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岑下班先去取了蛋糕和訂好的紅酒纔開車回家,到家已經六點半。
宛岑拎着東西進來,就見爸爸和哥哥坐在沙發上聊天,連忙放下蛋糕走過去,“爸生日快樂。”
伊爸爸笑眯眯的,“好,好,今天爸爸高興。”
宛岑留意到爸爸雙鬢才幾天有了白髮,人也消瘦了一些,心裡酸酸的,走過去摟着爸爸的肩膀,“爸辛苦了。”
伊爸爸摸着宛岑的秀髮,這孩子太敏感,哪怕講的在明白,心裡的疙瘩一直沒解開,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自己身上,說再多還不如拍拍女兒的肩膀實在。
伊玟哲伸手彈了宛岑腦瓜崩,“好你個小沒良心的,光注意爸爸,也不關心關心哥哥我,我可是出差一個多星期呢!”
宛岑捂着額頭,雖然哥哥在笑,可眼眶的青色依舊很明顯,她不能露出沮喪,讓關心她的家人傷心,跳下沙發,“等我做好吃的給你補補。”
“那就快去,這都六點半了,再等一會餓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
廚房的配料媽媽在家都準備齊了,只有燉魚和湯麻煩些,將媽媽趕出廚房,廚房徹底成了她的領地。
七點半,宛岑端着最後一個湯上了桌,“爸,哥,洗手吃飯了。”
伊爸爸起身,“今天就先談到這,也不用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見到你叔叔找到的合夥人纔在想辦法。”
伊玟哲,“恩,也只能這麼辦了。”
“叮咚。”門鈴響了,伊玟哲和伊爸爸在洗手間洗手,伊媽媽推着宛岑,“這裡我來,你去看看這麼晚誰來了?”
宛岑到了門口,注視着可視屏,呆呆的出神,鬱子岑怎麼會來?而且手上還拎着禮物,門外的鬱子岑突然擡頭正對上宛岑的眼睛,宛岑不自覺退後一步,沒帶眼鏡的鬱先生,眼睛太懾人,她明顯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在生氣。
伊媽媽見宛岑半天沒動靜,“怎麼傻站着不開門?”
“啊,我這就開門。”
宛岑一點都不懷疑,她要是不開門,這個男人會等着的決心,只能認命的開了門。
鬱子岑目光幽暗的凝視了一眼低頭的宛岑,越過宛岑,自顧自的進去,“抱歉才處理完工作,伯父生日快樂。”
宛岑心頭一顫,上午剛封閉的心房再次被撕裂。
“岑岑快過來。”伊爸爸喊着。
“啊好!”
宛岑到了餐廳注視着位置尷尬了,她和鬱子岑對坐着,可也不能和媽媽換,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告訴自己冷靜,他就是朋友過來祝賀,可說服不了自己,他是怎麼知道爸爸生日的?
伊媽媽推着女兒,“你不是說你要點蠟燭嗎?”
“啊,對,我來點。”
伊媽媽遞過火機,“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毛毛躁躁的。”
鬱子岑手指摩擦着,眸子閃動。
伊玟哲低頭喝了一口喝酒,將宛岑和鬱子岑的表情盡收眼底,心情不錯的又喝了一口。
宛岑還在點蠟燭,門鈴又響了,伊玟哲起身去開門,可站在門口遲遲沒動,門鈴再次響了,見餐廳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邊,抿着嘴開了門。
徐景瑞拎着禮物走進來,“謝謝!”
伊玟哲,“每年都不是禮物房門口,今天倒是奇了。”
徐景瑞放下禮物換鞋,壓低聲音,“七年我不想在繼續了。”
玟哲一把抓緊徐景瑞胳膊,厲色的問着,“你什麼意思?”
伊爸爸盯着門口,又看了一眼正常的女兒,投向客人鬱子岑,突然心情好了,“玟哲,人既然來的就是客人,鬆手。”
伊玟哲鬆開手,徐景瑞走過去,待見到鬱子岑時停下腳步,隨後笑着打招呼,“伊伯伯生日快樂。”
隨後又對冷着臉的伊媽媽打招呼,最後是宛岑,宛岑心不在焉的應着,繼續點蠟燭。
徐景瑞嘴角笑容僵了下,很快掩飾的坐在鬱子岑身邊,鬱子岑很滿意的看着宛岑,宛岑被鬱子岑看的發毛,磨着牙不知道這個男人抽什麼風,偷偷的瞪了一眼。
生日歌后,本以爲會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想到竟然其樂融融,鬱子岑和伊爸爸閒聊,和伊玟哲低語,徐景瑞也會插上幾句,當然如果忽略每次鬱子岑給宛岑夾菜時,徐景瑞都會攥緊的筷子會更和諧。
一頓飯宛岑感覺很累,而且吃多了,鬱子岑不斷夾菜,她只能悶頭吃,等人送出了門,趕緊上樓,脹死了。
門外,鬱子岑要上車,徐景瑞攔住了,“是你把宛岑害的很慘。”
鬱子岑眯着眼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怎麼不承認嗎?”徐景瑞步步緊逼。
鬱子岑目光變得凌厲,字字珠璣,“我想逃避的人沒有權利問不是嗎?”
“我沒逃避。”徐景瑞衝口而出。
鬱子岑冷笑,駭人的眸子震懾着,“你纔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你選擇了什麼我不想重複,不過的確謝謝你未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