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智雷霆大怒,把手上所有的紙和照片都扔在了地上。“你要我一半的股份?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嚴子惠坐在吳德智家的客廳裡,悠哉的喝着茶。“我沒要你全部的股份已經是厚待你了,連一半都不願意給嗎?”
“我只怕你沒本事拿,你拿着這些東西要挾我?你自己又清白到哪裡去?”吳德智老謀深算,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讓嚴子惠逼到這個境地上。
嚴子惠放下手裡的茶碟。“你有證據嗎?”
吳德智一時半會兒真想不出他握有嚴子惠什麼證據,現在他才如夢初醒,嚴子惠是何等的陰險,每一件事情她都參與,可是一點的實質的證據都沒留下,他的左臉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要證據還不是一堆堆的嗎?”
“那也好,一堆堆的證據你儘管拿出來,看我們誰先死!”嚴子惠收起往日所有的善,現在只剩下吃人不吐骨頭的面目。
嚴子惠站了起來,走到吳德智身邊,蹲下身子撿起一張照片。“吳叔叔,你看這照片上駿祥笑的多開心呀?後槽牙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許就是太心花怒放纔沒注意到,原來他最近的新歡,雖然打扮的成熟像個十八剛過,二十未滿的女生,誰會曉得這孩子還沒滿十四歲呢?這回駿祥可真是掐了個嫩頭了。”
嚴子惠把照片湊到吳德智面前。吳德智一把拿過照片撕的粉碎。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魔鬼般的元神即將出竅。
嚴子惠笑了笑,覺得吳德智徒勞。“吳叔叔,那麼大的年紀了,別動那麼大的氣。你說是我印照片快,還是你撕的快?”
嚴子惠又從地上拾起一張。“你再仔細瞧瞧,駿祥和他身邊那般朋友在ktv的包廂裡吸的是什麼?”
嚴子惠把照片貼近了自己的眼睛。“啊呀,好像不是煙啊!”
“你……”吳德智一個巴掌甩在了嚴子惠的臉上,有排山倒海的氣勢。
嚴子惠被這一巴掌扇倒在了沙發上,臉上清楚的印着吳德智的手指印,她眼暈耳鳴,兩手撐在沙發上,頭低着。
“我告訴你,你想動我,沒那麼容易!這這些東西,你還敢來威脅我?恐怕你沒命亮出這些東西來!”吳德智的一邊臉抖的更厲害了,但他卻感覺不到。
嚴子惠緩過神來,拿起茶几上的一把茶壺朝着吳德智的腦門砸了過去。吳德智沒想到她那麼快就能起來,更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的動作。茶壺碎了,他的額頭流血不止。人也摔倒在地上。
“老東西,打我?!我被嚴衛城打了多少年,我還怕你這一巴掌嗎?你要我的命?”
嚴子惠狂放大笑。“我告訴你,我什麼都怕,我就是不怕死!你儘管來拿我的命!要不是你和嚴衛城串通,我會過着畜生都不如的日子嗎?我的生活,乃至我整個的人生都是你們毀掉的。嚴衛城得到報應了,難道你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吳德智捂着傷口,感覺手心一陣陣的溼熱,那是他的血。“我不是在幫你了嗎?找人爆了安靜的料,還有把程帆弄到神經病院,這不都是你的意思嗎?”
“你以爲這樣就夠了?我們就能兩清了?老東西,我告訴你,要麼你給我股份,要麼我們同歸於盡,你和你兒子,一個都想跑掉!”
“一半太多了!”吳德智原本手裡握有億森33%的股份,吳德權一口氣拿走20%,現在只有13%,嚴子惠還要一半,他定不會答應。
“你以爲那麼多年,我只有被他們父子虐待的份嗎?嚴衛城怕被你利用完了,一腳踢開,每一次你的電話都錄音的。從你教他讓我假死先避風頭,直到你又讓他叫我出現,引吳駿珂去了美國,你們之間的所有的來往,他通通都保留着記錄。現在一分不少,都在我手上呢!”
嚴子惠坐回沙發上,看着坐在地上的吳德智。眼看吳德智還在意氣風發轉瞬間已然風燭殘年。
“就我手上的東西,別說你一半的股份,就是拿走你全部的股份都算是客氣的。”
吳德智的臉上的血流淌到衣服上,而嚴子惠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絲毫都不擔心她下手太重會鬧出事來。
“那我要是把你做的事情全都告訴給駿珂,你想你自己的後果!”吳德智沒有捏住嚴子惠的把柄,但他想通過吳駿珂來制約嚴子惠。
“你老糊塗了,剛纔就告訴你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吳德智的方法還是有用的,只要他咬定了要去吳駿珂面前拆穿嚴子惠的真面目,她一定會忌憚的。
“爲了拆散駿珂和安靜,你無所不用其極!找心理醫生去誤導程帆,再讓醫生給她換藥,加重她的病情。最後在利用程帆去害安靜。你這是什麼?謀殺!現在,他們也沒結成婚,你也好不容易慢慢和駿珂走近了,你捨得和我這把老骨頭一起走了?”
嚴子惠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無論吳德智用什麼來反擊她,她只要裝出一副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無所求無所懼。
“證據呢?難道我和程帆吃了幾次飯,聊聊心事,給她介紹心理醫生也有罪嗎?不怕告訴你,我趁着程帆有正常行爲能力的時候,先找有資質的機構給她做了評測報告。”
嚴子惠交疊起了雙腿。
“接着我讓她錄下一段視頻,她說這些事情都是你讓她做的。還有找記者跟蹤安靜,在記者會上搗亂,找人假冒員工混進億森,還包括是你找人給她做心裡輔導,暗示她如果有精神疾病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並且事先,你也說好到時候事情鬧大,你會安排警方的人先把她帶走。”
“這些都是你的主意!”一輩子都在算計別人的吳德智,今天也着了此道。
“我?有證據嗎?”嚴子惠第三次問吳德智要證據。
“老東西,我告訴你,別用吳駿珂來威脅我。我對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嚴子惠表現出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她爲的就是讓老奸巨猾的吳德智相信,她對吳駿珂只是另有所圖並非男女之前的情愫。
“別再和我拖時間了,我今天既然能來找你,就是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你如果不答應我,我現在就一件件的開始爆。別說將你繩之以法,就是你的兄弟和你的侄子都不會饒過你。7%的股份買你一個安享晚年,很划算的。”
“一半怎麼是7%?”吳德智覺得自己的傷口再不處理,可能真的會出人命了。
“你有13%,我拿你一半,四捨五入7%不對嗎?”
嚴子惠拿起身邊的包。“看看這雖然血肉模糊的,我這樣子的次數多了去了,死不了的。給你五天時間,準備好了文件,通知我來簽字,別和我耍花樣,我不是以前那個待宰的羔羊。”
嚴子惠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知道什麼叫多重人格嗎?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嚴子惠笑聲爽朗的開門走了。
吳德智一身身的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