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巨響,空幽靜謐,如詩如畫的山谷,掀起一個巨大、潔白、唯美的浪花之後,波瀾不興的水潭居然悄無聲息,陷入一片死寂,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慕容清影?......慕容清影......”被吊在樹上晃晃悠悠的冷玉兒,居高臨下地望着那方沒有一絲漣漪的水潭,焦急的喊道。
那個如蘭芝玉樹般的傢伙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狼吃了吧?她被縛住的雙手用盡全力的想掙脫出緊繃繩索。
可是方一擡頭,卻發現頭頂上那粗壯的樹枝上竟也威風凜凜的站着一隻皓白如雪的狼。
那雪狼正低頭靜靜地望着她,綠瑩瑩的目光中竟帶着一絲揶揄的笑意,彷彿在嘲笑她自己置身險地而不自知,反而還擔心別人。
那樣的笑意若是出現在人的眼睛裡一點也不稀奇,可是若是出現狼的眼睛裡,當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啊......”冷玉兒渾身打了個激靈靈的冷戰,不由自主的大叫,然而還有誰能救她。
“嗷.......”那雪狼站在樹枝上也對月引亢高歌,只聽那一聲長嘯悠遠綿長,如泣如訴,如慕如怨,直衝雲天,響徹山谷。
可是對冷玉兒來說,那驚心動魄的深情一嚎無疑是代表死亡的笑聲。
“救命啊,有沒有人......慕容清影你死了沒有啊?”冷玉兒驚慌失措的喊叫着,後背上已是汗水津津,而全身卻是如墜冰窟,冷得打顫。這是什麼山谷,這裡的狼都成精了,不但能悄無聲息在你背後出現,而且還會爬上樹?
“你......你......你不要咬......”冷玉兒又一擡頭,卻發現那雪狼竟在用尖利的牙齒咬着敷在樹上繩索。
這是什麼什麼地啊?這又是什麼什麼狼啊?這狼怎麼怎麼和人一樣狡詐奸險啊?還有那慕容清影怎麼怎麼就這麼容易竟被狼吃了?
再一想到這裡冷玉兒一時間欲哭無淚,思維也變的混亂起來。沒想到欲着血與火沒有死,跳進千傾碧水中沒有死,從天上掉下來沒有死的她,竟然會喪生在狼嘴裡。
“求求你,不要再咬了......”那細細咬噬繩索的聲音變得如擂鼓一般的聲響,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從來沒有說過求字的她,竟然向一隻狼低頭懇求它嘴下留情,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本以爲這雪狼是母親小時候用來嚇唬自己而編的故事,沒想到竟在這裡出現,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不,是狡詐!
它竟然可以爬上樹,而且居然想到咬斷繩索。這樣只要她掉到地上,到時候它就能爲所欲爲?!想先吃手就先吃手,想先吃腳就先吃腳,想咬斷她的喉嚨就咬斷她的喉嚨......
可就在繩索斷裂的那一霎那,冷玉兒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對,那個水潭,那個水潭太過於平靜,平靜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怎麼可能,像慕容清影那樣的人怎會如此輕易的,毫無聲息的被狼吃掉,豈非有負他作爲陵南王長久以來機智果敢、武功卓絕、驚才風逸、兼之冷血的盛名。
思至此處,隨着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繩索豁然而斷,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卻不再慌亂、緊張,而是迅速恢復了冷靜,恢復了心智。
雪狼也從樹上一躍而下,施施然踏着優雅如王的步伐,露着尖銳的獠牙吐着鮮紅的舌頭一步步朝她走來。
此時冷玉兒也施施然站起來,目光如雪亮的劍一般,卻不看向那隻步步緊逼而來雪狼,好似完全不在乎眼前那一躍而起就能咬斷她喉嚨的危險動物,而是對着那一汪湛靜無波的碧水恨恨的冷笑道:“慕容清影,你玩夠了沒有?沒死的話就上來吧,不要再搞這種無聊的小把戲了。”
良馬易訓,孤鶴卻難訓,他既然能把鶴馴服,更何況這兩隻雪狼?雪鶴,踏雪,皆是帶雪的名字,那麼雪狼這種只有在極寒之地纔會出現的動物也應該是他的無疑,她再傻此時也應該想到這一點。
她的話剛剛說完,倒映着萬千繁星的清潭飛濺起一道白練,白練中走出一人一狼卻是半點水珠也未佔到。
慕容清影薄如利劍的嘴角含着絲冰冷的笑意和那頭雪狼優雅的走來,藍衣無風自動,沒有絲毫的狼狽,依舊是遠離凡塵秀逸如月的驚世美男子,隨意的朝那兩頭雪狼揮一揮手,那兩隻湊在一起耳鬢廝磨的雪狼叼起火架上烤的野物,瞬間消失在長長的蒿草從中。
他意味不明望着她,如月一般的琥珀色的眸中射出沒有絲毫溫度的蔑視光芒,聲音清冷涼薄:“不知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你求一隻狼不要吃你還不如求我放過你!”
“看着我狼狽不堪,你很高興嗎?”冷玉兒眼睜睜的看着食物被叼走,卻毫無半點辦法的奮力掙脫着被綁住的雙手,目光中滿是憤怒。
“想吃東西嗎?可惜已經沒有了。”慕容清影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淺笑着對冷玉兒戲謔道。
“我是說你爲什麼要把我吊起來?還讓那兩隻可惡的狼來嚇我!”她又恨恨的問道。
“你從天上掉到了水潭中,我把你救上來,又看你渾身溼漉漉,就把你吊起來晾乾了!至於雪風和雪雨只不過想吃點東西而已。”那個眉宇間蘊着靈秀之氣,如被水浣過的月亮居然淺笑盈盈的戲謔道,一如初見時的那一抹纖塵不染的清然淺笑,如淡淡風,如溶溶月,那樣的驚世的笑容似乎也化去他身上所有的孤獨與哀傷。只是那樣的表情現在看來卻是如此可惡,可恨。
“你......哪有這樣晾衣服的,你分明就是故意戲弄我。”冷玉兒更加憤怒的道,如刀一般目光似想殺死眼前這個神情滿不在乎,嘲笑她的慕容清影。
居然用這樣的理由來敷衍她?什麼千奇百怪的想法?有這麼幹的正常人嗎?
“不這樣把晾乾,難道要我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晾乾嗎?”他走向前去,抓住那半截被狼咬斷的繩子,不懷好意的望着她笑着說道,琥珀般的淺淡眸子裡有一絲不明的曖昧。
那樣的眼神像極了第一次見到的另外一個人,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卻被他向前一拉,反而離那張秀逸的臉更近了一步。
“你在害怕什麼?”他的臉忽然陰沉下來,冷如秋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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