重說道:“雪如來,既然朕說過要放過離宮,就決不會食言。”

雪如來深深凝視着宋清瞳,低醇的聲音道:“瞳瞳,在你面前,我不是離宮宮主,我更希望你依然把我當成雲瑾。”

宋清瞳掩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指甲嵌進掌心裡,他深情的樣子令人作嘔,雲瑾嗎?很好,他不嫌惡心她又有什麼可介意的?

緩緩走向雪如來,或者就叫他雲瑾吧,勾脣道:“好,你還是雲瑾,方纔紫煞說的話朕聽明白了,你的心一直向着朕,既然這樣,離宮可否同北秦合作共御外敵?”

雲瑾臉上的笑容在不斷加深,此時,他沒有去辨別宋清瞳此言的真僞,他只想一廂情願去相信,因爲,他要帶她去找獨孤,他只想她信任他。

低頭注視着近在咫尺的明媚笑顏,輕而有力的聲音說:“好,曼卿願意從此留在北秦,助皇上一臂之力!”

宋清瞳微笑頜首,看一眼祭天殿殿門,此時,上官瀲月連同玉兒承影福全等幾名貼身服侍的宮人剛剛進來,上官瀲月站在衆人之前,琥珀色的眼睛在雲瑾和宋清瞳之間逡巡不定,臉上帶着沉思,總管太監福全立在上官瀲月身旁,宋清瞳目光一閃,吩咐:“福全,取酒來!朕要同曼卿飲酒爲盟!”

福全垂着眼瞼,暗暗瞥一眼宋清瞳,見她眼睛微微眯起,瞬間明白其中深意,快速退出祭天殿。

雲瑾眸光閃動不定,提到酒讓他想起了千金醉,那種毒就是以酒爲引,心頭涌起濃濃的愧疚,一瞬不瞬注視着宋清瞳,低聲說:“瞳瞳,過去的事請你原諒,投下千金醉是法鸞自作主張,此事我不知情。還有,紀府的兩千萬兩銀票,今早,我已派人送去戶部。至於毒蠱,我已經知道你身中奇毒,蠱蟲是爲了給你解毒用的,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他當初任由蕭璃行事,她身上的毒早已經治癒,說到底此事該怪他,這些天來,每當想到這一層,雲瑾就覺得身上有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元雍曾購下的五百萬兩公債是他在酒桌上臨時授意的,用的就是從紀府提出來的銀票,他會另外籌集五百萬兩補齊。

宋清瞳微笑聽着,法鸞是他手下的人,一句我不知情就想把自己摘乾淨,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紀府銀莊的銀票不翼而飛,也許旁人不知當時情況有多危急,她從現代穿越而來,其中的危害怎能不知,那足可以動搖國之根本,離宮用心險惡絕不能留!而他特意邀請西域毒王來京,就是爲了下蠱爲她解毒!說出來誰信?

宋清瞳心中冷笑,壓住不耐,笑着道:“曼卿,朕已經說過,過去的事既往不咎,你怎麼又提起來?”

這時候,福全端着托盤走上來,托盤裡放在兩隻斟滿酒的酒杯,福全先將托盤呈給宋清瞳,宋清瞳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酒杯,福全又將托盤遞向雲瑾,雲瑾將唯一的酒杯端起來。

二人面對面站立,同時舉起酒杯,宋清瞳勾脣笑道:“曼卿,歡迎你留在北秦,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朕先乾爲敬。”說完,仰起頭一飲而下。

美酒入口甘醇,宋清瞳飲完,將空空的酒杯朝向雲瑾,微微一笑,“曼卿?”

雲瑾注視着面前慧黠俏麗的笑臉,緩緩舉起酒杯,一股濃釅的酒香飄入鼻子裡,細聞起來似乎還有別的味道,雲瑾眸光流轉,將酒杯置於脣邊。酒杯傾斜,將飲入口中,卻沒有急着嚥下,酒水含在口中。

雲瑾臉上的笑逐漸凝結,不出所料,酒水裡隱隱透出怪異的味道,如果沒猜錯,那是化功散混雜了蒙汗藥,擡眸再次看向醉人的笑靨,如果這樣能讓她解恨,他願意配合她,喉結一動,嚥下!

宋清瞳見他嚥下去,提着的心終於歸位,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既然他已飲下,她沒有必要再費力裝下去。

雲瑾深深注視着宋清瞳,心中涌起悲哀,她竟這樣恨他,以至連一絲笑都吝惜給他,腹中意料之中一陣絞痛,此時,他若運功逼出還來得及,但是,他沒有!

“瞳瞳,你食言了——”雲瑾輕聲說,同時,一把握住宋清瞳的手。

宋清瞳不由挑起眉梢,他中了化功散外加蒙汗藥,手上怎麼還有這麼大力道,而且也沒昏過去,不解的目光看向福全,福全的衣裳被汗水打透抹,他差不多下了整整一包蒙汗藥,外加兩包化功散,難道過期了?

冷君邪見狀正欲飛身上前,雲瑾凌厲的目光看過去,冷聲道:“榮貴君,你該知道本宮主的本事!”

冷君邪聞言臉色霎時一變,雪如來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若想殺死一個人,只需動一下指頭,冷君邪止步,殺人的目光看向雪如來,他若傷了瞳兒一根頭髮,他都不會放過他!

雲瑾的視線轉向宋清瞳,眼睛瞬間變得深沉如海,眼前的面容越來越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她根本不信他,看來她是不可能跟自己去西域了,如果他無法救她,他情願陪她一同離去!

輕喃一聲:“瞳瞳——”頭低向渴望已久的紅脣,托住宋清瞳後腦狠狠地吻上去,動作狂野卻飽含了柔情,腦海裡閃過他同她歡愛的場景,雪肌凝汗嬌無力,玉體橫陳鬢釵亂,心越來越柔軟,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吻她,他終於沒有獲得她的原諒,如果他的死能得到她的諒解,哪怕只有一滴眼淚,他也願意嘗試。

宋清瞳的腦袋一陣陣暈眩,不可否認,雲瑾的吻雖然瘋狂卻也充滿激情,如果單從這個吻來看,還是很令人心潮激盪的,事實上宋清瞳也確實激盪了起來,但是想到吻自己的人是雪如來!宋清瞳火燒一般的心瞬間冷卻。

她很想掙脫雲瑾的束縛,然而,雲瑾的手用力制住她的腕關節,她的身體散了一般使不出力氣,密不透風的吻越來越令人窒息,就在宋清瞳看要暈過去時,置於腦後的手忽然一鬆,宋清瞳驀然睜開雙眼,雲瑾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羽翼般濃密的長睫緩緩闔上。即便這樣,他灼燙的嘴脣還緊緊貼合在自己脣上,宋清瞳一陣羞惱,反手一掌推開雲瑾,雲瑾幡然倒下,白衣如蓮鋪展在地。

宋清瞳氣喘吁吁,呆呆看着委然倒地的白衣身影,不知爲何,心頭涌起一抹複雜,這不正是她希望的嗎?從她穿越至今,一直朝不保夕深受離宮威脅,現在強大的敵人就倒在她的面前,她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心底裡爲何蔓延出絲絲疼痛,如果他不是雪如來該多好……

正想着,耳邊響起冷君邪焦灼的聲音,“瞳兒?你怎麼樣?”

宋清瞳回過神,目光看向冷君邪,他雙眼通紅,臉上是掩不住的痛意,雙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肩頭,他很關心她?他果真不計較她不是女皇的事實?滿目春光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她不該憐惜離宮亂黨,朝冷君邪微微一笑:“阿邪,我沒事。”

冷君邪心中稍安,粗壯有力的臂膀將宋清瞳緊緊摟住,心有餘悸道:“對,沒事了,終於結束了——”也許她不知道方纔有多危險,雪如來只要稍稍用力,她的手腕就會被折斷。

上官瀲月輕輕舒出一口氣,方纔的情況的確很危險,她總算是安然無恙。目光看向地上的雲瑾,他不相信堂堂離宮宮主竟然看不出酒中下了藥,方纔福全端着酒杯從他面前一晃而過,他就已嗅出來酒味不夠純正,可是,雲瑾明知道酒中下藥,爲何還要喝下去?以他通天的本事絕不會落到被擒的下場!

邁步走到雲瑾近前,面露沉思,據傳離宮宮主風華絕代,稟賦絕世之姿,雲瑾的言談舉止無疑符合傳言,然而他的長相似乎稍欠。想到這,上官瀲月蹲下身手探向雲瑾耳後,心中一動,果然不出所料,他帶了人皮面具,不過摸索良久,卻無法揭開,上官瀲月眉頭蹙起來。

宋清瞳看着上官瀲月異常的舉動,輕輕推開冷君邪,冷君邪順着宋清瞳的目光看過去,沉聲問道:“他帶了人皮面具?”

上官瀲月點點頭,沉吟道:“是一種特製的人皮面具,只能用特製的藥水才能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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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冷笑一聲:“朕對他長什麼模樣不感興趣,如今終於擒下離宮宮主雪如來,離宮亂黨羣龍無首不足爲患,朕要馬上昭告天下!”宋清瞳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對雲瑾的本來面目還是很好奇,不知道水鏡有沒有那種特製的藥水。

吩咐湛盧魚腸將雲瑾暫時擡到清和宮地牢關押,朝中肯定還藏有離宮亂黨,雲瑾最好招出來,否則她不介意用刑。看一眼被紫煞點了穴道的澄觀,心中嘆息,紫煞真的是澄觀的姐姐?她怎麼看不出紫煞對澄觀有一絲情意?命人將澄觀擡回宮去,她現在不想面對他,看一眼冷君邪,問道:“阿邪,你從密道進來,有沒有看見紫煞?哦,對了,紫煞就是林向晚。”

冷君邪搖頭道:“山洞裡只有一名接引線的蒙面人,擎天軍查到洞穴裡的另一條密道,皇叔已經帶人去追捕了。”

宋清瞳頜首,這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外面還一無所知,朝玉兒承影揮了揮手,二人會意,上來爲宋清瞳重新戴上冕旒王冠,衆人出了祭天殿,此時祭天樂舞已經結束,衆大臣見宋清瞳遲遲沒有出來主持,皆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他們在外面站了兩個多時辰,穿的都是官服,不少年老體弱的早就凍得受不住,被扶下去休息。

宋清瞳腰背挺直,輕提袞服衣襬,莊重威嚴地走上祭臺,議論聲嘎然止住,宋清瞳面容沉肅,目光掃一眼立在臺下的大臣,說道:“朕宣佈,冬至祭天大典圓滿結束,朕還要宣佈兩件事,第一件,離宮企圖顛覆北秦統治,今天,更是在皇宮裡發動政變,”宋清瞳說道這裡頓住,臺下潮水般響起來,待聲音漸息,宋清瞳接着說,“丞相林況集結兵部侍郎魏源和幾名駐京的武官,趁朕帶領衆卿祭天之機舉兵造反,但是,朕早有防備,太保楚天墨和御林軍統領董飛已經鎮壓了叛亂。然而,離宮無所不用其極,將炸藥埋在祭臺下!”

此言一出,大臣們幾乎都跳起腳來,場面一片混亂,眼前的景象早在宋清瞳的預料之中,宋清瞳很快說道:“幸虧榮貴君和熙王及時率領擎天軍趕來,將離宮的陰謀徹底粉碎!這就是朕要說的第二件事,現在,離宮宮主雪如來已經被朕擒獲,離宮企圖發動宮變滅掉我北秦,對於離宮亂黨,朕絕不手軟!”

衆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皆面露震驚,雪如來被抓住了?這是真的嗎?雪如來在南朝乃至北秦西域都是神話般的存在!

在大臣的驚歎歡呼聲中,宋清瞳乘上龍輦,一行人回到皇宮,此時,皇宮裡的戰鬥剛剛結束,董飛帶領御林軍正在打掃戰場,御林軍將擒獲的亂黨一個個押下去。

董飛看見宋清瞳走進宮們,連忙走上前稟告,沒說兩句,宋昭夜迎面從宮裡走出來,宋清瞳不由一愣,“皇叔?你——”你怎麼在這裡呀?冷君邪不是說他順密道追捕紫煞嗎?

宋昭夜看見宋清瞳眉頭皺起來,目光閃爍道:“瞳,瞳瞳?”那日他雖然被姬如意點了穴道,但是宋清瞳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娶高麗公主?開什麼玩笑,那還不如回去找姬如意練那個破功呢!他剛纔忽然想到這一點,纔想離開皇宮出去避避,不成想怕什麼來什麼。

冷君邪劍眉皺起來,大步上前問道:“皇叔,亂黨追上了?”

宋昭夜一翻眼睛:“沒有。”

冷君邪的面色不大好看,瞪着宋昭夜不語。

宋昭夜一臉無辜道:“孤帶着人順着密道一直追到城外,沒看見人影,孤已經吩咐手下去追了。”他在寒冰谷每天睡不上三個時辰,該死的是,姬如意連頓飽飯都捨不得給他吃,要他辟穀絕食,還逼着他餓着肚子修煉寒冰功,這不是要人小命嗎?更可氣的是,他千里迢迢趕回來,氣都沒喘勻就被冷君邪派出去追什麼亂黨,總之,他撂挑子了,他不幹了。

宋清瞳心中好笑,道:“皇叔,去朕那裡,朕吩咐御廚房做幾樣皇叔喜歡的菜。”她正好要問他些事情。

宋昭夜的眼睛眯起來,他很有原則的,絕對不會爲一頓飯出賣自己的終身幸福,乾笑一聲道:“瞳瞳,你若是想讓孤娶那個什麼公主,最好免談,孤對女人不敢興趣!”

宋清瞳的眉毛挑起來,心中好笑,現在就是他想娶也娶不到了,戲謔道:“皇叔對女人不感興趣,難道對男人感興趣?”

宋昭夜聞言暴汗,輕咳一聲說:“呵呵,孤只對瞳瞳感興趣。”說完,脣邊漾好看的弧度,擡臂去摟宋清瞳,宋清瞳早有準備,閃身避開,動作稍顯笨重,穿戴着袞服冠冕實在是行動不便。

就這樣衆人走進內廷,上官瀲月回到景德宮,宋昭夜隨宋清瞳前往永安宮,冷君邪面容沉肅走在二人後面,到宮門口,冷君邪目光一閃,道:“瞳兒,我去看看楚相有什麼吩咐。”

宋清瞳頜首,進來以後一直沒看見楚天墨,他親手鎮壓林況謀反,心情一定很沉重,方纔董飛提到林況身負重傷,楚天墨親自帶他前去御醫院。

冷君邪立在永安宮門外,眼見宋清瞳和宋昭夜走進寢宮,轉身向內廷深處走去,他看得出,宋清瞳對雲瑾似乎有些情誼,可是雲瑾是離宮宮主雪如來,而且幾次三番謀害她,瞳兒就是被他害死的,他絕不會輕饒他,也不會讓他死得那麼容易,面容愈加殘忍,大步向清和宮走去。

太陽漸漸西移,此時膠州城裡正沉浸在一片喜氣之中,大道上走來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元雍身穿大紅喜服端坐在高頭駿馬之上,身後是八人擡的喜轎,百姓們夾道歡呼。

元雍的臉上掛着笑,然而眼中卻不見一絲笑意,他在海邊從清早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到現在飯都沒吃一口,這是其次,重點是,他迎娶的不是心目中的那個她,幸好娶親不是真的。

迎親隊伍在海務司官邸前停下,元雍翻身下馬,侍兒撩開轎簾,祥運公主走下喜轎,人羣裡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祥運公主身上穿着大紅喜服,雖然隔着喜帕也知道,這裡是海務司,故地重遊物是人非,想來別是一番滋味吧。

喜娘上前攙扶着祥運公主,跟隨元雍走進海務司,祥運公主等人被丫鬟引向裡院用膳。

元雍在海務司長官的陪同下在花廳用膳,剛吃了兩口,一名侍衛進來稟告:“啓稟大人,收到飛鴿傳書,皇上昭告天下,今日離宮亂黨在京城發動宮變,被皇帝以雷霆之勢鎮壓,並且生擒離宮宮主雪如來!”

元雍聞聽手不由一抖,筷子脫手落地,海務司長官微微一愣,就見元雍已經站起身,疾步走向花廳門口。

“元大人?”

元雍猛然醒悟,知道自己失態,停住步子,轉身朝海務司長官一拱手:“離宮爲禍,本官不放心皇上,所以決定即刻啓程趕往京城,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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