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上幾步,原本安靜的通道里面,居然吹起了一陣陣陰風,在這種沒有任何通風口的地方出現這種陰風,非鬼即妖。
我一模脖頸後面,打了個哆嗦,跟有人站在你身後吹氣似的。
與此同時,通道兩旁的燈燭開始閃爍起來。
“鬼吹燈,這下玩大了,陳三快把夜明珠交出去。”三叔兒臉色鉅變,一臉恐懼的盯着兩邊的燈燭。
唰的一聲,驟然間,所有燈燭全部熄滅。
與此同時,我身旁的陳三傳來了悽慘的叫聲,這種叫聲聽在耳朵裡面簡直就是毛骨悚然。
“手電筒,大家圍在一起。”
喊了一句,我趕忙掏出手電筒,打開後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幾個人背靠背的圍在一起,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陳三在地面不斷打滾,手裡面那個夜明珠像個燈泡一樣,碎的不成樣子。而且裡面那隻屍蹩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見狀,三叔兒臉色慘白,那玩意兒居然是活的?我趕緊檢查起自己身體上有沒有傷口,這個時候冰柔拉了我一把,指了指陳三的手。
看上去,陳三的手掌裡面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血流的一地都是。看這種樣子,屍蹩鑽進了他的身體裡面,這東西靠吃腐肉爲主,一旦遇到溫暖的地方就會產卵。
也就是說幾分鐘內不把這隻屍蹩給弄出來,那麼陳三的身子裡面將會成屍蹩的溫暖樂園。
傻強掏出一把小匕首,讓我們按住打滾的陳三,隨後掏出打火機烤了烤刀尖兒,貌似這種情況下,想要保住陳三的命也只有這樣了。
“小子,自食其果了吧?早叫你說不要見錢眼開,你不信。”論起歲數,陳三要比傻強大上二十多歲,現在卻叫起人家小子。
陳三可能也是忍不住了,讓傻強速度點。
我讓冰柔用手電觀察着四周,然後幾個男的按住陳三,不讓他亂動。不然傻強手一抖把哪裡割下來他可會給我們拼命的。
用手在陳三身體上摸了摸,傻強皺起眉頭來,唸叨着:“這事情不好弄,那隻屍蹩鑽到陳三胸腔子裡面去了,想要把它取出來只有兩種辦法,一是直接劃開陳三的胸腔子,但沒有救治條件。至於第二種就是把屍蹩趕出來。”
他頭上全是汗,時間有限,必須在一分鐘內決定,因爲這個時候陳三開始翻白眼皮了,嘴裡面不斷的流出漆黑血液。
“按住他,來不及了,這小子不能死,後面還要靠他呢。”傻強說了一句,拉開陳三的衣服,刀尖慢慢往小腹刺進去。
看起來快要不行的陳三,突然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讓傻強不要弄了。
傻強咬咬牙,沒有聽他的,繼續着手裡面的動作。同時點了一支菸給陳三,讓他使勁兒抽,屍蹩屬於食腐動物,天生屬陰,就怕香菸這些東西。
想要不受折磨就特麼的把那隻屍蹩給嗆出來,陳三還真照做了,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面吸。
下一刻,我看見了在陳三胸腔子上有一坨鼓鼓的東西在往下移動,要是沒猜錯的話就是那隻屍蹩了。
傻強眼疾手快,一刀子下面,血液濺的他一臉都是。
一直嬰兒手掌大小的屍蹩,從裡面露了出來,它想要繼續往陳三肉裡面繼續鑽。但被早有準備的我一腳踩在地面,噗的一聲,一灘噁心的液體粘在鞋底上面。
陳三鬆了一口氣,頓時苦笑起來。
還好傷口不大,用紗布包紮一下就沒有事情了。三叔兒哼了一聲,罵陳三這次算運氣好,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他第一件事情不是檢查自己的傷口,而是去看手裡面那可夜明珠,看見一點的碎片後他還唸叨着早知道把另外一顆也撬下來。
我樂呵的罵了一句:“要是剛纔有兩隻屍蹩在你身子裡面的話,那麼也沒有救你的必要了,這是在浪費我們有限的資源。”
話雖然難聽了點,但這是事實。
擦了擦滿是血液的手,傻強拿起一個手電筒照着四周,和剛纔那兩排燈燭比起來,手電筒的有限範圍則是要小太多了。
周圍一片黑暗,誰都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東西,加上陳三受點傷,拖慢了我們整體進度。
“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你們小心一點。”
一直沉默的冰柔,忽然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我們打了個寒顫。
我只感覺後背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上面,下意識的用手摸出來一看,頭皮一陣發麻。這是一隻手指大小的屍蹩,身子很軟,但卻又一股淡淡的腥味。
下一刻,我後背的涼意越來越多,一隻,兩隻,它們使勁兒的往皮膚裡面鑽,只是沒有什麼力度,就怕有傷口。
“不好,有屍蹩。”
我尖叫了一聲,手裡面的電筒往頭頂一照,頓時間,嘴裡面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我們二十來米高的上方巖壁,密密麻麻的屍蹩在涌動,它們從巖壁裂縫中鑽了出來。
這個地兒跟下雨差不多,一眨眼的功夫地面就鋪滿了一層,這玩意兒和牆串子很像。但比起牆串子來要更加的妖異,傳言被屍蹩爬過的地方會腐爛,一旦被鑽到體內的話,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跑。”三叔兒吩咐了一句,率先往前面跑去,我們不敢停留紛紛跟上。
一路上,總有很多屍蹩從頭頂上掉下來,要麼掉到頭髮裡面,要麼掉到後背上。
我脫了外衣蓋在冰柔身上,男的還好說,要是鑽到身子裡面,女的就有點難弄了。
冰柔也不拒絕,緊緊的跟在我身後。
“快點把那些燈燭點着,屍蹩怕火。不然的話今天兒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
圈子說着就往燈燭那裡跑過去,用打火機一點,果然出現了一絲絲溫暖,那屍蹩也不動了,把我們包圍起來。
看見有作用,所有人全部效仿圈子,往兩邊的燈燭點火。越來越多的火焰出現,地面那些屍蹩好像是怕了,開始往地面的裂縫裡面鑽。
鬆了口氣,我說剛纔爲啥子那麼奇怪,燈燭才熄滅的那一刻,不安的感覺就蔓延開來。
原來這些燈燭壓制着那些裂縫中的屍蹩,一旦感覺到溫度消失,這些潛伏在暗中的邪物就會像潮水一般涌出來。
可是這些燈燭我們沒點着幾分鐘就開始閃爍起來,這點太邪門兒了,剛纔進來後都沒有什麼事情,但是陳三才從鎮殿天王上面翹出一顆夜明珠後,整個通道就變得格外妖異起來。
“拿一隻蠟燭給我。”
我從包裡拿出一隻蠟燭給三叔兒,他蹲在地面點着,下一刻無比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蠟燭瞬間熄滅。
所有人本能的轉頭往身後,可是後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份氣氛持續了幾秒鐘後,三叔兒猛猛吼了一句:“跑。”
我硬着頭皮,站起來就往前面跑,這一刻,身後的通道里面出現了清脆的腳步聲,這種腳步聲離我們很遠,明顯不是我們的。
冰柔掏出一張符紙,嘴裡面快速唸了幾句,往後面一拋頓時燃燒起來。
那腳步聲當即就消失了,這一次誰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可是在這個通道彷彿沒有盡頭一般。無論我們怎麼跑,就跟在原地轉圈差不多。
難道是鬼打牆?
按理來說不應該,這裡是龍脈最關鍵的位置,不可能生出魑魅魍魎這些邪物。可以這樣說,這座陵墓除了詭異外,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地方。
可是現在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難道有人改了汪藏海的風水,不過轉眼一想這也不可能。汪藏海的本事足以通天,沒有什麼人可以改變汪藏海的風水格局。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三十年前那些死在裡面的土夫子。
“別跑了,我們被鬼打牆了。”
我站下來,不停的喘着粗氣兒,在這裡面的人可能只有我遇過鬼打牆吧,所以在這方面我無比的熟悉。那種感覺,和上次在304寢室很像,這絕壁是鬼打牆。
他們半信半疑的停下來,手電筒往四周一照,果然還是在原地。剛纔那隻被我踩爆的屍蹩就是證據,剛纔我們跑了很長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在原地踏步。
在這方面,包括三叔在內的人都是看向了我和冰柔,在倒鬥這方面他們是行業前輩,但是遇到陰物時,他們也沒有辦法。
冰柔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咬破中指,在我們詫異的視線下,按在了三叔兒的頭頂上面。傻強當即就對準了冰柔,一臉警惕。
嗤嗤,三叔兒額頭上面出現了一陣陣白煙,同時他嘴裡面發出了人類根本無法完成的慘叫聲。
額頭上面,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鬼臉森然的盯着我們。
“三叔兒,你怎麼了?”
傻強一動不動的看着三叔,明顯是被嚇到了。
冰柔笑了笑:“想要鬼打牆,那麼那隻小鬼就必須在我們附近,這裡面找還有三叔兒陽火最虛弱,我勸你們離他遠一點。”
說完,放開三叔兒,他像是被抽了力氣一樣,當即就軟軟的倒在地面。當時我挺揪心的,能不能走進這個墓室深處就只能靠三叔了。其他人雖然有點能耐,但是面對汪藏海這種人,他們心裡面也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