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力水車……極耗成本,無錢無匠師,難成。
水泥……玻璃……造紙術等光尋找原材料都極耗時間,還有研發階段、銷售推廣憑她個人沒有半年是見不到資金回籠。
肥皂本小利薄,除非大批量生產,否則一旬內難驟百金之數,孟嫵沒有人工,只有自己一個人,大批生產是句夢話。
技術雖好,奈何無人工無本金……
封神榜中列有的各項目戰略意義偏強些,有的雖有巨大的經濟意義,但都是屬於大成本、中長期得益的項目。
一身男裝的孟嫵跪坐在一家路邊酒館內撫額焦想,難道她只有回去當姬妾的命嗎?人家穿越女不是能在古代毫不費勁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爲毛她就不能?
孟嫵煩躁地端起桌上的一碗酒漿往嘴上灌了一口,又酸又澀。
趕緊夾了一箸肉菜往口裡送,壓壓這股酒味。
這肉菜也寡淡無味,完全是煮食。
談不上難吃,但絕對達不到好吃的標準。
這和府中庖丁所煮的一個味道,只是鹽味鹹淡差異不同而已。
這世上,看樣子,要好吃,只有靠自己來動手炒菜了。
孟嫵暗喑感嘆道,放下箸,再也沒胃口了。
站起身,將酒錢付了,袖着手準備出了這酒館再到其他地方走走。隨行護衛的兩位劍客也跟了上來。
轉身間,一位綢衣大漢大踏步的擦身而過進入酒肆,用粗大的指頭用力地敲着櫃檯嚷嚷:“賣酒的,快快給越爺我打一碗酒來。”
嚷聲如此洪亮如此囂張讓衆人都側目相觀。
然,看了一眼無人再敢多看一眼,酒保不敢多話諾諾將酒漿奉上。
這大漢的衣裳上彆着的標誌乃聶大將軍府的徽標,自然無人敢觸黴頭。
大漢如鯨魚汲水般將酒一口氣喝乾。
“爽快!”大漢放下酒碗,滿足地自喝了一聲,隨即圓臉上的一雙環眼滴溜溜地四處亂轉。
目光一定。
“咄!那個,我說門口那個小兒,給我站着。”那大漢又一聲大喝,嚇得呆在酒館的諸人俱都縮了縮頭,那小兒倒黴了。
“小兒,故人否?且轉過身來。”大漢衝了過去疾行幾步。
孟嫵站住。
原來是尋故人的,兩名撥劍護在孟嫵前首的劍客略略鬆了口氣。
孟嫵皺了皺眉,緩緩地轉過身來,頓時驚喜交加。
“越十五。”孟嫵大叫。
然越十五卻是一副見鬼的樣子,掉頭就跑。
“越十五,別跑哇!”這下輪着孟嫵他們衝了過去攔人了。
越十五眼看着三人從後面趕了上來,便停了下來不跑了。
只是心中直埋怨,這孟小子爲何越長越俊呢!害得自己心中直害怕,怕得自己真的得了那種斷袖之癖。完了!自己真得完了!這幾年來一次次上着青樓一次次尋歡狎妓,如此辛苦地論證自己乃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偉丈夫的力氣全都白費了。
“小子,你爲何能變得如此妖孽?”越十五鐵青着臉咬牙切齒。
隨後,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頓足道:“罷了!我越某人一世英名算栽在你這個小兒手中了……”
然身爲罪魁禍首的小兒卻是一副莫名其妙加詫異無比地摸了摸鼻子,還上前拍了拍那個受害者肩道:“越十五,我如何得罪你了?”
越十五悶哼了一聲,臉刷地一下紅了。
“咦!越大哥何時變得如此靦腆了?噢!明白了……如今的我沒有易容,人家沒認出來。越大哥,我乃孟嫵也。”孟嫵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自以爲明白過來地對着越十五自我介紹一番。
“曉得,曉得咯。”越十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小兒如婦人般囉嗦。
“你爲何到了燕國?爲何不是在韓國?” 孟嫵開始發問。
“聶大哥成了燕國的大將軍,我自然就跟隨過來了。”
“聶大哥也在此處……”聽到故人的消息,孟嫵大喜,連忙拖着越十五嚷着要去見聶大哥。
他們口中的聶大哥聶冒成爲了燕國的大將軍,深受年輕的燕昭公的寵信,任爲相國,如今在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聶冒仍住在將軍府邸。
將軍府……
許久未見的故人們喜相逢了。
“聶大哥,你真的當了大將軍、大相國!”
“聶大哥,啊不!聶將軍、聶相國,如今這燕國,君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矣,如此,小子當是欣喜如狂,彈冠相慶了。” 孟嫵掩不住喜色,輕狂地撫掌大笑道,“嗟!即日,我在燕國當可橫着走了。”
聶冒靜靜地跪坐在席塌上,靜靜地食着輕狂小兒所烹的菜餚,又靜靜地端視着眼前這眼光如水的小兒,妖媚惑人。
如婦人般妖媚……
時下心中一動,長吐了一口濁氣,苟於言笑的他不由地勾起了脣角。
這小兒越發出落地讓人錯不開眼了……聶冒舉着箸暗自想來。
“嗯!只需報上將軍名號,在燕地無人敢欺你。”越十五深有同感地答,他正吃得一嘴油,如此美食讓他樂開了花,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手烹食的本事。
“如此,若我在燕都爲商,便能順風順水了,即使是身無一金,也能賺得百金了。”孟嫵興奮地道。
“大相國,你會罩着我吧!”孟嫵一高興,脫口來了句現代語。
“何謂罩你?且用何物罩你?”聶大相國大爲不解,這小兒竟要自己罩他,。
“罩也,乃遮蓋、保護之意。呵呵!家鄉方言,家鄉方言……有請大相國保護小子之意,讓小子在燕國安安心心不受委屈地悶聲發大財。”孟嫵長身而立,笑嘻嘻地叉手一禮。
“罩!當然罩!若大相國不罩,我會罩。”越十五吃人的嘴短,偏又戀上這口炒菜,忙拍着胸膛表決心,“只要能日日食着這美味,我和相國絕無二話。”
“相國……”孟嫵擡頭,波光粼粼的眸子緊緊地瞅着對面那個如今位高權重的故人了。
聶冒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箸,半晌才道:“凡不違燕律時,阿嫵有請,大哥自然罩着。”
“善,大善!背靠大樹好成涼!我之財運滾滾來……”孟嫵撫掌大笑,神采飛揚,片刻卻又扁扁嘴,歪歪頭,甚爲不快地道:“終究爲人作嫁衣,便宜了那公子穿了。”
“何出此言?”問着話的聶冒將一箸菜送入嘴中,細細咀嚼,嚥下,這小子雖銅臭十足、急功近利,言語間卻處處隱含至理。
“一言難盡,容日後細稟。”孟嫵苦笑着搖頭,眸色黯悶。
“只需一旬內獲百金,我便可成功地成爲公子穿身邊一員真正意義上的賢士矣。”瞬間她又眸光晶亮,攥着粉拳朝空中揚了揚,“我準備在燕都開一家酒樓,一家由吾主廚之酒樓,憑吾之烹藝,屆時那百金定能如約攢得。”
孟嫵討好般地朝聶冒諂笑,眼睛眨了眨,波光閃爍,“還有,有了我的酒樓,聶大哥和越大哥要食我所烹之食不就是分分秒秒的事麼……所以,身爲大相國的聶大哥定要助我唔。”
然被小兒眼波數次攪得微微失神的聶冒此時卻清醒地搖了搖頭道:“不出一金,何以得一酒樓,沒有酒樓,且又何得酒食,沒有酒食待客,又何得百金矣。”
“孟小子,莫要借我之名幹那巧取豪奪之事。”聶冒怫然不悅,將箸放下,面帶厲色。
“庖廚之事只可偶爾爲之,切記君子遠庖廚。”聶冒甚爲小兒,厲言過後便是諄諄勸導。
這燕律乃聶冒與燕公一手製定,其中就有一條巧取豪奪者重罪。
聶冒極重刑典,他認爲亂世當用重典,法治治國。上至大夫,下至庶民,不管是誰,在燕律面前一律平等,誰要觸犯,當遵律治罪。
何況他人冒用自己之名幹那苟且之事……他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豈敢,豈敢!謹聽君言。”孟嫵拱拱手正色道:“絕不犯燕律,只不過空手套白狼爾爾。”
空手套白狼,得此策之前,孟嫵只不過想前世一段偶然獲知的大衆秘密。二十一世紀中國房地產暴熱,只要有點錢的開發商就搶着圈地搞工程。
商人愛財,什麼都喜歡利潤最大化。看着處處能生金的地產,恨不得自己全摟着。可是錢只有那麼點,不夠大宗化地購進土地搞開發,怎麼辦?
不怕!打打水,送送錢,讓當權者批批條,到銀行貸款去。
膽肥的商人會極力地拉關係走後門,尋找官商結合的機遇。
空手套白狼,銀行貸下款。樓盤建起來,售房得了款。
最後借雞生下蛋,還了銀行貸款這隻雞,這不還留下一堆蛋。
對!空手套白狼,借雞生蛋。這種操作在前世是違法亂紀,在此時並不存在違背燕律的可能。
這樣的手法操作自然聶冒會允諾。
“況且,我只不過經營酒樓,出一些新品菜餚,那庖廚我不主廚罷了,自會請他人。”孟嫵又道。其實這庖廚一事,哪個酒樓老闆會常親事親爲。
聽說有錢攢又有吃的吃貨越十五興奮地自告奮勇要給孟嫵當助手。
一個白送上門的勞力,孟嫵當然樂意,欣然應允。
如今有如此強有力的人物在背後撐腰,孟嫵將原先開酒樓規劃重新改變一下。
她不僅僅要開酒樓,還要蓋酒樓,賣樓花,象前世的那些房產商一般搞出一個商業一條街來。
要攢就要攢大的,百金不是目標,千金纔是計劃。
於是,孟嫵在飯桌上向聶大相國提出城市有序規劃的名詞,大肆鼓吹這項建設工程的好處和產生的經濟效益,同時還說了一句讓聶大相國受益一輩子的話:“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做好出效益出經濟的政績工程,便乃爲官者爲流芳百世、惠及子孫創造實踐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