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氏集團總部,高層會議,鬱子岑和鬱博文分坐在鬱爸爸兩側,他們二人代表了兩個派系,二人下手位置,依次是各自的支持者。
今天集團高層齊聚,鬱爸爸咳嗽了一聲,五十多人的會議室瞬間安靜。
鬱爸爸視線環視了一週,將所有人的神色收進眼底,墨色的眸子微不可見的閃動着,“今天叫大家開會的目的,不用我在重複,大家心裡也清楚。”
鬱爸爸停頓了下,高層屏住呼吸,鬱爸爸繼續道:“集團總裁一職一直是由我兼任,現在玉石軒和華清併入集團,總裁一職我將不再擔任,現在空缺出總裁和常務副總裁,分別由子岑和鬱博文擔任。”
鬱爸爸這是直接宣佈了鬱子岑擔任總裁一職,除了股東大會,鬱子岑負責整個集團的運營,鬱博文的支持者坐不住了,忍不住進言,“董事長,大少資歷經驗比二少足,應該由大少擔任總裁一職。”
隨後的支持着紛紛發言,“大少二十歲進集團實習,更瞭解集團的運營,而且華清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大少的能力毋庸置疑。”
鬱爸爸一直聽着,幾乎一半的人都在反對,可鬱爸爸依舊淡定的喝着茶,也不回覆一句。
鬱先生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耳邊嗡嗡的吵了半個小時,有些困了。
鬱博文面上平靜,心裡卻陰沉着,桌子下的雙手慢慢的攥緊,怨恨充斥着全身。
一個小時後,鬱博文的支持者能想到的理由都說了個遍,可董事長連個反應都沒給,這是鐵了心任命鬱子岑爲總裁,大家心裡越發的爲鬱博文不平。
還有人要進言,鬱爸爸終於放下了茶杯,茶杯與桌面碰撞的聲音,讓鬱博文的支持者心裡一顫。
會議室安靜了下來,鬱爸爸清冷的聲音響起,“既然說夠了,現在換我。”
會議室衆人莫名的緊張,董事長近幾年的寬鬆,一時讓他們忘記了,董事長還是鬱家家主的身份。
鬱爸爸聲音又冷了幾分,“這裡是鬱氏集團,不是集資的股份制集團,這些年分出去一部分股份給元老,可別忘了,絕對控股權在我手裡。”
言下之意,鬱氏集團是鬱家的,董事長說了算,任命誰,沒有人有權利干涉。
會議室的高層大氣都不敢喘,董事長語氣有些刺骨的寒意。
鬱爸爸緩和了些冷意,“當然這次任命有我的理由,第一,玉石軒的成績要比華清顯著,這些年,玉石軒的壯大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第二,子岑性格更果決,大局觀從未出過錯。第三,集團總裁不是靠資歷,而且更看重領導者的眼光,購物平臺的啓動就是最好的例子。”
鬱爸爸看向一臉平靜的鬱博文,“至於鬱博文,能力的確出衆,但心思過於沉重,過於情緒化,並不適合成爲集團的領導者。”
鬱爸爸先是警告了高層,又緩和分析,條理清晰的講述了緣由,就算是鬱博文的支持者在不服氣,也不敢在進言。
而且他們也知道,鬱爸爸說的是實話,捫心自問,鬱子岑的確更適合領導集團。
伊家老宅
伊洛宣坐在沙發上,右手抓着抱枕,使勁的揪着。
現在家裡只有她和爺爺在,父親昨晚在醫院一晚上都沒回來,母親今天更是一大早去醫院接趙美妍回來。
伊洛宣長髮擋住了臉頰,目光陰冷,趙美妍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她一直以爲是趙美妍陷害她,伊家所有人更是認定了她對趙美妍動手。
可到醫院檢查沒事後,趙美妍卻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
伊洛宣瞭解趙美妍,這不是趙美妍的性格,竟然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報復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任麗的聲音傳進來,“走路小心些。“
趙美妍,“恩。”
任麗扶着趙美妍進入客廳,伊洛宣緩緩擡頭,目光看向趙美妍的肚子。
任麗忙擋開女兒的視線,對着趙美妍說:“快上樓休息吧!”
趙美妍扶着腰,上前幾步,對伊洛宣說:“昨天因爲我害你被冤枉,我這裡跟你道歉。”
趙美妍背對着任麗,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眼裡反而閃動着精光,一點都沒避諱着伊洛宣,伊洛宣沉了沉臉。
伊延平最後進來,見伊洛宣目光陰冷的看着趙美妍,火氣直竄腦頂,“跟這個畜生道什麼歉,昨天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有心要害你,快上樓去,離她遠些。”
趙美妍擋在伊洛宣面前,拉着伊延平的手,“好了,別生氣了,走陪我上樓。”
伊延平瞪着伊洛宣,“要是美妍出任何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趙美妍拉着伊延平上了樓,任麗坐到女兒身邊,語氣有些責怪,“你可給我收斂些,孩子沒出來前,你不準打趙美妍的注意。”
伊洛宣臉色變了又變,猛的起身上樓回房間。
餐廳
宛岑走進餐廳,謝絕了服務員的領路,徑直上了二樓。
伊玟哲擡手示意下位置,宛岑走過去,放下包,“哥,你找我?”
伊玟哲推過去菜單,“先點菜,我們邊吃邊說。”
宛岑哦了一聲,下了單,放下餐單,“這回可以說了吧!”
伊玟哲笑着,“我昨天見到了趙世輝,也託人查了下他。”
宛岑,“所以,查到了什麼?”
伊玟哲點頭,“趙世輝這些年發家的資料。”
宛岑眨了眨眼睛,“這也沒什麼特別的,直接問趙菲就好了。”
伊玟哲輕笑,“我發現的是,還有人在查趙世輝,而且根據我朋友的描述,我見過,是鬱子岑的人。”
宛岑鎖着眉頭,“子岑爲什麼要查趙世輝?”
伊玟哲指尖點着桌子,“鬱子岑查的大姨,更確切的說是錢家。”
宛岑愣了,“爲什麼查大姨?”
這也是伊玟哲想知道,他對鬱家瞭解的很少,所以才特意問問妹妹,“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宛岑,“好,鬱家…….”
伊玟哲眯着眼睛,“你是說,鬱博文的母親姓錢?錢慧榮?”
宛岑點頭,“這我也是後來知道的。”
伊玟哲分析着,“也就是說,錢慧榮是錢老爺子的唯一女兒,鬱博文的媽。”
宛岑有點發蒙,竟然是這個關係?“那外公爲什麼不原諒錢老爺子?”
伊玟哲鎖着眉,“你常陪着外公外婆,他們有沒有提起過大姨的事情?”
宛岑搖頭,隨後瞪大了眼睛,“有過一次,我幫外婆收拾櫃子,外婆說當年大姨因爲生了死胎,精神有些失常。”
伊玟哲指尖滑動着,從鬱子岑的調查中得到的蛛絲馬跡,大膽的做着猜測,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石軒
鹿汕帶着平板電腦過來的,“這是我找到所有當年的人,派人詢問時錄的視頻,你看看。”
鬱子岑開了電腦,主頁上是一個個視頻,鬱子岑點開第一個,五分鐘看完後,又看向下一個。
半個小時後,五個視頻都有共同點,當年將於芬是結婚的,而且都吃了喜糖,並且將於芬和李美玲還是朋友。
當年分配的人選,一直都傳是將於芬,可最後卻成了李美玲,這就耐人尋味了。
最後一條消息讓鬱子岑不自覺抓緊了平板電腦,將於芬生過死胎,是個男孩,按照年齡計算,今年也是四十歲。
同樣是四十歲,鬱先生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直覺,而且越來越堅信,他大膽的猜測。
鹿汕問,“還要繼續查嗎?”
鬱子岑打開第二層的櫃子,拿出以前查到的資料,整理到一起,連同平板電腦,放到桌子上,“不需要了,已經有了答案。”
鹿汕也不是蠢人,鬱子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查將於芬,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所有查到的資料他也看過,瞪大了眼睛,“我的天,這怎麼可能?”
鬱子岑眯着眼睛,“當然可能,鬱博文身後的人一直在提防着鬱博文,尤其是吳奇的事情,更是提醒了我,我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鹿汕傻眼了,“要是你說的是對的,他又是如何發現鬱博文不是親子的?還是一直都知道鬱博文不是?”
鬱子岑肯定的說:“他是後來知道。”
鹿汕忍不住抽動着嘴脣,“你又是如何肯定的?”
鬱子岑輕笑了一聲,“鬱博文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跟鬱博文生活在一起,不能發現,我可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鬱博文二十二歲的時候,迅速成長,一直是身後的人保駕護航,有幾次差點暴漏,可二十四歲後,一切就有了變化,反而是一種放養的姿態,也更加的隱藏了起來。”
鹿汕默算着,“二十四歲,不就是你出事的那一年?”
鬱子岑勾着嘴角,“你還記不記得,大姐當年給了鬱博文一槍,鬱博文腿部受傷,鬱博文爲了表明不是他乾的,一直沒離開病房,造成血液流失過多,急需要輸血。”
鹿汕點頭,“這個我記得,鬱博文就是因爲失血嚴重,才躺在病牀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