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如潮水般從他身上涌過,只留一地血痕。
小憐從暗處跑出來,將他抱在懷中,最後一次親吻他已經冰冷的脣。
撫着他的臉喃喃說:“哥哥,你不要怕,黃泉路上,有小憐陪你一起走,下輩子,我們再不做兄妹。”然後拿起他的劍,刺進自己的胸膛。
一墨黑,一豔紅,兩道身影,在昏暗的邪魔洞府中,被妖異的鮮血融成一體。
追兵如潮水般從他身上涌過,只留一地血痕。
小憐從暗處跑出來,將他抱在懷中,最後一次親吻他已經冰冷的脣。
撫着他的臉喃喃說:“哥哥,你不要怕,黃泉路上,有小憐陪你一起走,下輩子,我們再不做兄妹。”然後拿起他的劍,刺進自己的胸膛。
一墨黑,一豔紅,兩道身影,在昏暗的邪魔洞府中,被妖異的鮮血融成一體。
戎關知道統領幫他們擋下一部分,已經是他拼盡了全力,他和夏悠揚兩個人與身後的侍衛,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兩人跑出來之後才發現,在邪魔洞府中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可是外面已經是初冬,刺骨的寒風讓他們不住的打冷戰。
地點卻恰好是他們當初被抓進來的地方。
戎關和夏悠揚兩個人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廝殺,戎關爲了保護夏悠揚更是身上掛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夏悠揚從敵人手中順來的劍,把戎關教她的劍法毫無保留的用出來。
不知道拼殺了多久,荒蕪的草地上早已被鮮血浸染,那些侍衛應該是的了命令,如果不能把夏悠揚帶回去,就殺了她。
又衝上來一批敵人,領頭的人與小憐的哥哥是同樣的裝扮,看樣子也是統領,他把夏悠揚從敵人包圍中引出來,與她單獨打鬥。
變故陡然發生,身後的一個侍衛見夏悠揚背後沒有防禦,提劍刺來。
戎關一邊打一邊緊緊注視着夏悠揚這邊的情況,見她處於危險中,躍身而起將她推出去,劍卻穿過他腹部,敵人將劍抽出,血流噴涌。
夏悠揚大叫一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劍一命,已經殺紅了眼。
突然空中發出一陣號角聲,一羣敵人臉色突然緊張起來,全部脫離戰圈,再不管夏悠揚和戎關兩個人,迅速撤離了現場。
戎關再也支撐不住,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嘴角不停的向外冒血,腹部傷口流的血更是把腳下土地染的殷紅。
他看了看周圍,對夏悠揚說:“走。”
夏悠揚扶着他踉踉蹌蹌的向旁邊的山洞跑去,等到了洞中,戎關就癱倒在地上,夏悠揚也滿手滿身都是他的血。
忙解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口,將布條纏了一圈又一圈,血卻怎麼也止不住,夏悠揚的眼淚啪啪的掉下來,可是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露出一絲軟弱。
折騰了半晌,血稍微止住,夏悠揚看着已經昏迷的戎關,虛脫般的在坐在一旁,環着自己的腿,小聲哭起來,她知道戎關的傷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性命不保,可是她要到哪裡給他找醫生。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生怕眨眼間他就再出些意外。
初
冬的風呼嘯着在洞外盤旋,夏悠揚只穿了一件內袍,將剩下的衣物全蓋在戎關身上,燒起大堆篝火,坐在他身前,擋住吹進來的寒風。
月亮在薄薄的雲層中若隱若現,清冷的月光讓夏悠揚不敢直視。
她突然看到草從後面露出兩點幽幽綠光,直直盯着她,她心裡一顫,難道...是狼?
摸索着從篝火中抽出一支火把,身體緊繃,隨時注意對面的異動。
那狼竟然不懼怕,緩緩從草從後面走出來,全身皮毛黑得發亮,竟有一米還高,一雙眼睛最是炯炯有神,一人一獸,僵持着。
身後還跟着兩頭,但體型都較小。
頭狼在原地按兵不動,後面的兩匹狼藉着月光,悄悄將身體各處提升到最高狀態,後腿有力地蹬地,就向前撲來。
夏悠揚抓準時機,幾拳加幾腳,把兩隻狼都甩出去好遠。
頭狼動了,夏悠揚將火把向它擲去,它一個錯身,躲過火把,竟不攻擊夏悠揚,直接衝着戎關撲去。
夏悠揚也不知道哪裡來得那麼快的速度,從側面撲住狼,將它摔在牆上,頭狼一個打滾從地上翻起來,露出鋒利的牙齒就朝夏悠揚脖子要過來。
夏悠揚使勁用手推着頭狼的胸膛,心裡喊着不要,求你。
轉過頭的一霎那,雙眸正對上頭狼的眼睛,那狼突然停止了掙扎,一個跳躍落在旁邊,“嗷嗚——”嚎叫一聲,對着夏悠揚伸直前爪,俯下身來。
另外兩隻狼也在洞外與它同一動作。
夏悠揚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那狼,是臣服嗎?
她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擡起頭來。”
狼果真擡起頭,眼中看着她的時候毫無剛纔的兇悍。
“你能聽懂我說話?”
狼又叫了一聲,這次的叫聲聽上去很是溫柔順從。
夏悠揚想起天帝曾經說過,她可以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難道她還可以和動物溝通?
或者可以說,她身上有冥王神力,冥神本體是龍,龍是任何動物都要臣服的神物。
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看着狼的眼睛,“你不會傷害我和我的朋友,對嗎?”
狼竟然像寵物狗一般,收起利爪,蜷在她腳下,用毛茸茸的大頭蹭蹭她的腿,擡頭看着她的眼睛。
夏悠揚熟悉狼的本性,是最有血性的動物,它們絕對不會狡猾的利用這種方式來騙取人類的信任,然後傷害人。
她摟住狼的脖子,柔聲對它說:“你是想跟着我是嗎?”
狼輕輕嗚咽一聲,突然轉身出去,片刻之後叼回一些花花草草,放在戎關身邊。
夏悠揚不敢貿然使用,那好像知道她的顧慮,竟然用鋒利的爪子抓傷自己的前腿,然後將草藥嚼爛了吐在腿上,血竟然很快就止住了。
夏悠揚撫撫它的背,它就親暱的偎在她身邊。
她將狼帶回來的草藥敷在戎關傷口上,靠着石壁坐着,不一會竟然打起瞌睡來。
迷糊中感覺到有一個溫熱的東西靠近她身邊,幫她驅散了些許嚴寒。
夏悠揚突然醒
過來,貼在她身的狼,正是溫暖的來源。
她拍拍它的頭寵溺的說:“你好暖和啊,那我們一起坐着,你幫他也暖暖好不好?”說完指了指戎關。
狼小心的貼在戎關身邊,夏悠揚緊挨着它坐下,藉着它龐大的身軀取暖,握着它的前抓絮絮叨叨的說:“如果你真想跟着我,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叫handsome,是帥氣的意思,跟你很符合誒,你覺得怎麼樣?”
頭狼將頭湊道夏悠揚懷裡,輕輕落在她腿上,眼裡全是溫順。
“呵呵,真好,那以後就叫你handsome,來,handsome,伸出舌頭給主人我看看。”
Handsome轉過頭去,假裝沒聽見,夏悠揚就不停的搔它脖子,它無奈的伸了一下舌頭,又迅速地趴回地上,再不理她。
夏悠揚不敢睡覺,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戎關仍舊沉沉睡着,夏悠揚拄着胳膊,頭一點一點的,開始打盹。
戎關嘴裡不知唸叨些什麼,handsome用頭頂了頂夏悠揚,她以爲出什麼事了,趕緊跳起來,順着handsome看向戎關。
她附耳過去,才聽到戎關喊着:“悠悠,快跑。”
她伸手晃了晃戎關,“阿關,我是悠悠,我在這,我沒事。”
戎關在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後,終於醒了過來,看見夏悠揚在他身邊,舒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悠悠,你還好麼?”
夏悠揚使勁點點頭:“我沒事,我沒事,阿關,有事的是你啊。”
“我,很快就能...咳咳”話還沒說完,就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又陷入昏迷狀態。
夏悠揚忙扶着他慌亂地問:“阿關,阿關,你不要嚇我啊。”
手觸到他的皮膚,是一片滾燙。
她忙翻開他的傷口,傷口的血雖然止住了,可是不知敵人的劍上有什麼,只是一晚的時間,傷口竟然嚴重潰爛。
夏悠揚喊了一聲“handsome,幫我保護他,有任何東西靠近,一律咬死,等我回來。”
Handsome站起身來,立在戎關身邊,警惕地看着周圍,輕嚎一聲,周圍窸窸窣窣有很多響動,竟然都是狼,隱藏在周圍,聽懂狼王的嚎叫,都聚集過來。
夏悠揚拔了很多草藥,又取了清水,可是她離開一個時辰再回來,才發現戎關的傷勢又惡化了,整個腹部都呈現潰爛的跡象,身體燒得滾燙。
夏悠揚怕他就這樣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使勁把他搖醒:“戎關,戎關,你給我醒過來,不許睡了,聽見沒有,給我醒過來。”
她喊了好久,戎關才緩緩睜開眼,輕聲說:“悠悠,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你快走,下了山,就能找到村子,想辦法,去找鳳陌夕。”
“你胡說什麼,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夏悠揚使勁搖頭,打斷他的話。
戎關費力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放在夏悠揚手中:“悠悠,走吧,拿着這個玉佩,如果你以後能找到我的弟弟妹妹,麻煩你交給他們,告訴他們我這個大哥先走一步,國家就交給他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