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黑樹旗萬歲——!!!!”
嘹亮的進攻號角聲和聖樹騎士團的吶喊聲同時響起,上百名精銳騎兵在蓋約·瓦倫斯騎士長和十名聖樹騎士的帶領下,從三個方向的街道一起朝着廣場上的暴徒和血旗兄弟會發起了進攻,像是利劍般筆直的刺了進去!
面無表情的蓋約高舉着他的佩劍衝鋒最前,迎着呼嘯而來的狂風和暴徒們的嘶吼聲揚起了他的斗篷,雪亮的鋼刃砍倒了第一個衝到他馬前的傢伙,飛濺的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臉。
沒有命令,也沒有任何指示,所有的騎兵和聖樹騎士們都清楚這位騎士長的意思——這個廣場上不可能有活人了,除非殺光所有人,否則戰鬥是不會停止的!
或許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和血旗兄弟會又所牽連,或許他們原本都曾經是普通人——可當他們奪走第一個無辜者的生命那一刻,這羣暴徒就有了被判死刑的“權力”!
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有效的反抗,廣場上慌慌張張的暴徒們甚至沒能稍稍延緩騎兵們的速度,擁擠而又驚慌失措的人羣,如同切黃油般容易的被衝進來的騎兵們撕成無數塊碎片,任由他們大肆的在廣場傷衝殺着。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和刀劍揮砍,撕開血肉之軀的聲音終於讓這羣被一時的血勇弄壞了腦子的傢伙們徹底清醒並且恢復了理智——倒不如說徹底被嚇壞了,紛紛扔下了手中的火把和武器四散逃命起來。
但是陷入慌亂的人羣反而變得更加擁擠了起來,一個個爲了爭奪那根本不存在的“生路”拼上了性命,甚至不惜把身前的人一腳踩在地上,將身旁人的喉嚨割破,拼命擁擠着想要逃散出去反倒是堵住了所有的出口,像是一隻被困住的臃腫野獸,不論向哪裡逃跑,都扭不開那肥厚的身軀。
而聖樹騎士團的騎兵們則按照蓋約·瓦倫斯的命令,在人羣當中來回的衝殺着,始終遊走在靠近邊緣的位置上將逃跑的傢伙砍倒在地,讓這羣徹底瘋掉的傢伙們陷入到自相殘殺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被放過!
徹底陷入慌亂人羣中的血旗兄弟會也終於自食惡果——他們根本逃不出去,不論獨眼中年人想要下達什麼命令都無法讓全部的人聽到,如果一開始他夠果斷的話,或許還能帶着上一部分人從這裡撤退,而現在任何企圖逃跑的人都是遭到騎兵們的圍追堵截。
羣龍無首的血旗兄弟會雖然人數依然幾倍於趕來支援的聖樹騎士團,但是卻始終無法真正集合起來有效的力量;反倒是蓋約·瓦倫斯遊刃有餘的指揮着麾下騎兵們,慢慢的殺光整個廣場上的暴徒,及其有效率的將他們屠戮殆盡。
今夜,就是血旗兄弟會的末日!
白底黑樹旗幟下的蓋約·瓦倫斯冷酷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那些帶着兜帽,穿着斗篷的傢伙,依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舉起手中的鋼劍廝殺着。
陷入恐懼的暴徒們終於開始有人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祈求這些“騎士老爺們”能夠繞他們一命。一開始還只有幾個人,但是很快就是成片的跪了下來;但是這些冷血的騎兵們可沒有饒過的打算,即便是那些跪在地上,也同樣被鋼劍砍了腦袋,被馬蹄踏碎了胸膛。
暴徒們終於徹底崩潰了,不大不小的廣場上到處都是死前淒厲的慘嚎聲,還有那近乎絕望的呼喊——被放出了牢籠的嗜血野獸,終於見識到了比它們更加嗜血,更加冷酷的可怕力量,並且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份絕望的恐怖究竟是什麼樣的。
大約在一刻鐘過後,整個廣場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屍骸,一個個死前猙獰的模樣,扭曲的,殘肢斷臂的屍體碎塊在“血池”裡面四處飄蕩着,周圍一片死寂,連半點聲響也聽不見。
“六名陣亡,二十八人受傷,其餘的完好無損。”旗手用同樣冰冷冷的語調向蓋約彙報着,所有的騎兵們慢慢的聚集在了廣場的周圍,高舉着沾滿了血漿的武器,同樣默默的等待着蓋約·瓦倫斯下達最後的命令。
“至於敵人,您現在所看的就是血旗兄弟會所有殘餘的孽黨。”
堆滿了死屍的廣場中央,最後生還下來的血旗兄弟會的弟兄們相互依託着,靠攏着站在了一起,精疲力竭的維持着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就像是驚濤駭浪之中孤零零的小島,渺小卻又充滿了某種不可輕視的力量。
在失去了指揮,也沒有任何人帶領的情況下,血旗兄弟會的殺手們揮舞着短刀和火把,在人羣中一個一個獨自和騎士團的軍士們戰鬥着,但是結果卻只能一個一個慘遭屠殺。
尤其是他們的打扮,以及在驚慌的人羣中和別人完全不同的反應,讓騎兵們輕易的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並且被“特殊照顧”——藏在陰影下的復仇者一旦暴露出來,自然就失去了力量,騎兵們沉重的標槍和背在身後的弓弩就是爲他們帶去的死亡。
五百名血旗兄弟會的殺手,現在還能活着站在這兒的僅僅只還有幾十個不到了,而且全部都是傷痕累累,剩下的全部都變成了散發着臭味的屍骸,堆疊在其它的屍體碎塊裡面。
獨眼中年人顫巍巍的在身旁兩個弟兄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的腳踝已經被某個騎兵的戰馬踏成了粉碎,卻依舊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底黑樹旗下神情冷漠的蓋約·瓦倫斯,恨不得將他一口吃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些血旗兄弟會的弟兄們不可能是聖樹騎士團的對手——那可是王國唯一的常備武裝,在東境的鮮血絕壁和異教徒血戰三百年至今的力量;但是卻從未想象過會像現在這樣,和牲口似的被對方肆意的屠殺!
血旗兄弟會已經完了,曾經的復仇……也已經完了。
“報上你的名字,血旗兄弟會的老鼠。”騎在戰馬上的蓋約冷冷的開口說道,儘管沒有問獨眼中年人也知道是問他的:“作爲敵人,我給你這個權利——殺死你的人是我蓋約·瓦倫斯!”
“沒有一個血旗兄弟會的弟兄,會不知道你這個沒人性的雜種的!”獨眼中年人冷笑着瞪了回去:“羅賓·漢索,千萬可別給忘了——等下了地獄的時候咱們還要同路呢!”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呵呵哈哈哈哈哈……”獨眼的羅賓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不僅僅是他所有僅存的血旗兄弟會的人也都笑了起來:“你覺得你贏了,嗯?你覺得殺光了我們就算是一切都結束了,纔不會!”
“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城鎮就會被怪物徹底吞噬,沒有人能夠生還!”坦然接受了死亡這個結局的羅賓反倒是放鬆了不少,大笑着呼喊着:“你要是以爲消滅掉血旗兄弟會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嗯?”蓋約有些皺眉,對方雖然癲狂的像個瘋子,但他能看出來這個傢伙並沒有說謊——難道說在這裡真的有什麼陷阱?
“看着吧,你,還有你身旁的那羣渣滓們馬上就要完蛋了,蓋約·瓦倫斯!”羅賓咬牙切齒的大喊着,每一個字眼兒都在彷彿恨不得給咬碎了一樣:“做好準備上路了嗎,呵呵呵哈哈哈哈……”
“抱歉,雖然我一直都不太喜歡打斷別人說話,但是我想您可能高興的稍微早了點兒。”一個並不厚重但是卻很清晰的聲音從騎兵們身後傳來,蓋約·瓦倫斯倒是挺淡然的回過頭去:“我還以爲你已經跑路了呢,愛德華·威特伍德。”
“我還不至於讓您稱心如意到這種地步,我尊敬的蓋約·瓦倫斯大人。”黑髮少年歪着頭朝他笑了笑,手裡還提着一個裝着東西的麻布口袋:“顯然您派出去追我的人還不夠快,以至於我根本就沒能發現他們。”
“我是不是可以認定,你已經成功了?”
“當然——遵從您的命令,我找到了這羣老鼠的巢穴,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並且逼迫他們提前行動,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愛德華笑的很開心,一字一句的回答着蓋約·瓦倫斯的問題:“而且我還給您帶了一個紀念禮物,不過現在看來,送給這位羅賓·漢索先生可能會更合適一些。”
說完,愛德華就把手中的布袋子朝着羅賓的方向用力扔了出去。很可惜距離太遠了,落在了距離他身前還有半公尺左右的地方,藉着慣性慢慢滾到了他的面前。
“噗通”羅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個布袋子,雙手顫巍巍的拿起,悉悉索索的將裡面的東西抱了出來——他感覺自己早就猜到是什麼東西了,但是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科爾特斯的頭顱。
所有幸存下來的血旗兄弟會成員們泣血的悲嚎着,面無表情的蓋約朝着愛德華輕輕點了下頭,再一次舉起了長劍:“所有人準備……”
“殺光他們!”