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和王錨約定好了在冠風工作的時限。她從現在開始要抓緊一切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她要把路都給阮清鋪好,讓她容易接受。還有就是替阮清把不能用的人掃除乾淨。
安靜目不轉睛的看着張仁毅。
張仁毅被她看的不自在,心莫名的開始發慌。“安總,你找我進來什麼事?”
“現在是關鍵時候,你的假請了有些多了,要找不到你人。”
安靜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來。
“哦,我會注意的。”張仁毅感覺安靜辦公室裡的冷氣不夠足,熱的難受。
“這個是下一期活動內容,還有最關鍵的是中獎人的兌獎碼在裡面,你到時讓技術人員把這個號碼做到電腦裡。”安靜把文件夾遞給了張仁毅。
“我們是要內定中獎人嗎?”張仁毅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那是啊,哪有那麼多商家更配合我的活動,好多飯店提前半個月訂位的,怎麼可能同意我說的,拿着卡到家就能吃飯,不等位。”
安靜說的神秘兮兮,故意還把聲音放輕。
“這樣好嗎,萬一被人家知道說我們欺騙消費者呢?而且何董知道嗎?傳出去對商場形象不好。”張仁毅好似顧慮重重。
“沒問題的,這件事件誰都不知道的,我和商家都說好的,表面上配合,暗地裡我內部人員領獎就好。包括後面的那些獎也都是。你快去辦吧。”
安靜顯的很着急,趕快的想把這件事情辦妥。
“哦,好的。”
“等會兒。”安靜叫住張仁毅。
“這事情注意保密,萬一讓韋鳴嬋知道了,我有的麻煩了。”
安靜特別說明。
“我知道。”
張仁毅剛離開辦公室沒幾分鐘,司鼎進來了。
“東西給他了嗎?”
“給了,看結果吧。”安靜往辦公椅上重重的靠下去。
“我覺得他不至於。”司鼎還抱有一些僥倖心理。
“不至於?難道給韋鳴嬋通風報信的人是你?”
“那當然不是!”司鼎趕快澄清。
“你自己想想他的行爲還有發生的事情。我辦公室的攝像頭都拍到他那天進我辦公室,開了我的電腦,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的。”
安靜早就覺得張仁毅不對勁,之所以一直沒有拆穿他,就像想借力打力。
在證據面前,司鼎也不能再說什麼了。過去張仁毅幫了他不少忙,他總是不願相信張仁毅能幹出監守自盜的事情來。
可是活動場地,司儀,代言人,再到兌獎的鑰匙扣事件,不得不讓他們對張仁毅產生懷疑。
“那你會怎麼處理他?”
“我還沒想好。”
……
安靜和司鼎還沒聊完就被何司昭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何司昭把一個繫着絲帶的禮品盒給了安靜。“小嵐讓我帶給你的。”
禮品盒裡是整套的護膚品。安靜把禮品盒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她不由自主的端詳起何司昭來,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被楊逸嵐嚴刑拷打的痕跡。
“我和小嵐真怕王錨把你鎖在家裡,或者出門就帶在身邊,從此就見不到你了。”何司昭打着趣。
安靜也不知道回他什麼好,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商場開業我離開冠風,這是王錨給我的時限。”安靜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和誰都不想耽誤時間。
“那麼短的時間?你再和他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了。”這些還是安靜軟磨硬泡後的結果。
“商場剛開張你就離開,找不到人接你工作啊?”
“我有人選,今天就是來和你商量這事情的。”安靜要把工作交給阮清,到現在爲止還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這是首先必須何司昭同意。
“你手下的那兩個?”何司昭猜測安靜是要推薦張仁毅或者司鼎,因爲商場升級的事情,他們兩個一直在跟進。
安靜本想說出張仁毅的事情來,但考慮到抓賊抓髒,還是想算了。
“都不是,我想讓阮清來接我的位子。”
“阮清?”何司昭半分沒想到安靜的人選是阮清。
“阮清的工作能力是不錯,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工作性質能不能接下你的工作呢?”何司昭當然最好是安靜能留下。
“我可以,阮清就可以。”安靜非常堅定自己的想法。
“你說說她爲什麼可以?”何司昭覺得安靜帶有濃重的私人感情在裡面。
“阮清在傅文深身邊做了多年的特助。幫他處理的事情,有公有私,那麼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這就足以證明她的工作能力。其次她在多年工作中累積的人脈不比我少。像是這次的突發事件裡,我能那麼快的搞定新的場地,也是阮清在背後幫我出力。”
安靜對何司昭這點始終不太滿意,他現在質疑阮清的能力,就想當初她剛來冠風是,何司昭試探她一樣。
“那天在餐廳來電話的是阮清?”何司昭想起安靜那次午餐跑出餐廳接了很久的電話,回來就說場地搞定了。
“嗯,就是阮清。這樣一個大型活動的場地,我都毫無頭緒,她才花了多久就把事情處理好了。現在跳槽也好,挖人也好,除了資歷看的不就是人脈嗎?阮清有。”
何司昭擺出一個老闆的樣子,思考着問題。
“如果阮清接我的工作,我可以毫無保留的把我手裡現在一切的進展,以及我手裡的資源都交給阮清。”安靜把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那換作是別人,你就會有所保留了是嗎?”
“是啊!這不是很正常嗎?雖然你和嵐姐的關係特殊,但這也不能讓我無私奉獻到什麼都拿了出來。”
“這話小嵐聽到,怕是要吃醋了。相比之下,她一定認爲她在你的心目中比不上阮清。”何司昭搬出楊逸嵐。
“嵐姐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如果當初我的能力不夠,她也不會讓我來冠風。我和嵐姐在這上面是一樣的,阮清要是沒有能力,我也不會讓她接我的工作。”
“何董,我和嵐姐都是公私分明,考慮周全的人,倒不想別人,公私混爲一談,還處處質疑別人感情用事。”
自從楊逸嵐把她和穆江,何司昭的陳年舊事說過安靜聽後,她對何司昭就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憤怒。
穆江自然是可惡的,可何司昭作爲一個男人卻沒起到他的作用,都今天是這樣的田地了,他還企圖做的像個君子。
何司昭感受到了安靜的攻擊,他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得罪了安靜。“可能是我的意思沒表達清楚,你的工作很重要,阮清一直都是助理,我想慎重些。”
“阮清是助理怎麼了?她不合適,難道韋鳴嬋就合適了嗎?阮清能甩開韋鳴嬋八條街。”安靜的脾氣不知不覺就冒了上來。
安靜的話鉗住了何司昭的軟肋。
“何董既然覺得我推薦的人不適合,那麼就另請高明。我按照剛纔說的商場開業,我就離職。”
自從上回穆江和楊逸嵐鬧了那麼一場,穆江又說了些楊逸嵐不知情的事,這幾天何司昭的日子的確是差強人意。
今天來公司,一聽安靜來上班了,還放心了一陣,誰知才說了幾句,非但給了時限要走,還發上脾氣了。
何司昭心情本來就不佳,突然間他的脾氣也上來了。“有事好商量嘛,怎麼扯那麼遠去了。”
“扯的遠嗎?我是和你在談工作,是你覺因爲阮清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向你推薦她的不是嗎?”
“你難道沒私心嗎?你不是都說了嘛,是阮清你纔可以毫無保留的交出你手上的資源來,換了是別人你也就草草了事走人了。”
何司昭覺得安靜這是不講義氣的行爲。
“是啊,資源是我個人的,不屬於公司。就是因爲我和阮清有交情,我纔給她,這本來就是屬於我和她私人的事情,和公司沒有關係,相反因爲這個公司還沾了光了。還有,在我工作範圍內的事情,我會處理到位才離開,請不要隨便評價我的職業操守及道德!”
安靜也不買賬。
“和我談私心?你何董的私心氾濫,要不是因爲你的私心,何至於此?”
對於安靜的自責何司昭終究是忍不住了。“你沒資格來評論我的事情!”
“我是沒資格,但是我有這個權利!不是你造的孽,怎麼會牽涉到那麼多無辜?你早早和穆江把婚離了,嵐姐會想方設法的讓我來冠風?我不來冠風,會一次次受到生命的挑戰嗎?我在你冠風,先是被你試探我的工作能力,我爲了工作竭盡全力,現在你又質疑起我想以公徇私了?我今天就用你的話,來回答你,很好,你好的很!”
何司昭氣的整個人都直了,他坐不住了,站了起來。“你不要因爲小嵐的關係,說話就口沒遮攔!”
安靜雖然站起來也沒何司昭高,但她還是不甘示弱的也站了起來。
“我有哪句是說錯了?嵐姐受了那麼多罪,你管什麼了?要是你有用,她何故會到今天?穆江害她的時候,你在哪裡?穆江把她關在冰庫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你明知道嵐姐和穆江勢不兩立,什麼都不想給穆江,你卻多年縱容他們那些人在公司一再貪婪的監守自盜!你今天來和我討論私心?何司昭,你就是個僞君子!”
“閉嘴!”何司昭怒髮衝冠,從脖子一直紅到額頭。
“你能做?我還不能說嗎?楊逸嵐既然是你最愛的女人,你說穆江你從未愛過。但爲了你最愛的女人,你做了些什麼?嵐姐無名無分那麼多年,說出去她是個小三!她那麼要強的女人,怕你們的兒子會受到傷害,多年隱忍隱瞞,放在異地他鄉,她看兒子照片時那種思念到叫人心痛的表情,你用心看過嗎?”
安靜說着說着,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一個母親,一個孩子。都是因爲你,把摯親的母子分隔那麼多年,事到如今,你爲了你的名聲,爲了你心裡舒坦,爲了冠風,爲了那些狗屁到不值一提的事情,你到今天爲止還在等機會,你等個屁!活該嵐姐平時不待見你!換了是我,早把你這種人驅逐在我的人生之外了!”
何司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扶着額頭,他感覺自己的血壓就要破錶了。
“別口口聲聲說着愛嵐姐,到最後全是傷害!在嵐姐的回憶的過程中,我只聽見穆江是如何的腹黑,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你何司昭的太太的。但你,出鏡率少之又少。”
“你說完了沒有?”何司昭沒有了剛纔的聲嘶力竭。
“差不多了。不要說什麼我仗着嵐姐和你口沒遮攔,如果不是嵐姐,我根本不稀罕你們冠風,若大的公司,全是污濁之氣!如果不是嵐姐,你這種人在我眼裡,就是個懦夫,渣男,你何司昭,根本配不上楊逸嵐!”
“你給我出去!”何司昭指着門的方向。
“我當然要出去,我還要讓你看看什麼叫私心!”
安靜踩着她的高跟鞋走到門口,大聲的叫着阮清。
阮清聽見後,緊張的小跑了過來。
安靜一把拽着阮清的手,指着何司昭。“這個地方不適合你待,這個人不配做你的老闆,下班!”
阮清一口霧水,安靜不用說,但沒開口的何司昭也像個火球一樣,一看就是吵架的樣子。
阮清還沒來級的開口問,安靜就瞪了她一眼。“收拾東西去,走人!”
“敢!”何司昭拍着桌子又站了起來。
“憑的什麼不敢?你不要忘記了,我和阮清籤的都是試用合同,你別以爲就你一個人有心眼,別人都是傻子!阮清回你辦公室拿包去!”
“哦。”阮清識相的回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去了,要是她在囉嗦問什麼,只怕安靜會打她。
安靜站在何司昭辦公室的門口,面朝着阮清辦公室的方向看。
何司昭坐在裡面,對着她吹鬍子瞪臉。恨不得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
安靜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還真的是巧,楊逸嵐的電話。
她接了起來“喂。”
楊逸嵐的身邊有些嘈雜,好像是在街上。“聽何司昭說,你今天回冠風了?”
安靜提高了嗓門,反正個樓層只有兩三個單獨的辦公室,除了何司昭和阮清,基本沒人在這層。
“是啊,不過我現在要走了,帶着阮清一起走。”
何司昭聽出是楊逸嵐的電話,控制住自己大喘氣的呼吸節奏聽了起來。
楊逸嵐感覺安靜的口氣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就是和何董吵了一架。”
“爲了什麼事?”楊逸嵐更覺得奇怪了,這兩個人能爲什麼吵?
“理念不合。嵐姐不和你說了,我現在和阮清逛街去,有什麼事,你問何董吧。”
安靜掛了電話,阮清從她辦公室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向何司昭打招呼,被安靜勾起手就走。
何司昭拍着自己的腦門,這下可好了,狀都告好了,他的日子沒發過了!
安靜,安靜!何司昭默唸安靜的名字,他苦惱爲什麼她就不能人如其名安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