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岑坐起身,靠在牀頭,纖細的手指編輯着,“早,昨晚謝謝幫忙隱瞞。”
“叮”還沒等放下手機,信息回來了,“這是你從昨天開始第六次謝謝,讓我很受傷。”
宛岑抿着嘴,吐槽這個計較的男人,幾次謝謝都記得,隨即輕笑,的確是他的性格,“是我不對,那麼我請你吃飯補償你受傷的心靈?”
她第一次主動邀請,剛發出去就後悔了,沉了沉目光,有些退縮,好像從昨晚開始,她對鬱子岑的交談更加的隨意了。
“今天要出差,再去機場的路上,回來再請。”
宛岑一看樂了,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客氣,一打岔忘了剛纔的糾結,“沒問題,你怎麼又出差?”
“有緊急事情要處理。”
“咚咚”敲門聲,伊媽媽喊着,“岑岑起來了嗎?早飯好了。”
“起來了,我馬上下樓。”宛岑喊着。
宛岑邊下牀,邊編輯着,“不說了,我下樓吃飯了。”
徐家
徐景瑞坐在書房的陽臺上,眼眶發青,眼睛裡滿是血絲,顯然一夜沒有入睡,手機擺放在茶桌上,看着遠處的太陽狠狠按了下太陽穴,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徐景瑞丟下手機,手背的青筋鼓了起來,宛岑走後,他找人查醫院,到晚上七點都沒有宛岑入院的信息,打給宛岑竟然是男人接的,隨後在怎麼撥打都是在通話,這是黑了他。
一想到宛岑昨晚留宿在男人家,他的心就像火在燒一樣,像是七年前知道宛岑懷孕時一般。
“咚”一腳將茶桌踢翻。
伊家
宛岑工作了一天,終於搞定,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她下樓見人都在客廳,疑惑着,“媽,沒做晚飯嗎?”
伊媽媽,“一會就好,這不在和你姥爺視頻,老爺子剛唸到讓我去喊你,你就下樓了,快過來。”
宛岑一看,茶几上可不支着平板電腦,快走了幾步。
視頻內,老爺子穿着唐裝坐在沙發上,見到宛岑,剛纔還嚴肅的老臉笑開了花,“岑岑想姥爺沒,來讓姥爺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宛岑湊上前,“哪裡有,我都胖了,姥爺你仔細看看。”
老爺子一看滿意了,“還真是,我就說還是家好,外國的水土不養人,等再過一個月姥爺回去在給你補補。”
宛岑眼裡閃着淚花,連連點頭,“恩。”
“太姥爺,晚飯好了。”
清亮的小男孩聲音傳入視頻,宛岑有些侷促。
老爺子笑眯眯的招着手,“來君樂,過來和媽媽打招呼。”
男孩抿着嘴不情願的蹭到視頻前,快速的瞟了一眼宛岑,乖巧的對着衆人打招呼,“姥姥,姥爺,舅舅晚上好。”
男孩唯獨缺了媽媽,不打招呼卻倔強的盯着宛岑。
伊爸爸和伊媽媽有半個月沒見到外孫了,也挺想的,“好好,君樂真乖。”
宛岑凝視着和自己相似的臉,孩子是那麼稚嫩,她張着嘴想要打招呼,可發不出一個音節。
老爺子見狀摸着君樂的頭,笑着,“好了,我們要去吃飯了,你們也吃飯吧!”
視頻黑了,宛岑嘴角乾澀,玟哲拍了拍妹妹安慰。
伊媽媽嘆氣,“慢慢就好了,君樂這孩子從小就早熟,主意的很,慢慢接觸就好了。”
宛岑瑟瑟的笑着,“媽,我知道不急。”
晚上九點,宛岑躺在牀上,注視着水晶吊燈,短信來了,“睡了嗎?”
宛岑心裡壓抑,“沒。”
鬱子岑解領帶的動作頓了頓,回着,“心情不好?”
宛岑抓了把頭髮,“我不知道怎麼說。”
鬱子岑拿下領帶坐在沙發上,“我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宛岑坐起身,雙腿曲在胸前,咬着嘴脣,“我的確需要傾訴,你知道我曾經懷過孕,我有個兒子,虛歲七歲,不,應該是六歲,生他的時候是臘月末,一出生長了一歲。”
鬱子岑猛的坐直了身子,抓着電話的手攥緊,失望後的驚喜說的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很理智的詢問,“上次並沒看見他。”
“他不想見到我,在我回來前,主動陪着外祖父去養病。”
鬱子岑錯愕,“怎麼會?”
宛岑開始說出來有些後悔,可傾訴後心裡好受了許多,垂着頭悶悶的編輯着,“我的原因,開始牴觸他的存在,等我慢慢接受時已經晚了,孩子大了,傷害已經存在,尤其這孩子主觀邏輯能力都很強,是我驕傲和痛恨的一點。”
宛岑接着道:“有人說說我心情好多了,不打擾你了,晚安。”
鬱子岑還在重複看着剛纔的信息,見兩條新的信息,沉思後修長的手指回着,“小孩子難免有自己的脾氣,多接觸就好了,我相信你可以的,晚安。”
宛岑輕笑一聲,真難得,冷冰冰的男人會鼓勵人。
楊峰拎着公文包回到套房,就見老闆拿着手機,一遍遍的看着手機,他沒看錯,老闆心情很好。
鬱子岑擡頭關了手機,開了電腦,“今晚加班,明天上午結束回去。”
“……”
楊峰一臉懵逼,心情好爲什麼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