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方建國的臉色,直接給那個微信號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那邊倒是沒猶豫,一下就接聽了,視頻裡是一張年輕而張揚的臉。
“你還真有直面現實的勇氣,我實話和你說,建國愛的不是你,你趁早和他離婚。”那邊開門見山。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我直接問。
“我叫喬依,比你年輕七歲,認識建國比你還早幾天,細算起來你纔是小三兒。”她笑了笑,“你再仔細想想,咱們認識的。”
就在此時,方建國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對裡面說:“喬依別鬧,我正在和她談,有結果了告訴你。”
聽着方建國不由軟下來的語氣,我心口更疼了。
原來他不是不懂浪漫,也不是木訥死板,而是他面對我不想這麼做而已。
“你們這樣的視頻還有多少,這些都是出軌的證據,你的小情人給你準備的材料真不少。”我瞄了一眼掛斷的視頻電話,看着方建國冷冷的說。
“既然已經決定離婚了,說這些狠話也沒什麼用,你在帝都沒房子,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我去我媽那裡,省得你看着我生氣。”方建國說完,竟然不再解釋了,拿起自己的大衣就要走。
“不用了,這房子我住着覺得噁心。”我說完不等他有所反應就拉門出去。
一口氣跑到了清冷的大街上,我嗓子一緊嘴裡甜腥一片,然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就這樣一直走啊走的。
等到我聽到刺耳的剎車聲時,一切都晚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昏迷前一刻,我想的居然是能在這個時候昏過去真好,緊繃着的神經一鬆,我徹底昏死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醫院,身邊並沒有陪牀的人。護士小姐和我說送我來的是一個帥氣的年輕男人,同時來的還有交警。據她介紹,我是半夜三更在高架橋上散步被這個男人撞倒了,然後怕被訛上和警察一起送我來的醫院。
“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好了,也沒有任何腦震盪的跡象,你放心。”護士見我跑神,安慰了我兩句。
她大概不知道我想的是,我怎麼沒被撞死呢,要是撞死了就不用想是否離婚的破事兒了。
下午方建國來醫院看我,同時帶來的還有離婚協議書。
他看到我的樣子有些猶豫地說:“離婚的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這個先看看有什麼遺漏沒有。”
我拿過協議書翻了兩頁,一把甩到他臉上:“你是想讓我早點死,然後你就不用離婚,直接喪偶多省事,對吧!”
方建國的創業基金是我出的,我所有的積畜一共一百二十萬全部投到了公司裡,現在公司運營良好,已經開始盈利了。在離婚協議書裡,方建國準備還我一百二十萬的現金,然後把我一腳踢出來。
我在研究所上班,不能註冊公司。當時想着是夫妻,公司寫成誰的不都一樣,就把方建國註冊成了法人。
如今,一切步入正軌了,這一切也都成了他的了,而我只是向他借錢的人!
呵呵,男人翻起臉,真他/媽比女人厲害多了。
“現在過錯方淨身出戶,我手機裡還有你出軌的證據。”我揚了揚手機對他說,“咱們現在去公司把事情說清楚吧。”
說完我站了起來,還沒穿上鞋一陣頭昏,身子一晃幾乎又要摔下去。
“你既然這麼着急,明天早上去公司商量吧。”方建國似乎不想再和我說話,急匆匆地拿着被我扔在地上的離婚協議書就離開了。
我本來準備下午就去公司的,但耐不住身體不好,一個勁兒的噁心想吐頭昏眼花,只得在牀上又躺了一個下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公司。
在十六樓的電梯間,冤家路窄我遇到了視頻裡的那一對男女。方建國沒想到我能這麼早來公司,神情一慌。
他身邊那女人化着濃妝,踩着一雙綁帶高跟鞋,看到我以後幾乎把身子塞到了方建國的西服裡。
我看着連體嬰兒一樣的兩人不由冷笑一聲問:“這麼巧啊。”
方建國尷尬的笑了笑說:“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我的公司,我怎麼就不能來?”我反問。
方建國還沒說話,他身邊的女人就先開了口:“你的公司?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誰不知道這是建國的公司。”
聽着她的話,我不由冷笑了一聲,也不說話看向方建國。
他到是表情自若的樣子,往我身邊走了兩步說:“你既然提出離婚了,公司與你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是欠你一點錢,回頭我就讓財務給你打過去。”
他這種一貫的語氣氣得我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眼睛幾乎都紅了,壓了半天才壓住自己的怒氣,不停提醒自己要冷靜,同時看向那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說:“現在流行上班的時候帶着炮+友了?真是世風日下哈!”
方建國臉色一變,對我說:“喬依是個好女孩,你別亂講。”
我氣得差點笑出來,好女孩會勾引別人家老公,好女孩會錄那種情+愛視頻給別人家老婆看?!
“昨天你的離婚協議書我看了,有一些問題,改好了咱們就辦手續。現在就那份協議書,咱們需要談一談。”我對方建國說。
方建國嘆了一口氣,一臉誠懇地說:“靜言,和你結婚那天我是沒想過要離婚的,事情鬧到這一步也非我所願。既然現在咱們都說開了,就好好談一談吧。財務那邊我找人列了一本帳出來,是開公司以來我從你那邊借的錢,雖然沒打借條,但是我這人老實講信譽,不會虧你錢的。”
“話說得真好聽。”我差點氣笑。
從來不知道,方建國說話這麼漂亮。這一番話說得天衣無縫,自己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真是好手段。
現在正是上班高峰,電梯間來來去去的都是人,有不少我們公司的員工,看到我們兩個站在這裡,不由多看了幾眼。
方建國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再對我說:“去辦公室說吧。”
我看着眼前男人的樣子,聽着他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的方建國不是這個樣子,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底氣了?是誰給他的底氣?他一窮二白的時候是誰嫁給了他,是誰用盡自己的人脈和金錢一步一步把他推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的,敢做就得敢當。”我怒道。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想和他好好說話。在上樓前想好的冷靜一點一點被擊潰,真的恨不得脫下高跟鞋在他臉上砸兩個大洞。
我的話音一落,方建國還沒開口,喬依搶先說:“這話說得真好聽,也不知道是誰敢做不敢當了。不要以爲原先做了什麼事沒人知道,等玩夠了,找個老實人嫁了,建國要不是遇到了我,恐怕得讓你瞞在鼓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