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是一家高檔會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說句簡單的,在天堂裡,只要你有錢,冬天想吃鮮荔枝也不是問題,何況其它。
不知道沈末是怎麼和何連成說的,他欣然同意前往,應了方建國的局。
我們到的時候方建國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何連成也來了,他眼睛一亮。方建國最近幾天的表現讓我覺得很吃驚,真沒想到對於生意上他一點就透,他原來在我面前的木訥真像是裝出來的。
天堂是三棟樓組成的一個建築羣,一樓是餐飲,一樓以上就是各色娛樂場所了,ktv和夜總會那些都是小兒科了。
方建國安排得很好,先吃後玩,全套服務。
從吃飯開始方建國就一個勁兒的勸酒,中間趁別人不注意時還塞給我一個大紅包,小聲說:“謝謝程小姐幫忙。”
“我只是幫你引薦了一下何總,沒幫上什麼忙。”我捏着手裡的紅包,差不多有三四萬的厚度,“這有點多了吧?”
“以後還要經常合作呢。”方建國把紅包塞到我手裡說。
這一場酒下來以後,我對方建國刮目相看了。
“我聽人說,方總離過一次婚?”我聽着身後包間裡的聲音,決定試探一下他對我的看法,“方總這麼優秀,怎麼會有女人捨得離婚呢?”
“這個……”他猶豫着說,“當時年少無知,再加上後來兩人感情不合。”
他大概不想對我多說,只是應付了幾句就藉故閃進包間。我忽然覺得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一場鬧劇也挺有意思的。
飯後方建國提議去ktv唱歌,何連成藉口孩子老婆都在家給推了。我有點不解,本以爲今天就能完成的事打斷了,心情頗爲鬱悶。
“今天要是一口氣應下來,你不覺得對方建國來說太容易了嗎?”沈末問我。
“時間不多了呢,距離他的婚禮。”我說。
“我最近才知道爲什麼咱們上一次寄給喬依的動作片沒用了,所以這一次要改變策略。”沈末說。
“爲什麼沒用?”我不解了。
如果不是沈末提起這件事,我差點忘記這茬子了。
“我們只能猜測,是那盤動作片的時間不對,那是他和林靜言婚姻當中發生的事,他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林靜言身上,只說是家裡無趣,一時酒後沒控制住。”沈末道,“男人在戀愛中的智商那是完全上線,女人則不同。要是反過來,估計多少男人都得打光棍了。”
沈末說得有道理,但是他一提這件事我就有點難過,想了一下才說:“你說如果我們沒有逼方建國那一下,小如是不是保得住?”
“怎麼可能!”沈末聲音略微擡高,“只要小如在你身邊,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這件事,到時和現在的結局差不多。這件事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把定時炸彈給引爆了而已。”
“我知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我也嘆了一口氣。
方建國自那天以後,差不多隔個兩天就給我打個電話,問一下項目的進展情況。何連成的意思是公開招標,因爲是上市公司要把這件事做到公開公正,免得年底的股東大會上被人詬病。方建國知道我公司的計劃以後,也加緊了自己的計劃,約了我三次,想讓我出去聊聊,我都推掉了。
距離他的婚期還兩天的時候,他給我打了個電話再次約飯局。我開玩笑似地在電話裡:“方總這馬上都要結婚了,還這麼敬業?”
“結婚以後更要敬業了,家人老婆要養呢。”方建國說。
“那咱們就今天晚上吧。”我語氣猶豫地說,“我問一下何總有沒有時間?”
“不用不用,你和你們項目組的人能賞臉就行了,咱們還是天堂。”方建國說,“何總相信你的能力,已經和我說了這個項目由你全權負責。”
“何總是開玩笑。”我和他簡單聊了兩句,定下了吃飯的時間和地點。
方建國帶着他們項目小組的人全權陪同我們幾個吃喝玩樂,因爲在場的有幾位女性,話題倒還挺乾淨的。
酒局到了一半,我藉口頭疼先行離開,臨走前把方建國安排給了項目組的正組長,然後坐等收網。
其實我的辦法直接又粗暴,至於能不能見效就看沈末用錢收買的妹子給不給力了。
出了天堂的大門,沈末就在外面等着。
“行了,回去吧。”我對沈末說。
“大小姐,明天去給你提一輛車,別拿我再當全職司機使了。”沈末遞給我一個杯子,“檸檬茶,喝點解酒的。”
我接過了喝了幾口,覺得頭疼緩解了一點。
“爲了讓他放鬆警惕,你真是捨得豁出去。”沈末嘖嘖道。
“沈末,你說在以前,婚姻裡,是不是我真的有問題在先?”我問。
沈末被我問得一愣:“怎麼想起這個話題了。” WWW◆ TтkΛ n◆ ¢ ○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從與方建國重逢以後,看到了方建國的變化,我就在想這個問題。
是不是在婚姻裡,我真的錯了?
沈末想了一會才說:“做爲男人我說幾句會被罵的話。”
“你說。”我看向他。
“人,尤其是男人,在成功以前吃相很難看的,但是一旦成功了就會去顧忌自己的形象地位,所作所爲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有句俗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男人在穿上鞋以前,是什麼都不怕的。但是穿鞋以後,顧忌就多了。這也是你能成功扳倒方建國的前提條件,他這個段位的還是比較好對付的。所以,對你的安排我沒一句話可說的,而且我知道對付方建國,你絕對摺不進去。但以後就難了,華遠樹就比方建國難對付得多,首先他家族是幾代的資本家,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財富,在積累財富過程當中,又積累了不少人脈,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動一下華家,牽扯到的利益關係網太大,所以很難辦。方建國,你就當是練練手吧。”
沈末的話很有道理,也是我想過卻沒細想的問題。
因爲他的提醒,我基本上一晚上沒閤眼,來來回回的去盤算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華家的資料。
第二天早上我收了條信息,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收網順利”,我放下心來,總算有一些好的進展了。
我故意把公司招標的細節透露給方建國,讓他以爲拿到這個項目勝券在握,放鬆了心情。同時我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肯定的話,爲將來留一個活釦。
方建國很上道,又給我包了一個三萬的紅包。
這些紅包的全部放在一個袋子裡,準備在招標會前一天交給何連成。
我是因爲沈末的關係來何連成公司上班的,總不能借着職位之便收了紅包自己密起來。
通過這一週多的接觸,我不僅與方建國成爲了熟人,而且名正言順地拿到了方建國特意發給我的請柬。
一切俱備,只欠婚禮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居然會看到方建國的媽媽。
下班以後我開着沈末給我新提的寶馬x5在路邊的地鐵站看到了方建國的媽媽。
方建國的媽媽是一箇中學老師,在我們結婚那年退休了,爲了不影響我們小兩口的生活,老太太主動把自己特等老師補貼買房的名額給我們使用,自己賣掉了學校分的三十平米的小一居,拿着錢去龍口海邊買了一套房子去養老。
我因爲與方建國認識的時間倉促,根本沒見過他的家人幾面,只知道方建國的媽媽很開明外向,方建國的爸爸很內向。
我當時覺得方建國這男人老實可靠,相處了一段時間就結婚了,和他父母的交集不多。
但是畢竟是一家人,雖然隔着老遠,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媽媽。
老太太提着一個超市的購物袋,正自己往地鐵入口走過去。我看了幾眼,正準備轉方向盤離開時,方建國從遠處追了過來,似乎是想接過老太太手裡的東西,被老太太一把甩開,自己走得更快了,然後迅速進了地鐵。
我遠遠看到方建國臉上的無奈。
他們母子吵架了?我心裡暗說一句。之後,我又不由搖頭,管這麼寬做什麼,他們再怎麼樣也是母子,吵不吵架與我何干。
我忽視了這個小插曲,繼續往前走。
我和沈末一起去參加方建國的婚禮,剛到簽到臺方建國就迎了出來。一個二婚的男人穿得比和我結婚時要隆重很多。
得體的高檔西服,特意做的髮型,皮膚也格外的好,就像特意化過妝一樣。我有點不淡定,沈末看出我的異樣,用力挽了一下我的胳膊說:“程紫。”
我笑笑掩飾自己神情上的異樣。
今天我就是來看戲的,要是被演戲的人影響了情緒就太不應該了。
“歡迎,真沒想到你能抽空過來。”方建國對我打好招呼,又向沈末說,“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程小姐和你的關係,以前咱們之間有一些誤會,現在你能給我這個面子來,就算把以前的事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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